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桥见证春来迟…… ——远逝的故乡之季节篇

剑夫子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古老的石拱桥,是故乡的“界桥”,镌刻着童年的梦……</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雪花飞来,春天还会远吗?</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一青二白”,白雪作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风自洞的麦苗儿,还在白雪的被窝里酣眠;大岩村的呢,却已和雪花再见,正在温柔的春风里显摆……</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古</b><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57, 181, 74);">桥见证春来迟……</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b><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57, 181, 74);">作者 剑夫子</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57, 181, 74);"> 故乡有座石拱桥,修在两条山溪的交汇处,建于何时,何人所造?没有记载,只是听老人偶尔说起,说得有些朦胧……说的有些虚,桥却是真的,它还是地理上的界标,夸张一点说,就如同淮河和秦岭那样。 </b></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20px;">初读杜甫的“春日迟迟”,虽有注释却依然有些不解,为什么“春日”就会迟迟呢?后来才明白,这里面自然寄托着漫长寒冬中的人们,对春日的热切渴望;并顿然悟得,这似乎也是家乡的写照——一青(绿)二白,春冬交接,故乡之春总是姗姗来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春天——任何季节的春天,都是一个美丽的季节;回忆中的春天,更是充满了梦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故乡的春天,确实有些晚点,人们不好得罪春天,只好先找那个报春的丫头算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要让调皮的使者丫头承认睡了懒觉,耽误了报春的事儿,那可比登天还难;不过,她想赖帐也不容易。因为有个地理界标摆在那里,夸张点说,就是类似秦岭或淮河的那种——这说起来就有点话长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不知从哪年哪月开始,从故乡大山的肚子里,冒出来一股温泉,一年四季,汩汩滔滔,汇成一条清溪。先是斜斜地向南,又调皮地绕了几个弯儿,留下有名的“泉湾”,然后才懒洋洋地向西奔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条小溪刚好弯在大岩村和风自洞的中间,成了天然的村界,更神奇的是,它还是地理界标,有大雪为证。</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要是年底有雪米子撒下来(那年月是常见的),老人们就会说,“雪米子打底,备好柴和米。”意思是说,雪米子只是先锋官,大阵仗还在后头呢。这话还真灵,一说一个准。几乎就是踩着雪米子的后跟,一场大雪就纷纷扬扬地落下来,铺天盖地,只剩下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老人喜欢说“瑞雪兆丰年”,可是,那年月,瑞雪几乎年年有,丰年却很少冒头,老天爷的预兆似乎也失灵了?——于是我有点怀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如果你是一个远来的外地人,从大庸(张家界)来,从桑植来,从江垭来,去杨柳铺,去东洋渡,去苗市,去石门,沿溪行是最好的选择,因为正好有条大路在等着你。在这条“官道”上,哪怕是平常日子,西来东去的人就很多,赶场的日子就更不用说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如果刚好是雪后的年初,那么,你一定会惊叹不已。一溪之隔,竟然是两个世界:西边的大岩_白雪融化春水,露出田野真面目;而东边的风洞呢_白雪皑皑,它陪伴着油菜和麦苗,还在呼呼酣睡,做着“白面馒头”的美梦哩。而小溪上哩,又恰好架了一座石拱桥,也不知修于何年何月,连我的爷爷也讲(gang)不明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而你这个异乡人,此刻就正坐在桥顶平台的栏杆石上小憩,东张西望,“一白一绿”两幅图画,赫然入目,你还会怀疑自己的眼睛吗?</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文革伊始,学校一律停课,年纪大的学长们正忙着“革命”,我们几个年纪小一些的,有尚明/尚权和我,懵里懵懂,尚不懂“革命大事”,就忙里偷闲,忙着打扑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界溪上的石拱桥,恰好就是一个打扑克的好地方,这是我们扑克游戏的第一站。桥上平整宽敞,桥下泉水潺潺,特别是早晨的拱桥,还颇有一些凉意。我们几个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把热火朝天的“革命”放在一边,一心一意玩扑克,专心致志打“升级”……</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民哥(万家坪的卓尚民)曾经听到老辈人说起,这个桥也是有名字的,名叫“苏拱桥”,在澧县/临澧/津市那一带还特别有名。借用一句套话,它的年纪,应该比爷爷的爷爷还要大。多少年来,它就默默地站在那里,看着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人,从它身边匆匆而过。石桥无语,它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古老的石拱桥,记录着我们童年的日子,见证着特定年代的一段历史。可惜的是,在一场特大洪水中,石拱桥轰然坍塌,那些石块也不知所踪——这大约是上世纪80年代初期的事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唉,故乡的石拱桥——风自洞唯一的老石桥,地理的界标桥,只有在睡梦里,在回忆中,还能依稀看到你朦胧的背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写于长沙松雅湖畔</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