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脊轩志

一棵树

项脊轩志①归有光 项脊轩，旧②南阁子也。室仅方丈③，可容一人居。百年老屋，尘泥渗漉④，雨泽下注⑤；每移案，顾视无可置者⑥。又北向，不能得日，日过午已昏。余稍为修葺，使不上漏。前⑦辟四窗，垣墙周庭，以当南日⑧，日影反照，室始洞然⑨。又杂植兰桂竹木于庭，旧时栏楯⑩，亦遂增胜⑪”。借书满架，偃仰⑫啸歌⑬,冥然兀坐⑭，万籁有声；而庭阶寂寂，小鸟时来啄食，人至不去。三五之夜，明月半墙，桂影斑驳，风移影动，珊珊⑮可爱。 ①选自《震川先生集》卷十七(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版 )。有删节。项脊轩，归有光的书斋名。作者祖上居于昆山项脊泾，故名。志，一种文体。归有光(1507-1571)，字熙甫，号震川，昆山(今属江苏)人，后徙居嘉定(今属上海)，世称震川先生，明代散文家。②[旧]旧日的，原来的。③ [方丈﹞一丈见方。④ 〔渗漉(lù)]渗漏。⑤〔雨泽下注]雨水往下流。⑥〔无可置者]没有可以放(桌案)的地方。⑦〔前]指阁子北面。因这阁子是“北向”的，故称北面为“前”。⑧ 〔垣( yuán) 墙周庭，以当南日]四周围绕院子砌上墙，用(北墙)对着南边射来的日光(使其反照室内)。垣，矮墙，也泛指墙。⑨[洞然]明亮的样子。⑩〔栏楯(shǔn)] 栏杆。⑪[增胜]增加光彩。胜，美。⑫ 〔偃 ( yǎn)仰]俯仰。这里指安居、休息。⑬ 〔啸歌]长啸歌吟。⑭[冥然兀(wù)坐]静静地独自端坐。⑮〔珊珊]树影缓缓摇曳的样子。 　　然余居于此，多可喜，亦多可悲。先是①庭中通南北为一。迨诸父异爨②，内外多置小门墙，往往而是③。东犬西吠④，客逾庖而宴⑤，鸡栖于厅。庭中始为篱，已⑥为墙，凡再变矣。家有老妪，尝居于此。妪，先大母⑦婢也，乳二世⑧，先妣抚⑨之甚厚。室西连于中闺10，先妣尝一至。妪每谓余曰：“某所，而母立于兹⑪。”妪又曰：“汝姊在吾怀，呱呱而泣；娘以指叩门扉曰:‘儿寒乎？欲食乎？’吾从板外相为应答。”语未毕，余泣，妪亦泣。余自束发读书轩中，一日，大母过余⑫曰：“吾儿，久不见若影，何竟日默默在此，大类⑬女郎也？”比去⑭，以手阖⑮门，自语曰:“吾家读书久不效16，儿之成，则可待乎！”顷之，持一象笏⑰至，曰:“此吾祖太常公18宣德间执此以朝，他日汝当用之！”瞻顾遗迹19，如在昨日，令人长号不自禁。 ①[先是]在此以前。② 〔迨 ( dài) 诸父异爨(cuàn)]等到伯、叔分家。迨，等到。诸父，伯父、叔父的统称。异爨，分灶做饭，指分家。③〔往往而是]到处都是。往往，处处。④〔东犬西吠]东家的狗(听到西家的声音)就对着西家叫。⑤ 〔逾庖而宴]越过厨房去吃饭。因为多置小门墙，所以宴客的时候客人要经过厨房。⑥[已]不久后。⑦〔先大母﹞去世的祖母。下文的“先妣(bǐ)”指去世的母亲。⑧[乳二世]这里指给父亲和自己两代人喂过奶。乳，喂奶、哺育。⑨〔抚]爱护。这里是对待的意思。10[中闺)内室。⑪[而母立于兹]你的母亲(曾经)站在这儿。而，同“尔”，你的。⑫[过余]来看我。过，探望。⑬〔大类]很像。⑭ [比去]等到离开的时候。⑮ 〔阖(hé)] 关闭。16[不效]没有效果。这里指科举上无所成就。⑰ 〔象笏(hù)]象牙制的手板。古代品级较高的官员朝见君主时执笏，供指画和记事。笏多以象牙、玉制成。