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诗（五十八）

莫谷强

最后一位统治统一的罗马帝国的皇帝 题记： 冷河战役，发生于394年9月5日—6日。罗马帝国东部皇帝狄奥多西一世以为瓦伦丁尼安二世报仇为理由，发兵讨伐西部，尤吉尼厄斯和他的法兰克人指挥官大元帅阿波加斯特的战败使得整个帝国再次归于统一统治。该战役最重大的意义乃是结束了最后一次对基督教在帝国内地位的争论，基督教在晚期西罗马帝国的命运也就随着战役结果尘埃落定了。 下图：最后一场统一罗马的战役 二三六，人物生平 约 346 年小狄奥多西出生嘹亮声音，在西班牙塞哥维亚基督教信徒家庭。少年时期就随同父亲狄奥多西从军，368 年父子一同在不列颠尼亚讨平。 部分驻守在哈德良长城的士卒叛变，加上蛮族入侵酿成的一年混乱局面。叛乱平定以后他们进行了一些改革，日益衰败的帝国统治没有根本改变。 374年狄奥多西已成为莫西亚的军官，不久后父亲被逮捕并于375年初被斩。狄奥多西本人被革职后返回出生地，*其父亲很有可能干预了皇帝的决断。 *注：由于狄奥多西的部队中两支军团在374年底被萨尔马特人击败，他可能因而被皇帝瓦伦提尼一世（364-375年为罗马帝国皇帝）革除指挥权。父亲狄奥多西干预皇帝的决定而被杀。 379年皇帝格拉提安任命狄奥多西，*统治罗马帝国东部地区的共制皇帝。教会在帝国事务中的作用展开辩论，狄奥多西不同意教会拥有政治权力。 388年狄奥多西发兵讨伐马克西姆斯，因其弑君被处决拥立瓦伦提安二世。由法拉克将领阿波加斯特临朝摄政，以瓦伦提安新皇年幼借口加以控制。 392 年由阿波加斯特和尤吉尼厄斯，发起的提倡异教运动曾经风靡一时。在罗马影响日益扩大直到不可收拾，狄奥多西发兵西部取胜于冷河战役。 *注：格拉提安359年-383年在世，375年-383年为罗马帝国皇帝。狄奥多西估计在当时是难得的将才，就像《三国演义》的司马懿遭屈赋闲在家，国家有难被重新启用。下图：狄奥多西被皇帝格拉提安任命为共治皇帝，统治罗马帝国东部地区。 二三七，战役背景 自从君士坦丁一世颁布的米兰敕令，到狄奥多西一世以帖撒罗尼迦诏令。对于超过两代人确立基督教为国教，元老院中的争执就持续不断扯不清。 至于元老院很多元老都不是基督徒，强调要求对传统的多神教进行保护。时常写信要求罗马传统信仰的回归，而东西两位皇帝公开对基督教维护。 尽管帝国两大宗教之间的斗争不断，而非武装冲突主要表现为学术争端。受洗礼的皇帝坚持基督教放在首位，长期积累小规模暴力事件开始蔓延。 下图：狄奥多西一世金币 公元 383年格拉提安西帝国的皇帝，在内战中被马克西姆斯打败后杀死。至此后整个西部帝国也被一分为二，不列颠高卢西班牙马克西姆斯控制。 格拉提安12岁弟弟瓦伦提尼安二世，也只剩名义上归属权的本土意大利。僵持四年直到马克西姆斯野心壮大，按捺不住在 387年入侵意大利为止。 与此时东部帝国经亚德里亚堡之役，失去瓦伦斯皇帝狄奥多西继承权力。此后由该家族在领地广阔的东帝国，稳固的统治势力延续了大半个世纪。 下图：东西罗马帝国的分裂 380 年春狄奥多西在马其顿遭挫败，格拉提安立刻派两名悍将前去解围。罗马化法兰克人保托和阿波伽斯特，才将入侵马其顿的哥特人彻底击溃。 然而两年后双方达成最后的和约时，哥特人获得了梦寐以求的帝国土地。