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乘中山” 古中山国精品文物 #广州南越王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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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国，位于今太行山东麓河北省中南部，是东周时期我国北方游牧民族建立的诸侯国。战国时期，群雄并起，诸侯争霸，“万乘之国七，千乘之国五”。中山国凭借强大的军事力量、灵活的战略战术、勇猛善战的游牧精神，成为仅次于“战国七雄”的千乘之国。然而，因其非周室宗亲，国运又几经浮沉，加之史载不详，从而逐渐被湮没于历史长河之中。 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中山王陵、中山国都灵寿古城、中山国早期代表性遗存—行唐故郡遗址等陆续被发现、发掘。设计精巧的坟墓、规模宏大的古城、以“中山三器”为代表的两万余件珍贵文物，为我们揭开了中山国的神秘面纱，使中山雄风再现于世。 古中山国在哪里？ 跌宕沉浮五百载 古中山国历史线 中山国君在位世系表 古中山国遗址分布 考古发掘中山重现 “中山国”，一个相对陌生的国名，浩如烟海的古籍对此亦是着墨甚少。所幸，“守丘刻石”的发现，为世人重新认识战国中山国提供了线索。中山王陵区、灵寿古城、故郡遗址的相继发现和发掘，则使战国中山国的面容逐渐清晰起来。 守丘刻石：1935年，河北省平山县南七汲村一农民在村西古路沟中发现了一块刻石，便将其带回置于家中。20世纪70年代，考古工作者偶然发现了此石，并请著名古文字学家李学勤先生对刻石上的铭文进行释读，据此推测这一带为战国中山国的王陵区。 中山王墓：1974年11月至1978年7月期间，为配合平山县三汲乡的农田水利建设，河北省文物管理处在当地展开了考古调查和发掘工作，先后对中山王厝墓、中山成公墓及多座王族墓葬进行了科学发掘。 中山王厝墓：位于平山县三汲乡七汲村西，是目前已发掘的战国中山国墓葬中最大的一座，属于“中“字形积石墓，由南北墓道、墓室、椁室和东库、西库、东北库三个库室组成，南北通长约110米，宽约29米。墓葬周围还有两个车马坑、一个杂殉坑、一个葬船坑及六座陪葬墓。该墓的独特之处在于它设有不与椁室相连的“库室”，许多珍贵物品都埋藏在库室之中，幸而免遭盗墓贼的劫掠，让今人得以欣赏到中山国的众多文物珍品。 错银铜双翼神兽 王厝墓共出土2对4件形制相同的神兽，应为镇席之器或陈设品。神兽通体遍布错银卷云纹，千变万化，背部还有蜷曲于云中的错银鸟纹。神兽腹底铸有铭文十二字，清晰地把这件器物的制作时间、制作机构、机构负责人、制作工匠记录了下来，是中山国“物勒工名”制度的体现。 嵌勾连云纹铜方壶王厝墓东库共出土2件铜方壶。方壶是一种酒器，壶身遍布勾连云纹图案。制作时，先在器身模铸凸起的花纹，再在凹入的沟槽内根据需要分别填入红铜丝、绿松石和蓝漆，最后打磨光滑。壶体不同部位的花纹变换不同的形式，多种云纹相互缠绕，雍容华贵，是战国青铜器中采用多种装饰艺术的代表性作品。 曲体回首龙形青玉佩 窄边谷纹黄玉环 蛙形墨玉兽玉兽均墨玉雕制，整体呈蛙形，头部扁，鼻和眉横竖相接，宽鼻，细长眼，兔耳，额间有一半圆形饰，后有尾，尾贴臀部上曲，昂首蹲伏，憨态可掬。 铜活轴器王厝墓共出土4件铜活轴器，出土时东西各2件，銎口两两相对，銎内尚存朽木。