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女长篇特写——《汪海与双星的故事》: 双星老太婆

赤皇吟.菡翁英珊

双星老太婆

长篇小说《红岩》里，有个女英雄叫“双枪老太婆”，在读者心中留下了极深的印象。涉足双星集团总部，不用两天，你就会听到“双星老太婆”的名字，这可是双星人眼中的英雄人物。在汪海总裁的言谈中经常提到。

“双星老太婆”年少入厂，十五岁开始做鞋，当一名操作工，没学多少文化，是双星最老的工人之一。她正直、刚强、泼辣，骨子里有一股永不服输的劲头。在这个制鞋厂工作了三十多年，由于复杂的社会原因，她如金埋深沙，珠掩污泥，得不到赏识重用。

汪海总裁领着双星人进市场，掀起改革大潮后，逐步发现了她是个难得的企业管理人才，拨开深沙，洗掉污泥，露出她珠彩金光，使她在知天命之年，焕发了青春，工作越干越有起色，成绩显著，很快从班组长、值班长升到车间主任。她在车间里，管理严格、待人热情，是出了名的，她严己严人，都能严在理上，铁面无私又慈祥火热。车间很多年轻人，都喊她“张老太太”，表示对她的钦佩、敬爱。汪海最喜欢心地如明镜般透亮的干部，一步一个脚印，做事有板有眼，觉得她虽无学历，智商却不低。也有不少人对汪海重用文化低年龄大的“张老太太”有意见，说是不符合上级选拔于部的政策，更有的说汪海是“拉帮结派搞山头”。汪海独有企业家的慧眼和胆魄，就是不理鬼叫不信邪，力排众议，根据双星事业发展的需要，实事求是，在“张老太太”五十二岁时，硬是提拔她当了出口鞋的厂长，而且把一个车间“张老老”改称了“双星老太婆”，一跃而成为双星集团的明星。汪海说：“无论年龄大小，有无学历，只要有责任心，有管理才能，任何人都能在合适的岗位上发热发光，大显身手。干什么都不能搞教条主义、本本主义。‘双星老太婆’是我们双星人给她的特殊荣誉，都是约定俗成的，与‘双枪老太婆’并在同一个档次上，可见她的地位不凡。”双星老太婆确实没有辜负双星人的钦敬和汪海的厚望。

一九八八年双星拥有了自营进出口权，加大了开拓国际市场的力度。双星老太婆作为出口鞋厂的当家人，是国际市场举足轻重的人物。随着双星知名度不断提高，几家世界名牌运动鞋公司看准了双星的实力，纷纷提出合作要求，这是双星走向国际市场的良机，也是对双星管理水平和工艺水平的严峻考验。汪海非常自信地接受了这一挑战，给双星老太婆肩上压了一副重担。汪海对她说：“事关重大，你这一炮打响，是双星走向世界的奠基礼！双星老太婆说：“老总，常言道：好货不便宜，便宜没好货，咱接的是名牌活，打的肯定是场硬仗，困难是明摆着的，可咱双星人的秉性是勇创一流，外国人能干的，咱们一定能干，天塌下来我也敢顶!”汪海说：“我等的就是你老太婆这句硬话！”

二十四小时靠在厂里抓，与技术人员经过上百次摸索、试验，攻下了一个个工艺技术难关，大批量投产了皮帮CVO运动鞋。那时，汪海累病了，他从疗养院写信给出口鞋厂，表示热烈地祝贺。还给双星老太婆打电话说：“你为双星竖起了一个里程碑!我在远方的疗养院代表一万多双星人向你表示谢意!前面的路还长，更曲折，更险峻，更需要咱双星人的胆量。”

前边的路还真不平坦，能做出世界名牌鞋了，工艺水平也达到世界第一流了，但管理上还有许多问题暴露出来，一双鞋前后需要200多道工序，出现错号、差伴、少鞋、装不起箱来的现象，成品鞋与进入流水线的帮片数量对不起来也时有发生，头绪万端，常搞得人焦头烂额。当然，这在双星各厂几乎是普遍现象，汪海总裁抓准了带有普遍性的“管理毒瘤”，坚决要根治，这一“手术”恰恰又选在双星老太婆赫赫有名的出口鞋厂“开刀”。在首次“管理差距曝光会”上，在全体管理干部面前，出口鞋厂的顺脚、差伴鞋曝光亮相，而且汪海指名道姓地批评了双星老太婆，还声色俱厉地拍了桌子。争强好胜的双星老太婆被深深地触动了 。

汪海心里明白，双星的管理水平与许多鞋厂比较起来，自然是名列前茅，但要上档次，攀世界一流，还有差距，差距就要从双星最先进的单位身上找。为了创国际名牌，他想出了“曝光”的绝招，大曝特曝管理的佼佼者双星老太婆。汪海深知她的个性是“愈挫愈奋”，双星老太婆偏不服输，偏要管出个新样子来不行! 她凭几十午的实践经验，终于设计出“数字跟踪卡”，经过再度完善，数字跟踪卡”管理法很快被推广到全集团。她当年即获得了“管理项目”优秀奖，双星老太婆解决了—直困扰世界制鞋业发展的管理难题。汪海对她说：“我这个大曝光真是不得了，一曝曝出了个誉满全球鞋业界的先进管理法! 你又给双星竖起了一座里程碑！”双星老太婆说：“我身上这点宁折不弯的劲，都是你动心眼子逼出来的，你这是赶笨鸭子上架。”汪海就呵呵地笑。

