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林警察历史探略（续1）

刑警007

　　吉林警察历史探略（上接前天）

1945年8 月6日，美国向日本广岛空投第一颗原子弹。8月8日，苏联根据大国强权的《雅尔塔协议》对日宣战。8月 9 日，伴随美国在日本长崎投下第二颗原子弹的爆炸声，从欧洲战场下来的征尘未洗的 150 万苏联红军，在华西列夫斯基元帅的指挥下，趁夜幕跨过中苏边境线，从西、北、东三面向日本关东军所在的中国东北发起突袭。与之同时归来的还有周保中领导的抗日联军在远东国际旅（全称“苏联远东红旗军第88独立步兵旅”，简称第88教导旅。包括旅长周保中、政委李兆麟、政治教员冯仲云、副参谋长崔庸健、一营长金日成、二营长王效明等人在内，共有四个步兵营加二个直属连，含苏军教官约1500人。1942年经斯大林批准组建，接受苏军编制管理、财物供给和军事训练，执行苏军对东北日军先遣侦察、情报搜集等作战任务）。

8 月 10 日，面对美国在广岛、长崎投下的两颗原子弹和百万苏军潮水般地涌过伪满洲国的地平线，时年 44 岁的日本天皇裕仁在皇宫防空洞里召开一夜的御前会议，最终决定投降。随之，苏联红军迅速控制东北全境并进入朝鲜。周保中和苏军将领及时调整作战方案，将抗联国际旅化整为零。其中，朝鲜官兵近300人由金日成率领开赴平壤，利用苏军占领北纬38°线以北地区建立朝鲜政权和军队。其余官兵分成57个工作组，随苏军进驻东北大中城市、交通要道共57个战略要点，担任先锋和向导兼翻译。周保中、李兆麟、冯仲云各率20至30人进驻长春、哈尔滨、沈阳三大城市，并各自领导十几个县市工作组。各工作组长都任命为当地苏军警备（卫戍）区副司令员，以公开身份在协助苏军工作的同时，与我地下党组织取得联系，吸引原抗联失散人员归队，开展建党、建军、建政工作。并改东北抗日联军为东北人民自卫军，周保中任总司令。

8月 15 日，随着日本天皇在东京向世界广播宣读《投降诏书》，蒋介石即在重庆广播命令东北日伪当局“不得解散，坚守岗位，等待接收”，并要求各省成立地方治安维持会，领导各级伪满机关的工作。时任吉林省伪省长徐家桓（huan）在警务厅长池田勇仁的提示下，命令伪吉林市警察局长张祥廉，维护好社会治安，保护好日本侨民，调伪中央第三警校校长任春芳接替日本人池田勇仁担任省警务厅长，并思考着手组建吉林地方治安维持会。

当晚，徐家桓带着重庆广播《蒋委员长讲话记录稿》，趁夜幕敲开同僚旧友马德恩的家们。“九•一八”前马德恩先后是省政府实业和农矿厅长，徐是省政府下设的吉林市政筹备处长。熙洽投降日寇马德恩愤然离职且拒不出山为日伪服务，是没有政治污点而出任维持会长的最佳人选。可徐家桓跟随熙洽由市政筹备处长当上省会吉林市首任市长，进而又升任伪省长。眼下徐很后悔上了熙洽的贼船，必须抓住马德恩这只救命的大手。并决定明天8月16日，命令吉林二监狱释放在押的30多名国民党政治犯，再组织社会各界代表前往“迎接”，以换取改换“门庭”的政治资本。

（吉林监狱1676清康熙十五年与吉林将军署同时修建，1907年清光绪三十三年重建此狱于今观音古刹西侧。高围墙留仨院门，犯人由南门进入、东门释放、斩首出西门。内建“十字监”，为狱警办公和“蹲大狱”、“坐大牢”者食宿之所。1909年清宣统二年这里称吉林模范监狱，1917年民国六年改为吉林第一监狱，1932年伪满洲国在长春设第一监狱，这里始称二监狱。1958年隶属于吉林省公安厅的吉林劳改支队由此搬迁至市西南郊黄旗屯，吉林市公安局将此陆续改为看守所、拘留所、收容审查所和劳动教养所，1962年又加盖“工字监”。1987年看守所搬迁到玄天岭新址，此处地块交由市房产局接管。因金日成曾在此狱关押，“十字监”即为朝鲜革命纪念地，成为拆与留的难题。待定中被周边群众趁夜破门而入，为哄抢钢筋、木料而将院内建筑拆毁，后房产综合开发公司清理推平改建民用住宅）