活轴器分两部分，一部分是带方形座可转动的杆，另一部分是双臂向前平伸跽坐的小人，小人胯下有转轴，可插入杆的缺口内。 陶㼽（shuang）《说文解字》云：“㼽，磋垢瓦石”，故此器可能为中山王的搓澡工具。整器呈长椭圆形，一面内凹，一面凸起。凸面有针刺成细密的横向波折纹。 椁室铜铺首铺首兽面衔环，额中部有虺纹，双角内弯。铺首后有长榫，便于嵌入椁板。 中山成公墓：位于河北省平山县三汲乡穆家庄村北。该墓 “中”字形积石墓，由南北墓道、墓室、椁室、两个库室和两个车马坑组成，另有三座陪葬墓。因曾遭破坏，墓上封土、原有享堂建筑等遗迹今已不可见。墓中出土了山字形器、一套九件铜升鼎、银首人俑铜灯等数百件珍贵文物。 铜套盘成公墓出图铜套盘2套共10件，每套5件。盘敞口，素面，胎极薄，仅有0.1厘米。五个套盘按大小逐个套叠，严丝缝合，多为出行时携带。 兽首衔环铜插车构件，是车衡上穿缰绳的环插，出土时插在车衡内。器身上铸成兽头衔一环，兽头背部饰人字形鬃毛。 云纹镂空铜匕 错金银铜衡轙（yi）车轙属于车构件，此器除了嵌入车衡的部分以外，全身饰有错金银勾连卷云纹。 灵寿古城：随着两座中山王墓墓主身份的确认，结合文献可知平山县三汲乡正是战国中山国后期都城灵寿古城的所在地。灵寿古城发现于1976年。自1980年起，考古工作者对古城进行了多次发掘。古城依自然地形建成，南北长约4.5公里，东西宽约4公里，分为东城和西城，二城之间有一条南北向的城垣相隔。东城的东北部是宫殿区，东南部是官署区，中部偏西为官手工业区；西城的北部是王陵区，南部偏西是居民区，南部偏东是商业区。整座古城布局合理、功能齐备。 铜独角兽壁插中山国墓葬群出土2件壁插，整体为半圆筒形，上面铸有一伏地独角兽，作仰首状，翘尾，兽身饰卷云纹。器身两端侧面均伸出半圆形钮扣，背面中间镂一长方孔。 兽纹方形石刻板 石刻板为青石质，局部经灼烧呈橘黄色。石刻板上浮雕四条蟠虺形兽，两两相对。四虺兽均有双形尾，身体呈“S”形。其中两只有四爪、身刻细斜线条纹，另外两只有三爪、身刻鳞片纹。 玛瑙串珠串珠共105颗，玛瑙质，多为黄褐色，同以灰白、深蓝等色，颜色明润。 故郡遗址：位于河北省行唐县故郡村北。经过2015-2020年的发掘，已确认这是一处城址、墓葬、居址共存的大型聚落遗址，面积超过100万平方米，主体年代属于东周时期。目前重要的考古发现主要有：古城址1处，为赵国-北魏时期“南行唐”邑（县）治所；勘探、解剖发现大型环壕，或为中山城邑；春秋晚期至战国中期墓葬70余座。出土各类珍贵文物2100余件（组），陶片10万余片，以及大量人骨、动植物标本。故郡遗址是继中山王陵区和灵寿古城考古发掘四十余年以来，有关鲜虞-中山国最为重要的考古发现，对建立和完善鲜虞-中山国考古学文化编年体系有着极其重要的价值。 铜甗甗由甑（zeng）和鼎组成，出土时鼎放置于甑内。甑的底部有篦子，可让水蒸气从鼎内上升至甑内，蒸熟食物。上甑饰蟠螭纹、綯索纹，下鼎腿部为三兽面尖状足。甗的表面有烟熏痕迹，足有烧结及修补残痕。 铜盉 铜豆 铜豆盖抓手位置饰龙纹，盖沿、豆身饰有菱格乳钉纹、蟠虺纹、蕉叶纹、弦纹、陶索纹等多种纹饰。 陶罐 陶鬲 立国兴邦经年沉浮 中山国考古的惊世发现，揭开了一个神秘古国的面纱。气势恢宏的城池，规模宏大的墓葬，精美奇绝的文物，在给人们带来惊叹和回味之时，也带来了疑惑与思考：中山国是谁建立的？这个国家经历了怎样的变迁？ 鲜虞建国：中山国是由北方游牧民族白狄族鲜虞部所建立的诸侯国。白狄早期活动于陕北及晋西北一带，晋悼公（公元前586年一公元前558年）时，迫于秦国的压迫以及晋国和戎政策的诱惑，白狄族进入太行山以东地区。