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与祖母相伟大

梦华桐城潘忠敏

　　我的母亲汪永蓉老孺人(1931－2008)，她在淮南煤矿第六中学教师院舍率儿孙三代为汶川大地震默哀并行基督礼祈祷四个月后就永远地走了……祖母汪锡潘(光绪二十四年-公元一九六三)葬地港镇高赛埂东倪家嘴大山头小杉木园内。(先父叔领俺们祭祖总唠叨“日后你们要把奶奶坟头坟后多配些土，尤其坟后因公社先进大队直属社修路挖空缺矣)

　　母与祖母是姑姪辈远祖同堂关系。我尚没谋面祖母，但小舅爹，我还是见过的，脑海中他即如俺小叔模样，跨大门进了幼时的草屋萱堂。

　　妈妈说:我死后要埋在你们奶奶旁边。可我没尽到孝责，暮年背井离乡，奇巧零七年大雪，积雪压顶，妈的居室床头屋顶椽木折断，形成露天窟窿，瓦片都打在了妈睡的巴林床上的东枕头位。妈习惯头朝东睡，因为电开关索拉灯火方便，还有东面正好开了个小窗户。说到此，想想还心有余悸，天灾而人皆离长江北岸至淮南市谢家集区获平安。

　　妈妈说俺祖母对俩媳很好，临终前你奶奶还能吃的，汪屋家志老父亲(或是母亲)去逝，我从丧席桌上盛了一锅饭菜，她居然做一顿吃了；当时妈惊讶，有病的人了，能吃能喝能屙(可能祖母糖尿)，却听到祖母说:管它死不死，我照吃照拉撒。祖母说完就又拉下一包屎，也是我妈妈侍侯病床上的祖母，一切打理得干干净净。当然了，我与俺叔家一九七二年才分家各户，时小婶(惜余家汪程氏婶母癸卯腊月十三大去)应和我妈同服务祖母的。

　　说母与祖母相伟大:要不是祖母，父亲就乘机飞到了台湾，母子心连呀，尽管祖母身边还有俺小叔小姑，但她还是叮嘱余叔先后急往南京总统府国防部四厅追发了三分哄假伪文电报“尔母自危而终请速归桐城”；父亲在国民政府行政院接电稿后，抺抹因家国之情而涌流不住的双眼热泪，他想“归乡尽孝亦等同报国”，父就一步步哀伤地下了国防部楼层……

　　吾祖母没留像片，当可从今天即将迈向九十五岁姑妈的近照中思想出潘祖母汪氏的模样。倪家大院自康乾盛世，居住进了十四世祖潘大礼、十五世祖潘以约(号潘静)父子，以约公生六子，如今一支第四子在安徽宣城，延后泽辈潘光明(其二子忠义忠良)等。至祖父母十九世矣，代代船鱼草马肥猪耕读为生。辛亥革命元老潘赞化(我们都桐城木山潘荣三房)在芜湖任海关总督，我祖父潘世华、叔祖父潘世乾等都随师座潘赞化资助孙中山先生。直至刘邓大军步经横山赛湖间大高赛埂际，赛村倪嘴潘以约堂人还响应解放军捐献以约堂家产多艘船只被褥给刘邓共军让大部队顺利渡安庆长江……奶奶，你生见自己三个孙子一个大孙女出世，可我还要告诉您，您西去天堂上，在人间，您又有两孙两孙女问世诞生，其中两个孙子是在您的双子各盖新屋后之一九七二同年所生。

　　潘以约堂人直至二十世潘泽胜潘泽群仍留在芜湖继承潘赞化率潘世乾潘世华潘世忠诸公之于芜湖南京(潘泽培即本人父亲在南京)所创置船企房产物业。居家祖业有广沃的高赛圩田、赛嬉湖渔，更多舟帆，顺路枞川长江。不幸祖公与叔祖公潘異生于高赛河上同被日军吊弹炸船，潘異生当场牺牲，我爹潘世华重伤，他在芜湖医疗不愈，于一九四六年离世。倘若十四年中国抗战，日本人不占近桐城横山赛湖，我爷爷不糟船上吊弹炸伤，他也就会迎来新中国解放新天……

