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享山水自由行,我所亲历的最美村落

王国峰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b>对一个地方的喜欢以至眷恋,虽然可以有很多原因,但最为主要的原因,无外乎那里的某处美景,某种美食,或是某方面独特的环境,使你心心念念,难以忘怀。作为一个喜欢独自旅行的人,这些年不仅醉心于自然风光的游历,也乐享于乡野风情的探访,并将那些最初与最纯的视觉、味觉、嗅觉以及色彩的记忆,存放在脑海的储藏罐里,使得这些收藏之物长时间对我留下了一程影响,一种沉思,一场无言的对视。在当下,随着旅游热的迅速升温,业界以及游客对美丽乡村的追捧与定义也日趋泛化,见仁见智在所难免。根据我的有限见识以及美学趣味的偏好,觉得那些自然与古朴兼具、纯粹与独特并存的村落是我尤为喜欢的类型,以此为参照的标准,现将十多年前我亲眼所见(而不是现在的)的最美村落分享给诸位美友。</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b></p> 怒江深处的秋那桶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秋那桶村距丙中洛大约17公里,是怒江在云南境内的最后一个村子,再往前走就进入西藏境内了,所以去秋那桶还要经过边防武警的关卡检查。那天早上,客栈老板开车送我们一行四人,到达秋那桶时才上午九点多钟,天仍然淅淅沥沥下着雨,身上虽然穿着带抓绒的冲锋衣,还是感觉阴冷阴冷的。而这时的秋那桶很安静,整个村子都笼罩在一片烟雨朦胧的雾霭中,好像仍沉浸在睡梦中没有醒来,只是由于我们一行轻微的脚步声,才引来不知哪户人家突兀的狗吠声。由于看不到有出来的村民和其他的游客,无法问清楚如何行走的情况,我们就沿着一条比较宽敞的道路往山上走,想观看一下村落的大致轮廓,可越往高处雾就越浓重,处于山脚下的秋那桶已隐入云雾缭绕的氤氲中了。</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由于达不到登高望远的目的,无奈中我们一行只好从高坡走下来,驻留于村口处的四周随意转悠,而眼前则展现出一幅幅令人惊奇的画面。但见起伏不平的大块田畴生长着绿油油的麦苗,在一些面积不大的园子里种满了青翠欲滴的菜蔬,还有不远处散散落落的树木和绵延至山脚下的灌木林,都如同从染缸的绿色染料浸泡过似的绿意葱茏,那种仿若世外的绿,是一尘不染的,更是生机盎然的,毫不夸张地说,这是迄今为止我见过的最印象深刻的绿,纯粹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绿的让人窒息,绿的令人陶醉。吸着湿润的空气中飘浮的绿色植物的清香味,我们在春色满园的阡陌悠然徜徉,在通往村外的小路热切回望,以依依不舍的心情向仍在梦境中安然熟睡的“秘境桃源”告别。</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在返程的途中,我们一行人来到了在怒江大峡谷也很有名气的雾里村的江对岸。此时天朗云舒、日暖风微,四周空旷无人、寂静异常,我独自立于江岸,凝神观望对面那个依山傍水的素颜村落。由于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和相对封闭的客观环境,使雾里村成为一处遗世独存和近乎原始的村落。远远望去,只见山峦叠翠,云雾缭绕,田畴如茵,房舍错落,而且又临江涉水,观浪听涛,就如同一幅自然天成的山水画卷,无不呈现出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优美景象,这种自然而然的宁静与质朴,真是让人赏心悦目和不胜喜爱。由此我想到现代生活于有意无意之间,将人与自然分隔得越来越远。对大自然给予人的馈赠以及人对大自然的依附,虽还会偶尔想起,寻常倒多有忘记,仿若人可以离开山水自然,生活到另一个与自然无涉的空无里。所以如果我们能更加积极地增加与自然的亲密接触,这将有助于在心中滋养回归自然、感恩自然和敬畏自然的情怀。