马德恩，字纶阁，满族正白旗人，祖籍吉林双阳。生于1876年清光绪二年十月初四。幼年家境小康，入私塾读经书，而德才兼备。清末民初随有识之士在东三省为官，无论权职高低，皆克勤克俭、谨言慎行、是非分明、尽职尽责、屡创佳绩。“9.18事变”后，谢绝熙洽等百般规劝，拒不出山为日伪服务，尽管遭受逮捕软禁也不叛国求荣，以吃斋念佛为名，深居简出苦度逆境，蛰居14年德高望重，在吉林省城有口皆碑。

（爱国老人 马德恩）

8月17日，马德恩、王可耕、王敬生等20多位社会名人、士绅，与伪省市长、厅局长官员齐聚省公署大楼会议室，商讨成立吉林地方治安维持会。经过16日到二监狱“营救”在押国民党员出狱的过程，各界已经形成共识马德恩是理所当然的维持会长。在徐家桓的导演下伪军政官员包括第二军管区中将司令官关成山、参谋长肖玉琛少将也都被列入维持会委员名单，但对省、市协和会俩会长也来参加维持会，王敬生等名人坚决反对。他们官职虽不大，可工作全是宣传“王道乐土、奴化国民”，绝不能把维持会组成汉奸维持会。会议商定，将熙洽公馆作为维持会办公场所。

刚从二监狱放出的国民党书记长何书元（留学日本早稻田大学读书时加入国民党，毕业回伪满洲国任奉天市公署督学。1944年受国民党中统局北方站沈阳站长罗大愚派遣，到吉林市作“地工”，被日伪警察机关侦破逮捕，判刑入狱执行刑期），以被释放国民党员为核心迅速组成国民党吉林省党务专员办事处、吉林市党部和永吉县党部。与此同时，1942年从延安派回的原中共吉林特别支部书记李维民也加大秘密宣传工作和地下组织活动，积极寻找上级党组织的领导。

（李维民（1909-1976），原名李馥惠，吉林市人。1930年入党，1932年任中共吉林特别支部书记，1945年11月任吉林市委副书记。建国后任辽宁鞍山市长，著有《地下烽火》抗日名著）

8月24日，苏联红军先以伞兵空投，后以步兵跟进约一个团进驻吉林市，明确表态只承认吉林地方治安维持会。随同苏军归来的抗日联军远东国际旅二营少校营长王效明，出任吉林省城苏军警备副司令兼吉林省警务处长。他和副官兼俄语翻译段大吉很快到天主教堂后平房，与开估衣铺和纺织作坊为掩护的吉林特支书记李维民会面。李维民派新党员马在田出任省警务处侦缉队长，配合王效明所在的苏军司令部保卫部暨苏军驻吉林市公安局军管组，侦查调查和逮捕伪吉林省、市汉奸人员。

（王效明（中，1909-1991），原名王冠英，辽宁昌图人。1932年参加革命，1935年入党，1940年任抗联支队政委，1943年率队入苏参加抗联国际教导旅，接受苏军系统军政及特技训练，曾四次获奖并被苏联政府授予红旗勋章。1944年任远东苏军第88独立步兵旅二营营长。1945年随苏军回到吉林担任地区负责人，组建吉林保安大队后发展为独立师。1946年率部剿灭松花湖上游匪患，1948年参加围攻长春战役，10月任长春卫戍区司令。1950年奉命率部创建海军青岛海岸炮兵学校首任校长，1955年首授中国人民解放军少将军衔）