　　母亲好成人之美:父说程所长五子急着娶媳妇，我才三个儿子那么急着干什么呢？妈对我爸讲，她可怜半夜一枕头诉向自己夫君“把还不到十八岁的汪(吕)秀萍姐留养家里，等她大了做自己儿媳多好”。这事二岁的我还记得，吃过午饭后，俺大表姐就独自走了……三舅与舅母先后英年早逝，留下二女(小女给鸭子还是唐兴一户抱养了，也是俺妈爸送一点大的小表姐去的)。当然爸妈都互有责哦。但后来程大爹税务所长家的五个儿子成亲，程老二老三所娶，都有我娘在中间凑成双美。有意思的是，当年我妈把程三爷与三娘关在自己的东头土木结构后来我与小学同学亦加第四代表亲汪发妻圆房并娩两女的屋内，美促程汪小情侣恋事。

　　潘小宝姐姐(娘家潘阁楼)的儿子在阳明宕大塘(杨家塅)淹死后，妈担心水淹鬼会投胎到我的身上，就把我锁关在屋里，记得妈还用一分硬币哄我，可哪能哄得住我，当我闻到宝姐家那一片哭闹之声，也想去看热闹，就死劲开门，但还是打不开，妈妈把我锁得死死的。外面在哭闹，我呢却被妈妈关好在里面哭闹要放开我。可能是算命先生说“冲煞属鼠的”，而本人又一九七二年壬子……

　　父习惯地每天抗战伤疤老头疼，是母亲做了同样伟大革命抗日伤残军人一生的勤务员，每日三餐饭菜柴火做好后，都是妈妈盛好双手递到爸爸手里。国民抗战之伉俪，相敬总如宾。母与祖母娘家都在练潭乡今福塘村相邻汪后老屋与黄庄两组(古塘大队青年生产队)。上纪三十年代日军占领了小横山东面大菜子湖水面，山下居民逼迫跑反，几岁的妈妈由眼晴不太亮的外公背着翻越小横山至大横山西赛湖中葫芦嘴村庄里避难。我外公的姑夫潘承甲(文)在葫芦嘴，潘承甲与潘承文(久)共养嗣一子叫潘世胜，当与我外公是老表关系了。祖母汪氏有弟汪锡山、汪锡高、汪锡祥。汪锡祥(配程翠云)子汪永生(桂生)，前任桐城市双港镇镇长。

　　先母教我拾金不昧:小时候我在自家门前口拾到了一张车工二元(我长大自驾于河南信阳邻安徽六安叶集区、江苏南京常州等江淮大地踏青赶春会就几次化二千元收购了三张车工老钞，但品相亦不及儿时拾币)，版面很新的；当知道家堂小婶吕青秀正好遗失掉一纸币贰元，就教习我财还原主。可是之后我手上的银戒指不小心丟了，也知道是一个长辈捡了，可是妈妈却开导我:算了，不要找她要了。家中西院一株高大的桃树肯结硕果从内核往外熟红的桃子，每季(七月半吧)妈妈就让我与二哥潘忠信挨家每户送到，直至把所摘送完为止，说“要吃，树上还有”，当时我的心理多么舍不得自家里熟色甜味的个头界大鹅蛋与大鸡蛋之间的仿佛天仙品味的桃果呀。尤每至过大年让我去喊小伯父(抗战广西佬)唯一儿子(离了婚家只剩自己)来我家吃饭，我当听妈嘱咐，照把潘忠太哥喊来共吃除夕年饭不误。

　　凡倪嘴村落有建楼房、家添人丁喜事，母亲大人必出钱力以助贺；尤当大车送红砖、大瓦至，母亲也以其微簿之力抢急上工乐助:拆房建房，从老宅上往下捡瓦，多一个人手传瓦都是好哦！

