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眼睛里有教堂没有的东西

阮小敏

从梵高留下的信件中，我们可以窥见他温暖而聪明的内心。他深知自己的作品价值非凡，对艺术的热爱更是狂热到无法用言语表达。即使换一个时代、换一个环境，他对艺术的执着与热爱也绝不会改变。为什么可以下这样的结论？梵高的执著，独特的眼光，不仅仅是能发现自然风景中特有的色彩、形态和生命，还有更锐利的是通过人的眼睛发掘人的趣味、灵魂和活力。梵高不光是一个伟大的画家、艺术家，还是一个能走进人心灵的哲学家，精神导师。只可惜命运残酷，他作出如此艰辛的努力，在当时的尘世里被灰尘淹埋，没能让他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啊，一幅画就得去画才行——那为什么不去画呢？现在我观察生活时，总有一种类似感觉，我看到街上的行人，如此美好，但我发现女仆往往比她们的女主人更有趣、更类，而工人也总是比绅士更有意思。在平民小伙子和姑娘身上，我发掘出一种活力和生命力，要用厚重的笔触和简单的技巧，才能描绘他们迥异的个性。”

去看真理，看大自然，看书，看朋友，看孩子，看劳功者、看街头巷尾的行人，但他不要看情欲和骄傲。 眼睛连着心，梵高教我们眼睛里看什么，我们心里就充满什么。 一生的时间有限，但也漫长，我们要选择好看什么。 放纵者，会告诉你放纵很快乐。当权者，会告诉你权利超欢乐。真理者，会告诉你真理里有喜乐。看你怎么选，我赞同梵高，看到心灵深处，那双坚毅睿智的眼睛，看到了人的眼睛里有教堂里没有的东西。

1885年11月—1886年3月，梵高主要做的事情只有两件——希望画肖像赚钱糊口以及画一些旅游地点的风景画卖给游客。因此，刚到安特卫普，他就一门心思地满世界找模特，在给弟弟的信中，他感叹道：“我穿过许多街道又走回来，在返回的街道上没有遇到怪事情；我曾经坐下来与好几个女人愉快地交谈，她们似乎把我看成是一个小商船的船长，我认为我拥有一些好的模特不是没有可能的，我的心里存在着画肖像的念头，让她们给我当模特而支付给她们报酬。”

作为一个画家、抽离的观察者，从安静的农村突然来到热闹的大港口，他那文学范儿的描述能力尽显无遗：“比乱糟糟的荆棘篱笆还要混乱，也更妙不可言……”梵高除了看到成吨的美国水牛角和牛皮被“丑陋的码头工人们”扔来扔去，还看到一位水手被一大帮女人从妓院里赶了出来。

“昨天我画了一些可以看到大教堂的风景画。还有一幅公园小景。不过，我更想画人的眼睛，而不是教堂啊，因为人的眼睛里有教堂没有的东西，尽管教堂庄严雄伟，但人的灵魂，无论是潦倒的乞丐，还是街头的妓女，在我看来都更耐人寻味。”（看女人的头像）这个女人乍一看可能也不像是个性工作者。但在19世纪，松散的头发是“道德松散”的标志，她是一个从事性工作的女人。梵高用粗糙的笔触来描绘她的脸，并赋予她的五官以质感和生命。使她的眼睛里写满故事。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其实眼睛还是人内在脏腑、精气的窗户，是人的性格、品质、价值观甚至是人命运的窗户，它就像一面镜子把人的内在世界一览无余地、真实地反映出来。因此想要了解一个人内心世界，最好的方式就是观察对方的眼睛，因为心事可以被掩盖，我们面目的微表情却不能掩盖，我们对你一个人的眼神稍加留意一些，就能看透对方的很多心事，哪怕只是细微的眼神也能看出一个人内心到底是纯洁还是遗憾，眼睛是所有器官中最真实的最不能掩饰的，眼睛可以反映出一个人的心态，所以读懂一个人的心就要能看穿他的眼神。

眼睛掩饰不了一个人内心的美与丑，但是内心就可以掩饰，一个正大光明的人我们光是看眼睛就能看出来，他有那种笃定，诚信，眼里有阳光；心中有事情的人，眼神里也飘忽不定，甚至黯淡无光。一个人开心还是悲伤，伤心还是难过眼神是骗不了我们的。灵动的都长着一双让人深陷其中的双眸，小肚鸡肠的眼神一定有变化。我们只要日常生活中认真去观察就能发现。看一个人的眼睛我们就知道这个人是善良还是恶毒。看人的眼睛多么有趣啊，我为什么还要躲避别人的眼光？

人的眼睛里有教堂没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