8月27日，苏军以汉奸罪逮捕徐家桓、任春芳、张祥廉、关成山、肖玉琛等伪吉林省、市军政官员，并用专机押往苏联远东，维持会成员只剩下名人、士绅等地方实力派。

（马在田同志）

9月下旬，根据国民政府重庆广播号召国民党老官员要先行接收伪政权，长春商人开烧碱锅的王惠卿借曾在北洋军阀时期段祺瑞政府外交部任俄语翻译的资历，在苏军进驻长春的第一天，因懂俄语即主动出迎并获取信用。带领开暗娼公寓的鸦片烟友、青年时当土匪被张作霖招安曾做过小镇保安队长的霍鹏九，仅凭一张国民党旧党员证，即以国民党地下党员的身份，接受国民党长春党政军联络部办事处的委派，到吉林市充当国民党“接收大员”。在驻长苏军与驻吉苏军的事先沟通下，王惠卿顺利代理吉林省行政委员会副主席，霍鹏九则取代张祥廉被捕后，由督察长宋运福代理的维持会制下的吉林市公安局长。至此，马德恩周旋在苏军驻吉司令部和冒牌 “接收大员”王惠卿之间，呕心沥血、主持正义、没有薪俸，仅有马车一辆，以资远行代步之用。

（今吉林市和龙街1号熙洽公馆，1945年光复后为吉林地方治安维持会办公场所）

10月10日，中华民国国庆“双十”节，维持会根据重庆广播中央政府的通知精神，在吉林北山体育场召开八万人参加的《吉林市各界人民庆祝祖国光复胜利大会》，李维民通过吉林名人、维持会秘书长王敬生与会长马德恩、王可耕再次会晤。原来早在1942年李维民从关内回到吉林时，就曾找到马德恩求助伪币200元入股，在牛马行开设一个估衣铺维持生计。马德恩见李维民谈吐不凡、颇有见地，非一般穷困潦倒者，故虽不宽裕仍解囊相助，并应李维民的请求介绍他和王可耕相识。可那时马德恩只知道李维民家住东局子，从文光中学（吉林三中前身）毕业，当过小学教师，现已失业。这次接见马德恩、王可耕方知李维民原来是中共地下党吉林负责人，遂允诺决定在庆祝大会上国共双方代表同时发表演说。这是中共吉林特支尚未与上级党组织取得联系的情况下，中共代表首次在吉林市公开亮相。演讲力压群雄，获得万民欢呼，到场苏军首长和维持会官员纷纷起立祝贺。至此，根据国共两党重庆和谈的“双十协议”，吉林市形成以维持会为核心、国民党吉林市党部、中共吉林特别支部“三足鼎立”的政治格局。为制衡霍鹏九的警察权，王效明请示周保中决定，派段大吉担任吉林市公安局副局长，成为我党首任吉林省会市公安局第一副局长。

就在苏军控制东北，国民政府派员受降、接收日伪政权的同时，中共中央成立以彭真为书记的东北局，抢占国民党中央军和接收官员尚未到达东北的先机，进入东北与周保中、李兆麟、冯仲云接头，领导筹划东北党政军的工作。

10月下旬，根据朱德总司令进军东北的命令，八路军山东滨海军区组建“东北挺进纵队”，司令员万毅（原东北军抗日将领）率部渡海北上，由辽宁庄河经梅河口抵达吉林市，但因苏军禁止国共两党军队进驻有苏军驻扎的地方而退出城外。同时，已经与中共中央东北局接上关系的吉林特支也组成吉林市委，东北局派袁任远、饶斌、沈越等20余名干部来吉林领导党政军工作。在万毅纵队到达吉林市时，市委副书记李维民建议治安维持会马德恩会长和王敬生秘书长，请他们的老朋友万毅司令派一懂公安工作的干部到省警务处担任处长，万毅欣然决定派所部政治部保卫科长巩维明协助王效明主持警务处的工作。维持会给万毅纵队筹粮筹款，万毅派出一个连化妆成警察担任吉林市委的警卫连。

11月25日，经与苏军协商，吉林市民主政府成立。为获取“合法”地位，由省维持会长马德恩颁发委任状，任命沈越为吉林市政府市长，任命李玉纯为市政府秘书长。

12月1日，在维持会欢迎万毅的宴会前，马德恩会长宣读了巩维明任省警务处副处长和段大吉任市公安局副局长的委任状。宴会上，王效明在敬酒中向苏军驻吉林城防警备司令兼市公安局军管组长雅鲁斯基少校引见了巩维明，请他多多帮助巩维明主抓警务工作，并解释自己将侧重抓军事工作。至此，吉林市成为东北光复后除哈尔滨外第二个由我党政军实质上掌控政权的城市。

