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做的饭都是人间至味

元超

　　母亲，是我们最最亲密的亲人。母亲所发出的声音，是世界上最悦耳的声音。母爱！无处不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母亲，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母爱！

——题记

　　敬爱的母亲去世已有十年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深切怀念着她。每年清明之前，我都要专程回到故乡，用扫墓的方式，深情回忆母爱的件件往事，满满都是对母亲的思念。都说天下的母爱是一样的，但我从内心深处最为感恩母亲，为了我和二弟、还有两个妹妹在三年暂时困难时期，母亲把家乡树上的叶子、地里的野菜，河沟里的水草都采回家自己先尝尝是否有毒，然后用水煮熟让我和弟弟、妹妹充饥。虽然我现在已记不清当时吃野菜的滋味，但幸运的是我和二弟、还有两个妹妹都能闯过那段困难时期确属万幸。

恰巧在今年三月，轮到我在故乡照顾90多岁老父亲的晚年生活。昨天我两个妹妹一同前来为母亲上坟祭拜，我打电话让二弟陪她俩前去母亲坟前祭奠，我在家烧午饭，先把专为老父亲做的肉末鸡蛋馓子麻油半流食做好端去喂下以后，我们兄妹四人坐在一起，望着一桌香甜可口的饭菜，弟弟妹妹赞不绝口。我油然想起母亲做饭的味道，更加深刻感悟着“母亲做的饭是吃不腻的人间至味，或许平凡，但让人感受到温暖。”

一、家常饭常吃不厌

　 我于1954年出生在皖北一个偏僻的小村庄，在我童年的记忆里，家里一年四季的主食就是红薯饭。由于我家亲戚和所有认识的父老乡亲们都是农民，他们家中的一日三餐也和我家类似。甚至有的因为家庭主妇不会精打细算过日子，常常在春季连红薯饭都吃不饱。

我家虽然有两位老人和六名儿童，因缺少劳动力致使分得公分粮较少，但是因为我母亲善于勤俭持家，我家的家常饭虽然也是红薯稀饭和红薯馍，但是在我母亲的精心安排下，我家隔三差五的还能吃到用红薯干和自家种的黄豆磨出的杂粮面做得面条，这种面条虽然又黑又粗，但相比红薯饭而言，有了盐和青菜搭配，家人吃面条都感到美味可口，我每次都要把肚皮撑得鼓鼓的才肯罢休。

由于我家没有钱买炒菜用的食用油，连食盐都是用鸡蛋换来的，家人能吃到炒菜都是一种奢望。母亲为了家人多吃点有盐的饭，常常在饭锅里蒸红薯丝、红薯叶、榆树叶、辣椒糊，南瓜、茄子、南瓜花、槐花等有盐的食物来调剂家人的胃口。还经常把黄豆煮熟制作成辣椒盐豆子让家人吃饭品尝盐味。实在没办法时，母亲就用青辣椒和大蒜一起捣碎供家人品味。为了家人能多吃点盐，母亲真可谓绞尽了脑汁。

二、招待饭令人垂涎

　 母亲热情好客，只要来了亲朋好友，都要用家里最好的食物来款待。记得1964年秋季的一天，生产队长安排一位下村干部在我家吃派饭。母亲干农活收工后急忙回家，首先让我把弟弟妹妹一起送到奶奶屋里去玩，防止小孩子见了好吃的嘴馋去围观。

我忙着抱柴烧锅，只见母亲首先做一大锅家常饭，这是留给家人吃的。因家里没有细粮，母亲到邻居家借来一碗小麦面粉烙了五张烙馍，用于招待客人。又到自家菜地里采摘了茄子，辣椒，萝卜、韭菜等时令蔬菜洗干净，我烧锅母亲炒菜，不一会红薯凉粉、萝卜粉丝、茄子辣椒和韭菜炒蛋就炒好端上桌。这些炒菜在现代人看来不削一顾，可当时在我们家真是最好的饭菜。母亲让我陪客人吃饭，我高兴的喜出望外，望着客人吃着烙馍，喝着红薯稀饭，就着农家菜吃得津津有味，我就垂延欲滴。客人看出我的心思，他把一块凉粉加在我的饭碗里，我吃在嘴里，甜在心里，烙印在脑海里。客人刚吃罢饭，就拿出两角钱和半斤粮票交给我，说是他中午的伙食费。我双手捧着钱和粮票，如数交给了母亲，心中油然生起敬仰之情，下村干部到群众家吃派饭主动付钱，这样的干部真是群众的贴心人！

客人刚走我立即将吃剩的饭菜端到锅屋，母亲马上把剩下的三张烙馍切成面条，放到锅里加些青菜一起煮熟，又用红薯淀粉勾芡，一锅青菜面条看着让人嘴馋。母亲先盛了两碗，上面还放了韭菜鸡蛋，让我先端给爷爷奶奶吃，然后将锅里的面条全部平分给弟弟妹妹们的碗里，而母亲自己吃得仍是家常饭，我望在眼里，感动在心里，更加敬佩母爱的伟大无私！

三、吃年饭美味香甜

在我儿童记忆里，母亲做得年饭特别香甜，尤其是母亲为了筹办年饭，天天起早贪黑忙碌的身影，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打下深刻的烙印。为了家庭生计，母亲参加生产队劳动从不缺工，还要每天起早贪黑忙家务。每年腊八那天，我家都能吃到母亲用小米、黄豆、豆腐、粉丝、胡萝卜、地皮、大蒜苗和淀粉做的腊八粥。从那天以后，在不影响参加生产队劳动的情况下，母亲总是挤时间把红薯干和自家种的黄豆和小麦洗净晒干，等雨雪天气不能去户外干活的时间，把准备过年的粗粮和细粮磨成面。过小年那天，家人总能享受到杂粮面花卷的口福。随后母亲就忙着做粉丝，洗干菜。腊月二十六开始磨豆腐，二十七开始蒸过年吃的包子。为了节省面粉，我们家的麦面包子里全包着红薯丁，杂面包子是苋菜豆渣馅或萝卜粉丝馅。过年前一天，母亲炸好萝卜圆子后，就开始熬红薯糖并做成一寸大小的红薯糖块。凡是来我家拜年的小朋友，母亲都要奖给一块红薯糖，因此小朋友们特别喜欢来我家拜年。

　 每年吃年饭，家人才能吃到麦面红薯包子。尤其是为了省吃俭用，母亲总是把过年买的肥猪肉炼成油，存放在坛子里，只有在家里来了亲戚或客人时，才能吃到用猪油炒的菜。炼猪油剩下的油渣，用来和萝卜丝拌成饺子馅，闻着香味扑鼻。为了节省细粮，我们家每年包饺子用的都是杂粮面，虽然杂粮面饺子看起来没有麦面饺子白，但是过年时一家人和和睦睦、团团圆圆，围在一起吃杂粮面饺子，也是最温馨最幸福的时刻。

我永远怀念，我那善良坚毅、勤劳节俭的母亲，就像那无尽的源泉，为我提供着无穷无尽的爱与力量。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深挚的母爱，无时无刻不在沐浴着儿女们。感谢母亲任劳任怨，默默地为我们付出，把一辈子都奉献给了家庭。母亲就像那一株株野菊花，只求奉献，不求回报的人。我爱你我的母亲！

撰文：元超

图片：来自网络

音乐：人间第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