不得不承认想消灭哥特人已不可能，就连皇帝的御用文人也是这样说起。 还是不能忽视狄奥多西的军事能力，马其顿的败局中狄奥多西全师撤离。在与马克西姆斯的内战中先发制人，利用其内部叛乱一举致对方于死地。 下图：提奥多西在马其顿行省的战斗 狄奥多西有两大战将为他主持军事，*他也有整顿军备和提拔人才的能力。在亚德里亚堡惨败之后便励精图治，迅速恢复了东部军队的建制和战力。 马克西姆斯败亡瓦伦提安二世上台，但是西部皇室帝座的权威已经不再。实权下降于将领阿波伽斯特的手中，他曾受派遣为抗击哥特人到东部来。 此后一直留在东部与皇帝相交甚笃。通过阿波伽斯特即间接控制西帝国。然而狄奥多西如君士坦丁那样雄心，让罗马帝国再一次恢复昔日的广阔。 *注：狄奥多西所依赖爱将斯提里科和哥特首领阿拉里克。下图：西部权力上层的内斗让东部有了可乘之机 权臣阿波伽斯特把控西部所有朝政，日渐成长的小皇帝越来越无法容忍。瓦伦提尼安二世下旨剥夺他的军权，但是后者却以撕碎旨意粗暴的耍横。 这种行为表示了他对小皇帝的蔑视，瓦伦尼安二世已无法克制自己脾气。在愤怒中直接拿起一把剑刺向将军，这一举动瞬时加速了他们之间对立。 当时的教会史学家曾提到提及此事，当时激烈的争吵和冲突最后被制止。就在事发不久后 5月15日那天发现，瓦伦提尼安死于自己皇宫的寓所里。 下图：坐拥君士坦丁堡的东帝国 这位曾向阿里乌派显示偏爱的皇帝，瓦伦提尼安二世支持基督徒的同时，延续了镇压罗马多神教信徒的政策。这促使得皇帝与元老之间紧张形势。 不知道他究竟是自杀还是被人谋害，但此事肯定可以使东西部矛盾爆发。当东部皇帝狄奥多西遣使前往责问，阿波加斯特却宣称小皇帝死于自杀。 东西两半个帝国之间关系不断绷紧，阿波加斯特派使者向狄奥多西传信。只得到禁卫军长官鲁菲努斯的接见，阿波加斯特没有得到有价值的回应。 下图：哥特人与狄奥多西的战斗 小皇帝自杀身亡东西罗马举国震惊，狄奥多西怀疑瓦伦提尼安二世死因。对于阿波加斯特而言苦于缺乏人缘，*在东部帝国的宫廷中没人帮他说情。 想必狄奥多西要以阿波加斯特为敌，这位法兰克人决定先发制人以应急。这年 8月 22日阿波加斯特举行朝会，拥立宫廷修辞学家尤吉尼厄斯为帝。 这位傀儡皇帝学富五车且德高望重，比起阿波加斯特来更适合成为皇帝。他的背后有西部帝国的禁卫军长官，和许多信奉古典宗教元老们的支持。 *注：尽管他的伯父李奇梅尔斯是东部帝国的一位骑兵统帅。下图：驻守在边境的西帝国军团士兵 登基之后尤吉尼厄斯将异教徒元老，安置在西部政府的要害职位上操刀。他承认了异教复兴运动的合法地位，重修胜利女神祭坛维纳斯罗马神庙。 这些举措遭圣安布罗斯的猛烈抨击,也触怒狂热的基督徒皇帝狄奥多西。他对异教徒的复兴感到悲伤和愤怒，他痛恨发生在尤吉尼厄斯西部统治。 对于瓦伦提尼安之死的问题的处理，那位修辞学家皇帝解除了过去要职。狄奥多西交给瓦伦提尼安时的官员，使得狄奥多西失去了对西部的控制。 下图：那位修辞学家皇帝不断排除异己。 二三八，战争准备 当到达君士坦丁堡的一伙西部大使，让东部承认尤吉尼厄斯为共治皇帝。尽管带来了丰厚礼物和模糊的承诺，狄奥多西不置可否还在彷徨中游疑。 最终在393年1月宣布他两岁的儿子，襁褓喂奶的霍诺里乌斯为西部皇帝。狄奥多西积极厉兵秣马做战争准备，他已决心扫平西部再次将罗马统一。 东部帝国军队自从亚得里亚堡战役，主力部队损失严重更要命士气低迷。重整任务主要落在两位将军的肩上，*他们通过征兵和训练恢复了战斗力。 *注：斯提里科和提马修斯。下图：西帝国的精锐骑兵部队 狄奥多西的幕僚宦官欧特罗皮厄斯，被派往埃及征询利科波利斯的意见。*据克劳迪安和沙卓门对会面的记载，这位老僧侣预言将获得高代价胜利。 394年5月东方军队向西部开拔进军，重组军团拥有包括两万哥特同盟军，和来自叙利亚的军队号令严整肃穆，此次出征由狄奥多西亲自统率全军， 东部军团穿越潘诺尼亚和阿尔卑斯，狄奥多西对于不设防的天险很惊疑。这是因为阿波加斯特基于以往经验，最好的选择是集中军队保卫意大利。 *注：一个德高望重的基督徒先知。下图：尤吉尼厄斯发行的银币 阿波加斯特军由法兰克罗马人组成，此外还有高卢人以及哥特的辅助军。多亏了阿波加斯特集中兵力的战略，东部军队通过阿尔卑斯山脉那么顺。 狄奥多西马不停蹄顺冷河河谷而下，东部的军队顺流矛头直指阿奎莱亚。九月初东方军在狭窄而多山的区域，遭遇伊利里亚阿尔卑斯的首座要塞。 西罗马军队严阵以待战役即将打响，没想到一尊朱庇特的雕像奉于战场。想激起士兵对过去罗马胜利的回忆，并把美好愿望寄托在那些旧神身上。 下图：埋伏的西帝国军队 下图：阿波伽斯特的西部充满了异教特色 二三九，战役经过 尤吉尼厄斯似乎对胜利充满了信心，亲自来到一处高地上观战检阅士兵。战斗结束后不得私自杀死狄奥多西，就好像这场战役没有悬念肯定是赢。 狄奥多西首先命令骑兵军官盖纳斯，*乘着军队士气正旺让骑兵发起冲击。阿拉里克等人指挥其他哥特同盟军，紧随其后以雷霆万钧风驰电掣之势。 骑兵是东部大军最具战斗力的部分，狄奥多西显然想用精锐去撕开敌阵。此时的攻势很猛杀声震天震耳欲聋，余下的东部野战军团也如狂潮紧跟。 *注：394年9月5日，战役的第一天。 然战场形势却远比他预想得要糟糕，尽管哥特人奋力搏杀英勇事迹不少。他们还是被严阵以待的西部军击败，溃兵后撤导致己方战线脱节很不妙。 西部军团就从这一断裂处蜂拥而入，将军巴库里乌斯率本部人马去封堵。他身先士卒奋不顾身进行惨烈厮杀，战至黄昏才顶住但将军献出了头颅。 尤吉尼厄斯庆祝西部军队成功防御，并且阻断了狄奥多西军身后的山路。然而阿波加斯特则派出的的分遣队，指挥官早已受到过狄奥多西的调度。* *注：西部帝国政局动荡，许多将官各怀异志。 无眠之夜后狄奥多西收到一个消息：派去埋伏河谷的部队准备反戈一击。只要皇帝赐予他们足够显赫的职务，他们就站队到东部一方作战供驱使。 利好消息足以让提奥多西欣喜若狂，急切间竟然一时找不到墨水和纸张。把变节者的职位名称刻在了桌子上，让使者将它带回军营作为复命褒奖。 狄奥多西担心这两千人军队是诈降，于是叫他们驻扎原地等待进攻命令。第二天东方军队再一次发动了攻击，此时战场上突然下起暴雨道路泥泞。 故事宣称风暴是狄奥多西祈祷而来，*暴雨被强风刮到了西部军队的脸上。故事称西部射出的箭也被强风刮掉，狄奥多西趁势猛攻西部已无力抵抗。 由于突如其来不合时宜之风的袭击，阿波加斯特的战线动摇出现了裂隙。阿波加斯特西部正面最前排的士兵，在近战搏斗中几乎全部立即被杀死。 殿后者也因为前军溃败而遭到践踏，此时东方军队全军出击展开了追杀。阿尔卑斯的山终年积雪被杀戮染红，冷河冰面甚至因鲜血的热量而蒸发。 *注：有点像《三国演义》里诸葛亮在赤壁之战中借东风。下图：依靠顺风优势东帝国步兵终于击破了数量占优的对手 整个西部大军几乎全军尽将被斩契，少数幸存者也意识到失败不可避免。