18[太常公]归有光祖母的祖父夏昶(chǎng ),在明宣德年间曾任太常寺卿。19 [瞻顾遗迹]瞻视先人留下的旧物。 　　轩东故尝为厨，人往，从轩前过。余扃牖①而居，久之，能以足音辨人。轩凡四遭火，得不焚，殆②有神护者。 …… …… 余既为此志③，后五年，吾妻来归④，时至轩中，从余问古事，或凭几学书⑤。吾妻归宁⑥，述诸小妹语⑦曰:“闻姊家有阁子，且何谓阁子也?”其后六年，吾妻死，室坏不修。其后二年，余久卧病无聊，乃使人复葺南阁子，其制⑧稍异于前。然自后余多在外，不常居。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⑨矣。 ① 〔扃牖(jiōngyǒu)] 关上窗户。扃，关闭。牖，窗户。② 〔殆]恐怕，可能。③〔余既为此志)我已经作了这篇志。此志，指本篇中这一句之上的内容。从这一句以下是后来补写的。④[来归]指嫁到我家来。⑤[书]写字。⑥〔归宁]出嫁的女子回娘家省亲。⑦[述诸小妹语](回来后)转述她小妹们的话。⑧〔制]形制，规制。⑨[盖]伞盖。 提示与练习 4．归有光善于借助家庭生活小事、日常场景来表现人物的风貌，寄托自己的深情。从《项脊轩志》中找出两例，并简要分析。 5．《赤壁赋》语言优美生动，行文如行云流水；《项脊轩志》语言朴实，看似平淡无奇，却饱含深情。仔细品读，结合具体语句，谈谈对两篇文章语言特点的理解。 关于“提示与练习” 4．本题意在引导学生结合具体事件，分析作者的表达艺术。 提示 解答本题时，首先要选取课文中最能打动自己的生活小事或日常场景，然后根据具体语句，抓住重点词语进行分析。分析时，一方面要关注所表现人物的音容笑貌，另一方面关注对人物音容笑貌的描写中所蕴含的情感，还要关注作者回忆此种情境时的情感状态。 参考答案 本题是开放性题目，学生回答时言之成理即可。 示例:(1)妪又曰:“汝姊在吾怀，呱呱而泣；娘以指叩门扉曰：儿寒乎？欲食乎？”吾从板外相为应答。”“娘以指叩门扉”，作者的母亲不是用手或掌或拳，而是“以指”叩门扉，可见用力之轻。不是“敲”“打”门扉，而是“叩”，与前所言“以指”相应，母亲轻轻叩门扉的形象立现眼前，由此动作不难想象后面的话语“儿寒乎？欲食乎”，亦是十分关切之中又十分温和，关切是对其姐饥寒的关切，温和是对老妇人的温和，一个体贴人微的母亲形象跃然纸上。“吾从板外相为应答”的场景也让人头脑中立即浮想出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相互应答的情境，生动形象。 (2)“比去，以手阖扉，自语曰:‘吾家读书久不效，儿之成，则可待乎!’“祖母“以手阖扉”，双手轻轻地将门关上，想是怕影响孙儿读书，对孙儿的爱护之情自然而出。其“自语”——自言自语的行为和话语，体现出对孙子有所出息的期待。简单的动作，简单的言语，惟妙惟肖地表现了祖母对孙儿的疼爱与期待。 5．本题意在引导学生通过对比阅读，整体感知两篇课文的语言风格，提升鉴赏能力。 提示 解答本题，可从文体特征人手，比如,《赤壁赋》具有“赋”的特点,《项脊轩志》是散文，文体规定了其基本的语言风格。同时，也要考虑苏轼与归有光个性表达的特征。 参考答案 本题是开放性题目，可根据自己的理解选择具体文句加以分析。示例:《赤壁赋》是文赋，其语言主要有以下特点： 一是语言的参差之美。有散句，有整句。 (1)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 (2)少焉，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 (3)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以上句子整散相间，错落有致。) 二是语言的韵律之美。赋是韵文，本来要求押韵，文赋虽不同于律赋，但也要求押韵。 (1)驾一叶之扁舟，举匏樽以相属。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2)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以上句子音韵和谐，朗朗上口。) 三是多用对仗、排比。苏轼写赋有意打破律赋的字句限制，使之如散文那样富于伸缩性，形式上自由洒脱，文句上富于变化，这些特点在《赤壁赋》中都有集中的体现。 《项脊轩志》是散文，其语言主要有以下特点: 一是质朴之美。以质朴、平常的语言传达深情是其特色。 (1)三五之夜，明月半墙,桂影斑驳，风移影动，珊珊可爱。这几句是写经过修缮后的项脊轩的美好夜景，体现出作者内心的欣喜之情。不用明丽的色彩，不事渲染，浅显明白的文字使景物如画。 (2)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枇杷树本来是无思想感情的静物，作者以平实的语言，把它的种植时间与妻子逝世之年联系起来，移情于物。只说树在生长，不说人在思念，产生了“不言情而情无限，言有尽而意无穷”的艺术效果。 二是蕴藉之美。语言含而不露，耐人寻味。 (1)东犬西吠，客逾庖而宴，鸡栖于厅。 作者善于抓住富有特征的细节，来描写一个大家庭四分五裂之状，以反映归家的败落。归家原本庭院南北相通，是一个整体。自从“诸父异爨”后，设置了许多小门，墙壁到处都是(四分五裂之状)。先用篱笆相隔，后来更用一堵堵墙壁阻断往来(“始为篱，已为墙”)；尤其是“东犬西吠，客逾庖而宴，鸡柄于厅"，寥寥几笔，将颓败、衰落、混乱不堪的情状表现得淋漓尽致。 (2)闻姊家有阁子，且何谓阁子也? 这是妻家小妹所问，而她们更多应是听姐姐所说。可知，归有光的妻子平时也与姊妹谈论家里“阁子”的事。(3)其后六年，吾妻死，室坏不修。 可见“不修”与其妻死有一定的关系。一则可能妻子死后无人再细心打理，二则妻子死后，作者也无心打理，由是室渐坏，而又无心修。作者学习唐宋八大家古文，是“唐宋派”，写作追求“不事雕琢，而自有风味"，这一点从《项脊轩志》中可以窥见一斑。 《项脊轩志》课文解读 《项脊轩志》是明代文学家归有光所作的一篇回忆性记事散文。“项脊轩”是归有光的书房。取名“项脊”，有两种解释:一说归有光的二世祖归道隆于宋朝末年住在项脊泾(今江苏昆山)，为了纪念祖宗，归有光称他的书房为“项脊轩”；一说因为这书房仅容一人居，太狭窄，好像在项脊之间一样，所以取名“项脊轩”。“志”是“记”的意思，属于“杂记类”文体，常常灵活运用记叙、描写、抒情、议论等多种表达方式，来记人叙事，描摹对象，抒发怀抱。 《项脊轩志》分两次写成。第1-3自然段写于18岁时，第4、5自然段写于而立之年，是对前文的补充。文章通过所居项脊轩的变化和“多可喜，亦多可悲”的往事回顾，抒发人事变迁的感慨，表达对家人的怀念之情。 第1自然段，写项脊轩修葺前后的变化。这一自然段以环境描写为主，以“喜”贯穿。