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名不具•毋庸赘言

鐡馬冰河s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知名不具】是一种落款方式,现在已经不太常用。意思是“由于你知道我是谁,但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是谁。”因此,我就在这里写“知名不具”四个字代替落款。</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非作者老友,也算不上是新朋。偶聚同桌,作者赠书于一位军旅作家,愚见书名,越发好奇,“截胡”之!阅后感怀,受益良多,故分享于美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谢谢作者:江苏省宿迁市发明协会会长 王长跃 先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酷暑时节,所谓大暑小暑,下蒸上煮。小时候也过夏季,学校不管,大人不问。可以小沟摸虾,可以河滩逐荫,可以挖泥造物,可以持竿捕蝉。算我走运,高中毕业,甫遇恢复高考。七八年一春一夏,闭门读书习题。热吗?凉水冲冲。蚊虫叮咬?则厚服以避。发不须悬梁,足下一坛井水。当捧读师范录取通知书时,已是秋叶渐黄。人说苦夏,当年于我似乎不觉。</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人老思故,忘不掉的总是从前。同时,也总爱拿自己的从前故事及感受来感慨人前,教育子孙。孙子说,爷爷你的暑假多开心!吾辈不如也。且看他们暑假未到,各类培训辅导计划已定。正常上学一个大书包,暑假中则变成若干个小书包。不说也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家里装修,最倒霉的是小书房。许多资料水浸虫侵,那些在我珍贵无比的资料,于他人眼中只是垃圾。利用暑期早晚闲暇,整理一番,也想找出部分扔掉拉倒。一些有点历史价值的“私”藏文献,整理出来捐给地方档案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一捆旧日书信,散发着四十多年来的味道,出现在我的面前。花了一周的时间,一一展读,不免思绪如潮。</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从家庭角度,更多的是三叔四叔五叔舅舅姑父松兄智兄凯弟的书信。想起来自一九八零年之后,我就成了在父亲之后与诸亲的主要通讯联络人。我已记不住自己给他们写信究竟说了什么,但是他们的信中表达足以让我忆起当年的点点滴滴。一是当初大家都不容易啊,所以需要互相倾诉,彼此支持。二是日子要往好里过,但各自的事情首先要做好。记得我的三叔生前曾经表扬过我,说我写给他的信,每一封都是只报喜不报忧。让身处京城却力量不济的长辈非常欣慰。文化水平(小学二年级)并不高的三叔写给我的信有时竞有三四页,笔走龙蛇,密密麻麻。所表达的无非是思念牵挂殷殷嘱咐。舅舅的信最多。每封信都严谨规范,恰似他老人家的为人处世。姑父的信,言简意赅,实事求是。虽叙家常却道理了然。松兄年长我近二十岁,每封信都以我弟相呼,给我以温暖及依靠。在我刚工作十余年经过的几个单位里,我的家书相对较多。同事们虽不知内容,但不影响他们对我的羡慕。杜甫有句,“家书抵万金”,此言不谬。</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从社会角度说,有另一半书信则是老师领导远亲同事同学的。其中有秦培喜老师,他并未授业于我,然而他对文学的喜好影响了我。记得师范读书时,他总是挨着我(教室最后一排)旁听一些课程。家里有点好吃的,也总是悄悄叫上我去分享,同时交流对当时”伤痕文学”的看法。毕业之后,他还和石靖老师分别专程来我的老家看我,以分解我当时的失枯之痛。之后则频以书信交流,鼓励加鞭策。潘培芳大姐与我算是世谊,在我工作发展过程中,写信鼓励,写作办报时政等各类资料及时寄达。朱崇法大姨父信有三封。虽是家母远亲,但于我则是至爱。记得他老人家五十多岁便是满头银发,开口便笑。其实他是老资格,那个时代的干部听党安排,一直在一个县汽车站做站长,十九级干部一直是股级,无怨无悔,兢兢业业。他家子女五个,大姨母无业,经济负担应该不轻。即便如此,每当家里有个荤菜,必定差遣延祥弟请我到家分享。</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一九八三年十一月,我得子。已经退休了的朱大姨父专程来家祝贺,累累巴巴带了一大筐鸡蛋和两只老母鸡。戴金亮,安徽人。一九九五年冬在人民日报《大地》副刊举办的一次研讨会上结识。军旅作家,一身戎装,英姿勃发,赠我《上帝的眼睛》诗词集。他的信以畅谈人生、偶尔发点牢骚为主。可敬者写字认真,一封信长达七八页,从第一个字到信末签名均一丝不苟,端端正正。可惜通讯三四年后,渐渐相忘于江湖。</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时的人们见面不容易,因此信中总会有“见字如晤”的表达。信封落款处也可以避实就虚,写上“知名不具”字样。现如今,人们不再以书信往来为主要交流方式。是科技的力量?还是人性的因素?是又不是。今天的微信其实也是信。只不过简单快捷,有点像快餐,可以解决问题,但一般留不下记忆。当然,借钱的微信例外。</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辈子,基本上没有借过别人(不是家人)的钱。曾经有过两次急用,也是即借即还。生怕忘了,失信于人。然而,这世界上有一种债却永远无法偿还。这就是感情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当我年轻无助时,是至亲长辈,是师长领导,是兄弟姐妹,是意气相投的朋友等,给予我理解尊重支持关顾。能够证明这一点的是这捆书信。它是我的财富。如同弗里德里克·格鲁在他的《行走,一堂哲学课》书中所言:“一个人的真正财富和资产是他接收的情感和留存心间的回忆总和。”我珍视它们,以此不断提醒自己,过去是多么富有,而过去的自己又是多么地渺小。个人不过是大千世界的一粒尘埃,在外太空俯看地球也是一粒尘埃。叹人间冷暖,看万家灯火。积少成多,不虚此生,以报人心。我把自己八年来所感所见辑录成册,当然也适当选取几则以前的旧稿以为陈皮普洱,拟取名《知名不具》,烧给故去的亲人,寄往远方的至亲好友,留予子孙后代。</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当然,你们知道我是谁。</p> <p class="ql-block">(请勿送花 谢谢分享)</p><p class="ql-block">2024年03月16日 于南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