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悚之夜

驼铃

这是一篇旧文，写于2017年2月14日。那一年我们全家去葡萄牙里斯本过大年，游览了葡萄牙和西班牙。游记和日记都收入了我的第四本闲书《天涯撷芳》，但是唯独将这篇旧文漏收了。而那一夜，我在西班牙大西洋古城加的斯迷路了，那是我这一辈子最惶恐、最无助、最绝望的一夜，刻骨铭心，难以忘怀，所以做成了美篇，予以保留。 我迷路了，夜里，在加的斯海边。2017年1月31日，我们全家老小6口人驾车从塞维利亚到了西班牙西南角的加的斯。这是一个海滨小城，西班牙最古老的城市之一。入住公寓，放好行李，我就迫不及待地奔向海边。大西洋拥抱着这个古城，浪花在长长的岸边盛开。公路上挺拔的椰树，街边的花坛、雕塑，好看的旅游度假酒店、特色建筑，我都用手机一一拍下。在家门口的海边绕一圈回到公寓，正好女儿女婿停好了车回来。9座的车太大，停车是个大问题，很费事。出去吃晚饭时已是暮色苍茫，在古城的大街小巷穿行，林林总总的商店、清真寺、教堂，看得我眼花缭乱。走过主教堂，一直到了市政厅，太累了！折返，找吃的，我已经饿得不行（中午在赫雷斯就没吃饭），买了一样点心啃着。女婿太挑剔了，好不容易进了一家饭店，点餐，他们要了好多海鲜饭、牛排之类。我要了一份鸡汤就着面包吃了，又乏又困（早晨我独自跑了一趟塞维利亚大学和皇家烟厂，真心的累），只想回公寓休息。知道他们几位还想逛店，我陪不起，便执意要走。女儿怀疑我独自能走回去吗？我信心满满地说没问题。我太大意了，太小看加的斯了，这座古城历史悠久，密密麻麻的街巷像迷宫一样，我走出来不久就迷糊了，不知从哪里拐弯，又不愿意回到那家饭店等他们，就挑亮的、大的胡同走，直到走出老城区。眼前开阔了，有大路，有公交车，有大的街心花园。记得傍晚在家附近看到一个公交车站，有2路车、7路车，但眼前只看到了1路、3路和5路车。我想只要找到海边，顺着海岸我总能走回去。便朝着一个方向快步走去，走了好远，越走越不对，人越来越少。有点心慌，赶紧找到一个中年妇女问路，拿出我下午拍的海边风景照问她，她给我指了一个方向，竟是我走过的反方向！她说了好大一堆西班牙话，我听不懂。说英语我也听不懂呀，只好跟着她回头走，一会儿她过马路回家了，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继续往前走。突然看到一辆2路车，我心稍宽，以为离家不远了，就努力往海边走。经过一条背静的大路，看到一堆吹奏管弦乐的人，穿着打扮奇奇怪怪的，慢步行进，我也顾不上给他们拍照，只想远离他们赶紧回家。好不容易看到了大西洋，可是岸边景致跟我下午看到的完全不一样，黑灯瞎火的，人影全无，我一个人绕过了一栋黑乎乎的大建筑，心里不由得佩服起自己的胆量。突然管弦乐声大噪，竟然又走回到那个吹奏队伍边上了。这下我真着急了，拿着我的手机问了一对母女，问了一对老夫妻，再问路人甲乙……语言不通，根本问不明白。像鬼撞墙似的，我在那一个海边来回转了三趟，看到了三次管弦乐队伍，看到了三次那对老夫妻……还看到好多大集装箱，不知走到了什么码头？有小车从眼前飞驰而过，行人极少。还看到了一座老城门，不敢进去，怕又走回那迷宫一样的老城区。 那天早晨，我突然发现遗漏了一个重要景点：皇家烟厂，歌剧《卡门》的发生地。便一个人徒步穿过了整个塞维利亚，走到了南边的塞维利亚大学，参观了整栋大学，找到当年的皇家烟厂。 