作者先极力叙述项脊轩几个方面的特点:小一——“室仅方丈，可容一人居”，旧——“百年老屋”，漏一——“尘泥渗漉，雨泽下注”，暗——“日过午已昏”。这样的描写，为下文写修葺后项脊轩的优美可爱作了铺垫。修葺后，项脊轩明亮、安静，成为幽雅的书斋。尤其是“借书满架”至“珊珊可爱”这几句，写得文采斐然，生动自然，于景可爱，于情可喜。作者从“喜”字立意，也为下文叙写项脊轩环境遭到破坏之可悲做了反衬，从而引出对往事的无限追怀。 第2自然段，写项脊轩的变迁和家人往事。首先写庭院的几经变故，属“多可悲”之一。即诸叔伯分家前后，庭院由“通”到“隔”，完整的庭院被分隔得杂乱不堪，“东犬西吠”“鸡栖于厅”等句写分家后的凌乱，项脊轩不再是一个读书的幽雅所在。其次，通过老妪说亡母旧事，写家庭人事变故，“多可悲”之二。作者写母亲，没有直接叙述，而是通过老妪的追忆，是自然入妙之笔。老妪所说，无非平淡小事，但平淡处最为关情，尤其“儿寒乎？欲食乎？”两句短短的问话，更惟妙惟肖地刻画出一个闻儿啼而动怜爱之心的年轻母亲的形象。这种追忆，无疑会引起过早地失去母爱的作者的伤心。再次是写对祖母的追忆，“多可悲”之三。“吾儿……大类女郎也”的垂问，和“吾家读书久不效……则可待乎”的自语，以及持象牙朝笏的一段勉励，生动地表现了祖母对孙子的疼爱与厚望。作者所写，不过是家庭生活中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然而“一枝一叶总关情”，所以作者“瞻顾遗迹，如在昨日，令人长号不自禁”。 第3自然段，写闭门苦读的情景及小轩多次遭火未焚的事情。这一自然段是对“多可悲”的进一步补充。其中轩中闭门读书、闻足音而辨人的细节，不但写出了日常的生活体验，而且还给我们呈现出一个能耐得寂寞的读书人形象。 第4、5自然段，补记项脊轩在妻死前后的变化，表达对亡妻的怀念之情。这两自然段先写夫妻之间感情的融洽，再写一连串的悲苦经历：妻死，室坏，久卧病，多在外。作者意在写“悲”，却先极力叙写当年两人在轩内唱和相随的欢乐，以“喜”衬“悲”，情愈动人。最后以枇杷树做结，睹物思人，抒发了树在人亡的感叹。课文无论是记述还是描写，都渗透着“喜”和“悲”两种浓烈情感，两种感情相互衬托，彼此交织，最终将文章推到悲欣交集的境界。课文还善于从日常生活中选取感受最深的细节和场面，表现人物的风貌，寄托内心的感情。如选取的小鸟啄食、风移影动等景物描写，本是平常景色，经作者点染，就格外生动自然，富有诗意。写母亲听到大姐“呱呱而泣”时，用手指轻轻叩打南阁子的门扉说：“儿寒乎？欲食乎？”极普通的动作描写，极平常的生活话语，生动地描写了母亲对孩子的慈爱之情。写祖母的一段文字，“比去，以手阖门”，“顷之，持一象笏至”一两个动作，也把老年人对孙子的牵挂、赞许、鞭策的复杂感情描绘得惟妙惟肖。课文语言质朴，不加藻饰，增加了真情的传达力量。不管是叙事、写景、抒情，都通俗自然，言简意赅，但通俗自然之中蕴含着丰富的表现力：记叙人物语言，无不口吻毕肖；描摹人物动作，无不栩栩如生，值得我们细细品味。 *项脊轩志 课文导读 作者简介归有光(1506-1571)，字熙甫，号震川，昆山(今属江苏)人，世称震川先生，明代官员、散文家。归有光与唐顺之、王慎中并称为“嘉靖三大家”。由于在散文创作方面的极深造诣，归有光在当时被称为“今之欧阳修”，后人称赞其散文为“明文第一”，著有《震川先生集》三吴水利录》等。 写作背景 《项脊轩志》分两次写成。