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上午应邀到友人儿子家做客。年轻夫婦在巴黎读完硕士，留下就业已三年有余，自然见闻颇多。交谈中得知，来到巴黎，先贤祠是必去的！于是．．</span></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15px;">先贤祠远照</i></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其实，先贤祠就在巴黎圣母院附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记忆中，我国著名作家巴金在上世纪二十年代留学巴黎，就常到先贤祠去，并常常在先贤祠广场的卢梭塑像前默祷。据说，当年他租住在一家五层顶楼上，每天入夜，一边听圣母院钟声，一边在笔记本上写作，平生第一部小说《灭亡》就在这里完成，从而奠定了他小说家生涯。相关回忆文章，大约收入他的《随想录》。然而，给他灵感的，是卢梭？圣母玛利亚？抑或兼有？未解。引人遐想！</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一到祠堂中，就看到一座连带穹顶有70米高，以绘画和人物雕塑组成的，令人震惊的、通体雕刻精美的高大建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这里原是座大教堂，或称庙堂，如罗马的万神庙。1791年改为国家先贤祠。最早葬于此处的是国王克罗维斯（公元5 11年丿及其皇后；圣女法拉维也夫（公元512年去世）因保卫巴黎有功，被誉为巴黎保护神也葬在这里。</span></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15px;">上图底部雕塑</i></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穹顶之下的巨大彩绘应是法国建国之王克洛维斯及其皇后。中间雕塑持剑者，中文版有两个版本，其一是被誉为法国战神，死于公元512年的女英雄法拉赫维也夫。其二是英法百年战争中，有战神之称的圣女贞德。两者的时间跨度相差千余年！存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底部雕塑或有专指，凭直观判断：左右两边，一边代表民众拥戴，另一边则彰显军士勇武了！</span></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15px;">维克多、雨果像</i></p> <p class="ql-block"> 1885年雨果去世，国王亲自为他送葬，灵车从凯旋门到先贤祠，二百万民众相随送行！</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肃然之余，当我们了解到入葬者的决定权，在民众而非政府，而且需要长时间讨论才能决定时，可谓感慨万端，遐想不已！</span></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15px;"> 法国著名物理学家傅科摆曾在先贤祠圆顶上试验出地球自转。图为祠内纪念模拟。</i></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如今，二百多年过去了，有资格安葬在先贤祠的也只有七十多位。其中，我们熟悉的作家有伏尔泰、卢梭、雨果、左拉、大仲马等；作曲家柏辽兹，科学家居里和夫人；政治家中有社会主义者、第二国际社会活动家让、饶勒斯等。</span></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15px;">雨果像</i></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两百多年来．除雨果去世时直接在这里安葬外，其他人都在外边等待移葬。据载，最长者等了195年，居里夫人等了61年，“侥幸入内的大仲马”等了135年，还有很知名的巴尔扎克、莫泊桑、孟德斯鸠、笛卡尔等，至今还在外等候。</span></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15px;">穹顶雕塑（局部）</i></p> <p class="ql-block"> 在这里，权力与民意有过几次较量，结果都是民意胜出。1791年法国大革命重要领䄂之一的米拉波死后，第一个进入先贤祠，三年后发现有受贿行为而被迁出。虽然，巴黎还有以他名字命名的著名街道，但入葬先贤祠却不被允许。此外，大革命三巨头之首的马拉，入葬不久，民众发现他有受贿行为也被民众逐出。在外候葬一百多年的大仲马，人们得知小仲马是其私生子，有损徳行，虽未迁出，其墓石所刻名字却让人涂汚！</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15px;">伏尔泰像</i></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15px;">卢梭像</i></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15px;">居里与夫人像</i></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15px;">祠内通道（局部）</i></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尤感异样的是，进入墓葬区后，四壁无窗，光线全从顶上射入，既庄重又神秘！</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怀着敬慕之心，漫步在这悠悠的一个个墓室，因为不懂法文，只能从英文的拼写中作些判断。但是，当我们走到两个相对的墓室，发现皆是一人独据，顿觉眼前一亮！</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啊！一边是卢梭，对面正是伏尔泰！两人各自独占一个墓室，这在整个先贤祠尚无同例。即使隆重入葬的雨果，也是三人同室。而且，在两人的棺廓上还刻有精美评语，伏尔泰的墓前还竖起一尊全身雕塑，这在其他墓室都是没有的。</span></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15px;"> 卢梭的棺椁上刻一警句。中文译为“自然与真理之人”！棺椁似一小屋，从门缝伸出一只高举火把的手，意味深长！</i></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15px;"> 伏尔泰墓室前面的雕塑身后，一块墓碑上镌刻着几行法文，意谓：“诗人、历史学家、哲学家，他拓展了人类精神，使人类懂得精神应该是自由的！”</i></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应该说，两人生前同为启蒙运动先驱，但却是势不两立的劲敌。二人之间的分歧甚多，记忆中有一点是：两人虽然都主张平等、自由，但卢梭的平等包括物质占有的平等，主张民权，言必称＂人民”；而伏尔泰则是以保护私有合法财产为前提的平等，强调＂人权＂而不称＂人民＂。我们更熟知卢梭，而西方则高擎伏尔泰。但同葬一处，怕是善于遐想的他们自己，生前也未料到吧！</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由此，使我忽然记起著名史学家黄仁宇的《大中华史》，他把中国现代史上的两个敌手同称伟人，并且认定，他们的历史贡献在于完成了同一个伟大革命！今天看来确很另类，然而谁敢断言，未来的某个时候．不会将其同置一处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遐想至此，一时惊情难已！然而，遐想者，瞎想也，权作笑谈耳！</span></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15px;"> （原稿：2009年元月30日《欧行日记》之六）</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