谶语、误解及谎言

李谦和

<p class="ql-block">  李谦和《甲辰年寄语》之八</p><p class="ql-block"> 谶语、误解及谎言</p><p class="ql-block">听老人们说,崇祯皇帝坐上龙椅后总讲一句口头禅“今年又旱呀。”是他的自言自语,还是跟大臣们说的?老人们没有说,我不如道。但我知道崇祯时期确实大旱,好像旱魃缠定了中华大地。直到被朝廷改革精减掉饭碗的邮差小员李自成忽生灵感想当皇帝,先当了闯王,最终逼得崇祯皇帝吊死煤山,旱魃才罢手。老人们说皇帝口里没空言。崇祯的口头禅不吉利,害了全国,也害了他自己。故事对于孩子的我只是东耳朵进,西耳朵出。连个谶字也认不得。如今想来莫非真有说结?1995年底我被不合常规地任命为报社总编,同时一位姓张的同人被任命为副总编。原总编升职为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原副总编是位小儿麻痹使得小脑受损的后遗症患者,说话困难,连自行车也不能骑。当时正醉心于书法、气功,还与五台山佛教的燃灯大师热烈地研讨佛学,无暇也无志于报事。于是捉住我这个已超过45岁、不在提拔之列的人补缺成了总编。</p><p class="ql-block"> 凡事不合常规必有艰难。我就任之初,向宣传部打了报告,请求买台电脑,改铅字印刷为胶板印刷。得到部长的回复却是,报社的一切开支都必须由他签字。这个口谕政策只有我和新任的张副总编和女会计知道。我懂党的纪律,对组织的决定可以保留不同意见,但行动上必须无条件执行。在我上任的第一次全体人员会议上,我就公开向大家宣布,干好干坏,我只干一年,到时我一定辞职离开报社,希望大家在此一年内各守其位,各尽其职又协作配合,以保证报纸的正常出版。也许是我讲的干一年的承诺成了谶语,同事们都不愿随我做事。原来的那位副总编又开始做给同人们疗病开中药方的事。为了保证报纸能按时出版,我招用了五名大专毕业尚未找到就业单位的年轻人临时承担采访任务,在我并不具有报社经济开支权的背景下却口头应允他们报社每月每人给他们150元临时工资,到年底一并都发。孩子们都表示愿意。这时候,纪检委两位姓崔的干部找到我,说纪检委收到对我的举报,让我书面交代我违反财经纪律的问题。我请他们书面具体提示一下,我该交代那些方面的问题,他们不提示,只让我主动交代。他俩误解了我,以为我开支大权在握。竟在报社公然宣称查谁家的案,吃谁家的饭,用谁家的车,花谁家的钱。还要求报社给他们买汽车油票。报社的开支权已被宣传部长亲自掌握,我满足不了二崔的要求,又不便说出真相,只好用好言敷衍应付。最终的结果,元旦未到,我被以违反财经纪律免掉了总编职务。报纸被停办。两个月后,报纸又复办,那位小儿麻麻后遗症的原副总编当了代理总编,不久又被任命为社长。审计局对我进行了离职审计,书面审计报告中认定,没有发现我有违反财经律的事实。我所雇用的五位大专生们年底没有领到我允诺的给他们的工资待遇。他们为此找过宣传部长,得到的答复是让他们找我要。我关于干一年的话终于成了应验的谶语。二崔对我有权开支的误解可怜了,他俩在我手上没有从报社要到钱。我对五名临时编采人员的承诺成了欺骗的谎话,孩子们跟着我为报社白工作了一年。至于那位小儿麻痹后遗症的社长和过度关心报事的宣传部长在我被免职离开报社后,都遭遇了不同于我的不幸的另一种不幸,积劳成疾,未出三年相继离世,前者年刚50岁,后者才47岁。令人唏嘘。</p><p class="ql-block"> 看来,谶语真不敢随便说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