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礐石人家

一帆在汕头

礐石之于汕头，有如长沙的岳麓山，武汉的路珈山，哈尔滨的太阳岛，厦门的鼓浪屿。礐石地处韩江、榕江、练江三江汇流出海口，背靠濠江区，与中心城区隔海相望，因风景优美成为旅游胜地，也是开埠时外商的聚居地，是洋楼文化的积淀地，对于汕头人来说，一点都不陌生。 早在汕头开埠时，礐石就得到洋人的青睐，现景区内仍存有大小百年建筑十几处，多是融合了中西方建筑精华的各式洋楼。在地名上，礐石有大礐石和小礐石之分。大礐石位于礐石山脚的濒海一带，包括现在的海旁路、洪厝街、医生顶一带，汕头开埠后，英国人最先在此建设领事馆、货栈、医院等建筑，是英国人聚集的地方；小礐石位于礐石山腰，包括现在的金山中学、基督教礐石堂等一带，汕头开埠后，美国人在此建有礼拜堂、学校等建筑，是美国人聚集的地方。 从汕头乘渡轮过海湾，走出礐石轮渡码头，正对着一条石板路的尽头，一栋古色古香的两层英式青砖楼，就是当年的英国驻礐石领事馆。其右侧龙珠路头一道平坦的街道，就是洪厝街。街口立有一组红褐色的雕塑，雕塑上刻有一段文字，介绍了洪厝街的由来。两百年前，这里原为浅海滩涂。十九世纪中叶，随着汕头开埠，英国在现在龙珠路的东侧设立领事馆后，澄海一姓洪的人被英国领事馆聘为师爷，便携家眷在领事馆西侧的滩涂上筑屋居住，后来，洪姓人家渐渐聚居在这条街上，带来了一时的繁荣。时过境迁，洪厝街洪姓人家的后裔大都迁往中心城区，遗留的这些旧洋房，身披着历史的印记，见证着礐石的发展，至今仍让人感受到十九世纪初的人文风情。 洪厝街中间丁字路口南侧，至今还保留着一道弯弯曲曲的陡峭山路，这道山路直接通往医生顶。当年的医生顶，只是十几栋洋楼茕茕孑立，如今还是一样，人们早就习惯称呼为几号几号楼。走过两幢石头砌成墙基的楼房，在一株老榕树的后侧，就是用红砖砌成的10号楼。这幢已经十分破落的红砖楼就是汕头市第三人民医院前身的益世医院。1878年，美国浸信会派牧师目威林及医生陈庆龄来礐石创办“益世医院”，医院还有洋医生苏亚拉、李英勇等，至今已有146年。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益世医院的主诊医生，是一个又高又胖的美国女人，大家叫她冯医生，她在礐石呆久了，居然能说些当地方言，而且每次出诊的时候都要由两名轿夫担轿出行。碰到一些家境贫困的患者，冯医生大多时候都能体谅病患者的难处，不收取费用。日本人占领汕头后她便离开，抗战胜利后她又回到礐石行医。 医生顶的对面就是海关顶，海关顶有一栋红彤彤的红砖楼，楼前是一片大花园，就是海关顶15号，现在称为明月山庄。当年英国人在礐石开设的海关，就在这一带。这座已有120年历史的红砖楼，至今仍然富丽堂皇，是1898年英国人在礐石山上修建的副税务司公馆，收缴后成了部队设施的一部分，后来归还地方，早期挂牌是汕头粤剧戏曲学校。 礐石的大礐石与小礐石其实是一脉相通的。现今，小礐石的民居旧屋已所剩无几，大礐石的民居还基本完好，成为傍依礐石风景区的主要居民区。在大礐石部分，不管管医生顶、海关顶的小洋楼，还是洪厝街的古拙骑楼，经过岁月洗礼，有的更新换代，有的翻新重建，不少褪去原来的样子，现存的老房子依稀还存有中西建筑交融的风情。影子模糊，历史犹存，它们都是汕头开埠的历史见证，是汕头与世界各国交融一份宝贵的文化遗产。 乡愁，一种与生俱来的情怀，带给人无尽的思绪和感慨 乡愁，一种与生俱来的情怀，带给人无尽的思绪和感慨。当远离家乡，踏上陌生的土地，乡愁就飘忽不定地出现在脑海中，可以是高高低低树，可以是弯弯曲曲的河，可以是重重叠叠的山，也可以是青砖黛瓦的古老村落，每当浮现出家乡这些美景，乡愁就飘荡在眼前。 长久离家偶尔回。牧童骑牛的经典桥段，深深烙印在每个游子的脑海中，成为乡村暮霭中一幕生动写实的场景，成为乡愁独特的文化和地理符号，久久萦绕，挥之不去。千条路，万条路，世界上的路其实只有一条，那就是回家的路。人走得再远，也是传统的一环。冲得太快的人，更需要回望人生的路标。每个人都有乡愁。乡愁，是对故乡的思念和眷恋，是对家乡那片熟悉的土地、那些亲切的面孔的深深怀念，是对故乡风景的追忆和感慨。 乡愁，也可以说是一种对于小时候的怀念，是长大后的再回首，是对那些曾经没有留意，长大后渐渐懂得，不可复制且又无法保留的无奈。生活可以漂泊，人生可以孤独，灵魂却必须有所归依。这个归依的最好去处，就是故乡。乡愁承载着故乡成长的记忆和情感。记忆中，那些小时候在乡间小路上奔跑嬉戏的欢乐时光，那些与小伙伴们一起放风筝、摘果子的快乐时刻，那些和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聊天的温馨时光。这些美好的回忆一一飘荡在心头，便可使人感受到乡愁给予的宁静和满足。 乡愁，是故乡的山水，是故乡的亲人，是故乡的习俗，是故乡质朴的方言；是一种萦绕在心头的情感，是对故乡的深深思念和眷恋，是心中永远的牵挂和依靠；乡愁，让人记得自己的根，记得自己的起点，无论走到哪里，无论身在何方，都如同影子般伴随左右，时不时勾起我们心底的回忆，是永远的精神支撑，永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