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度(唐)——读史点记(《纲鉴易知录》之四八四)

水之流

<p class="ql-block">  忠直识人明,</p><p class="ql-block"> 坚平淮西功。</p><p class="ql-block"> 将相系国幸,</p><p class="ql-block"> 威望远播荣。</p><p class="ql-block"> (“裴度”:裴度字中立——765至839,河东闻喜——今山西闻喜县人,唐代中期宰相,杰出的政治家、文学家。 裴度出身河东裴氏东眷,初为进士,后任御使中丞,支持宪宗削藩,拜门下侍郎、同平章事,亲自出镇督统诸将平定淮西之乱,功封晋国公世称“裴晋公”;穆宗时又主持征讨叛藩,但因多方牵制最终无功罢官;之后的穆宗、敬宗、文宗三朝,数度出镇拜相,官至中书令,但屡遭朝臣中伤,晚年随世俗沉浮,归居洛阳以求避祸;去世获赠太傅,后加赠太师。裴度为将相二十余年,辅佐宪宗实现“元和中兴”;荐引李德裕、李宗闵、韩愈等名士,重用李光颜、李愬等名将,史称其“出入中外,以身系国之安危,时之轻重者二十年”,被时人比作郭子仪。裴度在文学方面主张“不诡其词而词自立,不异其理而理自新”,反对在古文写作上追求奇诡;晚年留守东都时与白居易、刘禹锡等唱酬甚密,是洛阳文事活动的中心人物,有文集二卷,《全唐文》及《全唐诗》等录有其诗文。刘启襄:“吾于唐得社稷臣三,曰:狄梁公、郭汾阳、裴晋公。”——《天咫偶闻.卷八》;陈光崇:“裴度是晚唐重臣,历仕宪、穆、敬、文四朝。他在宪宗朝时平定了淮西吴无济叛乱,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功绩。”——《中国通史》。相关轶事典故有义气助人、智量守印、不信邪祟、器抱弘达、名扬中外、除夕叹老、临终憾事等)</p><p class="ql-block"> (“忠直识人明”、“坚平淮西功”:宪宗元和七年即812冬十一月,宪宗派知制诰裴度抚慰犒赏归顺的魏博将士,并给魏博节度使田兴讲叙君臣上下的道理;田兴听后,整夜都没有倦怠。元和十年即815三月,宪宗任命柳宗元为柳州——治马平今广西柳州刺史、刘禹锡任播州——治遵义今贵州遵义刺史;考虑到刘禹锡尚有高堂不宜同去,柳宗元便请求朝廷用柳州代换播州。中丞裴度也认为刘禹锡母亲年事已高,替他说话;宪宗说:“作为儿子,自己不谨慎贻害亲人,仅此一点也应重责。”裴度说:“您现在正侍奉太后,恐怕刘禹锡那里也应加以怜悯。”宪宗沉吟很久才说:“我所说的,不过是要责难他作儿子的罢了。当然也不想让其母亲伤心。”退朝后,宪宗对身边的人说:“裴度爱护我,非常忠直恳切。”刘禹锡因此改任连州——治桂阳今广东连县。诸路兵马征讨淮西,很久未有战功,宪宗便于同年五月派御史中丞裴度前往淮西行营慰劳将士,并观察双方用兵态势;裴度回来讲述了淮西必定可以攻取的情形,并且说:“观察每个将领,只有李光颜勇猛而且深明大义,一定能立战功。”不久,李光颜多次击败叛军,宪宗认为裴度善于了解人。同年六月,与叛将勾结的李师道派刺客刺杀握有兵权力主平逆的中书侍郎、同平章事武元衡,并打伤了裴度的头部致其掉到沟里;有人请求罢了裴度的官,以安定恒、郓两地人心。宪宗恼怒地说:“如果罢了裴度的官,叛逆的奸计就会得逞,朝廷的纲常法度便不复存在了。我重用裴度一人,足以击败两个叛贼。”于是任命裴度为同平章事。裴度说:“淮西是心腹之患,不能不除掉。况且朝廷业已开始征讨,两个地区骄横跋扈的藩帅都把这看作是朝廷与其在一争高下,因此不可以中途停止。”宪宗深以为然,便将兵权全部交给裴度,对叛逆加紧征讨。诸军征讨淮西,四年未能成功;粮草转运让人疲惫不堪,百姓甚至用驴耕地,宪宗也感到忧虑。宰相李逢吉等争相上奏说军队士气低落,财政枯竭,意思是想停止征伐;只有裴度一言不发。宪宗问他,裴度说:“我发誓与这些叛贼不共戴天,现在我请求亲自前去督战。况且吴元济实在是穷途末路了,只是将领不能齐心协力共同对他施压,因此到现在还没有投降。