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腊艺术的诞生（四）迈锡尼艺术

Tieq lu （陆铁强）

迈锡尼时代 希腊本土在史前时期已经有人在此居住，到公元前3000-2000年间许多定居点规模相当大且建筑良好。希腊人可能从从亚洲小亚细亚某处经由爱琴海岛屿链，也许还通过爱琴海北部沿岸的陆路来的。他们似乎与赫梯人有远亲关系，与居住在特洛伊的人关系更为密切。他们在公元前第三千年纪（公元前3000-2000年）后期到达希腊北部，并在公元前1900年后的时期基本上控制了希腊中部和南部，他们后来被称为阿查伊人和达那俄伊人，在当时的埃及和赫梯记录中有关于他们的记录。他们的军事和文化主要中心位于伯罗奔尼撒半岛的迈锡尼，术语“迈锡尼文明”如今普遍用于公元前1600年-公元前1100年左右的希腊文明和时代。它明显受到之前的克里特米诺斯文化的影响。 迈锡尼（红水滴），克里特岛（红圈）基尔拉迪群岛（黄圈） 　　迈锡尼人是真正的希腊人，是古典时代希腊人（指公元前7世纪之后）的直接祖先（连同后来到达的多利安人）。他们的社会组织基本上是封建的，对海洋的依赖很大，用海洋贸易和沿海劫掠作为财富和奴隶的来源。他们发展出了辉煌的文明（公元前1750年到公元前1050年）。荷马的《伊利亚特》和《奥德赛》中所反映的正是迈锡尼与特洛伊（现在土耳其境内）的争斗的传说。当时是阿查伊人正处于权力的巅峰。这些最初的希腊人遍布整个地中海世界，最终控制了克里特岛强大的首府克诺索斯，并征服了特洛伊城堡，代替了之前的克里特人的米诺斯文明。在公元前12世纪初，另一大批希腊人，更有组织、更有纪律的多利安人，用铁制的优越武器席卷希腊，征服和摧毁几乎所有希腊城邦。于是，在12世纪左右，迈锡尼文明时代结束了。 　　迈锡尼时代文明是来自许多地区的融合，这些文化在各地相互流通。克里特、埃及、叙利亚和希腊在态度、思想和艺术方面有很多共同之处。亚洲狮子和狮身鹰、埃及莎草及荷花图案，都在迈锡尼艺术中出现。 在迈锡尼发现的辉煌镶金匕首（下图）就是采用了在叙利亚发展起来的技术，而且它们的主题包含了来自小亚细亚和埃及的元素，而制作者可能是一位克里特艺术家，他把这些匕首卖给了在其墓中发现的希腊国王。可见这样的文化交流在那时已经相当广泛，而且密切。 迈锡尼镶嵌金匕首公元前16世纪雅典国家博物馆 【在迈锡尼城堡墙内的坑墓中发现的几把匕首，可追溯到公元前16世纪末，无论是在技艺上还是在艺术价值上都堪称出色。这些青铜刀片上精湛的金银镶嵌作品，呈现出充满活力和激情的场景。构图生动而富有想象力，动作高度戏剧化。古代金属工匠用稳健而清晰的风格，准确地捕捉了快速运动的瞬间，使得这些生动的场景中隐含的一种紧张感。狮子栩栩如生，身姿矫健有力，精神凶猛。需知，在当时克里特或希腊并没有狮子，所以艺术家可能在其他地方观察到。图案人们充满恐惧和勇气，逃跑的羚羊表现出极度的惊恐和迅速优美的动作。 在这两个场景中，死亡与充满活力的生命交织在一起，增添了戏剧性和情感冲击力。这些不仅仅描绘了事件本身，而且对形式美和对生死意义的探究，可见作者内心涌动的情感。