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葱的知青岁月——刘欢配歌

雪白雪红62116020

<p class="ql-block">  上个世纪70年代 中期我们高中刚毕业,唯一的一条路就是下乡,城 市商业在萎缩,大人很多也弄去什么五七干校、疏散下放,到农村改造; 我们的户口即刻被注销、成了城市多余的人——一阵敲锣打鼓热闹之后,我们就成为身穿补丁衣服的农村人。</p><p class="ql-block"> 根据当时的户口资料,那个被马可.波罗形容为东方伟大的大城、春城昆明城市只有20多万居民——一派冷冷清清的破落模样……。</p> <p class="ql-block">  我下乡的那一年还不满17岁,也就是身体还没有发育成熟,一个豆芽菜的体型。</p><p class="ql-block"> 老乡们有点可怜我更多的是照顾我,给我评了一个强劳动力,就是一天18个公分。</p><p class="ql-block"> 但是我干的活确实不如一个强劳动力,什么“瞎扳泉”、“嘻老四”、小赤民,真正的强壮劳动力经常调侃我——后来邓小平同志总结上山下乡有几个不满意: 农民不满意、知识青年不满意、家长不满意……就是说的这个事情,</p> <p class="ql-block">  我在生产队干活时很受队长马军官的照顾(这位队长个子很高,面色冷峻,他是回族,大家都叫他马队长,也有人叫他马军官, 我一细问,原来他是50年代末期入伍的軍人,60年代初经济困难的时候,他已经是一位排长、中尉军衔。)活干的不重,还拿一等的劳动力的18工分。我在书里看到了水旱育秧,他就拿出一块地来让我搞实验,农村老把式们,很不以为然,后来试验没有成功有人攻击和非议我,马军官都一一给挡住了。</p><p class="ql-block"> 马军官话不多,但是队里的农业骨干和妇女们都很听他的话,妇女队长朱玉萍对我说:你跟着马军官就行了,不要问那么多,他是一个军官的嘛!</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的农村也不平静。城市里的派性也影响到这里,有些外出打工的中年人回来以后就不听马军官的话,要另搞一套,公社和大队领导都弹压不下来。</p><p class="ql-block"> 记得有两次队里开会解决矛盾,我以一个小知青的身份跳起来说:……贫下中农没有根本的利害冲突! 大队领导就拿着这句话反复说反复做工作,马军官认为他是出于公心,还那么不受理解几次都想撂挑子,但是上级还是要他当这个小队长。</p> <p class="ql-block">  下乡一年多以后,我跟马军官处熟了,他也给我回忆起在部队的很多经历,有点后悔贸然复员转业来农村吃那么多苦头,关键是把小孩也耽误了,我说今后我想参军,他说你书呆子味太浓,不太适合于部队、还是应该去读书——当时的工农兵学员那可是要集关系之大成,哪里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可以沾边的呢?而当兵似乎是唯一的出路。</p> <p class="ql-block">  从远处俯看螳螂川环绕的永定镇,当年丰收稻谷,全身被稻谷的小毛刺的奇痒难耐,不得不跳进已经被上游红卫造纸厂污染的螳螂川去洗澡,一些小伙伴还互相开水战,不知道这些脏水进入呼吸道会有什么样的危害……?</p><p class="ql-block"> 如今螳螂川已经治理的很好,但是除了8月的那么闷热几天,极少有人下去游泳了!</p><p class="ql-block"> 富民县原来就是一条主街,商业经济很不发达,现在有几条大街,几十条小巷,商业店铺熙熙然然、热闹的很!下乡那会儿找个小伙伴扯一嗓子就找到了,现在你要找个人,没有熟人带可难了!</p> <p class="ql-block">  由于知青问题很多、后来高初中毕业生就近下乡,有条件的还配备了带队干部; 带队干部客观上起到了保护知青的作用,因为知青下乡本身就是弱势群体,邓小平后来总结说,知青上山下乡是几个方面不满意: ……农民不满意、家长不满意、知青本身也不满意。</p><p class="ql-block"> 既然几个不满意这项运动,最终要走向落潮、退潮,但是在当时的大背景下,有带队干部总比没有好,我们下乡的那个永定公社二大队,虽然地处富民县郊区,却成按纳了民国,还有后来几次运动挤兑的各种人等,社会层次和关系复杂,如果没有带队干部这尊保护神,不要说我们这些小年轻安身立命困难,那些更加弱势的女知青可就更惨了!</p> <p class="ql-block">  我下乡的这个生产队养着几头牛,为着保证牛马的健康,队里每年都要召开会议,由农户认领这个牛马——养一天得几个工分,如果你家养的不好,来春牛马使不上畜力,那么分红时就要扣减你家的工分,然后由其他家来认领走去。</p><p class="ql-block"> 小伙伴老双奎家就养了一头叫小锯角的牛,这头牛短粗精壮,打架很厉害,还伤害了其他队的畜牲,所以把它的尖角去掉了一截,取名小锯角,双奎很喜欢这头牛,经常约我骑着这头牛到山里去放牧,让它啃最青最嫩的草。我有时骑着、牵着它,顺着富民螳螂川河向上游走,进到河上洞那么远,有一次居然还捡到了一窝鸡纵菌,拿回知青点集体户,做了一大锅汤、大家美美的吃了一顿,这样一来我也跟着双奎喜欢小锯角了……。</p><p class="ql-block"> 因为喂养很上心,这头牛膘肥体壮,开春的犁地,耙田是一把好手,也是生产队的强健劳动力,我记得生产队的张会计在开春的时候,还专门给小锯角送来一截腊肉和一桶豆粕和油枯混合精饲料,让它干活后补膘……。</p><p class="ql-block"> 我也曾装傻充愣冒充强劳动力,牵着小锯角,在水田里面干大活,有两次我从犁耙上摔下来,但大声吆喝小锯角: 喂、停!停!!停!.!!</p><p class="ql-block"> 小锯角喘着粗气,回头看着我、立刻停了下来——否则十二齿钢犁从我的脚上划过,我不就半残废了吗?!(79年我们野战工兵团随大部队前出越南老街——柑糖地区,我也看到跟小锯角差不多的黑乎乎的水牛,我真想牵两头回去,可是我们的任务是收缴矿山工业战利品,只好多望牠们几眼……)。</p> <p class="ql-block">  参军离开农村的时候,到拦圈最后看了一眼小锯角,牠在靠墙一角站立着,嘴里嚼着什么东西,我喂了两把青草给牠吃,牠摇晃了一下头上的饨角,好像是说: 谢谢……</p><p class="ql-block"> 在以后我见到农村的小伙伴说起小锯角,说是牠病了、临死前大锅炖了、全生产队分食……大家一阵唏嘘!</p><p class="ql-block"> 如果有些人把他的角锯成小块儿,我想我是会保存那一小块的——毕竟这头牛又憨厚,又老实、又有劲儿,还在干活的时候保护过我,呜呼哀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