1945年12月27日，吉林省人民代表会议在永吉县岔路河镇召开。选举周保中为吉林省政府主席，吉林省政府正式成立，初辖吉长2市和26县。

1946年1月7日，吉林市民主政府首任市长沈越，亲自在市公安局礼堂召开全体警员（包括留用警察和新选调的干部）大会，宣布抗联干部、中共党员刘玉泉任市公安局副局长。以接替被霍鹏久指使伪警佐高永纯投毒致死的段大吉，继续架空霍鹏久，并全力清缴日伪残余势力，打击国民党地下建军，侦破以苏军翻译官、中俄混血儿杨国忠为首的绑架、抢劫、杀人、袭警恶性刑事犯罪团伙，扭转社会治安混乱局面。

1946年2月8日，省政府机关从岔路河镇迁到磐石县城。2月16日，吉林市临时参议会在磐石召开，正式选举沈越、张文海、李玉纯等11人为吉林市行政委员会委员，选举沈越为吉林市长，张文海为市政府秘书长。

4月5日，吉林省临时参议会在磐石县城开幕，选举抗联干部李杜为参议长（因人在重庆未到职），萧丹峰、马德恩为副议长，关山复为秘书长。同时，中共吉林省委选派于克担任省政府公安处长，王效明率新组建的吉林独立师开赴前线，参加周保中指挥的由东北人民自卫军改称东北民主联军的各部队，第一次解放长春的作战，不再兼任省警务处长，原省警务处副处长巩维明任吉林市政府公安局长。至此，于克、巩维明分别成为吉林省、市人民公安机关首任第一把手。

（巩维明1918年1月26日出生，汉族，山东新泰人。1937年12月参加八路军山东纵队，1938年6月入党，1939年春任纵队保卫部侦查员。1945年9月任东北挺进纵队政治部保卫科长，12月1日被吉林省临时治安维持会委任为吉林全省警务处副处长，1946年4月5日兼任吉林市公安局长。1950年11月周恩来总理签发通知任命其为吉林市副市长兼公安局长，1952年11月调沈阳东北公安部审讯美国空军战俘。1953年5月调北京公安部中央警卫局任治安处长。1957年5月回吉林市任常务副市长，1964年春任吉林市委书记处专职书记，1971年“文革”下放舒兰县凤凰公社长安大队插队走“五七”道路。1973年调吉化炼油厂任党委书记，1984年离休，享受正厅级干部待遇，1998年10月13日病逝）

自1946年4月初起，苏军完成在东北大中城市处理日伪战俘，拆缴工业战利品和修建进驻纪念碑等任务后陆续回国。驻吉林市苏军也在拆完丰满发电厂的设备和在吉林站前广场修建纪念碑后撤离，同时带走的还有苏军认可的国民党“接收大员”王惠卿及其白俄夫人，以及参与国民党地下建军，策划毒害段大吉而被警务处马在田队长侦破、由巩维明副处长请示省、市委同意逮捕的霍鹏久。

（1950年代的吉林火车站及站前广场上的苏军纪念碑）

当年，闻听苏军强行拆卸丰满发电厂的设备，马德恩会长不顾年高天寒，乘马车往返吉林与丰满之间，几经交涉，费尽口舌，最终苏军同意只保留下一台机组，连台备用都不给，以维持吉林市照明用电。这是爱国爱民的吉林老人马德恩，在担任9个月无薪酬的维持会长过程中，支持中共建政、建军，遏制霍鹏久制造摩擦、抢占报社、袭击中共吉林市委卫队后，再为吉林市民办成的一件争取光明的大实事。

4月15日，吉林省政府机关由磐石迁入吉林市，袁任远任省委副书记兼永吉地委书记，饶斌任吉林市委书记。随着我党政军在吉林市主导地位的确立，以何书元为首的国民党台面上人物，摘下省市县三块党部牌子“撤退”到长春，维持会名存实亡。

5月28日，国共内战一触即发，遵照党中央“让开大路，占领两厢”的战略指示，我省、市党政军机关撤出吉林市，省政府经敦化县城退至延吉市。合并办公的省市公安机关分成吉南、吉北、吉东三个公安处，退到吉林市外围继续开展对敌斗争。根据东北民主联军司令员林彪的命令，时任吉林军分区司令员曹里怀等最后撤离时，率工兵排炸断了东团山铁路大桥、江南大桥（今吉林大桥）和丰满大桥，以阻止国民党部队越江东进。