东迁后的白狄主要由鲜虞氏、肥氏、鼓氏、仇由氏四个部族组成，其中的鲜虞氏逐渐发展壮大，建立了中山国。公元前506年，中山国国名开始载入史册，由此展开了鲜虞中山的传奇历史。 陶罐 晋式鼎鼎盖钮饰勾连云雷纹，盖顶饰三组勾连雷纹带；耳内、外饰勾连雷纹，腹自上而下依次饰勾连雷纹、绳索纹凸棱、勾连雷纹和蕉叶纹，勾连雷纹内填细小云雷纹，下腹及底部素面。 铜瓠壶 鸟形器盖作子口。下喙固定，上喙可开合，双爪各抓一蛇。壶身倾斜，底缘矮圈足铸綯索纹。鸟盖与腹部鋬手有链条连接。壶身饰有蕉叶纹、蟠虺纹等。 凤首提梁铜盉盛水、盛酒的器物。王厝墓东库共出土3件大小不一的铜盉。盉的弓形提梁两端铸成龙头形，龙嘴连接两肩。提梁上套有铜环，与盖钮相套，以防盉盖脱落。盉流铸成凤首形。 世系相承：鲜虞建立中山国后，一度被晋国统治。战国早期，文公、武公复国，但因实力弱小，又被魏国所灭。后桓公再次复国，复国后共历五代，在王厝在位时期国力达到鼎盛，于公元前323年以“千乘之国”之姿与魏、韩、赵、燕等“万乘之国”共同称王。王厝去世后，中山国盛极而衰，“战士怠于行阵”、“农夫惰于田”，以致国贫兵弱，内外交困。而相邻的赵国进行“胡服骑射”改革后，加紧了对中山的进攻。公元前296年，赵国攻陷中山国都灵寿城，迁中山王尚至肤施（今陕西榆林县东南），中山国灭亡。 石板人形俑灵寿古城陶器作坊遗址共出土此类石板人形俑12件，仅有3件较为完整。人形俑以灰色片岩制成，发髻、眉、眼、口雕刻清晰。此类人形俑可能属于“信圭”之类，作为礼器使用。 小玉人中山王族3号墓共出土13件小玉人，其中5件残缺。这批小玉人应为随葬人俑，把玉料先锯成片状，再雕刻成人形，有女性和男童的形象。女性头梳牛角形双髻，身着圆领窄袖束腰长袍，袍上饰有花格纹，双手在腹部用右手握住左手腕，圈手而立。男童为单髻，盘于头顶。小玉人是研究战国时期中山人的发型和服饰的重要实物资料。 胡服俑铜器足 原本应是器物的器足，时盗墓者从墓中盗出后的遗失之物。人俑头披散结小辫，面部突起，眉骨和额骨较高。双足并拢，身下蹲，上身扭向左侧，昂首挺胸，目光前视，右手扶膝，左手压右腕。上身穿窄袖左衽长衣，腰系宽带，衣长至臀部，饰回纹或涡卷纹。下身及双脚赤裸，体态丰满。左右胸部有泡状饰。窄袖紧口，左衽有纽结或小钩结，服饰与汉服的宽袍广袖不同，显然是当时的胡服。 1977年，中山王厝墓出土了三件刻有长篇铭文的青铜器，中山王厝铁足铜鼎、中山王厝夔龙饰铜方壶和zi ci铜圆壶，记录了中山国的重要史实，确认了中山国都和王室世系，补正了史书阙如，力研究战国中山国提供了极其珍贵的参考资料。 出土时，铜圆壶内盛满清水。壶圈足上刻有铭文23字，记录了壶的重量和制壶工匠的名字。壶腹上刻有182字，是中山国王zi ci为父亲王厝写的一篇悼词，歌颂了先王的慈爱贤明，赞扬了中山国相邦司马赒（zhou）率军攻伐燕国所取得的战果，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 兴国安邦：中山国在与中原列强争雄抗衡中，曾经历了多次兴灭，都城也随之易地。公元前380年前后，中山桓公复国，迁都灵寿（今河北省平山县三汲乡）。自此，历代中山王在此执政，至公元前296年赵灭中山为止，灵寿城作为中山国国都前后历时80余年。进入中原后，中山国从游牧文明走向农耕文明，农业、手工业发展，水路交通便利，贸易发达，经济得到快速发展。在文字、数学等方面都融入了中原文化，并取得了丰硕成果。 磨光压划纹黑陶碗 此碗通体磨光，压划多道凹弦纹、卷云纹，且内填波折纹、交叉S纹等。中山王族墓出土的陶器，大多是专为随葬制作的明器。