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跃峰 摄影/王健康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39b54a">王健康 摄影(沙苑米醋董事长张俊杰和父亲张志刚)</font></h3> 张志刚是一个有爱心的人。在生产队,除了开粉坊,张志刚还兼职饲养员(没人愿意当饲养员。主动提出当。),没人磨豆腐,他磨。只要是对生产队和社员有利的事,他都做。但他的善良,还是不能得到某些人的理解,甚至还要诬告他,陷害他。<br>因为开粉坊,生产队里的经济翻起来了。就这样,在生产队里还待不成。雷志锋他五大是贫协组长,老在公社告他。说我一天喝酒哩,来下人就喝酒哩。留曲公社都知道他,给生产队办了那么多事。后来,接待他的领导说:人家贪污你们了,还是挪用你们了?办了啥坏事了?人家给你们办了多少好事你咋不说理?你们还分红哩,分谁家的哩?不是人家你们能分红?给你们办粉坊,弄这弄那,你看弄得有多好?人家节约下的钱,泡到酒瓮里都喝不完。人家移民还有政策哩,你当你欺负人家哩。到底,雷志锋他五大还是不满意。<br>张志刚为生产队和社员做了好事,提高了社员的生活质量,但自己的生活却不敢恭维。<br>文化革命期间,张志刚几个娃上学,这一个病了,那一个感冒了;这一个要本子哩,这一个要铅笔哩,都需要钱。但钱在哪里?<br>他想了一下,只能是啥不犯政策做个啥生意。那个时候做个生意,是要割资本主义尾巴,批斗的。经过深思熟虑,最后决定看(养)羊公子。富平奶山羊多,看羊公子配羊娃能挣钱,还受不了批判。最后就买了些羊公子配羊娃。配一个羊娃五毛钱,一年配五百只羊只能赚二百来元钱,还是供不住家里的开销。<br>后来,想起有人卖血。他决定也卖血去。把血型一验,O型血,好血。两年卖十三回。他血型好,一次卖葡萄糖瓶子一瓶子,挣三十六块钱。还不敢给家里谁说。如果去卖血,就骑上自行车,给家里人说到县里开会去。拿些玉米面馍。到县城把自行车寄在好朋友家里,搭西安和咸阳的煤车。煤车要到富平要加水。司机加水去了,他上到车皮里面,直接就到了铜川桃园矿。下了车到矿区局,拿出玉米面馍,再拿出纸包的盐。在没抽血以前,弄点水一喝,把盐一吃。记者采访时,他笑着说,如果不喝水,抽的血稠滴很,所以,喝点盐水,血就清了。人都取窍哩。抽血时,亲眼看着,瓶子搁在地下,血突突突往下流,心里很不是滋味。有的人当时就昏倒了,他可没有。他知道,这些钱可以养家,为了家,值了,就胆正了。抽完血,把三十六块钱卖血钱一领,赶紧到桃园矿上煤车,往回跑。<br>他说:“我那时候为啥要走这条路哩?我是这样想的。这屋里过不去,娃娃要上学,如果要贪污,要挪用公款,我都能办到。那时候肯查账,如果将来弄(查)出来,我这些娃娃上学,将来当兵,咋弄里?人家说,你大是个贪污犯,娃娃都影响了。所以,我才想到卖血。我宁愿摧残我身体,也要让我娃娃上学,弄啥不让谁说(指脊背)。这样,我才开始卖血。”可见他高尚的品格,非常值得人们的尊敬。<br>张志刚卖了几回血后,他妻子知道了,也要去。她卖了七回。和张志刚一块去的。<br>采访到这里,记者非常感动。<br>张志刚继续道:“我要坚持走的端行得正,在雷家堡子,你谁都给我提不下什么意见。我既不贪污也不挪用,给队上啥事都办了,你还能说我啥?!就这,人家雷家堡子的人还反对你哩。后来,农业社散了(改革开放)后,上面(雷家堡子)那些干部,把我置的那些东西这样卖,那样卖,董地(糟蹋地)不像啥。老年人寻(找)我,说,你要回去说喔一伙哩,喔一伙把你置的东西都卖了,吃了喝了,你要去说。那我咋说哩?只能说对对对,我能说谁么?!我只能做好我任内的事,他谁都说不着我。我在雷家堡子干了十三年,最后(查账),本来查三年帐,但却查了我十三年账。查出一个问题。说,你们移民上来时,带了一头牛,你们卖到杀坊去了,把那条牛鼻牵、缰绳丢哪里了?你看这些小事都要问我哩。”<br>记者:缰绳时间长了,早就烂咧。<br>张志刚:“人家给我寻茬茬哩。我说,你甭急,在哩。我到场房角角撂着哩。土埋严咧。我一刨,刨出来了。拿出来给他们看,说,这不是牛鼻牵和缰绳?(作为)移民,当地人歧视你哩。但他寻不着我麻哒。做了多少好事,人家都不记。但走了后,他们才明白了,留恋我哩。哎,我把委屈受咋咧。” <font color="#39b54a"><b>作者简介</b>:李跃峰,大荔县作家协会副主席,大荔县朗诵协会副会长,《沙苑》杂志责任编辑,“大荔文学”“吃在大荔”主编。</fo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