6月3日，中华民国国民革命军陆军第60军军长曾泽生率部进驻吉林市，军部设在王百川大院，即今北山德胜路47号吉林市满族博物馆。60军所属部队分别在东西团山子、小白山、龙潭山和建华村东山等城市制高点修建了钢筋混凝土碉堡、交通壕等防御作战工事，并责成吉林铁路局等有关部门抢修被我军炸断的松花江铁路大桥、江南大桥和丰满大桥。

（北山人民广场 王百川大院）

6月6日，蒋介石调东北长官部副司令长官梁华盛中将，就任中华民国吉林省主席,省政府驻吉林市，马德恩被委任为吉林省政府总顾问。成立中华民国吉林省警务处，梁的部下黄炳寰（huan）少将首任警务处长兼吉林省保安副司令。

作为国民政府的吉林省地方治安维持会会长马德恩，在“送走”苏军和国民党地方临时接收大员王惠卿后，对中央正式接收大员梁华盛自然抱有希望。为使省会继续留在吉林市，他和副会长王可耕、孙荫南到长春求见梁华盛，力主省会留在吉林，正中梁的下怀。梁以尊重民意躲开长春曾是伪满首都，市长人选不由他决定，加之国民党“东北行营”和“东北保安司令部”等梁的上司机关从沈阳迁到长春，遂确定到吉林当“土皇帝”。

但是，主抓实业出身，重视国计民生的马德恩，对梁华盛主政吉林后不务实业，不发展经济，大搞文体休闲工程的“花花公子”作风大失所望。看到梁华盛一面安插亲信搜刮侵占接收资产，一面组织群众捐资修建脱离民生的场馆，包括在冬季漫长的东北修建他广东人喜爱的室内游泳馆，还想利用马德恩的为人声望，请其到北山体育场召开的捐款大会上讲话动员群众捐款，马德恩断然拒绝。至此，马德恩不再出席省政府的任何会议和活动。

1946年8月15日，在抗战胜利一周年时，梁华盛在北山公园主持修建抗战胜利纪念亭奠基仪式。这是梁华盛主政吉林“四大工程”之一，也算是唯一有意义的项目。胜利亭是中华全民族抗战14年胜利后，唯一一座纪念胜利的地面文化建筑物。

（2020年8月15日，我在北山公园胜利亭前拍照梁华盛题词）

1948 年 3 月 9 日，曾泽生奉命率第60军全军连同梁华盛政府系列官员撤守长春，吉林市再次解放。3月10日起，我党三个公安处先后回到吉林市，继续组成省市合一的“一套人马、两块牌子”的公安机关，省公安处处长于克，省公安处行政科长巩维明兼吉林市公安局长。7 月底，中共吉林省委决定省市公安机关分立，省公安处迁至吉林文庙办公，吉林市公安局继续在北京路 51 号办公，局长巩维明、副局长邹瑜。新独立的吉林市公安局内设秘书、治安、行政、司法、总务、公安、消防“一室四科二队”，市内五区设昌邑、朝阳、通天、船营、德胜5个公安分局和21个分驻所，市外兴隆、白山、江南、江北、龙潭五个区派驻公安队。同年10月，吉林省全境解放，省政府从延吉迁回吉林市。

1948年8月1日，吉林市公安局撤销市内5个公安分局，全市设24个派出所由市局直属领导。

1948年11月9日，辽沈战役胜利，东北全境解放。吉林省、市公安机关成为新中国成立前，最早组建的人民公安机关。

1949年4月5日，吉林省首次各界人民代表会议在吉林市举行，选举周保中为吉林省主席、周持衡为副主席，吉林省政府成为东北和全国最早建立的省级人民政权。是年7月，吉林省政府改称吉林省人民政府。

1949年7月6日，中共中央军委决定下设公安部，统辖各地公安机关的工作，毛泽东主席决定调任罗瑞卿为军委公安部长。

1949年8月27日，东北人民政府成立，高岗任主席，副主席李富春、林枫、高崇民，吉林省和长春市划归东北人民政府领导，长春为东北地区直辖市之一。

1949年9月，周保中奉命南下云南，周持衡继任吉林省主席、栗又文为副主席。

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主席毛泽东，中央人民政府政务院总理周恩来、中央人民政府最高人民法院院长沈钧儒、中央人民政府最高人民检察暑检察长罗荣桓、中央人民政府司法部长史良（女）。