这样的表现生活的杰作作为死去的国王伴葬，更增添了某种神秘感。 这些镶嵌匕首的艺术与荷马史诗有许多共同之处，如直接、清晰、细节精彩、充满了生命活力。荷马对阿喀琉斯的盾牌的描述，其中描绘了用镶嵌银、金和锡制成的许多生活场景，正是与它们相配。 从中可见，拥有这些精美匕首的迈锡尼国王的精神面貌，对生活有着浓厚兴趣，并向往英雄的事业，我们可以在这里观察到这种精神，正是这种精神使希腊人成为一个伟大、充满活力且拥有光明未来的民族。】 迈锡尼宫殿是宏伟的建筑，布局精心，装饰华丽，装饰有明亮的壁画和精美的家具，其中有象牙、锡、金、乌木镶嵌设计的石桌，上面有波浪图案、螺旋纹、棕榈花瓣和男人、鹿和马的图案。这些宫殿和相邻的陵墓中发现了精巧雕刻的象牙板和一只形态优美的水晶容器，精美雕刻的凹雕宝石，琥珀、釉面和金饰品，以及许多其他高质量的物品，特别是来自瓦非奥（Vaphelo）的金质浮雕杯（下图）。 瓦费奥金杯公元前15世纪雅典国家博物馆 　　【瓦菲奥金杯被普遍认为是古代世界传世艺术品中最受欢迎的物件之一。这些杯子于1889年在斯巴达附近的一个迈锡尼圆顶墓中发现，是生动和现实主义的显著例证。一位真正有灵感的金匠制作了它们，借鉴了爱琴海文化中这一工艺的悠久传统。风格和主题是克里特的，但反映的是当时年轻的希腊文明在整个地中海世界中的一股新的热情。无论这位艺术家，还是拥有者，都有着对大自然浓厚的兴趣和表达了人类征服大自然的信心与能力。 这些杯子高三英寸半，由非常纯净的金子制成。一个杯子的主题是捕捉公牛。一头强大的野兽被描绘为在两棵树之间的网中狂暴挣扎。它怒吼着，扭曲的身躯，树木因其愤怒而摇晃。向右边，另一头公牛冲向自由。在左边，第三头公牛正角撞一个人，另一个人跌倒，强调了捕捉野兽的风险和大胆行为。 与这种激烈的生动形象形成对比的是另一只杯子的宁静。这里展示的三幅安静的场景分别是一头牛在形式化的树旁吃草，另一头站在一头母牛旁边，第三头被一名站在后面的男人用绳子绑住腿。这些似乎是表现了成功驯养。 这里的场景人物栩栩如生。小细节被精心雕琢，立体效果非常自然，光影交错。】 迈锡尼的陶器也非常吸引人，不仅在精美比例的形状上，还在褐色、橙红色或黑色的黄土上进行了富有想象力的装饰。设计经常是花卉或象征性的，有时是生动的鸟类和动物生活场景，偶尔有人物形象。壁画和雕刻也描绘了宗教游行、仪式舞蹈、狩猎场景、为神祇举行的体育比赛、战斗行动和向国王的仪式敬意。主题还带有传统的克里特风格，但迈锡尼人尚武，可见图案中有武士穿戴的盔甲出现。 迈锡尼武士浮雕 迈锡尼武士盔甲 晚期赫拉迪克式瓶罐。公元前16/15世纪纳夫普利亚，考古博物馆 【上图这件瓶罐属晚期米诺斯文化时期，在希腊被称为晚期希腊文化时期（公元前1550-1100年），风格发生了变化。陶器上不再采用黑色背景上的多彩装饰，现在通常使用单一颜色（褐色、黑色或橙红色）进行涂饰，质地光泽，类似于后来的釉料。传统图案更加持久，但也出现了新的主题。这一时期的许多花瓶都具有很高的品质和魅力。其中心设计基于克里特陶器中的双头斧，但在这里，它们具有花环的特点，也类似与鸟的形象。】 晚期赫拉迪克杯。