假如我亲自在行营督战,诸将会担心我抢夺战功,必定会争相进兵打败叛贼。”宪宗很高兴,依从了他的建议,于元和十二年即817秋七月让其兼任彰义节度使并充任淮西宣慰招讨使。裴度上奏刑部侍郎马总为宣慰副使,右庶子韩愈为行军司马;临行对宪宗说:“我若讨灭叛贼,就回朝觐见天子;只要叛贼还在,我就不回来。”宪宗为之感动流泪,驾临通化门为其送行。同年九月,归降的淮西将领李祐对唐邓——治唐州城今河南沁阳节度使李愬说:“蔡地的精兵都在洄曲,守城的都是年老体弱的士兵,可乘其空虚直逼城下,等敌将闻讯吴元济已经被抓住了。”李愬十分赞同。同时同年十月,李愬派掌书记郑澥报告裴度,裴度说:“不出奇兵不能制胜,常侍好计策啊。”最终李愬率军克城,捉住吴元济,用槛车押送京师并报告裴度。裴度以彰义节度来到,李愬佩戴弓箭囊出城迎接,并在路左下拜;裴度想躲闪开,同平章事李鄘说:“蔡州人顽劣狂悖,不知道上下级的名分已经数十年了。希望您趁此机会做给他们看,让其知道朝廷的尊严。”裴度这才接受。裴度任用蔡州士兵为牙兵,有人劝谏:“蔡州人反复多变的很多,不可不加防备。”裴度笑道:“我身为彰义节度使,元凶首恶已经被擒,蔡人就是我的人,有什么可担忧的呢!”蔡州人听说此事感激涕零。以前,吴氏父子拥兵反抗朝廷,禁止二人在一起谈话,不许点蜡烛,有酒饭住来的都是死罪;裴度废除这些禁令,蔡州人才体会到做百姓的快乐。同年十二月,宪宗赐裴度晋国公爵位,入朝掌政。宪宗元和十三年即818二月,宪宗命六军修麟德殿。龙武统军张奉国、大将军张文悦认为外面的侵扰刚刚平定,营建和修缮太多,便对宰相谈起,希望能够议论阻止;裴度对宪宗谈起此事,宪宗大怒,贬斥了张奉国等人,于是疏挖龙首池、建造承晖殿,又开始大兴土木了。裴度在淮西时,平民柏耆向韩愈献策说:“吴元济被擒,王承宗胆都吓破了。我愿带着宰相的书信前去劝说,这样就可以不必兴师动众而使其归顺了。”韩愈告诉裴度,裴度写了书信并派其前去。同年即夏四月,王承宗请求让两个儿子入朝为质,献出德——治安德今山东陵县、棣——治厌次在今山东惠民县南二州,交纳租税,请朝廷派官;德宗答应了其请求,并下诏恢复了他的官职和爵位。淮西平定后,宪宗逐渐地骄奢起来,判度支皇甫镈、盐铁使程异揣摩其心意,多次进贡额外赋税,因此得到宠幸;他们还通过重贿结交吐突承璀,宪宗便于同年八月任命二人为同平章事;诏命颁下,朝廷上下震惊错愕,甚至在城里往来做买卖的小贩也都纷纷嘲笑。裴度耻于与小人为伍,请求引退;德宗不许,裴度便上疏:“皇甫缚、程异不过是掌管钱、谷的庸俗小吏,是奸佞投机的小人,您突然把他们放在宰相的位置,让朝廷内外都觉得惊骇可笑。我若是不引退,天下人会认为我无耻。令人可惜的是,淮西扫荡平定,河北归于安宁,王承宗拱手割地,韩弘抱病登车讨贼,难道是朝廷的力量能制服他们吗?只不过是因为安排处置得当,使其心服罢了。您所要建立的天下太平大业已经成就了十分之八、九,怎么忍心自己再将它毁坏,令四方分崩离析呢!”宪宗却认为裴度属于朋党,竟不予理睬,因此皇甫镈更加肆无忌惮。程异自知不合众意,尚能廉谨谦逊,做宰相月余还不敢知印秉笔,故终免于过。后来,宪宗与宰相说:“作为臣下,尽力做好事,为什么好树立朋党?”裴度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君子与君子、小人与小人,志趣相同的必然相互投合。君子结交同类的人,叫做同德;小人结交同类的人,叫做朋党。二者表面虽然相同,实质却大不一样,作为圣明的君主只要辨别其作为是邪是正就知道了。”元和十四年即819二月,平卢都将刘悟抓住李师道,将其斩首;至此,淄、青等十二个州都被讨平。自广德年间以来,持续六年藩镇横行跋扈于河南、河北三十余州,自行任免官吏,不缴纳贡赋,现又都完全接受朝廷约束了。裴度编綦叙述蔡、郓两地用兵帝之忧勤机略,在宴会时献给德宗,请内印交付史官;宪宗说:“这样做,看似朕志,实际并不是我想要的。”没有答应其请求。裴度任宰相知无不言,皇甫镈及党羽排挤他,德宗于同年夏四月诏命其以平章事职镇守河东。翰林学士元稹与知枢密魏弘简相互勾结,谋求出任宰相,从此很得宠幸;元稹与裴度本无冤仇,但因裴度在他得到重用之前就已经获得了很高威望,恐怕以后立功得到进一步重用,妨碍自己的升迁,因此裴度上诉请求的军国大事大多被其从中阻拦。