纷纷抛下手中的武器向征服者投降，终于取得了埃及僧侣所预言的胜利。 甚至部分头脑灵活的见风使舵之徒，他们就用准备抓获提奥多西的桎梏，套在禁卫军长官弗拉维尼鲁斯身上，推搡押解到东部皇帝面前当了俘虏。 战役之后尤吉尼厄斯被抓获并束捆，狄奥多西对他的苦苦哀求置若罔闻。而阿波加斯特逃到了深山老林之中，他发觉难以逃过追捕于是自己饮恨。 下图：西帝国的残军在拘捕了自己的领袖后大量向东帝国投降 二四〇，后记（狄奥多西城墙）* 狄奥多西城墙为双层城墙毗邻水渠，内墙以坚固结构组成墙厚 5米之距。外表是经过精心切割的石灰岩石块，城墙核心以石灰及碎砖压成的灰泥。 大约有七至十一条砖带横过的结构，这些砖带不仅用作装饰约40厘米厚。还透过束紧岩面与核心增强内聚力，并可增强城墙对自然界地震的邂逅。 狄奥多西城墙一共有96座城楼辉映，主要都是方形，也有八角及六角形，高18-20 米城楼之间的距离是55米，每座城楼的整齐的城垛都是在楼顶。** 下图：狄奥多西城墙塞律姆布里亚城门处的复原部分 *注：狄奥多西城墙，408年，在罗马皇帝狄奥多西二世治下，对君士坦丁堡的一项新的防御城工程。位置大约在旧城墙以西的1500米，由马尔马拉海延伸至金角湾的布雷契耐（Blachernae），总长度为5630米。 **注：城楼内部分为两层，底层通往城内，用作储物，上层可经城墙走道进入，设有窗户以供暸望及投射之用，可利用斜梯登上城墙。 下图：君士坦丁堡雄踞亚欧非中心 结束语： 对于狄奥多西，这是一场决定性的胜利。然而对于那些元老们，这是一次灾难性的失败。西方诸省很快便向狄奥多西投降，罗马帝国再一次却是最后一次统一了。 更重要的是，对基督教化的最后一次阻挠最终失败了。西部帝国的教会命运随之尘埃落定。是役的意义可以与米尔维安大桥战役相提并论，因为这不仅仅是一次内战的胜利，更是基督教的胜利——罗马这些信奉异教的菁英再也不可能对基督教构成任何严重的威胁，到了晚古时代，他们甚至成为教皇忠实的子民了。 下图：两年后阿拉里克的哥特人就攻入了雅典 人物评价：在狄奥多西一世统治时期，他在帝国内禁止一切异教形式，从而确立了基督教的正统地位，为后来历史的发展确立了基督教化的路线，使基督教成为帝国后期及中世纪欧洲的优势宗教。也因此，他被后世冠以“大帝”的称号，成为为数不多的获得大帝称号的罗马统治者。 下图：狄奥多西一世雕像 他的早逝是累积长达16年繁重公务的结果，“皇帝”（Imperator）原本是授予承担率军保卫国土的“凯旋将军”的尊称。狄奥多西是最后一位无愧于这一称号的罗马皇帝。他死后，罗马帝国的衰落再也无可挽回，最终西罗马帝国于公元476年宣告灭亡，欧洲进入黑暗的中世纪。 诗云： 在古老的欧洲大地上有一个叫亚平宁半岛半岛上曾诞生过人类的文明在这个拥有几千年的时空里这里的人们建立了神圣的政权神权在这里得到了张扬、演释并发详 在这片开阔的地带里一群智慧的古罗马人经过了几千年的风风雨雨的抗争打造出一座永恒的城堡以致今天成为了断垣残壁仍然向游人述说着当年的辉煌—— 这是人类活动的遗迹……… —— 当代·久歌《罗马帝国联想曲》（节选） 背景音乐：【古典】Grieg Lyric Pieces Op. 65 NO. 2 Peasants Son 格里格抒情诗，作品65 NO2农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