公元前14/13世纪伦敦，大英博物馆 　　【上图这只杯子展现了迈锡尼人对生动自然的浓厚兴趣，以及直接的绘画方式，使其具有特殊的魅力。容器的形状整洁简单，图案简洁明了。注意，动物眼睛描绘得相当奇特。公牛细长的角和细长的的腿图案化了，蛮可爱。鸟儿画得很滑稽，充满了想象。描绘的场景也相当有意思。这个个鸟是不是公牛的朋友，它们喜欢在公牛身上寻找虱子和蜱虫。双方都因为此而受益，并感到满足。这里表达出的“快乐”非常单纯，无论是作者，还是观众的心中都会引起一种欢娱的感应。】 　　总的来说，迈锡尼艺术是自然主义的、常带有曲线，形态相当流畅，其图案与形态本身就是引人注目。 下面再罗列一下迈锡尼其他一些精彩的文物。 一幅描绘一位女性的壁画，由米洛纳斯教授在迈锡尼祭祀中心的一间房间中发现。雅典考古博物馆。这与之前米诺斯文明的艺术也很相似。 迈锡尼时代的大口瓶罐，约公元前1375年，高41厘米（大英博物馆）。这与克里特岛中所见到的米诺斯文明的风格差不多。 迈锡尼时期类似斗形大口瓶，公元前1375-1300年，直径32厘米（大英博物馆）。 迈锡尼象牙雕刻 两个坐着的女性形象和一个孩子的象牙雕塑组合，被称为“象牙三合一”。编号 ΕΑΜ Π 7711，位于公元前15-14世纪的迈锡尼宫殿区，雅典国家考古博物馆 / 考古所得基金提供。 迈锡尼的象牙坐着女性身体 很精彩！ 狮子雕刻 人首鸟身雕刻 金杯 水晶鸭盘 石杯 　　如果将迈锡尼时代的艺术与之前的米诺斯文明相比，其艺术品的某些方面有所提高。在那件匕首上的图案，与大口瓶上的士兵的盔甲等，都显示迈锡尼八的尚武精神要比米诺斯文明要得多，但是总的来说，这两个时代有很多的相似之处。 但是，把目光转向它的建筑与其他方面，就会发现有更大的改变。让我们来看看下面这篇文章的介绍，尽管有些内容略有所重叠，但它更强调了迈锡尼时代宏伟的一面。 《迈锡尼艺术：宏伟的诞生》 克诺索斯宫在公元前1400年左右被摧毁。和其他克里特宫殿一样，它没有任何防御工事。但在克里特宫殿之后，在希腊本土出现了堡垒样的建筑，迈锡尼城外有长达九百米巨大的城墙。这些城墙都是由巨大的石块构成，以后的人们都认为只有超人类的怪物才能建造，比如像传说中的独眼巨人。在其他地方也可以看到比较小的防御墙，比如提林斯，那里的墙壁有壁龛来加固。 鸟瞰迈锡尼城堡：狮子门（红圈），墓葬处（蓝圈）。我曾去过此遗址，这里已经是一片废墟，只能从乱堆一气的石头中想象当年的繁荣景象。但是狮子门还在，确实很雄伟。北门还在，几块巨大的石头堆成的，很难想象当年如何建成的。那个圆形的墓葬地，就是德国考古学家施里曼在这里挖掘出数量众多的珍贵文物，其大多在雅典考古博物馆。 狮门来自公元前1350-1330年的迈锡尼要塞。迈锡尼考古遗址。 北门 圆形墓葬地 　这些城墙的主要功能是保护迈锡尼王室与贵族的领土。他们有军队，有土地。迈锡尼文化相当繁荣，并拥有马匹、以及先进的农业和手工业，能生产纺织品、金属制品、陶瓷、黄金和银器，商业也相当发达。农民和工匠属于一个被称为享有民主的自由阶级。在宫殿里经常举行盛宴和宗教活动。但是这些繁荣并不能完全弥补当时的残酷的军事活动。