裴度上表:“河朔的叛逆,只能祸乱山东。宫廷里的奸臣,必定会祸乱天下。所以说河朔的祸患是小,宫廷中的祸患是大。小的,我和各位将领一定能够翦除;大的,除非您能够醒悟,当机立断,别人是无法翦除的。我承蒙您的委托,责任不轻,但受到奸臣阻挠和从中破坏之事也的确不少。奸臣一心想将我排挤出朝廷,对天下治乱及山东的胜负全然不顾。如果朝中的奸臣全部铲掉,那么河朔的叛逆就会不讨自平。若是奸臣还存在于朝中,那么叛逆即使被讨平也无济于事。”前后三次上表,穆宗虽然很不高兴,但因为裴度是朝廷重臣,迫不得已于穆宗长庆元年即821冬十月罢免魏弘简为弓箭库使、解除元稹翰林学士为工部侍郎,但仍和过去一样恩宠他们。同平章事元稹怨恨裴度,想解除他的兵权,所以劝穆宗为王庭凑雪洗罪名,停止用兵,便于长庆二年即822二月任命裴度为司空、平章事、东都留守;谏官争相对穆宗说:“这时不应该停止用兵;裴度兼有宰相和将帅的才能,不应该只授予他闲散的官职。”于是穆宗又将裴度召回朝中。同年三月,穆宗诏命裴度留任朝中,辅助自己处理政事。长庆三年即823秋八月,穆宗任命裴度为司空、山南西道——治梁州今陕西汉中节度使;同平章事李逢吉憎恶裴度,使其出任山南,不再兼任平章事。长庆四年即824六月,敬宗加封裴度为同平章事。议论政事的人大多称道裴度的贤能,认为不应该将他抛弃在藩镇;敬宗多次派人慰问,于是裴度趁机请求入朝。李逢吉及党羽十分恐惧,千方百计地诋毁他。先前,民间流传谚语:“绯衣小儿坦其腹,天上有吴被驱逐。”此外,长安城里横卧着六座高岗,样子就像《易经》中的乾卦,而裴度的住处正在第五道岗上。于是,张权舆对敬宗说:“裴度的名字正好应验了图谶,宅院占据高岗,没有得到召见就回来,他的企图显而易见。”敬宗虽然年少,也完全明白这是在诽谤,反而更加厚待裴度,于敬宗宝历二年即826春正月任命裴度为司空、同平章事。裴度回到京城,重新掌管朝政。一天,旁边的人忽然报告说中书省的官印不见了,大家都大惊失色,裴度却仍然神态自如的饮酒;不久又得到报告说找到了,裴度也不说话。有人问他原因,裴度说:“这一定是小吏盗走印制书券去了。追查太急就会被投入水中或火里,缓一缓就会放回原处。”人们都钦佩他的见识和气度。敬宗想临幸东都,劝谏的人很多;敬宗一律不予理睬,并已派人修葺宫殿。裴度从容不迫地对敬宗说:“国家设置两都,就是为了巡游临幸做准备。但是,自从国家多难变乱以来,宫殿、营垒以及官舍大都荒芜了;您如果想去,应该先命令有关部门加以修葺,然后再行前往。”敬宗说:“历来议论政事的人都说不该去,如果像卿所说的那样,不去也罢。”便于同年三月下令停止修葺东都。裴度借口年老辞职,便于文宗太和三年即829夏六月任命其为司徒、平章军国重事,仍要求他每隔三、五天去一次中书省。当初,裴度前往淮西,上奏请求任命李宗闵为判官,从此便逐渐赢得信任。现在,同平章事李宗闵怨恨裴度引荐李德裕做宰相,便趁其称病的机会将他排挤出朝廷;同年秋七月,任命裴度为山南东道节度使。同平章事李训所奖掖提拔的大都是狂妄阴险之人,但有时也任用一些众望所归的历朝元老贤才以顺应人心;太和九年即835冬十月,加封裴度兼任中书令)</p><p class="ql-block"> (“将相系国幸”、“威望远播荣”:镇守河东——治并州今陕西太原西南的裴度因病请求返回东都,文宗召令其入朝参与朝政。文宗开成四年即839闰正月,裴度到达京城,但不能入朝觐见;文宗接连派人前去慰劳。同年春三月,司徒、中书令、晋文公裴度去世。文宗奇怪裴度没有给朝廷遗表,便向他的家人询问,才找到一份没有完成的手稿;手稿中对储君尚未确定表示忧虑,但没有谈及私事。裴度的身材相貌比不上中等之人,但威望远播周边少数民族;他们见到朝廷使臣,总是询问裴度的年寿以及是否还被重用。裴度像当年的郭子仪一样,国家的安危寄托在他身上有二十多年)</p> <p class="ql-block">注:图片摘自网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