塬上女人（一）

明少

　　篇首语2024年1月初试着写了一篇《塬上女人》的文章，也是把胸中积压了许久对塬上生活着乡亲们的情怀抒发了出来，但是这篇文章里涉及的每一个人物角色都和我息息相关，内心敬佩也很是怀念。少波哥和我同一故乡是我的中学老师，也是我生活中的导师，我们对于曾今生活的感悟相似度极高，他看后这篇文章谈了一些修改的建议，我恍然感觉到自己之前仅仅是撬开了这篇文章灵魂的冰山一角，于是决定再做一次努力，带着我的心灵披星戴月再次回到了“塬上”。

　　在祖国的北方山区，有这么一个神奇的地方，地势山峁交错、沟壑纵横，这和贾平凹先生写到的秦岭：“一道龙脉，横亘在那里，提携着黄河长江，统领了北方南方，它是中国最伟大的一座山，当然它更是最中国的一座山。”这里的塬上属于黄土高原丘陵地区和秦岭一脉相承，既有八百里秦川的凝重，也有黄土高原的质朴，属于陕甘宁交界的地方，俗有鸡叫一声听三省之说。这里依稀可以听到革命圣地延安的劳苦大众们，曾经大搞生产运动热火朝天的歌声，那势头把山川和人民的心灵都染成了中国红，这同属炎黄子孙龙的传人，和这里塬上的人一道世代耕耘，星火相传。

从毛泽东主席亲手启动电钮，升起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旗，54门礼炮齐鸣28响，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起。就彻底改变了近代以来100多年中国积贫积弱、受人欺凌的悲惨命运，从根本上结束了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在中国统治的历史性，劳动人民第一次成为了国家、社会和自己命运的主人。小裹脚的妇女们终于艰难走完了属于一个时代人的凄惨命运，真正过上了自由、幸福的生活，那个甜蜜来自心灵，溢于言表。

在这座塬上的沟峁间依稀零散的居住着吃饭完全靠天年养活的百姓，同时也忍受着阶级的盘剥。自发生抗日战争和国内革命战争来不是跑匪就是抓兵，民众没有一天安宁的日子苦不堪言，民不聊生。最为要命的是，在塬上的几户宋姓大户人家，被跑匪夜晚随黑时分包围，把家中掌柜的在房内的梁上挂起来严刑拷打，用烧红的铁锹和点着的香火烫等残忍的手段逼问家中的金银细软藏匿处，倔强的老汉几经昏迷但始终没有张口让土匪劫财计谋得逞，土匪用尽了法子没有办法得到钱财，强迫给做了顿饭吃完后才离开，可怜的掌柜的被家人救下后几经昏迷，在家休养近半年才恢复了身体。

自此家中一改往日，厨房从早上起来搭起来锅灶一直持续到晚饭，家中过往歇脚的有驮盐的、有皮毛的、也有特产的脚户络绎不绝，生意兴旺的景象。长子年长已经生育了几个孩子，其中年长的也在刷兵的年龄范围之列，其余几个子女虽先后相继成家但是依旧家境贫寒，养家糊口随时都有困难，有一个女儿索性就在娘家住了下来，一起过着东躲西藏，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只是仰仗着宋家掌柜的之前对方圆数十里能奔望上的乡亲，在困难的时候，都慷慨解囊帮助度过难过，就连前来讨饭的人都会管吃管住几天，再给带上干粮才能让离开的善举。以宋家老爷的家传“我们住的地方叫百草岭，生活来源主要靠羊畜所产产发家致富，而羊畜又吃着百种草，我们宋家就要尽力接济百家人”。特别是在兵荒马乱的那个年代，躲藏的宋家人所到之处都能得到乡亲们的帮助，一听到是塬上的宋家人，一个劲的说好都在自家有限的条件下相互帮衬着躲避灾难。

年复一年啊，裹脚的塬上女人用近乎残疾的小脚翻山越岭，东奔西跑丈量着自己人生中的艰难岁月。后面几个孩子也相继出生，不是在深山中的娘家，就是在邻村的邻居家，条件有限居住地多数不是没门就是没窗，常常招来饿狼围攻，母子生命常常有惊无险。家人偶尔团聚也是悲喜交加，短短的相逢之后，依旧煎熬着逃难的命运。

直到听说中国解放了，共产党人打赢了天下，日子要比以前好。光阴才开始过上不用东躲西藏，以前白日里紧锁的家门也可以打开了门，能开始一天正常的生活了。但是长期饱受饥饿和惊吓的劳苦大众，内心依旧惶恐不安，加上依旧有反革命的残余势力和匪患存在，渴望着能彻底消除土匪，根除匪患。能真正开始过上生命不受任何威胁的安稳日子。

那小而巧的小脚身影开始带着刚过门的媳妇和年幼的孩子们又忙碌的穿梭在为一大家子吃喝穿戴的打理上，只是再也没有了用裹布绑着女孩子年幼的脚板任其畸形变小，而是也给妇女们解放的大步堂堂正正的走好每一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