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群故事多》系列之一

风随心动

小群故事多，充满喜和乐。今天我讲一个故事名字就叫做《一般付出两样收获》

什么事都经不起细算。我们每月一次的这样聚会已经接近20年了，如果按每年十次，那也接近200次了。

每次一起聚会总会有两三个小时的欢畅好时光。有一次，我们信马由缰说起小时候的事。

　　我与下图后排左二，夹在两个高个儿之间的刘宝东同学在童年的时候，有过共同的遭遇。

宝东同学家中弟兄七人，他行七最小。 男同学都叫他七锅（哥）。家里品种单一，七条汉子。我虽然没有见过他的父母，但是我仍要向这两位早已不在世的老人致敬。因为宝东对我说过他们兄弟七人，像饿狼一样，以至于他的母亲需要每天蒸一锅馒头，甭管粗粮细粮。况且只吃馒头也长不大，还要缝衣服，洗衣服，纳鞋底做鞋。这位母亲是不是要像孟郊的诗里写的那样，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每日每夜为七个儿子细细密密的缝补衣裳。这位父亲要每天怎样的辛苦劳作而不被生活压弯了腰。像音符一样排列的七个毛头小子，知不知道 说句温暖可心的话，来慰藉一下苦命的父母？

我常常对妈妈抱怨，我只比弟弟大18个月。我小时候不懂，长大以后我知道了，这就意味着我九个月的时候就没有奶吃了。要不我会长得更高，更聪明一些。 这谁也不能怪，只怪我弟弟离我太近。好吧，又来了一个比我小六岁的妹妹，反正离远离近都是我的错。谁知因为比妹妹大着六岁，又被爸爸妈妈打上了主意。当时妈妈的产假只有56天。生过孩子的我们都知道，产后56天，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好呢。妹妹生下两个月后，妈妈就上班儿了。我们住的地方比较偏远，没有幼儿园，也找不到保姆。谁也想不到，看孩子的任务居然会落到我头上。生妹妹的时候，我已经上了一年级。因为有了她，我辍学一年。 我至今也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想到的。又是怎么做通我的思想工作的？而我又是怎么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范了呢？

说是看孩子,其实就是妈妈上班儿走的时候，把妹妹放在小车里，不让我抱出来，怕我摔着她。也不让我给她喂饭喝水。可能知道我力所不能及。只是让我看着，不要让人动她。太阳晒到的时候推到一边阴凉地， 随着日光流转树荫挪移而变换位置，不要被太阳晒到，妹妹生在六月份，有蚊蝇也要防范。我非常恪尽职守，每当大人过来稀罕妹妹的时候，我都是牢牢的盯着。不让别人碰她的“头囟（xìn）子”，就是头顶上的凹陷的地方。长大后知道这个部位叫囟门。说是碰了那里小孩儿就不长了。还不让碰妹妹的腮，说碰了妹妹的腮就会流口水。50多年过去了，这些禁忌到现在也记忆犹新。妹妹已经平安长大，也从来没有流口水说明我任务完成得还行。

如果妹妹哭了，妈妈就让我用车子推推她。推了还哭，我就推着车子跑。跑的时候，她不哭了，停下的时候还哭。我就再跑。在转播台的院子里，北边宿舍是一排平房，南边是机房，东西各有一条路，正好组成一个口字。有时候沿着口字连跑三圈儿，有时候连跑五圈儿。那时候的大人经常看到一个六岁的女孩儿推着车子里的妹妹在院子里飞跑。有时候我停下，她已经在剧烈颠簸不知所措中睡着了。妹妹，对不起，姐姐也是个小孩儿啊！

我是真的佩服我的爸爸妈妈。佩服的五体投地。怎么敢把一个出生两个月浑身肉囊囊软乎乎的孩子，交给一个只有六岁的女儿呢？是不是每天上班儿的时候也是一步三回头？掐破了耳朵的嘱咐了又嘱咐。唉，可怜的爸爸妈妈，我不怪你们，原谅你们了。

后来妹妹长大了，知道以后还怪我。说你倒是爆发力练好了，跑步练出来了了。你把我的脑子都颠哒坏了。我那么小，脑子还没发育好，像生鸡蛋黄一样，还不被你颠散了黄。难怪我学习不好，脑子笨，都怪你。 其实她根本不笨，如果真的笨，就不会这样为自己维权了。

我是一点儿也不敢吱声，不敢反驳。因为我跑步快是真的。不知道天生跑得快，还是因为小时候看妹妹打下的功底儿。参加工作以后，都已经结婚了，代表单位参加市直机关运动会，获得女子青年组100m，200m的双料冠军，单位报名选拔的时候，刚刚30出头年富力强的军转干部，在部队天天打篮球，100m还比不过我呢，听同事大姐说。那个大哥哥恼羞成怒，比赛失败后，在跳远的沙坑里，以头抢地尔，吃了一嘴沙子。早知这样，还不如输给他呢。

再说说与我干一样活，不一样结果的宝东同学。他说他也是年纪相仿的时候给他大哥大嫂看他的大侄女。他是用小车推着他的侄女到大嫂的工厂里。让大嫂给孩子喂奶，喂完了奶他再推回来。他大嫂曾经对她的工友说:“你不信看着点儿啊。稍过一会儿，我的小小叔子儿就推着我闺女来了”。我觉得他的工作比我单一，没我那么复杂。但是人家宝东的侄女对他感激不尽。现在在茶博城里开着茶叶店，每次宝东去了，侄女将他奉若上宾，都说“小大大（dádá），你随便拿，看好什么拿什么。”

结论: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唉，哪有什么公平可言？呜呼哀哉，天理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