一位杰出的希腊学者安德烈·博纳尔甚至曾写道：“与爱琴海文明【指克里特文明】接触之后，阿开奥斯人【指希腊本土人】的野性并未得到改变，他就如一帮强盗，在他们的墓穴和宫殿里堆满了抢夺回来的黄金。” 难怪在希腊神话中，在诸多被诅咒的家族中，阿特柔斯家族因其乱伦、通奸和谋杀罪行而臭名昭著。【阿特柔斯（Ἀτρεύς）是希腊神话中珀罗普斯和希波达弥亚的儿子，堤厄斯忒斯的哥哥，迈锡尼国王。是希腊传说中阿伽门农的父亲。阿特柔斯家族的故事特点是复杂且异常堕落】 　　迈锡尼城堡入口处的狮门，完美地表达了当时统治者的意愿。它位于两个堡垒之间的凹处，两侧各有四根巨大的独石支撑，门顶上装饰着一幅浮雕雕刻，在建筑学上是横梁上方的减压拱门。这幅浮雕展示了两只母狮，位于中央柱两侧。这幅雕塑具有双重功能：为横梁上方的石块的重量减压，同时意味着守卫着这座城堡。母狮的头头的石材并不太牢固（可能是滑石），最初可能用金属钉固定，但已经丢失。然而，即便如今头部缺损的情况下，这两只母狮的高贵和强壮的身躯，以及简约的表现风格仍给人留下了一种庄严的印象。就像是那些巨大的德洛斯岛狮身人面像一样，它们构成了希腊第一批宏大的雕塑。 德洛斯岛的狮身人面像来自纳克索岛的大理石。公元前七世纪。德洛斯岛。 当然，关于这些狮子的起源和意义存在许多猜测。它们可能是克里特人制作的米诺斯文明中微缩版的放大。母狮象征着权力，这种象征也在美索不达米亚和近东地区之前也出现过，然后传播到整个古代世界。浮雕中心描绘的柱子不仅是建筑的一部分；它是一个象征稳固的神祗（或女神），祂掌管天地，包括动植物的生长，这符合迈锡尼人对一个统治宇宙的母女神的信仰。 迈锡尼这两只母狮的雕塑充满了神奇，也极其富有灵感。它们的形象有着一种暴力，无情的特性。“文明”（civilization）一词源自希腊语，意为被驯服、被耕种、被嫁接。古典时代的希腊雕塑家认为，经过锻炼而成的那种完美人体是最高形式的美，与神祗的美相似。但那些时代离迈锡尼时代仍然遥远，安德烈·博纳尔【瑞士古希腊研究学者】曾经感叹道：“哦，艺术与理性的希腊，蓝色与粉色的希腊，甜蜜的希腊，你曾经被玷污，被汗水浸透，被鲜血溅射… 曾几何时，经过了几百年的时间，你才变成金色的苹果。在人类历史上，并非总有明睸的阳光。” 　　迈锡尼人的丧葬和军事建筑，同样展示出他们对宏大建筑的偏爱。把死者以胎儿姿势葬入简陋的墓穴，就像基克拉波岛传统一样，在迈锡尼时代巳被认为是不够的。统治者的墓穴被安置在圆形建筑物中，称为圆顶墓，用大量土坡覆盖，通过一个“地下走廊”或长长的走廊进入，这些走廊可以建在地面上或在地面之下。这些墓穴内含有大量财物，被称为“宝藏”。最著名的圆顶墓被称为阿特雷乌斯宝藏，发现在距狮门几百米远的山坡下埋藏。 迈锡尼的金匠们用战争中贵族和士兵掠夺的金子创作了一系列作品：一系列八个丧葬面具，闪闪发光。其中五个于1876年由施里曼在迈锡尼城堡的圆形墓地中发现。 （上）殡葬面具黄金，来自迈锡尼的墓穴IV。公元前十六世纪。雅典国家考古博物馆。（下）殡葬面具黄金，来自迈锡尼的一座墓穴。公元前十六世纪。雅典国家考古博物馆。 “阿伽门农”面具黄金，来自迈锡尼的墓穴V。公元前十六世纪。雅典国家考古博物馆。 　　亨利·施里曼出生于1822年，出生在德国梅克伦堡-什未林州的诺伊·布科镇，是一个非凡的人物。