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舞飞扬的日记（230）《绿野仙踪》【美国】弗兰克·鲍姆03 魔法师是坏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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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魔法师是坏人吗? 袁坚复旦大学中文系博士大家好，欢迎收听《绿野仙踪》拆书课。我是猫博士袁坚。喵~猫老师特别提醒，读过原著再听课收获更大。你可以在少年得到平台上找到绿野仙踪的有声书，阅读、学习、思考同步进行。上一节课我们讲到，稻草人的脑子其实是通过自己的积极努力，一步一步增长起来的。事实上铁皮人的心、也就是温柔地关照到身边的万事万物的情感，还有狮子的勇气，也都是在实际经历中，自己不断地积累而最终获得的。最后，魔法师只是用一些外在的，可以看得到、摸得到的形式，肯定了他们的变化，帮他们确认：是的，我已经变成自己期望中的样子了。但是，魔法师唯独没有能力实现的是多萝西的愿望，也就是送她回家。因为他实际上并不是一个真正的魔法师，并没有什么魔法，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魔术师。 表现糟糕的魔法师如果我们光看魔法师在《绿野仙踪》前半部分的表现，会觉得，这个人太糟糕了！上一节课我们说到，多萝西和伙伴们克服了3重阻碍，穿越森林、跨越大河、又越过罂粟花田，最终来到翡翠城。结果首先，他们等待了好久，才最终见到魔法师，并且只能按照魔法师的要求，一个一个地去见，每个人见到的魔法师，样子还不一样。最令人失望的是，魔法师并没有实现他们的愿望，而是提出了一个要求，要他们先去打败邪恶而强大的西方女巫。这几乎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让一个小女孩和她的伙伴们去面对这么强大而凶恶的敌人，这真的好吗？读到这一段的时候，不知道你会不会有这样的疑惑。可是，多萝西最后居然真的完成了这个任务，打败了西方女巫。然而，当他们回到翡翠城，魔法师却好像不准备信守诺言。狮子想吓唬他一下，大吼了一声，小狗托托撞倒了墙角的屏风，大家这才发现：躲在屏风后面的魔法师，竟然是个矮小的小老头儿！他并不是魔法师，没有魔力，不可能实现大家的愿望。这让本来满怀期待的多萝西和伙伴们非常失望。更重要的是——他之前所说的一切都是在说谎？包括他说、尤其是他说，只要打败了西方女巫，就帮助每个人实现愿望。这完完全全就是个谎言，因为他根本没有这个能力。读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跟多萝西和伙伴们一样，认为魔法师是个大骗子呢？甚至觉得他是个大坏蛋。不断地说谎，还因此让多萝西和伙伴们一度陷入了非常危险的境地。但是，请你再读一读《绿野仙踪》的第十五章《发现可怕的魔法师》，你会发现：作者并没有把这一段写得特别愤怒。好像大家在发现了魔法师的真实身份之后，表现出来的更多是意外、以及失望和悲伤。他们说得最严厉的话，也就是稻草人的那句：“你真该为自己感到害臊！”而魔法师呢？他变成了一个伤心的小老头儿，承认自己的错误，并开始讲起自己的故事。 魔法师的真实身份原来他只是一个人类的魔术师，会口技、还会驾驶氢气球，在一次氢气球表演中，意外地被一股气流带到了OZ国，就跟多萝西被一场龙卷风带过来差不多。这里的人看见他从云层中下来，就认定他是个魔法师，于是他命令大家建造起翡翠城，把自己关在宫殿里，就这样过了好多年。这时候，我们对他的感受似乎悄悄地发生了一些变化。我们开始体会到，当他忽然落入OZ国，不得不独自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是多么地孤单、害怕、无助。你看，当多萝西最初被龙卷风吹到OZ国时，情况就要比魔法师好得多。首先，她马上就遇到了善良的北方女巫，告诉她关于这个世界的情况，比如东西两位女巫是邪恶的，而南北两位女巫是善良的；并指点她去翡翠城找魔法师帮忙；还在她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保护她在路上不被伤害。此外，在刚刚进入OZ国时，多萝西的房子很意外地——或者说是很幸运地，压死了邪恶的东方女巫，于是她还在北方女巫的指点下，拿到了原本穿在东方女巫脚上的、有魔力的银鞋子。这双鞋子未来，将会带她回家，怎么做我们回头再说。可是，我们看魔法师，魔法师进入OZ国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他没碰到善良女巫，反而被邪恶而强大的西方女巫威胁。他唯一能依靠的，就是由于自己从天而降，当地居民误认为他是个厉害的魔法师。所以，他将错就错，选择了虚张声势。因为，如果邪恶女巫认为他的魔法不如她们，那就一定会把魔法师给害死的。在好多年里，从年轻、到年老，魔法师都独自一人，生活得战战兢兢，不能让别人，不能让西方女巫、东方女巫知道他完全没有魔法的这个真相。这个状态还真的让人有点同情啊。再说到骗人，其实一个正常的人，可能偶尔会说谎，但肯定不会喜欢永远都生活在谎言里。