</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b></p> 隐于秘境的扎尕那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b>扎尕那位于甘南藏族自治州迭部县益哇乡,处于群山环绕的一处盆地,四周石壁高耸入云,山势奇峻险绝。这里平均海拔在3000米以上,地形既像一座规模宏大的巨型宫殿,又似天然岩壁构筑的一方完整古城,所以在藏语中,扎尕那的意思为“石匣子”,其含义指向十分贴切。仅就惊爆眼眸的自然风光来看,这里的每一条山谷都有着不同寻常的景色~峡谷深邃,山势奇绝,森林密布,草甸苍郁,云雾缭绕,若隐若现的山巅飘动着如白丝带般的积雪,盘旋而上的山路蜿蜒曲折,山坡上不知名的树木苍翠欲滴,大片的高山草甸里竞相开放着鲜艳的花朵,而更让人惊奇的是藏式风情的房舍错落有致地掩映其间,如同坐落在云端的秘境一般,构成了一幅人与自然美美与共的独特景观。</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扎尕那大致由4个相对独立的自然村落组成,约有220户1600余人,其村民以藏族为主,他们据称是土蕃第32朝顺赞干布的后裔。从外面进入扎尕那要穿过一条约20公里长的峡谷,道路两旁林木连片,车辆沿溪流穿过陡峭的峡谷后,视野豁然开朗,依山而建的村落在云雾间若隐若现,再往前走,会清晰地看到鳞次栉比的藏式民居,看到山野间绿色的植被,看到环绕四周的斑斓山色,而这一切共同勾勒出一副充满藏式风情的美丽画卷。若沿着山间小路走进村寨,只见从山石中流出的溪流经过村子时冲转着转经筒,身着藏式服装的村民悠然地忙碌着,并向游人投以淳朴的微笑。愈往高处行走,就愈加近距离的观赏到依山傍水的藏族村寨、纵横交错的青稞架杆、随风而逝动的玛尼经幡、独具特色的踏板木房、造型别致的民俗建筑以及气势恢宏的寺院僧舍,而所有这一切无不展现了扎尕那源远流长的人文底蕴,无不彰显着藏族文化的独特魅力。</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据有记载的千百年来,扎尕那村民在山下耕种、半山放牧和林间采摘的过程中,逐渐形成了完整紧密、自给自足、半农半牧和优势互补的农林牧复合系统,这不仅使当地村民在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中逐步走向富裕,也使这里成为外界以及游客了解当地文化和感受藏族风情的重要场所。所以,在2017年,扎尕那农林牧复合系统被联合国粮农组织认定为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而早在2009年,扎尕那山就被中国国家地理评为“中国十大非著名山峰”,这些荣誉的获得,也从另一个侧面证明扎尕那不仅是大自然的馈赠,更是人神共建的杰作。走进扎尕那,红尘喧嚣渐远,返朴归真愈近,在安详宁静的氛围里和与天地万物的对视中,会使沉郁的心魂受到洗礼,让生命的体验更加丰盈!</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b></p> 远离尘嚣的甲居藏寨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每次独自的旅行都会有不同的经历和感受,而在四川丹巴甲居藏寨,除了领略它与众不同的美,还感受了它非同一般的静,尽管已过了近十年的时间,但那种深入骨髓的感觉回味起来仍然新鲜如初。在藏语中“甲居”意为百户,就是说这是一个有一百多户人家的藏寨。总体看甲居藏寨是以城堡构造为主体的、并以户为单元的碉房组成,这种三至五层的楼房,一般一楼做圈养家畜用,二楼做厅堂和厨房用,三楼是居室,四楼或五楼为经堂。远远看上去,这些涂着白色和褐黄色的奇特而神秘的碉楼,就像一大把珍珠随意地洒落在落差七八百米的山谷中,每座碉楼的房前屋后,都是种植谷物的田地、菜园和果树林,站在山顶的高处远眺或穿行于寨子近观,我被这里纯朴而安静的美深深打动了,并由衷地感到这真是一方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非常适合远离人群隐居和埋藏心事。