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 十五岁(下)

志诚君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那年十五岁 (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文/李培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上篇讲了15岁哪年瞒着父母,到砖瓦厂打临工,千辛万苦挣回高中学费的故事。下篇讲讲我的生活来源及高中趣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父亲的工资不能保证我们一家六口三分而立的基本生存,母亲果断的辞掉乡村“赤脚医生”的工作,回到县城,与我们相依为命,母亲回城后没有工作,临时参加了街道的缝纫小组,在民主街口为市民缝补衣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我和妹放学回来,承接了街道上的鱼网加工,就是从鱼网厂先把编织鱼网的丝线领回来,然后按其规定的尺寸要求进行编织,我们简称“打鱼网”,我和妹很快就学会了这门手艺,编织鱼网看起来简单,实际工序很复杂,首先要把领回来的丝线绕到竹梭上,我们当时称它为梭针,丝线上针时要特别小心,不能打结,不能脱针,我们在家进行了明确的分工,我和妹负责编织,父亲负责手工雕刻制作竹针,八十多岁的祖母和不到十岁的弟弟负责上针绕线。制作雕刻编识鱼网的竹针也是为难了父亲,他的手上全是雕刻竹针时留下的伤口,但竹梭针越雕为好,我们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祖母和弟弟也很辛苦,一老一小要把丝线缠绕到竹针上,小弟的工作就是撑开胳膊,用双臂把一团丝线撑开,祖母抽出线头,然后顺着方向一圈一圈的缠绕到父亲用竹子做的竹梭上,撑着的小弟要根据抽针的速度,不断变化手势,保证每一圈丝线顺着出来,不能落线,不能打结缠绕。织一幅鱼网大约要一个星期,加工费是4元钱,全家人共同努力,一个星期可编织4幅鱼网,每月可挣16元,这及大的改善了全家人的生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我每次放学都是跑着回家,看谁先到家,看谁编的多,看谁编的快。妹妹喜欢田径,跳高跳远什么的,体育老师对她情有独钟,要培养她当运动员。我从来不上体育课,凡是课外活动,打球什么的,我就跑回家打鱼网,所以我织的鱼网总比妹妹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母亲在街道缝纫组工作,中午不回家,我们放学后,第一任务就是给母亲送饭,上高中后,祖母还要照顾三叔家的几个孩子,做饭的任务就落在了我的身上,早晨上学前就把米饭蒸在了炉子上,调好炉门,放学回家米饭已熟,加块煤球,燃起来就炒菜,下午的晚饭由母亲做。若遇到炉子熄火,回家米饭还是生的,经常吃夹生饭,成了我们的笑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那段时间,我们织鱼网,常常到深夜12点,为了不影响第二天上学,祖母总是催我们早点睡,可鱼网厂要求按时交货,若违约,就会取消给我们加工的资格,最辛苦的是不到十岁的弟弟,晚上,他用小胳膊撑着丝线,长期保持一个动作,撑着撑着就睡着了,祖母还顺着方向在上针,我哪时特别心疼小弟,小小年纪就在家干活,心中默默埋怨父亲的无能。妹妹织鱼网的速度越来越慢,她右手娇嫩的小指,经不起丝线的长期磨损,拉了几道深深的血口,贴了胶布也不管用,小指被拉出血口,是织鱼网的职业病,到现在我妹的小指都不能完全伸直,就是小时候织鱼网落下的后遗症。我在砖瓦厂练就了一手老茧,丝线也拉伤我的小指,但我不断变换受力部位,旧伤好了新伤又来,慢慢在小指中部形成茧块,有了一道天然的保护屏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生活虽然很艰苦,但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父亲每月回城一次,多少都要带一些物资回家,母亲在缝纫组每月也可分好几块钱,我们的生活得到了极大的改善,我和妹都穿上了新衣服,计划内供应的肉票也再不担心它过期作废,可高兴站着队去买便宜的猪头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