但是，魔法师就不行，他只能用谎言来维系他的生存。比如魔法师为了让翡翠城显得很特别，就让所有人都戴上绿色眼镜，这就等于把整座城市都置于谎言之中。到最后他没有办法、也没有勇气把真相告诉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魔法师的转变?所以，我们该怎么评价这位魔法师呢？一方面，我们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对于他不得不生活在邪恶女巫的威胁之下，也觉得很同情。但在另一方面，我们又会觉得，不管怎么样，说谎、并且把谎言持续了那么多年，这肯定是不对的。我们看到他本人，这个无力的、伤心的小老头，他看起来是个温和的人，多萝西和伙伴们批评他，说他是骗子、说他应该害臊、说他是个大坏蛋，他都承认了。只是轻微地辩解了一下，说他其实是个大好人，但是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很坏的魔法师。他说，他对翡翠城里的人很好，大家也喜欢他，我们可以相信这是真的，他的本性并不是个凶恶的坏人。当他的真实身份被发现之后，即便没有魔法，但他努力设法想要弥补多萝西和伙伴们。首先，他用象征性的方式，我们说过，外在的、可以被看到或触摸到的方式：帮稻草人确认了他有脑子，并告诉他：怎样使用脑子，得自己去学。这是魔法师告诉稻草人的。他又帮铁皮人确认了他可以获得一颗心，并告诉他：善良的心是拿来爱别人的。他也帮狮子确认了狮子是有勇气的，并告诉他：每个人面临危险总会害怕；而真正勇气是，尽管害怕，仍然要面对危险。这也是我们后来经常说的，关于“勇气”的理解。而对于多萝西，他也努力设法帮助她回家：他花了整整三天时间，制作了一只热气球。想要带着多萝西，一起离开OZ国，去寻找回家的路。虽然之前他说了很多谎，但是在这几章里，我们也看到，他是真心实意地想要用自己的力量，而不是谎言，来帮助大家。而且，他还想跟多萝西一起乘着热气球离开这里。为什么呢？他说，他不愿意再独自呆在谎言里了。宁愿跟多萝西去堪萨斯，重新加入一个马戏团。这是一个意味深长的转折。魔法师自从来到OZ国，就一直生活在谎言里，不断地用新的谎言来巩固旧的谎言，这是他那么多年来唯一能想到的策略，也是他唯一的生活状态。直到，多萝西和伙伴们的到来，不仅打破了他的谎言，而且更重要的是，打破了他的僵化的认识。他以为西方女巫是不可能被打败的，结果多萝西把她变成了一滩水。他以为只能用谎言来面对所有人，结果却对多萝西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经历。尤其是，他以为自己只能永远生活在这里，再也回不去了，一开始就放弃了希望，把自己关在宫殿里，这是个非常消极的做法。结果却发现，多萝西虽然只是一个小女孩，为了能回家，却愿意付出积极的努力、甚至面对巨大的危险。我想，也正是这一点，让魔法师看到了另外一种做法、另外一种可能性。让他也发生了巨大的转变，说：“我不愿意再做骗子了。”而决定要努力试一试，离开这个地方。其实你看，他并没有完全的把握，热气球是否能带着他们穿越这个世界的边界，也就是横亘在东西南北所有方位的那一大片沙漠。而且他之前开的是氦气球，现在只能用热气球来代替，他自己都说，“弄得不好正巧落在沙漠里，就会迷路了。”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仍然决定要试一试。这个形象，可跟前面屏风撞到以后，出现在大家面前的那个充满无力感的小老头不太一样啊！我想，正是多萝西的到来，以及她的所作所为，触动了魔法师，促成了他的转变。| 魔法师是坏人吗?在上一节课的最后我说过，魔法师是《绿野仙踪》里最复杂的一个人物。所以，我们该如何看待魔法师呢？他是坏人吗？我想，很难斩钉截铁地就这样说。他有让人非常生气的地方，犯了一些肯定不应该犯的错误，尤其是说谎，但是他也有令人同情之处，后来又做了一些好事。借着对魔法师的分析，其实我想告诉你的是一个新的阅读方法：不再做简单的“是非”、“好坏”判断，不再简单地问“他是坏人吗”。我们就从《绿野仙踪》开始吧，学习用更加复杂的眼光去看人物、看事情，很具体地去作分析，而不是简单粗暴地给他贴上一个标签。* * * * * *好啦，这一节课就讲到这里了。你对《绿野仙踪》里的魔法师有新的看法了吗？最后，留给你的问题是：第一，你会如何理解、如何评价《绿野仙踪》当中的魔法师呢？请你结合书中原文里的内容，具体地来说一说。注意：如果你的想法跟猫老师的不一样，没问题。这是个开放性的问题，没有标准答案！请你大胆地说出自己的真实看法，但是，一定要说得有理有据。第二，用同样的方法看一看你身边的人，比如你的同学、你的朋友，乃至你的爸爸妈妈，他们也是复杂的人物吗？如果是的话，你能不能具体地来说说他们的复杂性呢？你可以在课程下方留言，跟大家分享你的阅读和思考。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把《绿野仙踪》里的重要人物，几乎都分析完了，只剩下一个了，那就是主人公多萝西。她也是个复杂人物吗？我会放到下节课，详细来说。多谢你收听《绿野仙踪》拆书课。我是猫博士袁坚。喵~让我们一起：爱上阅读，学会思考。 2024.3.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