10月15日，第一次全国公安会议（原称全国公安高级干部会议）在北京召开，毛泽东、周恩来、董必武等接见参会代表，朱德到会讲话，罗瑞卿主持会议。会议确定全国组建统一的公安机关、公安部队和人民警察队伍，执行保卫国家政权和维护社会治安秩序的使命。

（1949年10月15日，罗瑞卿主持召开第一次全国公安工作会议并讲话）

10月19日，罗瑞卿被中央人民政府正式任命为首任公安部长，杨奇清为副部长。

11月1日，公安部启用“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公安部”印信，正式对外办公。

（1949年10月31日，中央人民政府颁发公安部印信）

11月5日，公安部机关召开庆祝公安部成立大会，罗瑞卿讲话并与公安部机关干部合影

（1949年11月5日，庆祝公安部成立大会上公安部机关全体干部合影）

按照第一次全国公安会议提出并经中央人民政府批准的方案，全国各级公安机关的设置与名称分别是：大行政区设公安部，中央直辖市设公安局，省、自治区、特别行政区（行政公署）设公安厅、局，地区（专员公署）设公安处，省属市、县设公安局，大中城市公安局下设分局，县、分局下设派出所，农村区设公安助理员，乡（村）设公安特派员。

会议明确公安机关是人民民主专政的重要工具，人民警察是武装性质的治安行政力量和刑事司法力量，行使对敌人专政和对人民民主的职能。公安机关的宗旨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会议确定公安机关实行“统一领导，分级管理，条块结合、以块为主”的双重领导体制，行政上服从所在地党委、政府的领导，业务上接受上级公安机关的领导和指导。

同时明确公安机关的根本原则是坚持党对公安工作的绝对领导；公安工作的根本路线是群众路线；公安工作的基本方针是党委领导下的专门机关与广大群众相结合；公安工作的基本政策是严肃与谨慎相结合、惩办与宽大相结合、教育与处罚相结合，尊重和保障人权，重证据、重调查研究、严禁逼供信。 （1983年又增加依法从重从快惩处严重刑事犯罪分子的政策）

据此，吉林省、市公安机关改变称谓，省人民政府公安厅厅长于克，市人民政府公安局局长巩维明。建国初的吉林市人民政府公安局，下辖5个科、24个派出所、1个消防队。

（1950-1972年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警察帽徽）

1953年1月，东北人民政府撤销，成立东北行政委员会为中央人民政府派出机构，高岗为主席，林枫等新任副主席，原管辖的六个省、七个直辖市不变。

1954年8月，东北行政委员会撤销，吉林省改由中央人民政府直辖，长春市改为吉林省直辖市，省政府即由吉林市迁往长春市。10月，张文海任吉林市长。

1955 年 5 月，吉林市人民政府改称吉林市人民委员会，吉林市人民政府公安局改称吉林市公安局。自此，昌邑区（因清代山东省昌邑县灾民闯关东来吉林城在今维昌街地片聚居形成昌邑屯而名）、船营区（因清朝在今松江西路沿江地片建船厂、训练水师营形成船营街而名）、龙潭区（因地处龙潭山西北麓而名）奠定吉林市主城区地位。其中，船营区为吉林市发祥地和吉林古城旧址。

1957年7月，吉林省批准吉林市设立郊区，管辖江南、白山、大屯、九站四个农业区公所。

1958年7月，吉林省决定将永吉、舒兰、蛟河、磐石、桦甸五县，划归吉林市管辖。12月，外五县公安局归吉林市公安局管辖。

1966年 1月，市、地分设，成立永吉专区，管辖原由吉林市管的外五县，永吉专员公署驻吉林市。3月，成立永吉专署公检法机关，公安处处长程正华、副处长刘彦，检察院检察长崔珍、副检察长王杰，法院院长李福森、副院长吴连杰，分别领导外五县的公检法机关。6月，市公安局机构调整，设政治部、办公室、行政处和5个业务处、2个直属（交通、消防）大队、4个区（昌邑、船营、龙潭、郊区）公安分局，分局管辖派出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