你是我年少的意难平(一百二十九、一百三十)

凝儿

<p class="ql-block">图片:网络</p><p class="ql-block">文字:凝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百二十九、</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中午,午饭都没有吃就去打电话给竹子。她在电话里头一阵笑:“放心啦,裴之没事,虽然全身上下多处缠着纱布看起来有点惨,但是精神还不错,我去的时候,他父母刚好不在。”</p><p class="ql-block">听竹子这样说,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她说多处缠着纱布,我又难过得心都揪着疼,那么多的伤,裴之一定疼极了吧,这一切该是我受的。</p><p class="ql-block">“你怎么啦?怎么不吭声?在哭吗?真的没事,那小子油嘴滑舌的,他还说凝儿怎么没有来看我,人不来,有带句话吗?我说凝儿不敢来,怕被你父母绑了去做儿媳。然后他笑得合不拢嘴,一笑,疼得他龇牙咧嘴的。临走的时候,他说你不带话就他带给你,等好了以后,叫你给他洗一个月衣服。”</p><p class="ql-block">我笑着哭了,又哭着笑了。好歹裴之没事,毕竟是性命攸关的大事,莫说是洗一个月衣服了,就是洗一年都是应当的。只是,我不知道如果我给裴之洗衣服,哲哥哥知道了,会生气成什么样。</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裴之受伤,我是唯一一个在场的目击证人,事情的始末,学校必须要调查清楚,以便给学生家长一个交待。</p><p class="ql-block">下午,校主任、级主任、班主任、校长集体找我谈话。我惶惶不安地坐在会议室里,垂着头,双手不停地搅着衣角。</p><p class="ql-block">校主任是个很实在的人,开门见山就问:“裴之说是他把你带进了林子深处,事先并不知道那里有危险。另外,有同学看到你先进了林子,裴之才跟着过去的,你能作出合理的解释吗?”</p><p class="ql-block">我承认,面对一众领导,我是有点吓坏了。挣扎了一下,我不能够辜负了裴之努力要维护我的一番苦心,便在脑袋里快速思考,最终找到了一种信服力相对较高的说辞。</p><p class="ql-block">“是的,是我先进了林子,因为老师只说在前方的村庄集合,并未明令规定我们只能走哪一条路,我见林子曲径幽深静谧,一时好奇便走了进去,裴之同学大概也是被秀美的风景所吸引。我们走了一段,大路不通了,便绕道走小路,直到遇到危险,我奋力奔走求得帮助。”</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庆幸的是学校并没有太为难我,仿佛只是走个过场象征性地意思一下就是了。也对,毕竟我平时就是一个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文静乖巧,断断不会做出要谋害同学这样的事来,我相信他们也很愿意替我在裴之父母面前担保。</p><p class="ql-block">竹子几乎天天都抽时间去看裴之,现在她在学校,传达消息自然要比打电话方便得多。每次回来,她说得绘声绘色,我听得聚精会神。这些日子以来,我渐渐习惯了裴之的存在,好像他原本就是我生活的一部分。</p><p class="ql-block">“你可真狠得下心,人家裴之英雄救美,与你怎么都是过命的交情,到今天为止已经在医院躺了十三天了,你确定不要去探望一次半次吗?你若想去,我给你想办法,可以和他窜通好,提前把他父母支走,让你们两个团聚。”竹子是实在人,最终还是向我这块石头开了口。</p><p class="ql-block">并不是说我对裴之完全无心,他是救我才受伤的,于情于理我都得去看看,不然多让他心寒啊。竹子既然说起来,我当即就让她去安排。</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百三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第二天中午就和裴之见上面了,我开了门,站在门边掉眼泪,却不敢向前走到他的面前。这次以后,我和裴之不止只是同学的关系,我也不敢再动不动就甩脸色给他看了。</p><p class="ql-block">“过来呀,你站在门边哭做什么?快过来,我那么久没有见到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早就望眼欲穿了。”裴之举着缠了纱布的胳膊朝我招手,满脸的笑容好像要融化周遭的一切。</p><p class="ql-block">我慢吞吞地走过去,一近床边,声泪俱下地哭诉:“你何必奋不顾身救我,要是你有个好歹,你这样一个众星捧月长大的孩子,我拿什么来赔给你父母亲?”</p><p class="ql-block">“傻丫头,所以你就是因为害怕我父母找你麻烦,将近半个月都不来看我?你多虑了,我父母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们有最基本的道德操守,寻你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的女娃娃的麻烦做什么?即便我有个好歹,在临终前我也会承担所有,绝不留给你任何麻烦……”裴之一本正经地说道,就像是和家人说着再平常不过的话。</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怕他再说出什么不吉利的话来,连忙用手捂住他的嘴哀求道:“打住得住,不要再说这些了,好吓人。”</p><p class="ql-block">他顺势抓住我的手,我挣脱了,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与他保持了相对的距离。垂下头,感觉他始终目光灼灼地看着我。</p><p class="ql-block">“学校没有找你麻烦吧?我和方校长通过气,走个过场找你了解情况,只是做做样子。我能为你做的不多,但是任何时候,我都会尽我所能保护你。”</p><p class="ql-block">我抬起头,迎着他如水一般澄澈的眼眸。哪怕在病床上,他的举手投足之间也有一种浑然天成的贵族气,像是与生俱来。这样的贵族气,会让你绝对相信不管是怎样的境遇之下,他都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p><p class="ql-block">好傻的,与裴之会面一个多小时,我们居然连最重要的事都没有做。我特意背了书包来,打算辅导他落下的功课的,谁知道他却说:“我现在是病人,学什么习啊,你让我多看几眼,这样反倒有利于我病情恢复。”</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好歹是见过了面,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彻底落了地,以裴之目前的精神状态,想必不日即将出院。</p><p class="ql-block">回去的路上,竹子和我说:“你猜裴之是如何支走他父母的?”</p><p class="ql-block">“就说和同学见面呗。”</p><p class="ql-block">“才不是呢,他直接说我要和女同学见面,这个女同学很有可能将来会是裴家未来的儿媳,不到两点钟,你们都不准出现。”</p><p class="ql-block">我一惊,不留神地面,差点把脚都崴了,好不容易站定了,禁不住气恼地骂了一句:“这烂鬼裴之,他都不怕连累我啊?这么明目张胆,假如他父母亲当了真,去学校稍微打听一下,我不就脸都要丢进了吗?”</p><p class="ql-block">“那你尽管放一万个心,他能这样说,自然能预料到后果,多大的事?大不了就加一句,不准打扰我准女友的学习和生活。”竹子信誓旦旦,说我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了。</p><p class="ql-block">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说道:“你们真是一个个走火入魔得厉害,怎么说话都无厘头不着边际的,这样好的口才,该去当相声演员啊。”</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