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

李念恒

<p class="ql-block">  行走在城市的街道里,四周弥漫着茫茫的白雾,其间还夹杂着蒙蒙细雨。</p><p class="ql-block">  在南方的隆冬时节,这样的天气也算是甚为寒冷,行人们包头包脑,穿着厚厚的冬服,有的匆匆奔走,有的慢步前行。而翻山越岭坐着公交车前来卖菜的农民伯伯婶婶们,身着略显单薄,静静地坐在摊位后微抖着手脚,偶尔嘴里哼出两声叫卖声,为生活奔波着。</p><p class="ql-block">  我不能否认他们的生活过得比我优越,只不过他们勤俭节约,不舍铺张浪费,又或者为自己的子女默默付出,却不顾的自己的生活凄苦。我看似衣着光鲜,潇洒自如,实则也是外强中干,徒有虚表。</p><p class="ql-block">  些许的年轻人,不懂拼进,只为自己安享快乐,却不知自己的舒适是因为有人在为你负重前行,而我恰恰也正是这样的些许年轻人,而我恰恰也正是这些农民伯伯婶婶心中挂念的子女那般。</p><p class="ql-block">  也许天性使然,多愁善感已成了我的全部,总会感叹时光的流逝,总会忧伤岁月的蹉跎。</p><p class="ql-block">  一阵寒风吹过,不禁使我打了个寒战,脑海里又回响起小学那篇课文:“早上,白茫茫的一片大雾。远处的塔、小山都望不见了…”每逢茫茫大雾,我的脑海里总会呈现出这篇课文,总会想起在那破旧的教室里发出的朗朗读书声,也总会想到儿时在故乡的时光。</p><p class="ql-block">  同样的天气,同样的时节,远处的山都笼罩在浓浓白雾中,只看得清山脚下的一片荒芜土地。</p><p class="ql-block">  山里的瓦檐下,因为下了一夜的细雨,因为天气的寒冷,挂上了一串串晶莹的冰柱,甚是好看。</p><p class="ql-block">  午饭过后,我们几个小伙伴就赶着牛羊,往半坡的山地赶去。隆冬时节,地里农作物都已经收割完成,而地也已被翻了过来,只等着开春播种。</p><p class="ql-block"> 山上,草已枯,叶多黄,相反,在田埂上、在田沟旁,却是长满了青青嫩草,这无疑也是放牛的最佳之地。</p><p class="ql-block">  来到山上,牛羊迫不及待地寻找着嫩草啃食,几个小伙伴便又开始了快乐地玩耍。回想起来,那时每个孩子的身上不过一件毛线衣加一件薄外套,并没有什么绒裤耳罩手套等御寒,一张张小脸被冻得通红,甚至有些许浅浅地开裂。然而,同样的严寒,在孩子们身上是不存在的,只见几个人拿起田边的几根树杆,便当作棍棒武了起来,几个人你追我打,跳来跳去,玩的不亦乐乎。玩累了,搭个小跳杆,又玩起了跳高,跳高跳累了,又开始玩跳山羊…</p><p class="ql-block">  待玩累了,又一起坐在地里聊天,可一旦静了下来,便又感觉到了寒冷,才想起来找些柴火,在地里生起了一堆火。浓浓白雾、细细寒风,在这样的天气里,有一堆炙旺的火烤却是无比的幸福。</p><p class="ql-block">  “要不我们地里找些土豆来烧吃吧?”一个小伙伴提出了建议,得到大家一致的呼应,即刻间一伙人便分散在地里开始翻找主人家遗落在地里的土豆。不一会儿,大家便翻找到了十多个拳头般大小的土豆。“噗呲噗呲”全部倒入火堆中,又架上干柴,土豆顿时冒出阵阵声响。只十几分钟,便发出阵阵香味,一群孩子又七手八脚的用树枝刨了出来,土豆因火烧,黑黑的烧成了一层炭,我用木片将炭层刮去,便露出金黄的土豆,一掰开,热气腾腾,略黄的淀粉肉露了出来,一口塞进嘴里,在当时算来也是美味佳肴。</p><p class="ql-block">  大家边吃着土豆,边说笑着,不觉天色已暗,也顾不上满嘴的黑炭灰,只是相互打趣着长了大胡子,嘻嘻哈哈地赶着牛羊往家里走去。</p><p class="ql-block">  同样的天气,还依然记得同学们在土操场上相互追逐的情景,还记得手里拎着一个小火盆,一路甩着去上学的同学,还记得许多许多小时在故乡的回忆。</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天甚至比现在冷,条件比现代更贫穷,但那时候是开心的、是快乐的,以至于感觉不到一丝寒冷,更多的还是温暖和幸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