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桥中学，四十年前的母校印象

艺为欢

大桥中学，我的母校，总能不经意唤起我心中最深处的温情和怀念。她，是我青春岁月的缩影，是我成长路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校园里的一草一木，一转一瓦，如同昨日重现，历历在目…… 　　去母校，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宏伟庄严的旧槽门，无论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还是傍晚的最后一抹余晖，它都静静地守候着，见证着我们的来来往往。走进这扇门，我们是满怀憧憬的少年；走出这扇门，我们已是背负梦想的青年。那扇门，永远是我们心中的一道风景。 　　跨过老槽门，穿过由两排矮房拼接成的几米长走廊就是泥沙操场。操场由两个总长百余米的新旧篮球场组成，篮球架都破损严重、篮框锈迹斑斑，甚至缺失，看起来都有些岁月了。一条五十米的跑道上，我们曾经挥洒着汗水，释放着激情，书写着属于我们的青春故事。操场左边顶端横着一排矮房和食堂，右边有一棵大核桃树，到顶是矮围墙。 　　穿过操场上坡就是一幢庞大的青砖砌成、挂满沧桑的教工宿舍楼。进门是大礼堂，礼堂左边是戏台，我曾在上面演过节目，故意把自己的名字拟成一字谜：“有一个人，文武双全，不要太阳，也能生存”，引起台下学生浓厚兴趣，可惜无人猜对。台上正中间摆有一台破旧电视机，每周六晚上开放，一下课，同学们迫不及待背着凳子聚集在礼堂等待，《霍东阁》《再向虎山行》《万水千山总是情》……让我们度过一个愉快的周末。当然，我也曾在这里留下过些许记忆深刻的青涩小浪漫。 　　戏台后面有两间杂乱破旧的小房子，上游老师在里面办公，他经常喊我去帮忙改作业、试卷。礼堂地面凹凸不平，尘土满地，右边一条由两边教工宿舍组成的几十米长的阴暗巷道，我跟着父亲就住左边第二间。当年冬天烧木炭火，门窗禁闭，因煤气中毒两人差点命断黄泉，幸亏我迷迷糊糊中拖着软弱无力的身体、强打精神开门大喊，半夜里几位老师赶紧过来，开始都以为父亲患重病，都百思不得其解。但很快被人发现是煤气中毒，打开窗户，我与父亲很快就清醒过来了。 　　礼堂端往左下坡是食堂。那时，我们要自己带米、带菜，甚至还要带柴。在那饥不饱腹的年头，“加钵”成了一个最响亮又经典的名词，有的同学餐餐需多吃一钵饭，被同学们戏取绰号“加钵”呢。宿舍端出来在外墙角悬挂着一副锈迹斑斑圆环形的铃，打铃的秉衡老师，又高又瘦，满头白发，看起来似乎有一大把年纪了。他教我们美术，讲话轻言细语、不紧不慢，别看他老态龙钟，可画起画来还真有两把刷子，眨眼间一幅漂亮的图案就展现在我们眼前。我们最佩服的是他的铃打得好，每天起床、上下课、做课间操、休息、晚自习、熄灯，各种铃打得都不一样。如做课间操的铃声短促、节奏快，让我们下课后就非常紧张往操场跑，熄灯铃一长三短，缓慢悠长，好象在催我们上床、慢慢进入梦乡。 　　巷道对面有几棵高挑瘦长的栗树，远处是公厕。我小时候跟父亲来学校玩时，这公厕地面是木板的，人走在上面“嚓嚓”响、生怕塌下去掉进几米高的粪池里，现在完全换成了水泥板，稳固多了。教工宿舍楼后面是两幢两层高的新旧教学楼，一楼是男女宿舍，二楼才是教室。左边是较新红砖楼，有四间教室；右边是旧土砖楼，有两间教室；中间有一砖梯通到二楼。通常初一二在红砖楼，初三搬到土砖楼。经常看到土砖楼里出来的学生个个神情凝重、满脸焦虑，晚上也是灯火通明，这让我们低年级同学感到很是神秘。教学楼与教工宿舍楼之间是我们的课间活动场地，约百米长，还有一近1米宽的水沟横隔。场地上摆有一由水泥板架成的乒乓球台，我们经常用砖块当隔栏打球。 　　教学楼后就是小山，山顶有一块周长约200米的风雨操场。据说抗战时期，这里是杀人场，晚上阴风飕飕，有些害怕。操场远处的一小山顶上是1986年建的水塔。当年，学校安排我们学生排成队、每隔几米拉扯着水管从山上穿过密密的荆棘丛林一直铺到山底下，自此我们才开始用上了自来水。 　　紧靠中学的是一所小学，中间是菜园相隔，菜园里有一深不见底的水井。一旦学校停水，我们没办法用长绳吊桶扔进去打水。但因为太深了，一不小心怕砸进去，很危险。所以我们只好提着桶子一路下坡到远处田垄的水井里提水回来。我虽然个子矮，但练出的手劲还是不错，可以一次提两桶满满的水上坡走三四百米远回宿舍，一路不要停息，有时还能将两桶水平提着走。 　　母校，是我们成长的摇篮，也是我们青春的坐标；初中，是我们梦想的起点，也是我们回忆的归宿。无论我们走到哪里，无论我们经历几多，这里都是我们心中最温暖的地方。因为，她让我们学会了做人的道理，学会了生活的智慧，学会了追求梦想的勇气，那里的每一步，都镌刻着我们成长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