他从一个杂货店助理开始，最终在国际贸易中积累了可观的财富，学会了十五种语言，并在五十岁时放弃了他的商业生涯，去实现了童年的梦想：寻找古代特洛伊的废墟。因熟读荷马史诗，他认为自己已经发现了阿伽门农和他的同伴死亡时戴的金面具。端直的鼻子、端正的五官、尖尖的胡须，以及黄金的闪光，这些都像是《伊利亚特》和《奥德赛》中英雄的形象。 　　然而，很快人们意识到其时期并不相符，因为施里曼发现的墓穴的年代可以追溯到公元前1600年至1500年，比特洛伊战争早了约三百年。当然，这并不减损这些金面具的艺术和人文价值，这些面具似乎是直接根据死者的面孔定制的，其中有一件展示了年轻的椭圆形脸庞，高高的额头，直直的鼻子，小小的嘴巴被胡须环绕；另一件则有丰满的脸颊，低低的额头，宽宽的鼻子和厚厚的嘴唇；第三件，额头突出，嘴角布满皱纹，呈现出一个老年人的面容。 “哦，这是淌着汗水，血迹斑斑的希腊！”这里没有程式化，也没有理想化，为人所见的与世上凡人一样。 　　与查尔斯·莫拉斯（Charles Maurras）【可能是20世纪初著名的法国文学评论家】脑中的“希腊”概念不同。这里存在着丑陋和庸俗。他不喜欢迈锡尼人崇拜那些粗野的陶俑神像。这些陶俑带有“毕加索式”的畸形，与古典品味泾渭分明。 　　迈锡尼时代早期的陶甬，事实上，形象相当可爱。 女性头部灰泥像；脸部特征尤为突出，并已用彩色勾勒出来。雅典考古博物馆 　　下面这座陶土人像不在迈锡尼发现，而是希腊西南方的阿西尼(Adobe ）出土，但也是迈锡尼时代的作品。可能代表一位贵族，因此被称为阿西尼之主。太精彩了！极具其特征。 　　 施里曼挖掘出的墓穴圈还发现了一系列珍贵的物品：铜器和金器盘、装饰有凹凸花纹或叶子的杯子、镶嵌金银的剑、头部呈牛形的酒器、以及冠冕、手镯、戒指和镀金银权杖。这一壮观发现仅与本世纪图坦卡蒙之墓的发现相媲美。另外两件杰作来自克里特的金饮杯，充满了灵气。在拉科尼亚的瓦菲奥的一个圆顶墓中发现的这一只杯子，我们看到野牛被网困住，而另一只在吃草；一方面体现了暴力，另一方面是和平的生活。这像是一首的乡村牧歌，其内在力量不亚于迈锡尼的两只母狮。与古典希腊艺术（指公元前7世纪之后的希腊艺术）相比，迈锡尼的艺术确实显得粗糙原始，并不那么纯洁。但这正是希腊历史起源。当时它们肯定既不呈蓝色，也不呈粉色，更不是显得那么甜美。 《公牛困在狩猎网中》图案来自瓦菲奥的金杯。公元前十六世纪。雅典国家考古博物馆。 背面：《草地上的公牛》 由菱形片制成的金头饰，发现于第三号坟墓。雅典考古博物馆 　　希腊艺术，就我们见到的文物所知，它们的艺术水平从开始时起，就达到了相当的水平，能与以后的艺术作品相媲美。同样，稍后希腊文学以荷马的全盛时期向我们展示了辉煌。显然，史诗和艺术都同样那么优秀，成为人类文明历史上的瑰宝。可能由于年代久远，许多美好的东西已经消失了，但是我们还拥有来自迈锡尼时代的这些珍贵的物品。这些都证明了希腊人在艺术欣赏方面的高超能力，为以后一千年的伟大发展打好了良好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