在这里除了我,几乎没看到其他一个游客,寨子里的人也很少,只看到远处的田野有人在收拾苞谷和驭牛犁地。</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夜幕降临的时候,根据事先谈好的约定,我住进了拉我进寨子的藏族司机的家里。这是类似于农家乐的家庭客栈,有两间客房十几张床的样子,当晚只有我一个人住在那里。因为起了大早,又坐了大半天车,抵达后还闲逛了很久,吃过晚饭简单洗漱后我就上床休息了。躺在漆黑的房间里,刚开始时还能听到远处不时传来的汽车轰鸣声,听到屋外这家人轻微的说话声,渐渐地这些声音都消退了,似乎一切都沉寂了下来,四周安静得一点响动都没有,在这样的寂静中我反而睡意全无。</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沉沉的夜已经走得很远很深了,风拂窗棂,万籁俱寂,整个寨子仿若进入了睡梦之中。而就在此时,我感到一股巨大的而漫无边际的静从四面八方涌来,像密不透风的墙把我严严实实地笼罩在里面,如同置身于真空一般,静得似乎能听到流星划过夜空的声音,甚至还能听到自己的脉搏跳动声,这让我感到一种不可言说的惊惧和不可名状的痛楚,恨不得即刻就大声地喊、大声地哭、大声地笑起来,以证明自己的真实存在,看看自己是否还真真正正的活着。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快要被这源自于天地之间的静的魔力彻底击垮了。</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为缓解情绪,我起身打开灯,顺便倒了一杯水,吃了比平时剂量多一倍的安定片,然后推开窗,默默地遥望悬在空中那一轮亮得出奇的明月,并向自己发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亲人知道你此时的情况吗?就这样在心里反反复复嘀咕着,自己跟自己说着话,不知不觉中心情平复了,药物可能发挥了作用,困意也慢慢的袭来,回到床上我竟迷迷糊糊睡着了。漆黑的夜,把孤独拉得悠长,也让寂静变得深邃。正因为如此,那一天的记忆才如此难以磨灭,才得以生根发芽,并陪伴我在以后的独行中收获了心魂的自由自在。</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恍若世外的坝美村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为了更好的感知坝美村,我特意细心阅读了陶渊明的《桃花源记》,以便从中汲取某些灵感及滋养。大约1600余年的东晋还处于农耕文明时期,面对当时的社会动荡与混乱,忧国忧民的陶渊明为了表达对现实生活的不满以及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写出了《桃花源记》这篇名垂千古的佳作,通过对桃花源安宁和乐、自由平等生活的描绘,为我们营造出一个现实与理想相连接、世俗与仙境共融通的美妙之境,由此成为千百年来人们魂牵梦绕、孜孜以求的栖息之地。尽管当今的社会已进入现代化的新时期,久远年代农耕生活的背景已不复存在,但人们追求诗意生活的梦始终还在,寻找心中桃花源的脚步从未停止,而我就是其中的这样一个人。如同一百个人就有一百个“哈姆雷特”,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香格里拉”一样,我的内心也有一个“桃花源”的样子,这就是相对封闭和远离尘嚣,古朴自然和安静祥和,山青水秀和鸟语花香。在十几年的行走中,我见过众多的古村古寨和风景名胜,感到最符合心中“桃花源”样子的当属云南省广南县的坝美村了。所以,下面要记述的就是坝美之行的所见与所感。</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广南县城有直接通往坝美的旅游客车专线,车程40分钟左右,往返都是定时发车的,去和回都很方便。从坝美车站进村子是一段上行的缓坡路,大概有2500米左右的样子,既可以徒步行走,也可以坐当地村民很招摇的载客马车,据说这是乡土旅游的一大特色。