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我的老同事甘樹營先生

扶风

<p class="ql-block">悼念</p><p class="ql-block">我的老同事</p><p class="ql-block"> 甘樹營先生</p><p class="ql-block"> (扶風)2024-3-21</p><p class="ql-block"> 我52年前的老同事甘樹營先生永遠安息了,今天(2024-3-20)他的家人在南加州阿罕布拉市《美國海寧同鄉會》為他舉行超度法會,我前往上香悼念!</p><p class="ql-block"> 我與甘樹營先生認識是在越南全面統一前一起在越南隆慶省春祿市《守正中學》任教。</p><p class="ql-block"> 他之所以到《守正中學》任教,可能是應他岳父賴國泰(原越南共和國中校)的建議,同時還兼任學校的立案校長(按:立案校長的任務主要是面對越南政府的法人,他畢業於越南國家農林畜技術學院,是一名農林畜技師。</p><p class="ql-block"> 據認識他的朋友說,他少年時唸書非常刻苦用功,整本字典的內容差不多都可以掌握。</p><p class="ql-block"> 他雖然擔任立案校長,但學校行政的運作多數是由行政校長管理)。</p><p class="ql-block"> 這是越南易幟前,不料1975年易幟後,我們又再度在同一所校園共事,他跟他的夫人,筆者與內人在新政權的安排下依然在原來的校舍(守正中學)任教,我與他分別負責中越文課程。</p><p class="ql-block"> 易幟後的越南,校舍因為飽經戰火的蹂躪,千瘡百孔,處境艱難,完全是克難的狀態!</p><p class="ql-block"> 當時,我們兩家的孩子都屬待哺之期,他的孩子可能比我的孩子稍為大一些,每當學校勞動期兩家都帶著孩子一起勞動,我們彼此相扶持,共渡時艱,學校派發的必需品我們也不捨得用,而是私下拿去變賣,換點錢來補貼日常開銷。</p><p class="ql-block"> 後來,他申請到市工業局做事,我則因為登記回中國而被教育局告知不能再在學校任教(後來中國也去不成,僅屬煙幕彈一場),只有在住家偷偷的教中文餬口。</p><p class="ql-block"> 此後,我們就接觸少了,但因為我們都同在一個區居住,所以每天都看到他老父親的腳踏車經過我家門口往市場兜賣嫩豆腐,老人家和藹可親,勤懇勞動,老夫人則行動不便,在家療養!</p><p class="ql-block"> 自從當局告知我不能任教後,一個人天天做偷渡夢,第一次計畫失敗,值點錢的東西(收音機還包括內人的婚紗)都賣光光了,但皇天不負有心人,第二次偷渡終於成功安全抵達馬來西亞。</p><p class="ql-block"> 甘先生夫婦與筆者雖然份屬知交,但我出走之事也不敢跟他事先透露,當時唯一知道我出走的只有我的老母親。</p><p class="ql-block"> 多年後,我回越探親看到甘先生夫婦,彷如隔世,感慨良多!</p><p class="ql-block"> 後來,甘先生夫婦也移民到了美國,而且也在南加州定居,他繼續在某超市工作。</p><p class="ql-block"> 他的大兒女因為某些問題,當時不能隨行,我們再度回的時候還親自去看他的女兒,如今也在美國了!</p><p class="ql-block"> 昨天,我在甘先生的靈堂,頗多感觸,嘆息又少了一個老朋友。</p><p class="ql-block"> 甘太太引我去介紹,看到他的孩子都成家立業了,而且事業有成,可以告慰了,先生一生勤勞,從此可以安心逍遙自在,雲遊仙境了!</p><p class="ql-block"> 人就是這樣,無意中來到世間走一趟,辛苦與清閒就看個人的造化與遭遇,先生一輩子勞勞碌碌,很少看到他的笑容。</p><p class="ql-block"> 筆者曾私下形容他是「痛苦的老人」,現在他終於可以息勞,可以返璞歸真了!</p><p class="ql-block">(圖片說明:在南加州的鄉親設宴歡迎甘樹營先生到洛杉磯定居,左為甘先生,右為筆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