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运动员进行曲》响起来的时候

张思齐

天天都是好日子 　　我住在校园里，每天都能够听到《运动员进行曲》。 当《运动员进行曲》响起来的时候，我就想起1950年代后期小学语文课本中的一篇课文： 大公鸡， 喔喔叫。 小朋友， 起得早。 背书包， 上学校。 排起队来做早操。 挺挺胸， 弯弯腰， 做完早操又赛跑， 天天锻炼身体好！ 在我的课本中没有这篇课文，它出现在低我们一个年级的小学课本中。1959年秋，我进入小学三年级。那一年，我的母校四川省南川县（今重庆市南川区）隆化第一小学校，招收了两个五年制实验班，称为大改班。大改班的学生是从全县各地挑选出来的，他们实行住读。学校派业务出色而且普通话最好的谢羽珍老师来教他们的语文课，她后来当了校长。 当时还不兴穿校服，可是大改班的学生们却穿着统一的服装，类似于校服。男童们大都不怎么高，但是一个个都虎头虎脑的，眼睛溜圆。女童们胖瘦不一，不过她们的眼睛都比较明亮。全校排班集合的时候，两个大改班的学生们单独站列，别具丰采。他们总是先行小集合一次。我还记得第一次看他们小集合的情景。为了队列整齐，大改班的学童们在双手前平举后，要齐呼一声 “衣袄儿” ，才将双手落下。 “他们还要发大衣吗？” 同班同学李纠问我，他是班上最聪明的。 “看嘛，现在才九月份，怎么会呢？他们冬天也许发大衣。” 我说。 李纠说：“我想有件大衣。” “我也想啊！” 我说。 其实，这和大衣无关。原来，“衣袄儿” 是 “一二” 的时髦发音。这个音我们当时还发不起，心里痒痒的，也想学。我们喊口令的时候，搅动舌头发 “二” 这个音，近似于 “勒”，土里土气的。大改班的学童喊口令的时候，用喉头哈气成声来发 “二” 这个音，他们像小狗一样欢快，一样可爱。 直到现在，如何发 “二” 这个音仍然是重庆主城区人与其他区县人的区别。各区县的人大都搅动舌头发 “二” 这个音，因而显得土气。 话说其他的班级，则统统没有这样的规矩。我看着他们排着整整齐齐的队伍，穿着统一的衣裙和鞋袜。心里好羡慕啊！那个年级一共六个班，其余四个班还是六年制。 大改班在南川的小学教育史上空前绝后。办大改班旨在多快好省地培养人才，初衷不错。然而，人才的养成是一个渐进的过程，文化知识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因为集中识字、快速计算等不适合绝大多数儿童，所以在我的家乡，后来的小学仍然实行六年制。不过，大改班学童们那朗朗的读书声，让我一辈子记住了他们的课文。 　　当《运动员进行曲》响起来的时候，我还想起少年时代熟悉的两句口号：“锻炼身体，保卫祖国！锻炼身体，建设祖国！” 那时候，在篮球比赛开始前，双方队员要从球场的底线跑到中线，在喊了那两句口号之后，又握握手，才开始比赛。人情真纯，满有意思。那时候，还有一种叫做“劳卫制”的体育锻炼制度，人们憧憬着有一天能够当上“运动健将”。 当《运动员进行曲》响起来的时候，我还想起了一次马拉松比赛。 1985年，我在四川大学外文系攻读近现代英美文学专业的硕士学位。我参加了成都国际马拉松邀请赛。大赛组委会奖励了我一套运动服、一瓶麦乳精、十五元现金，合计比当时讲师的月薪还多。跑到终点的时候，我们受到英雄般的欢迎。此事哟，我至今记忆犹新。 我每天早上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跑步。今天亦然，天天都是好日子。在跑步的过程中，双腿轻轻弹跳，凉风吹拂前胸，我仿佛一个 45+ 中年少男！我喜欢海明威的《老人与海》。这部英文小说不长，句子超短小，词语超简单，读起来朗朗上口。“一个人并不是生来要被打败的，你尽可以把他消灭掉，可就是打不败他。” 海明威如是说。 我喜欢《运动员进行曲》。它让人精神振奋，它让人斗志昂扬！ 人人下操场， 天天都锻炼！ 身体好，自己少吃亏。 身体好，家人少烦恼。 让我们大家 都来爱体育！ 注海明威的原话如下：But man is not made for defeat. A man can be destroyed but not defeated. 人生当如千里马 我要学习解放军 军人誓词闪闪亮 读书箴言记心上 （图片为自拍和翻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