双星集团建成了年产1000万双胶鞋的新出口鞋厂，生产线的安装和调试已经停当。汪海给双星老太婆下了死命令：用最短的时间，让新生产线的机器运转起来，搬家不能误生产，一天也不准停工。汪海这一“挫”，又使双星老太婆“奋”起来了!她和领导班子商量：白天照常上班生产，晚上加班搬家。全厂职工拧成一股绳，早班工人下班后干；中班工人提前来干。在还没有电梯的情况下，几百吨重的机器设备、工具，靠肩找抗手抬，沿一级一级阶梯搬上了八楼。双星老太婆和年轻职工汗向一处洒，饿肚子，少睡眠，齐心协力，只用了六天的时间，八条流水线全部开通。出口鞋厂各项工作都走在前列，成为全双星人骄傲的标杆企业。

汪海因双星集团有个能打硬仗的双星老太婆，感到特别欣慰，一次他问：“你累不累?说实话!”双星老太婆说：“我一进自己的家门就皮球撒气没了劲，我一进双星的厂门就浑身是劲。”汪海笑着说：“你得的是什么怪病?”她说：“双星精神病。”汪海说：“要治你这‘病’，就得往你肩上压担子。”她说：“越压越精神。”汪海果真给双星老太婆压了两副担子，除了出口鞋厂，她又领命分管了运动鞋厂和胶南运动鞋厂。双星老太婆的身影出入在三个厂，三个点成了一个金三角，一身兼三职。汪海总裁的“压担子法使双星老太婆获得了三大项荣誉:“三八红旗手”、“省石化系统劳动模范”、“青岛市劳动模范”，还被任命为总裁助理。

双星老太婆的全部历史都写在制鞋这个行当里，在一个厂风风雨雨滚了半个世纪，向社会送交了多少鞋，她说不清。她把工厂当成家，进进出出，寸步不离，有家有子女，心却偏在厂里了，在厂里叫领一个“娘子军团”，风风火火又谨小慎微，生怕出事；在家里却粗粗鲁鲁，不理家务，一改中国人“男主外女上内”的风习。一句话，她在自己家里坐不住，而且把她的子女全拉进双星来工作。

搞了大半辈子第二产业，精熟于制鞋的人，没想到要改行跳业，双星老太婆面临了新问题：汪海总裁派她主持双星的第三产业。

80年代初期，汪海总裁超前决策：把生产重心调整到市郊，把老厂址腾出来，破墙开店搞第三产业，这是全国国营企业开先河的范例。开始几年，因负责人缺少经验，更缺少素质，思想保守，观念陈旧，管理涣散，关系复杂，效益低差，双星第三产业的发展不尽人意。 二产和三产是双星的两条腿两只脚，三产这条“腿”短了，双星的步伐难以加快。汪海辞掉原来领导人，任命女强人双星老太婆出山，从二产的领导岗位跳到三产，下了死命令：尽快扭转三产(劳动服务公司)的被动局面。汪海说：“我调你到第三产业，不是因为你到了退休的年龄，给你‘松松套’，拉轻便车，或者说把你放到个安乐窝里颐养天年。我可没这个意思! 咱们的第三产业需要振兴腾飞，我请的可是精兵强将! 我只盼着你老大姐在三产领域，为双星再竖起一座里程碑来!”双星老太婆说：“汪总，你知道我有两大毛病，一是抗上，二是没文化。做鞋咱熟，第三产业可是隔行如隔山喽!”汪海说：“我不怕你抗上，只要你有理，我就听你的；文化水平也不是认多少字为标志的，经验不是文化?胆识魄力不是文化?情操良心不是文化？都是!你的文化很高!你可是座没倒过的山，你能行! 记住，用好双星名牌是个法宝!”双星老太婆跟着汪海总裁下商海闯难关，多年来深有体会：无论什么样的局面，胜利中，困难中，或危急中，只要按总裁的指示认真踏实去做，就能一胜再胜，克服困难，度过危难，没有个干不好的。

第三产业的前任负责人是个扶不起来的天子，改革初期是个强将，改革深入后阻碍了第三产业的发展。服务公司的宾馆里丢了100元钱，他请派出所来人破案，请客吃饭花400元，小偷仍是抓不到，丢一次钱，宾馆等于代赔400元。客人不满意，说宾馆养小偷，客人少就没效益。双星老太婆把提高服务人员的素质、严格纪律、严密制度做为突破口，同时自己也放下架子，和服务员一样在客房里服务。领导干部前面干，就带起身后一大片。优质热情服务，周到细致清洁，情操和精神在监督中升华，在升华中监督。宾馆风貌大变，一靠双星老太婆务虚，二靠双星老太婆务实，务实就要动真格的，客在客房里丢失物品，谁负责服务谁赔偿。140个床位再未发生过丢失现象，拾金不昧达6000元。双星宾馆连续四年被评为“治安保卫先进单位”。“双星宾馆”的条件正在改善，但双星人用200％的服务来弥补，营业额年年递增。

当然，双星老太婆的第三产业不只是一家宾馆，她利用双星名牌的优势，壮大三产的实力，把卡拉OK餐厅、度假村、浴池、练歌房、美发厅、快餐厅、干洗店、旅游公司等连成双星三产网络，树立了双星三产的新形象。双星老太婆在三产又创造了许多成绩，汪海总裁却没有急于赞美她，因汪海有传统的文化心理：他知道老年人不求名不求利，只想做好事，做好人，希望社会承认她。双星老太婆快要接近“夕阳红”的年轮了，她千不怕万不怕，到底还有一怕，就是怕离开双星，用她的话说：“离开双星，就等于没我的命了!”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