可好景不长,不到半年,鱼网厂倒闲了,我们唯一可改善生活的来源中断了,祖母愁眉苦脸,母亲开始发火生气,母亲脾气暴躁,在家怨声载道,全权责被父亲无能,父亲也不敢正常回家了,三十元的生活费也是托友人捎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我开始到母亲的缝纫组去帮忙,在哪里我学会了使用缝纫机,加工缝制一条短裤是5分钱,我抽时间一天可做十几条,星期天不上学,我最多做过二十条短裤,虽然钱不多,但总可解燃眉之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天无绝人之路,1974年春,姑姑所在的塑料厂,有大批的废旧塑料布需要外加工,就是把又脏又臭的废旧塑料布分发到各家去清洗,洗净凉干后,在交到塑料厂,每公斤加工费是一毛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我们有姑姑担保,没有交押金,就领回了哪些废旧的塑料布,塑料布五颜六色,又脏又臭,大多是生活中废弃的塑料垃圾和农用薄膜,里面还包果着一些垃圾泥巴等有毒物质,母亲是医生,深知这废旧塑料的毒性,但生活所迫,不得不接受这项全家人齐上阵的工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首当其冲,最辛苦的工作就落在了我的身上,这些废旧塑料布又脏又硬,用凉水无法清洗干净。烧热水清洗成本又高,得知城关镇的豆腐社,每天早上有大量制作豆腐后的废弃热水要倒掉,这个热水名叫“灏子水”。清洗废旧的塑料布特别好,要求在早上4点多钟就去站队,“灏(音:告)子水”也不多,免费供应,先到先得,当时,接受洗废旧塑料的家庭很多,都知道告子水的妙用,凌晨四点就来站队,等待这出豆腐时热腾腾的告子水,我开始几天去迟了,一滴也没领到,后来母亲就在半夜三点半喊醒我,我挑着担子,早早的来到豆腐社,不到六点就领到一担热腾腾的“告子水”,豆腐社在老南门城墙边上,来回差不多有两公里路,去时空担没事,回来挑着一担热水,怕在路上凉了,还要快点赶回家,千万要小心不能让热水泼了出去,我的双肩力量就是哪个时候练就出来的,奶奶心疼我,专给我做了一个挑担的坎肩,扁担上去后真的舒服多了,一担告子水,有近百斤,比我身体还重,我可咬牙坚持,一口气把“告子水”挑回家,母亲和祖母,早以作好了迎接的准备,立马趁热把废旧塑料布泡了进去,然后用木棒使劲的冲击绞拌,再拿出来用清水冲洗凉干就可以了,那时没有自来水,后院有一口古井,水清甜,但有十几米深,打井水也是我的任务,把家中大小盆都在井台上摆满,我一桶一桶的提上来倒入盆中,母亲他们就忙着清洗,弟弟妹妹们就忙着凉晒,基本在上学前就完成了这一切,擦擦头上的汗,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去上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半夜起床去挑“告子水”回家洗塑料布,洗净凉上才能去上学,惯穿我的整个高中,也是我与父亲叫板,不要他养活的动力。每天早上摸黑,深一脚浅一脚的把一担热水挑回来,哪时候路上没有路灯,但我熟悉街上石条小路的每一块位置,来回穿梭几年,从来没有摔过跤。</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那时候从来没有迟过到,班上经常有同学迟到埃批评,还有的在班上吃早餐,我一次也没有发生过,因为我的早餐是炒剩饭,只能在家中吃饱了才能去上学,不可能带到学校。这事直到毕业,也没有任何一位同学或老师,知道我高中时段的艰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最开心的就是月底结帐,我们平时就把凉晒干净,打包好的塑料布送到塑料厂过称回收,保管员对我们很友善,要求也不是很严格,过了称,登个记,签个名,到了月底就可以领钱了,一毛钱一公斤的塑料布,晒干后好大一堆,看起来很多,但一点也不重。