整个大学就是一栋巨大无比的大楼，我从北往南，走通了纵轴线。 这就是曾经的皇家烟厂，歌剧《卡门》的发生地。 走出大学一段路了，才发现没有我的一个留影，又回转去，请一个帅哥给我拍了这个留影。 租车从塞维利亚到了加的斯，大西洋边的一座古城。 最后，我实在害怕了，直接往有人的、人多的地方走。这时我已经走了几个钟头了？公交车都收班了吧？没顾上看时间。好不容易在一家人的门口看到两个聊天的中年妇女，我拿出手机照片问路，她们指了街对面的一个候车亭，我跑过去一看，竟是2路车车站！还有一个等车的年轻姑娘，我又问她公交车收班没有？确认我能乘车回到家？她指着2路车线路图，比比划划告诉我可以乘车回去。在国外，因为语言不通，我从来没有一个人搭乘过公交车。这次也是被逼无奈了，我硬着头皮上了车，把我要去的地儿给司机看了，他点头，我心稍慰，拿出5欧元买车票。坐了好几站地儿，司机示意我该下车了。下车，看到了熟悉的海边景物：一棵繁茂的大树，一座学校模样的建筑。我才快步朝家走去。到公寓门口，女婿叫住了我，原来他们急坏了，女儿到处找我，差点报警！因为他们给我打了无数电话，没人接，却收到了一个奇怪的短信：“我正在上课。”女儿认为我被绑票了，不便明说，才发了这个奇怪的短信！ 拍我们入住公寓门口的景点，幸亏拍了这些景，后来迷路时，语言不通，就是用这些图片问路的！ 这也是家门口重要建筑。 这是我认为的门口的标识。 这也是家门口的标识 去吃晚餐的路上随手拍，拐了几个弯，走了哪些路，已经记不清了！ 吃晚餐了，我困得要命，坚持自己一个人走回去。一晚上迷路，恐怖绝望，就从这里开始！ 是呀，在整个迷路的过程中，我只顾拿照片问路，连时间都没看，哪还顾得上看电话？即使接了电话，我也说不清我身在何方呀？在国外，我有过多次迷路的经历。在慕尼黑迷过路，在一座大森林里跑了一两个小时，奇迹般地自己找回去了，因为我心里清楚大方向。在科隆迷过路，从科隆大教堂出来，酒店很近，在左方，我却自以为是地往右走了，越走越远，完全不辨方向了。好在是白天，心里不怕，问了好多人愣是回到了酒店。女儿还讽刺我：“你用古汉语问路的？”只有这次，夜里，完全陌生的大西洋边的古城，语言不通，那种茫然，那种无助，那种恐慌，那种绝望，直到现在，窝在马甸家中温暖的被窝里，我都不禁恐惧后怕，汗湿衣背！特此记下这一笔，此生绝不会忘却的惊悚之夜！还要补充一点，我绝对没有给女儿回过短信，整个过程我都只用了家门口的风景照问路。那条短信据说是手机自动回复的，太蹊跷了，科技发达了也会误事呀，把我女儿吓得够呛。 飞机先到巴塞罗那，游圣家教堂。 巴特罗之家 海边哥伦布广场 在葡萄牙里斯本一个百年老公寓过大年，全家六人，行之还不到两岁，乐为还没有出生！ 游览葡萄牙里斯本景点：罗尼莫斯修道院，世界文化遗产。 大航海纪念碑 贝伦塔，世界文化遗产。 独自一人下山，去海边拍美景。 全家在里斯本游览市区，全家合影。 在圣乔治城堡，全家合影。 行之一路上广交朋友。 这几个女孩是摩洛哥马拉喀什的小朋友。 到达塞维利亚大教堂 大教堂里四人抬着哥伦布的灵柩。 欧洲有不少西班牙广场，而塞维利亚的西班牙广场无疑是最大的，非常宏伟壮阔！ 在塞维利亚弗拉明戈舞博物馆，欣赏西班牙弗拉明戈舞。 西班牙格拉纳达，阿尔罕布拉宫，行之交朋友。 巴塞罗那诺坎普足球场 打油一首：一夜惊悚恐慌无助，刻骨铭心古城迷途。手持图片惶急问路，诡异短信更添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