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山战场：“亲吻”临终士兵的女战士张茹，29年后去他墓前探望

李 瑞

　　2015年,兰州一座烈士陵园迎来了一位特殊的祭拜者——女兵张茹。

当张茹走到一位烈士墓前,眼泪夺眶而出,她蹲下身子,对着墓碑哽咽道:"弟弟,姐姐来看你了!"

这位长眠的烈士名叫赵维军，尽管已经过去29年,但张茹还是无法忘记这个小战士，他们不是亲人,而是老山战场上的战友。

究竟是什么让张茹对这个战友念念不忘?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故事?

　　报国

老山,一座位于我国云南边境的小山,因为战争而沾满了血和泪。

1984年,中央终于对越南的屡次挑衅忍无可忍,决定展开自卫反击战，无数热血男儿应征入伍,其中就有一个叫赵维军的少年。他是贫穷农家的独子,从小听爷爷讲起战争故事,他就梦想着能够加入军队保家卫国。

如今机会来了,他鼓起勇气向父母提出了参军的请求，父母哪能不心疼,但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也只能点头应允。

1986年,年仅18岁的赵维军来到云南,加入了老山战场的作战。

作为新兵,他必须先接受训练,然后才能上前线，艰苦的训练对这个农家娃子来说并不困难,他凭借自己的努力很快就成了班长。

　　终于,他迎来了作战任务，这一天,赵维军与战友们来到了老山毛松岭，敌人早已在这里修建了地道、掩体,防守森严。激烈的枪战一触即发,赵维军心跳加速,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赵维军觉得天旋地转,原来他踩中了地雷!

赵维军重伤倒地,被战友送往后方医院，由于老山环境恶劣,他很快高烧不退,生命垂危，一名叫张茹的护士果断决定,带着赵维军转移到后方医院。

　　死吻

屋外风雨交加,曼棍洞战地医院内,医护人员正抢救一名重伤士兵，为了保住他的小命,不得不截掉双腿。

当士兵苏醒后,张茹不忍告诉他真相，原来,他就是的赵维军,一个满怀理想来到战场的新兵。

“我的腿呢?”赵维军虚弱地问，张茹轻轻点头,泪水盈眶，赵维军望着残缺的双腿,不禁泣不成声，张茹虽想安慰,却也知言语无济于事。之后,赵维军伤口恶化,终因病不治。在最后时刻,赵维军凝望西北方向,小声对远在老家的父母说了声“对不起”。

这时,他看向张茹,请求一个拥抱，张茹立即抱住他,并在他额头印下一吻。这温馨画面被一位战地记者拍下,后来还被翻拍成电影《死吻》。

那个吻,无关爱情,只是对一个年轻生命的哀悼，赵维军遗体葬家乡,张茹则因抢救伤员功绩显著,荣获表彰。多年后,张茹组织“使命之旅”,踏访牺牲战友的坟墓与家人。

　　2015年,她来到赵维军墓前,泣不成声。她说,29年前我抱你时,不知你是否听见我心跳,我愿意永远抱着你。

93年,老山战役结束,和平来临，赵维军被追授一等功,安葬家乡;张茹入党,获个人三等功，多年来,她不忘战友,用自己的方式缅怀逝去的生命。虽然命运弄人,让她重温痛失战友的伤感,但更多的,是对逝者的追思,对生命的庆幸与敬畏。

现状

那一天,张茹独自来到了烈士陵园，站在赵维军的墓前,她看着墓碑上那张还保留着少年意气的脸庞,泪水模糊了视线。

　　多年前,那场血与火的战争,让他们成长得太快，当时的赵维军才18岁,还是一个小战士，可他却为了拯救张茹,舍身挡在了她的面前,使张茹活了下来。

“姐姐,我会保护你的。”面对气弱的张茹,赵维军总是这么说，那一刻,张茹只感受到了满满的安全感。然而,看到身上竟是伤口的赵维军,他倒在张茹的怀里时,张茹的世界崩塌了。她紧紧抱住他,泪水夺眶而出,而赵维军只是微笑着望着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轻声说了最后一句“姐姐,我保护了你”。

张茹知道,这辈子她再也见不到她的小战士了。多年后,张茹退伍回乡,成为了一名大学教师，即使岁月流逝,她也从未忘记过那些战友们，尤其是,她一直惦记着要看望赵维军的父母,履行当年的诺言。

2011年,张茹组织了一次“寻根之旅”,开始寻找那些牺牲战友的家人，这一次旅行,她走访了9个省份30多个县市,看望了40多位烈士家属。

　　而当她终于在2015年来到赵维军的墓前时,潸然泪下,对着墓碑轻声说道:“弟弟,姐姐来看你了。你放心,如今山河无恙,国泰民安。”之后,她还特地去看望了赵维军年迈的父母，一见面,赵维军的母亲就激动地拉着张茹的手,两人聊了很久，尽管是第一次见面,但他们仿佛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临走时,张茹向赵维军的家人保证,今后会经常来看望他们的。

多年来,张茹一直在传递更多烈士的精神，时至今日,她只剩下一个心愿,那就是照顾好赵维军的家人,不让他们寂寞。

战争是残酷的,但正是烈士们的牺牲换来了和平，我们绝不能忘记他们,要永远缅怀先烈们无私的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