其中，王厝及其陪葬墓中出土的磨光压划纹黑陶，造型端庄优美，纹饰流畅典雅，色泽漆黑明亮，外表光滑细腻。 中山国步入农耕社会，大量使用铁质农具，农业生产发达。灵寿古城发掘的铁器作坊遗址以及在中山国遗迹、墓葬中出土的农具、模范，都证明农业生产在中山国的经济中占有重要地位。 陶钁范 中山国手工业发达，能工巧匠众多，制陶、治铸技术高超。灵寿古城内发现的手工作坊遗址具有一定规模，并出土了大量生产工具。官营作坊有专门的生产管理机构，许多产品上刻、铸有器物的制造年代、督造官吏和工匠姓名。 右：圆点纹陶拍陶拍可在制作陶器时，在器物表面拍打出纹饰。整体呈椭圆形，柄前细、端粗、扁圆形、拍面弧凸，饰有凹圆点纹。左：山形陶垫器器形为平底尖锥形，是烧制陶器时用的垫器。 错金银铜四角接扣 此四角接扣由两个部件组合，组合后呈矩尺形。短边框接扣，一端可接木框的短边，另一端与其他部件对合，此部分器身纹饰为错金银二龙盘绕。长边框接扣一端有銎口，可接合木框的长边，器身饰有错金银四龙盘绕。 铜平盘盖豆 中山国铸有本国专用货币“成白”刀币，也流通晋国的空首尖足布币、赵国的“甘单”刀币、“白化”刀币、“蔺”字布币和燕国的“匽”刀币，并且盗铸晋国、赵国和燕国的货币。 铜“白化”刀币赵国货币，刀背较直，也称“直刀”。币面有“白化”二字。“白”通“柏”，指古代的“柏人”，在今河北隆尧县境内，战国时期属赵国。 在灵寿古城和中山王厝墓发现了大量建筑构件，诸如板瓦、简瓦、瓦当、瓦钉饰、斗等。这些构件的组合，一定程度地反映了中山国建筑的宏伟风貌。 乳钉双虹云朵纹半瓦当瓦当面饰有两道半圆形虹带纹，虹带之间饰有乳钉纹，上有冉冉上升的朵朵云彩。 双鹿纹带筒瓦当瓦当面装饰有2只对称的母鹿，作回首眺望状，身姿柔曲，四周饰乳钉纹。 双鹰头山峰形瓦钉饰 瓦钉的用途是将瓦当和筒瓦固定在一起，用来防止屋顶瓦面滑落，瓦钉上的装饰称为瓦钉饰。此器顶部为尖峰状，两侧各有一鹰头。器身下端中部为扁方形瓦钉，两侧有两翼，形似蝶翼，附有抹泥的痕迹。出土时器身涂朱，制作精细。 灵寿古城陶器作坊遗址中出土的陶斗均为小型斗，分为平盘斗、交互斗、栌斗三种类型。常见的斗拱为木质结构，但灵寿古城的建筑使用了一些陶斗替代较小的木斗，至今不朽，是难得的战国实用斗遗物。 长方形陶交互斗 铜橛 燕式鼎鼎盖周缘有三个鸟形钮；鼎身鼓腹，有三个兽面蹄形足。盖及鼎身饰蟠螭纹，腹中部一周凸棱上饰卷云、菱格纹。此鼎的形制在燕国区域范围内多有发现。 铜孔雀饰中山国墓葬群共出土2件形制大小相同的铜孔雀饰，与车构件同出，推测应是车上饰件。孔雀直立于铜板上，羽毛丰满，后尾高高翘起，似在开屏，姿态优美，线条流畅。 卷云纹铜杆首帽 善猎善战：中山人喜猎、尚武、善战。春秋战国的田猎活动既是娱乐，也是军事演练，由北方游牧民族建立的中山国尤好田猎。中山国兵强马壮，武器装备精良，自春秋立国，先后与晋及战国时期的魏、齐、燕、赵等大国持续征战。 铜马衔 铜卧兽节约 包金镶银铜泡饰泡饰呈圆形，外圈鼓棱，包金片，中心镶嵌一朵用银片捶打而成的梅花，精巧秀丽。 中山国盛行田猎，出产的猎犬在当时十分著名，中山王墓出土的两具狗骨架的颈项上都戴着用金银制成的项圈。以金银项圈为爱犬佩戴，反映了中山国王生活的奢侈。 金银狗项圈项圈用长方形金片卷成扁管状，管的外面正中有一条凹沟将扁管平分为两部分，管的内面中间有合缝，管的四角有细孔用来联缀，最后把金银两种扁管相间穿在革带上制成项圈。在项圈的外侧中间部位，缀有一个铜环，用来结带。 蟠虺纹铜剑 剑身细长，中脊两侧各有一凹槽；剑柄略呈长方形，中空，通体铸成镂空蟠虺纹，柄部两侧小孔内原嵌有绿松石，无剑首；剑柄与剑身一体铸成，窄格，铜质精良，工艺细腻。 