洗了一个多月,才一百五十多公斤,领回了十几元,大家都非常开心,家中又有了收入,生活有了保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整个高中,基本是每天早上,除了起风下雨,我都会到豆腐社去挑“告子水”,早起也不用母亲喊了,自然醒,慢慢与豆腐社的几个师付也建立了友情,我去了不用站队,就给我一担热腾腾的告子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放了暑假,我就到军分区去做小工,1.2元一天,一个假期下来,我可以赚40多元,这个钱我大多都给了母亲,做泥瓦工的小工,就是合灰混灰,搬砖抛砖等,吃过砖瓦厂的苦,做小工也不感到很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军分区大院内有好几个同班同学,做小工怕他们看见笑话我,我总是十分小心,用草帽遮住头,不让他们发现,有一段时间在军分区食堂改造维修时做小工,看见他们吃的特供精面白馒头,第一次感觉食物链的人生差别,我活了十五六岁,还从来没有尝过一口白馒头。班上同学李明是军分区的孩子头,在班上有很有人脉,一次他突然递给我一个白馒头,让我受宠若惊,他说吃吧,我吃的太饱不想吃了,又强调一句:“是干净的”,我接过了他的馒头,尝了一口,就悄悄放进了书包,我想带回家,让我的奶奶,母亲,还有弟弟妹妹们都来尝尝什么是精白面馒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有了一定的经济收入后,我还买了笛子,口琴,二胡这些乐器,拜邻居比我稍大的哥哥为师,母亲仍然反对,说玩物丧志,搞音乐将来赚不到钱,但我一意孤行,常常跑到拉二胡的邻居家去玩,听他拉二胡,是我少年时最大的乐趣。晚上在家学琴,他们说我“杀鸡子”闹死人,我就加上土制的弱音器,把琴码垫起来,发出最小的声音,平时没事,就用左手在右手背上模拟指法练习,音乐的魅力给了我生活的信心和勇气,无论生活多么艰辛,我都可以快乐的面对,成年后,学习小提琴,大提琴,直到今天能参与乐团演出,都是我少年判逆固执,坚持生活信念,自强自立的结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这是五十年前的真实故事,现在解秘也不怕同学们笑话了!</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高中两年过的很快,虽然辛苦,但很开心,前面讲的都是家中生活的艰辛,下面讲讲在校的难忘趣事。</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阳光男孩的学医历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不知道为什么把我们高中(三)班定成了学医专业班,我们那一届有八个班,农机班,文艺班什么的,学医正在我的兴趣内,母亲的各种医书我基本偷看了一半,特别是生理学,人体解剖学等是我的最爱,班主任赵老师是个势利眼,他非常喜欢干部的子女,还喜欢漂亮女生,他有一个笔记本,详细记载着每个同学父母的家庭情况,对行署军分区干部的子女特别亲切,对农村孩和我们这种穷人家的孩子从来不正眼相待。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记得当初地委书记的女儿就在我们班上,她长的胖胖的,赵老师对她特别关照,班上组织活动,选择班干部什么的,都以他们父母亲的家庭地位来决定其任选,两年高中的收获是没有学到什么文化知识,倒是体验了不少人间不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学医的收获还是不少,到荆州卫校去看尸体解剖,我原只有书本知识,现场观摩人体解剖给我留下了的深刻印象,从皮肤脂肪肌肉,到血管神经骨骼,给我打下了比较坚固的医学常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匆匆忙忙,才上了几个月的医学知识课,就要到医院去实习,我和邓滔同学被分配到城关卫生院,这家医院在当时的县医院排名第二,医生病人都很多,来了实习生也是见怪不怪,我第一次穿上白大褂,感觉特别神气,一个半月的实习,要求轮换在各个科室工作几周,最后由医院写出评语记入实习成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我开始分配在中药房,这个工作简单,就是凭处方给病人抓药,但这要学会两个技巧,一是要认识这几百种形状各异的中药,色香味形,要学会辩别,深一点学还要记住这些中药的功能及疗效,二是要认识老中医的处方,飞笔生花的草字,神仙都难识别,成了我们的天书,好在有师傅传帮带,不到一周,我就可以独立工作,还从气味,形状,触摸上认识了几十种中草药,这让我受益匪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半过月后把我换到注射室治疗室去实习,就是给病人打针输液,换药什么的。