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莎古道涉险

城郊村民

　　 塔莎古道以险峻难走而闻名。我们夜晚在塔县吃饭时，向餐厅老板、食客和自驾游者询问塔莎公路的路况、怎么走，他们都说没去过、不了解情况；一个当地司机转述他的“听说”：路很窄很烂，碎石尖锐会扎破车胎，还会有塌方堵路，他和朋友们都不敢走。询问酒店管理人员，也都劝我们绕远路走大道。只是我们“心意已决”，不想错过难得的探险机会。

　 　离开塔县帕米尔冰川花园酒店，我们沿着塔什库尔干河走314国道，再转入613县道，公路虽然多弯狭窄，但都是沥青路面，比较好走。关上空调、打开车窗，迎着洁净清凉的晨风，观看路边不断变换的美景，令人神情激昂，兴奋不已。

　　 行至下坂地水库（又称班迪尔湖），下坡经过水库堤坝后，道路好像是劈开高山而过，变得相当狭窄、压抑。车子在谷底蜿蜒穿行，有时两边是高高的山峰，峰回路转，山峰挡住视线，无法看到天空；更多路段是一边贴着悬崖峭壁、一边看没有栏杆的山涧河谷。

　 　虽然唐玄奘和古人所走的羊肠小道，如今已经拓宽成为公路，但仍然路窄弯多，有时甚至是超过300度的大拐弯，没法看清前面路况，鸣笛是必须的。很多路段是只能单车通过的狭长窄道，无法会车，以致我们有几次要倒车二三十米，给迎面而来的小型货车、工程车等车辆让路。

　 　途经几个塔吉克族村庄，过了大同乡路口，因为正在修路，路面越来越凹凸不平，我们老是担心底盘被刮，事实上已多次听到底盘摩擦地面的声音。经过治安检查站和修路工程队放行站时，工作人员态度相当友好，用很难听懂的普通话单词加上手语，耐心解答我们的询问；我们像是猜谜语，似乎明白他们的意思：过了前面一段路，就好走了。我们很受感动，连声谢谢，只是走了很久，路面还是很烂。

　 　“停车！”我在副驾驶位上刚出声，伍君已经刹住车。我们仨都下车察看，这段路非常险峻，右临几十米深的河谷深涧，左侧贴着悬崖峭壁，山上流下的水不久前冲掉了路面的泥沙碎石，露出几个半圆形石头，水从石缝间流向山谷，发出清脆的响声。这种会刮底、易打滑的圆石路面，我们的车子肯定过不去了，何况是这样危险环境！

　　 怎么办？如果掉头回塔县，再绕道喀什经莎车县去叶城县，要走约700公里、超过10小时，我们仨心灵相通，都毫不犹豫地摇头。于是大家下决心，赶紧动手搬石块，经过半个多小时的努力，终于把路面填平，检查确认保证结实。

我先坐上驾驶位，伍君、姚君都争着要开车，我说我更有经验，你们俩在前后帮看好轮胎位置。虽然我们都不明说，都想自己承担危险，真是“身临险境见真情”！我缓慢倒车、前移，并询问他们俩，都确认轮胎已对准最佳位置，于是我把稳方向盘，慢慢地毫不犹豫地开过去！

　 　度过危险，我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呼吸也恢复正常！再往前走，在一个拐弯处，看到有车挂在河谷峭壁的树上，有一辆红色轿车特别抢眼，在较开阔处，看到有车泡在水里。看着此情此景，我们才觉得刚才很可怕，这是我开车几十年最危险的经历，终生难忘！

　 　虽然过了一个难关，但我们尚未走出险境，路面仍然凹凸不平，又有太多尖利的碎石。司机全神贯注于路面，既要防止“刮底”，又要避开可能会扎破轮胎的尖石；白天都要如此小心翼翼，如果耽误时间而要夜间行车，那又是多么危险！我们抓紧赶路，尽量压缩观景拍照时间，但是约80公里的危险路段，我们用了7个小时才通过，算是真正的“龟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