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吉趣谈（一）

独钓清波 · 老顽童

时隔近三十年，我与好友明月，还有她的一个朋友跟着户外团，又一次来到美丽的边境小城——延吉市。

延吉市坐落在长白山脉脚下，素有海兰江明珠的美称，也是伽倻琴弹唱，长袖歌舞的故乡，这里盛产清脆多汁，甘甜沁肺的苹果梨，更是闻名于世的稻米之乡。

当我再次踏上这片在我的脑海里留有一块记忆的土地时，我想起在延吉工作时的一些生活趣事。

一 初到闹出的笑话

一九九六年我在一家上下移动设备公司打工，这家公司在延吉设有分公司，所以我在延吉工作过两三年。

那时的延吉市区面积并不大，出租车起步价五元钱，从东到西或从南到北直线距离也就十元钱左右，坐出租车围着市区转上一圈，有二三十块钱就足够了。

布尔哈通河，从东到西把市区分隔成南北两块，当地人把河的南部叫河南，把北部叫河北。

记得刚到延吉时，我还因为河南河北闹过笑话。

我听到当地的一位朝鲜族同事说上河南，我疑惑不解地问：“你上河南干什么去？”他用绊绊磕磕的汉语回答说：“我的那边修理设备去。”我依旧不理解地问：“为什么上河南，河南那么远有我们的设备吗？”他也被我问的迷惑了好一会子才道：“不远啊，过了布尔哈通河就是河南么。”我依旧傻子般地问：“河南离着这么近？”他可能以为我没听懂他的朝鲜式汉话，也是急的满脸通红高声道：“你这个领导是怎么的回事，我的话不是说了吗，过了河就是河南。”我还是没弄明白地问：“河南和延吉挨着吗？河南不是在山海关那面吗？”这位朝鲜族同事被我彻底地惹怒了，他也许觉得，我是利用他的汉语说的不通畅，故意消遣他。于是他更加急扯白咧地对我喊道：“你这个同志到底是怎么的回事，不是说，河的一过就是河南么。”然后生气地瞪着眼睛看着我，不做回答。

一位姓王的当地汉族女同事问我是怎么了，我把刚才的问题说了一遍，她哎呀妈呀一声，笑的差一点儿背过气去。

我这才知道，敢情人家说的河南河北，不是黄河的南北，而是布尔哈通河的南北。

现在一想起我那时的傻劲儿，和那个朝族同事的样子，我还憋不住的想笑。

二，倒装句的“鬼子”话

到了延吉就像到了朝鲜国一样，车站牌和商家门上的招牌，都是朝鲜字大汉字小，朝鲜字在上汉字在下，满大街的人都说着叽里咕噜的朝鲜话，或者是蹩脚的汉语倒装句，这让我想起抗日电影里边的日本鬼子。

刚到延吉没几天，正赶上“九三”延边州庆，延吉市建委的张主任，来到我们的施工现场看望我们。

张主任是汉族人，说话直白幽默。到了该吃中午饭的时候，他学着朝鲜族人说：走，我的请你们去狗的吃肉。当时我就蒙圈了，狗吃肉？不是吃狗肉吗！

朝族人（当地朝鲜族人称自己是朝族，我们习惯叫他们鲜族，不过你要是当他们的面叫他们鲜族，他们会生气）说汉话就这么好玩。当你走在中心市场或河南市场，还有水产大楼里边的各种小吃摊位时，你会听到朝族阿玛尼（妈或大妈）或者阿兹妈尼（大嫂）或者是满脸皱纹的阿麦（大婶大娘），用蹩脚的倒装句推销自己的商品。“喳不西奥”（吃饭）打糕的好吃；吆西吆（来吧）牛肉汤饭的吃吧；吮带（米肠）地要吗；紧没菜（咸菜）地买吧。

有从农村来的朝族人，一句汉话也不会说，也听不懂一句汉话，他们只能拿着自己的产品，卖力地对着你：呀，吆西吆（喂，来吧），买她们的东西很费心，只能一边用手指头比划，一边说着他们根本听不懂的“这个地，钱的多少”？ 没办法，我也说起她们也听不懂的鬼子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