前四段写于明世宗嘉靖三年(1524)，当时归有光18岁，他通过对所居的项脊轩的变化和几件小事的描述，表达了对家人的怀念之情。在经历了结婚、妻死、不遇等人生变故后，于明世宗嘉靖十八年(1539)，又为这篇散文增添了补记。 知识梳理 基础字音渗(shèn)漉(lù) 修葺(qi) 垣(yuán)墙 偃(yǎn)仰异爨(cuàn) 扃(jiōng)牖(yǒu) 象笏(hù) 阖(hé)门长号(háo) 老妪(yù) 先妣(bǐ) 中闺(guī)兀(wù)坐啸(xiào)歌 姊(ziǐ)妹万籁(lài) 文言知识1．通假字而母立于兹同“尔”，你的2．词类活用(1)名词活用作动词 乳二世喂奶、哺育客逾庖而宴 吃饭此吾祖太常公宣德间执此以朝 上朝吾家读书久不效 取得效果，这里指科举上有所成就(2)名词活用作状语平雨泽下注往下使不上漏从上面又北向朝北，指坐南朝北东犬西吠朝西，行为方向，指西家室西连于中闺在西面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亲自(3)形容词活用作名词多可喜许多事(4)数词活用作名词先是庭中通南北为一 一体，整体3．古今异义(1)室仅方丈古义:一丈见方。今义:寺院的主持。(2)先是庭中通南北为一古义:整体。今义:数字或数量。(3)往往而是古义:处处。今义:经常。(4)每移案 古义:桌子。今义:案件。 (5)凡再变矣古义:总共。今义:平凡。(6)凡再变矣古义:两次。今义:第二次。(7)久不见若影古义:你。今义:像。(8)或凭几学书古义:书桌。今义:数量词。(9)或凭几学书古义:写字。今义:书籍。(10)又杂植兰桂竹木于庭古义:交错。今义:杂乱。 4.特殊句式 (1)状语后置句 又杂植兰桂竹木于庭家有老妪，尝居于此然予居于此室西连于中闺鸡栖于厅其制稍异于前 (2)宾语前置句 令人长号不自禁 (3)判断句此吾祖太常公宣德执此以朝，他日汝当之轩东故尝为厨项脊轩，旧南阁子也妪，先大母婢也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5)被动句轩凡四遭火，得不焚(6)省略句又杂植兰桂竹木于庭借书满架使不上漏明月半墙余自束发读书轩中垣墙周庭 文章结构 第1段:项脊轩修葺前后的变化 第 2段:项脊轩的变迁和家人往事 第3段:闭门苦读的情景及小轩多次遭火未焚的事情 第4、5段:补记项脊轩在妻死前后的变化,表达对亡妻的怀念之情 文章主旨 本文借项脊轩的兴废，写与之有关的家庭琐事和人事变迁，表达了作者对人亡物在、三世变迁的感慨以及对祖母、母亲和妻子的深切怀念,真切感人。重难点突破 1．文末为什么要写“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这样写的好处是什么？“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作者睹物思人，物虽在而人已去，看到树，就似乎看到妻子的音容笑貌，听到妻子的欢声笑语。枇杷树“今已亭亭如盖矣”，以乐景衬哀情，寄寓了作者对妻子早亡的深深悲痛。 2．分析《项脊轩志》的写作特色。 ①善于选取生活中的琐事，表现人物的音容笑貌，寄托深情。②善于利用细节描写。③语言委婉含蓄，清新淡雅，感情浓郁真挚。 感谢你的光临与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