上行道路的右侧有一条清澈的溪水至上而下流淌着,路两边有一些卖食物和旅游纪念品的店铺,当天来这里旅游的人很多,进村的路上一派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热闹景象。上溯的溪流如同一位贴心的导游,将我带入一座高高的山梁前,迎面矗立着看上去有十几米高的山洞,溪水正是由这流淌出来的,而此处就是进入坝美村的唯一水上入口。</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桃花源记》曾有这样的记述:“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而我在接下来的所遇所见,竞与陶渊明老先生千年前经历过的如同一辙。购得进入坝美村景区的门票,便坐上由村民摆渡的小木船从洞口进入,这段水路有数百米长,洞的四周隐约看上去石柱突兀、怪石嶙峋,洞的顶端悬挂着无数笋状的钟乳石,在忽明忽暗的灯光闪烁中,幽深阴冷的水洞仿若一条光怪陆离的时光隧道,连接着尚待探明的未知,这不由自主地让我滋生了一种强烈的好奇心,在小木船悄无声息的行进中,眼睛紧紧注视着泛着淡淡幽光的水面。大概有十几分钟的样子,前方的洞口渐渐明亮起来,嘈杂的人声也越来越大,当小船完全驶出洞口的那一刻真是豁然开朗,我看到了蓝蓝的天空、青翠的山峦、葱郁的林木、盛开的鲜花和旷朗的田野,这一切的一切,真是万千气象,别有洞天啊!</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弃船上岸之后,跟随着三三两两的游客沿着乡间小路前行,就好似进入了人迹罕至的世外幽静之地,在天地之间的群山怀抱之中,一大片辽阔的原野铺展于眼前,而坝美村就安静地坐落在这里。放眼望去,这里有大片的盛开油菜花和泛绿秧苗的田地,有缓缓流动的清澈小溪,有临水架设的古朴木桥和水车,还有错落有致的村舍以及房前屋后的桃红柳绿,好一幅青山、绿树、红花,“小桥、流水、人家”的秀美画卷,而这又与《桃花源记》中有关“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屋,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描写是多么相似,仿若古今一个模样。</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坝美”一词是壮语的音译,意为森林中的洞口,也有另一种说法是意指树林或大树,我认为无论哪种音译,它肯定反映了这一方水土的最显著特征,是与自然状态的形成有关的。而矗立于村子中央的大榕树,据说树龄已有千年,也许它见证了坝美村的前世今生,看到了某位先民为追逐猎物误打误撞来到这里,或是看到某些先民为采集草药以及躲避灾祸发现了这里,并由此在这与世隔绝之处安家落户和繁衍生息,使这里成为炊烟袅袅与鸡犬相闻的栖息之地。至今,坝美村已有140余户500多口人,村民中绝大多数是壮族。</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群峰环抱的山谷毫无疑问是坝美最具特色的地理标识,可如若缺少轻盈柔美的水作为映衬,总不免略有逊色而让人感到未惬于心。在坝美,会看到山青水秀的相辅相成,看到山水自然的美美与共,这主要得益于那条叫“驮娘河”的清澈小溪的蜿蜒流淌。大自然就是这样的神奇和不可思议,在用群山环抱造出坝美的与世隔绝之境的同时,还没忘给它添置了一条由两个山洞出入连通的河流,使坝美拥有了得天独厚的自然资源。所以在坝美,随处都可以看到“驮娘河”的流淌与缠绕,如果伫立在溪畔静静地凝视它,就会体察到小溪水流潺潺的生命状态,感受到小溪的喜悦与忧伤、热烈与寂寥,寂静与多情,进而生发出对生活及生命的诸多思考。