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最近看了梁晓声的《觉醒》，两下就翻完了。读它原因一，书皮上印有“梁晓声著”几字，《人世间》原是那么值得的；原因二，薄，字数不多，13.2万字，很容易有获得感。读后感触，其一故事简洁，美籍华人陶姮因早年间的一次无心过错，在四十八岁患癌即将离世前回国救赎的故事；其二语言简练，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一幅幅现实又滑稽的场景，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形象，一件件啼笑皆非的事情；其三以简映繁。在精简的故事、叙述之上，描摹出复杂的人性色彩，引人深思。</p> <p class="ql-block"> 事情很简单，过程很繁杂。本书以陶姮回国还愿救赎为线索，期间穿插了沃克（陶姮丈夫）中圈套被拘派出所，掌权派造反乱掘坟，学杂费收缴生风波，伐树堵路开枪伤人，“智慧”农民王福至摆宴讨清白，尚仁村被围起骚乱，同志村喜宴忙救人，精神病院高调被探视等等诸多事情。最终虽完成了个人心愿，这个愿还的有新车合旧辙之别扭感，也有众人合力划大船之团结感。文虽简而意无穷，读一遍有囫囵吞枣之嫌，认知浮于文字表面，思想飘于混沌无形。说是茫茫然的，总被一股力量牵着走，一切都有注定结局和因果定论；说是明明白白的，又真说不出个道道来。一遍遍琢磨着：谁是觉醒者，什么样的觉醒才是真的觉醒，在不同时代人性的异同，外人和外国人对同一件事的不同认知和看法等等。于是又读一遍，很想走得更近一点，去寻找，去抓住，去感受，去获得。</p> <p class="ql-block"> 幸福来之不易，所以得力争，得紧紧拥抱。陶姮儿童时代是在文化大革命中渡过的，他的父母是“黑线人物”，八年中不断劳动改造。起先父母轮番抱着她背着她转移改造地，后来拉着她一起走，直到她十三岁。父母为了她即使备受折磨，依然煎熬着，活着。她深知，完整的家庭是她幸福的源泉。面对破旧的房屋，破碎的家具，破碎的乡亲乡情，父母心连心，用心经营，维系一个家的完整，点亮一个家的温暖，浓浓的爱将一家三口紧紧拴在一起。她更深知，她也不能随便死，她死了父母还活个什么劲儿，不管是谁，哪怕他说得天花乱坠，也休想从感情上把他们分开。这些难得的幸福，还来自于孩子之间的友谊。孩子之间互相放弃嫌恶，成为朋友，比大人之间容易多了，也自然多了。同学们自觉为她砍竹攒学费，她心里既感动又温暖。这难得的幸福，也是据理力争来的。隔着国籍、隔着宗教的爱情，并未阻止他们婚姻的脚步，虽有波折，但爱与宽容化解了一切，他们组成了幸福的大家庭。</p> <p class="ql-block"> 觉醒，是保持一种纯真自然的状态。在那个造反有理的“文革”期间，陶老师因出身与父亲划清了界限，又因出身被动成为批判者。他心存愧疚，经常在心里给陶姮道歉。他感念：许多中国小学生的脑子都被搞坏掉了，要集体恢复到正常的智商水平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每个时代总有少数清醒者，如陶姮是少数脑子没被搞坏掉的女中学生，所以也是那一代人中幸运的一个。陶姮坚信：世界上不可能有一件事是永远也不会结束的。熬到了那一天，她就会看到自己所憎恨的家伙反过来低头认罪了；长年累月地眼观耳听，她早能正确地对待好多事了。文革时期，面对陶老师欲言又止的道歉，她认准“假的就是假的，伪装应该剥去”；现在，面对陶老师被送精神病院，她义正辞严“谁要是迫害您，我和谁斗争到底！”。王福至是一个不一样的中国农民，时髦地说是一个“与时俱进”的“智慧型”的新农民。具体地说他有着农民的质朴，该礼则礼，让陶姮夫妇宾至如归；也有善于占便宜的小聪明小狡狯，适时想办法赚钱，还能让掏钱的人愿者上钩；又有着对人和人之间认知的通透，人和人心心相通了，许多事情都好商量。人可以很简单，酒能使男人和男人间更讲义气；儿女能使女人和女人之间更快找到共同话题；玩能使孩子和孩子之间的友谊巩固。要我说，觉醒，是不被世俗所牵引，世乱则隐，世平则出；或者是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又或者一切过错在时间面前都会烟消云散，放过别人就是放过自己，一切向前看。</p><p class="ql-block"> 其实，觉醒，可归结到陶老师的一句话，“心中正则眸子明”。摸不着别人的心，那就摸摸自己的。人非圣贤，怎能时时周全，事事无过。过去的种种不快就是一个梦，在时光轴上看，总有光辉照耀在前方！ </p><p class="ql-block"> 2024年3月19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