这里是整个医院最忙碌的地方,从早到晚,打针输液的人络绎不绝,护士长姓熊,是一位漂亮的中年阿姨,对我非常好,知道我是第一次进注射室,从没有给人打过针,就交待我要多观察,多学习,大约三天后,她说,今天你可以上手试一试了,我点点头,在她旁边观察等待,打针的人很多,都在依次站队等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这时,轮到一个农民模样的老头,瘦瘦黑黑的,看起来五十多岁,他对护士长说:你打针太痛了,昨天打的针,今天都还在痛,请给我换一个手法轻一点的护士,我太怕疼了,护士长笑了笑说:青霉素是有点痛,您坚持几天就好了,我按过老头手上的处方看,是50万单位的青霉素连打六天,这才打了两天,还有四针要打。护士长将计就计,指着我说,这是新来的护士,他打针很轻的,我尴尬一笑,老头看我很年轻,半信半疑,此时,我已坐到了注射室的主位上,护士长又开催了,快一点,快一点脱裤子,作好准备,后面又有病人在不耐烦的催促,我紧张的开始配药,护士长趁机开溜,把我一个人和十几个病号仍在了注射室,人生第一次给病人打针,我紧张的全身发抖,但我尽量控制自己,我在配药时,后面着急的病人把处方和药递了上来。我接过放在右手边的桌子上,老头已把裤子脱下,半边屁股露了出来,瑟瑟的对我说:“我特别怕疼,你一定要轻一点啊”,我本身就紧张的要命,他这么一说,我更加紧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消完毒,提起针,快速刺了进去,打针的技巧是两快一慢,即快进快出,推药慢。打完针,老头放松了,一脸笑颜:唉呀,好手艺啊,你打的针一点也不疼啊”!我都懵了。不知他说的反话还是正话,老头千恩万谢,点头哈腰的走了,我还在糊里糊涂之中,有了第一针的经验,后面的基本不在话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下班时,护士长说不错啊,第一次打针还得到哪个怪老头的赞扬,不简单,说着说着,护士长发现桌还有一瓶青霉素,问这是谁落下的,我看已启开,并加注了注射液,突然想起是哪老头了,当时慌慌张张,接了后面病人的药后,给老头打针时,直接打了注谢用水,就没有参进青毒素,难怪老头说一点也不痛。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严格来说,这算是医疗错误,但护士长笑了笑说,这个没问题,明天给他补起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第二天,到注射室来打针的人特别多,护士长和与我相对坐在桌前,分别接待站队打针的病人,大约九点多,昨天哪个黑瘦老头来了,他点名要我打,大声说我打的针一点不疼,这一喊,本站在护士长哪边的病人,立马有几个移到了我这边的队伍中,把我弄的怪不好意思,护士长只是淡谈的一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轮到那老头到我面前,我仔细看处方,才知道他叫黄富贵,52岁,御河村人。我心想,昨天没给人家打药,仅注射了一点白水,真对不起人家,今天一定要好好打,老头很放松,一点也不紧张,我通过二天的实习,已注射了近百人,也很放松,针进去后,开始慢慢推药,老头突然大喊大叫,说疼,疼的要命受不了啦,我本想慢慢推,减少他的痛苦,眼看他坐不住要站起来的意识,立马快速尽力的推了进去,老头又大叫了两声,突然趴在桌上不动了,这吓坏了我,护士长立马过来,摸了摸他鼻子,又拿了一下脉,说赶快通知急救室,他昏过去了,我早就吓懵了,站在哪里不知所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医生护士围了一大堆,院长也来了,都在议论,一个实习生打针,把一个老头打昏死过去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后来查清楚并非药物过敏,也不是注射错误,老头属神经过敏体质,对痛疼特别敏感,不适应注谢青霉素,我也要承担责任,注射太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最后,给我签定的实习报告,记载我在实习期发生过医疗事故,但不负主要责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这是我高中生活的一个小插曲,至今与我同班同实习的邓滔同学,讲起这件事,都是他最开心的笑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