</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b></p> 悬崖之上的郭亮村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远眺高巍森严的南太行,谁能想到在那悬崖之上的云端之间,竞隐匿着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村庄,而抵达那里的唯一路径,是完全靠人力在千米悬崖的半山腰开掘出来的“绝壁长廊”,那是人神共建的奇迹,那是天人合一的壮举,那里就是闻名遐迩的郭亮村,一个盛开着革命理想主义和艰苦奋斗精神之花的地方。郭亮村之所以出名,不仅仅是因为在这里拍过诸如《清凉寺钟声》、《举起手来》等多部影视作品,更因拥有被世人视为奇迹、全凭借人工在绝壁上开凿的一条近3公里长的挂壁公路。当年村里的13条汉子在毛泽东“战天斗地”精神感召下,争当现代愚公,花了5年时间,硬是在200米高的悬崖峭壁上用土炸药配合钢钎凿出一条通于山下的道路。路未成之时,村民仅靠一条在崖壁上直上直下、无处攀附的720级天梯出入,惟单人可以通过,几与天外绝迹,而这正是郭亮村的最为独特之处。</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出于对那处大山的敬畏和那种精神的景仰,那一年我穿越山西壶关太行大峡谷来到河南的林州,并几经辗转入住到与郭亮村隔山相望的一家旅店,原本打算明天一早就上山,但经询问却得到了一个始料未及的问题,就是郭亮村的村民因于当地政府发生了利益纠纷,已把上山的路给封堵了,景区现处于关闭状况,知道这种情况后,我只好抱歉退房并坐长途汽车赶往新乡。吸取了头一次因信息不畅而导致无功而返的教训,来年11月份在去四川旅游返回之际,我又中途在新乡下车,根据掌握的情况直接坐车来到通达郭亮村的山脚下,并开启了那一次印象深刻的游览。</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按照要求,登顶郭亮村的游客都要统一乘坐景区的旅游大巴,到达山顶后旅客可自行决定如何游览,我是选择先往下走去看绝壁长廊,然后再折返回来游崖上的村子。从山顶端停车场步行40多分钟左右,就来到了那条闻名遐迩的“挂壁公路”的出口处,由此便可进入这条高约6米、宽约4米、长约1300米的绝壁长廊。走进宽敞幽深的巷洞,只见两侧崖壁峭立,洞的顶部是被开凿出的平整岩面,在巷洞的右手边(至上而下方向)相隔一段距离,就开有一个大致呈四方形的窗口,既可起到通风照明的作用,也可观赏对面崖壁的风景。置身在这如殿堂或迷宫一般的巷洞中,很难想象这是当年一群热血男儿们完全凭借人力,用钢钎和大锤一点一点开凿出来的,其艰难程度是可想而知的。据统计,从1972年开始施工到1977年5月1日正式开通,这5年间共投入工时2.3万个,消耗钢钎12吨和2000余个铁锤,清除石渣2.6万立方米。这是怎样的一种付出啊,又是何其荣光的壮举啊!在此时的追忆与缅怀中,让我对书写历史和创造奇迹的郭亮人充满了深深的敬意。</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太行地势之险,天下罕有,像郭亮村一样的挂壁公路还有多处,有的险峻程度还远远超出我们想象。一般来说,所谓挂壁公路,就是在崖壁上开凿石洞而形成的不路之路,洞成之后再在崖壁上拓开出2~4米见方的大洞,作为天窗自然采光之用。山下远看只见崖壁上一排孔穴,极为壮观奇肆。太行山凡有挂壁公路处,皆险绝闭塞之地,其地居民祖上大多是为避祸逃难,才隐居至此人迹罕至处。看资料介绍,郭亮村历史上的情况也大致如此。</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就这样走走停停,行行思思,不知不觉中来到绝壁长廊的出口处,也就是从山下到山上的入口处,站在这个位置细细观察,才看出郭亮村的挂壁公路是由半山腰的平地上直接斜斜向上200米,然后缓缓进入云端,成为悬于半空的“绝壁长廊”。进入长廊以后则两崖相夹,中有瀑布,一路向上,而且对面的崖壁立于眼前,遮天蔽日,逼面而来,须臾不离左右。那种雄壮的压迫感,就好似观赏北宋著名画家范宽的名作《溪山行旅图》。游完了绝壁长廊,就沿着来的那条路往回折返,重新上得崖去,视野顿觉豁然开朗,只见参差错落的沟谷和崖台上生长着苍郁遒劲的树木,其中有一些高大粗壮、枯枝虬出的野桃树和山楂树,更多的则是赤黄相叠、色彩斑斓的杨柳树和灌木丛。