龙首形金衡帽金衡帽是王车上的构件。龙首中空直伸；额中部有一叶状凸起；双耳呈桃形；双角螺旋呈“八”字；双目突出；鼻上有三条褶纹，前端两侧有卷云纹；口部微启，内有獠牙。龙的形象十分传神，体现了中山国高超的铸造工艺。 金鐏 此件金𨱔是长兵器—戈，柄部下端的金属套件，重达900克。𨱔上装饰两条龙，龙眼以银和蓝琉璃镶嵌而成，一龙向上攀，双翼镶白银，一龙向下爬，双角嵌白银。双龙的身、冀、腹、背、额、面、鳞等部位均用针刺而成，花纹细如毫发，十分精巧。 习礼中原兼收并蓄 随着中山国不断对中原文明的吸收，其在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已与中原地区的各国趋于一致，中原王权思想及礼乐制度都深刻影响着中山国贵族的生活方式。崇玉葬玉佩玉、钟鸣鼎食、事死如生，无一不述说着中山国向中原礼制的学习、效仿。 中山王厝墓出土的铜酒器，仅壶与盉就有20件，其中不少尚保存有液体。经鉴定，这些液体既有酒，也有清水。中山王厝墓出土的酒，酒精含量很低，且有较多沉淀物，应是以粮食酿造而成的发酵酒，是中国考古发掘中第一次发现的实物酒。 铜平盘盖豆 铜圆壶 在周人的丧葬礼俗中，十分注重对死者头部的袭敛，常以织物或玉石覆盖死者面部。织物易朽，玉石长存，即今日考古所见的“玉覆面”。玉覆面，多以织物连缀玉石组合成脸部五官，也有以整玉雕刻而成的，至迟在西周中期已经出现，直至汉代依然沿用。 这套葬玉由眼盖、耳瑱、鼻塞、舌形器、手指盖组成。中山王墓出土葬玉200余件。春秋战国时期，贵族死后多以“含珠鳞施”的方式厚葬。“鳞施”即在死者身上覆盖如同鱼鳞的玉片，是汉代玉衣殓葬的前身。中山国出土的殓葬用玉应为国君殓葬专用。 “以玉殓葬”在汉代有了进一步发展，其典型代表即是玉衣的使用。西汉早期，“玉衣套”（只有部分，如头套、手套、脚套等若干部件）和完整玉衣均已出现。目前中国考古出土玉衣（或玉衣片）的汉代遗址有数十处，种类有金缕、银缕、铜缕、鎏金铜缕、丝缕等。此外，还存在琉璃衣、琉璃席、玉棺、温明等葬具。 战国时期，受中原地区贵族“君子比德于玉”的文化氛围影响，中山国也流行佩玉。中山玉器的造型丰富、制作精美。中山王族墓出土了数千件玉石器，玉质莹润，造型生动，工艺细腻。 曲体回首龙形青玉佩 钟鸣鼎食：在中原礼制的影响下，中山国贵族开始使用反映身份地位的鼎、钟、豆、壶等青铜器。西周礼制规定：天子用九鼎，诸侯用七鼎。战国时期礼崩乐坏，诸侯纷纷擅用九鼎，中山成公墓和中山王厝墓都出土了成套的九件铜升鼎，表现出战国时期诸侯僭越礼制的局面，也反映了当时中山国国势强盛。 铜鬲 成公升鼎出土于成公墓西库，一组共9件，大小、重量不一，出土时为堆叠摆放。升鼎又称为正鼎，用于盛放煮熟的肉食，是古代重要的食器和礼器。 铜簠 钮钟 铜甗 战国中山国所在的太行山东麓，自古以来便是游牧文化与农耕文化交融、碰撞的地区。作为游牧文化的代表，中山国积极吸收华夏文化的优秀成果，博采众长，不但创造出恢弘大气、华美绚丽、多元融合的物质文明，而且形成了慷慨悲歌、朴实稳健的文化特性。 中山国的历史是游牧民族逐渐融入华夏文明的历史。公元前296年，中山国为赵所灭，但“中山”之名长期延续，中山文化逐渐融入燕赵文化之中，成为中华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彰显着中华民族的精神特质和独特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