　　甲辰清明子夜觉醒，反思己之犯孝，深愧母与祖母有多:先母临终前诉我“要与自己妻子汪搞好关系”，可后来呢？尽管国家计生放开了三胎，可俺们早于2015年法院通过一纸离婚了。其间自潘盼月出生后的八年时间内，我与她亦试图改扎生第三胎小孩，但都没有成功，直至家庭瓦解。但母与祖母的墓碑上都刻有孙、曾孙的名字“孝明”。有月将借日辉明乎？我十五岁始在汉口学徒木匠，同年又于安庆市远东大厦建筑工地做小工，之后以信阳市为第二故乡，从事木艺挣钱到一张存款“壹仠元”交给母亲；可我在1993年初想买件自己心爱的进口手拿日本电刨，于是找到母亲要这张存款单，在淮南市购置了这件工具。1994－2002年间，我这个的道的打工仔(装潢匠)以祖国东北哈尔滨为第三家乡；真是背井离乡呀，我带着自己心仪的日产手电刨到了冰城精心诚恳为千家万户家装门饰，可是在西大直街一工地，我的最爱工具手电刨被盗失了。同时装潢公司老板自己的部分工具也被盗。被盗的我并没得到补偿还被怀疑成作案对象，警车拘我到租房地“车站街(三里桥？)”查排出租屋内情况。母去子清悟:听妈的话不买电刨，把那张银行存款单子永远放母亲手里攒着就好了。我都奔五十五龄的人了，还梦想圆小家之梦，母与祖母呀，您们的墓碑上刻有我儿子的名字“潘孝明”(先母在为俺爹奶刻立碑时，替自己小儿媳妇汪云芳肚子里的婴孩所取的名字号)，可是我没有完成生育国策呀。离婚前际，结发贤妻汪氏与家嫂张(还有先泽群小叔)同时语谋划策:社会上好女人找不到了，去找邻队大院子孬姑娘潘旺雨(我的先同学汪东红却说，女孩之父还看不上你呢，人家女孩还求找个比你更好的)生养个儿子还差不多吧。为此连年我托了这些社会达人名士从中提亲做所谓后来受害女孩的媒介者:大美村干汪斌夫妇、大善雨花斋梁大众姚宏泉、中国大好人民革成员彭庆英、新渡程堂舟、山明村潘建友、潘赛村潘黄来等等……以致如:2021年6月5日我在半路上碰到了心中可孕女孩潘旺雨，旺雨能笑会说，还讲她爸在我书画社附近的复兴小区，我不能无动于衷，带她到雨花斋并一口一口喂女孩吃饭，后来呢，因女孩父误报(尽管历年来他也收下些小礼金等的)，我这个人又喜欢签字画押，顾虑到旺雨还有个弟弟还小，她爸是不会把潘忠全的姐姐放手出嫁的，所以我就拖延了一步，并没有给女方家父下较重的彩礼聘金……

　　先母善待倪家嘴直属队知青，发现知识青年们晚上洗脸洗脚共用一个盆，而且吃菜的份量较少；当年下放岁月，我妈就给倪嘴直属队的知青孩子送去点腌制的咸菜；以致后来知青中的“小广(音)”“百寿”“✘✘”等他们为感恩本人父母，还带些糖果等礼品到吾家顺看。妈妈尊敬清朝遗老老会计汪诗芳(不幸今甲辰正月仙逝矣)的老母亲，大年初一去其家拜年，妈还特意给角票毛钱塞到这位生于宣统年间长达三十余年卧床的老人之手。汪老孺人亦代表桐城港镇倪嘴之高寿(1909－2002)，生于前清乾隆末年墓碑立于民国六年的汪氏荷芝(苙)女，即我的十六世祖母活到一百零七岁。而出生于民国初年寿龄超九十龄者倪嘴人颇多(初数达十)。

　　母与祖母，小家情系；国同祖国，大邦(一个大中国，史实诚然陆、台、蒙、库四区也)梦中，吗乎可是非？！桐城文化奇人云雾月朦胧也习作于前抗战(抗到自家大横山几过家门而不入之广西佬兵潘泽卿笔者小伯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