同时,在迎面的崖壁上银丝般挂着一条瀑布,缓缓而下的溪水跌入崖脚,形成一个如绿宝石般的深潭,而从深潭溢出来的水汇聚而成一股向下流淌的清溪。这一幅由瀑、潭、溪组成的动感画面,无疑为粗旷巍然的大山增添了些许灵秀与柔美。</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由此上行,就到了崖壁顶端开阔地带的村子,三十几户人家分别建在山坳里的两端,其中的十几户就紧贴在崖壁的边缘上,也就是可以从对面挂壁公路的天窗清清楚楚看到的那些。可能是受地势和空间所限,这里的房子不是成行成排的,而是错落有致,参差不齐,很自然随意地分布在山坳里。总体上看,这些房舍大都是青石垒墙、白灰抹缝、蓝瓦盖顶和木门木窗的构造,具有很强的太行山区特色,挺有年代感的,有的还年久失修,显得破旧不堪,似乎很长时间没人居住了。但在村子深处的道两边,则有一些新建的以及在建的房屋和楼堂馆舍之类的建筑物,与那些老旧的房子形成鲜明的对比与反差。</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从喧闹的村前转到村子的后面,是一大片相对平缓的丘陵地带,一直延展到那座叫莲花峰的巍峨山脚下,迎面只见翠树成林,山岚如黛,那宛若波翻浪涌般的绿色由低到高变换着层次,先是从低处的浓郁之绿,变成高处的苍劲之绿;再由苍劲之绿中,发现秋天的橙黄;又在橙黄之中,绽露出一片片赤红---那是枫叶在向人间展示暑夏已经远去,浓浓的秋意已染上太行的额头与眉梢。真是出乎意料,在郭亮村的身后,不经意间竞寻见了如此美妙的景致,万峰争雄的南太行不仅展现了阳刚之魂魄,还充满了阴柔之灵秀。</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已是午后四点钟了,该到了返程的时间了,尽管有些意犹未尽,我还是登上了下山的景区大巴,从崖壁顶端的右手方向缓缓离开郭亮村,驶入一条近千米高、三四米宽的崖壁公路上。这是一条很险也很美的下山公路,右侧紧贴再高一层的巍峨山峰;左侧则悬崖悬空,车行之间南太行的高山峻岭,逶迤连绵,尽在眼前。巍巍太行那种威严的壮观和恢宏的气势,至今仍然在心头澎湃,无以用文字表达。</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b></p> 秋韵独特的塔川村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南方的苏浙皖赣诸省,有很多闻名遐迩的古村落,比如周庄、乌镇、宏村以及婺源的乡村等,而我却对皖南的塔川情有独钟,尤其是它韵致独特的秋色。据媒体公开资料宣称,位于皖南黟县的塔川与四川的九寨沟、新疆的喀纳斯和北京的香山并列为中国最美的四大秋色之地。又据景区资料介绍,该村村口及周边地带多植乌桕树和枫树,且数量不匪和古树参天,每到秋季来临便漫山遍野的色彩斑斓,同时又有徽派风格的民居掩映其间,所以呈现出浓妆淡抹和美不胜收的美艳景象。</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正因为受到如此强烈的诱惑,在前几次游览黄山而与咫尺的塔川失之交臂的情况下,我终有幸于2020年的11月初在又一次游完黄山后与其邂逅相遇。经过大半天身临其境的游览与观察,总体上感到因距黄山很近,又毗邻宏村,故塔川的秋色兼具这两处景观的雄浑与清秀、峻逸与淡雅,同时又与处于北方的喀纳斯和香山以及高海拔寒冷地带的九寨沟存在着明显的地域差异与特色。所以置身塔川,会看到在苍郁硬朗的高山背景衬映下,珍珠般散落于沟谷平川中的古村落秋意正浓,方兴未艾,掩映在金枝赤叶和稻黄菜绿中的粉墙黑瓦、翘角飞檐更显得色彩斑斓和风情万种,或似浓墨重彩的立体油画,或如动静相宜的水墨丹青,着实令人赞叹,难怪这里成为众多游客趋之若鹜的到访之地。</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塔川的秋韵之美,美在彩林与雅居的相互辉映。塔川是皖南一座极具徽派建筑风格的古村落,20多幢不同样式的民居依山而建,层层叠叠,错落有致,高高的马头墙,白的墙壁,黑的房瓦,如若再与房前屋后以及周边色彩缤纷的金枝红叶搭配起来,彼此衬托,相互辉映,形成了一幅天人合一并独具塔川特色的优美画卷。</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塔川的秋韵之美,美在山峦与沟川的有机融合。塔川地处黄山余脉西南段的黄堆山下,在其四周大约100公顷的范围之内,约有1.2万棵被称作色彩画笔的乌桕和枫香树,分布在东西长2公里、南北宽1.5公里的低坡及山脚处,并从海拔520米的山麓向下过渡至400米的低冈和村落周围,形成了村庄东、南、北三面被森林簇拥围裹的景观。因此,一进入到霜降的节气,目力所及之处变出现了由低至高和层次分明的色彩单元,房舍周围的乌桕和枫香树明艳如火,田畴四边的竹林青若翡翠,而远处的山峦则呈现出一片黛青色。</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塔川的秋韵之美,美在秋色与夏颜的巧妙混搭。相较而言,北方的秋夏之交分割很明显,夏季去的果决,秋季来的迅猛,一经霜降,枫叶红的快落的也快。而塔川所在的皖南,具有地理意义的南方区域特点,夏秋之季的交替纠缠不休,难分边界,所以也就有了收割与播种并行、赤橙与青绿共处的景象,而这正是塔川有别于其它几处著名秋色的独特魅力所在。</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塔川的秋韵之美,美在浓妆与淡抹的浑然天成。塔川有8400余棵乌桕,树高约20米,其中树龄在百年以上的就有300多棵;还有枫香树3600余棵,树高约30米,其中有很多还是树龄达到180年以上的古树,这两个品种的树木,构成了塔川红叶景观的主基调。这样,一进入到了秋季,乌桕树的叶子由绿变黄,再由黄转红,与先期变红的枫树搭配在一起,就形成了浓郁热烈的色彩组合,同时,又有一些绿色的树木、泛青的禾苗以及菜蔬混杂其间,成为点睛之笔的淡雅色彩,正因如此绝妙的交融,使塔川秋韵既有北方如火如荼的气势,又有南方温婉秀美的风情。</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说起来塔川村不大,只有十几户人家和二十几幢房舍,但去的人却很多,特别是赏秋时节,多到人山人海,多到人满为患,其中还有相当数量的拍摄发烧友和常驻客。所以,对塔川秋色的溢美之词该说的都已说完,对塔川秋韵的寻美之照能拍的都已拍到,这样无论是其说或是其照,都难免趋同或雷同,创新和突破之作少之又少。本人的这篇拙作亦是如此,虽不想邯郸学步、人云亦云,但因其笔力不逮和拍技不佳,终难逃脱老生常谈的旧框陈痕。出于对塔川秋色的喜爱,我还愿勉力作观赏后的有感而发,在致谢美友品评的同时,对拙作中的浅识愚见敬请谅解。</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b>时间过得真快,花开花落间与邂逅这些村落(除塔川)已十多年了,那些最初的美好记忆仍萦绕于心,怀念的思绪挥之不去。这期间,也常见关于这些地方情况和变化的讯息,当然主要渠道还是来自于美友的游历记录,总的印象是去那里的人多了,商业气氛浓厚了,新的房舍和旅游项目增加了,村民弃农经商赚钱的热情高涨了,而随之而来的,似乎感觉自然古朴的气息少了,安详宁静的氛围淡了,也许这就是时间的魔力,在似水流年中改变一切固有的东西。其实,对古村落这块优质资源的保护与利用一直就是个两难选择的问题,站在游客观赏性的角度,当然希望越原生态和自然古朴越好;但站在原住民和当地政府的角度,当然是希望越有利于赚钱越好,在利益最大化的驱使下,重开发轻保护、重眼前轻长远、重形式轻内容等现象在所难免,从而也导致了一些知名古城古镇古村声誉的严重下滑。仅就我个人而言,在这方面的兴趣几乎全无。最后想对诸位美友说一句,旅游要趁早,特别是游览古村落这一类的景点,等到人满为患之时,就是它的模样面目全非之日。</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b></p> <p class="ql-block">  <b>本篇文字的撰写参阅了有关资料</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