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美篇昵称：悠闲篱笆院</p><p class="ql-block">美篇号：5657967</p> <p class="ql-block"> 快过年了，李二柱给儿子打电话说：“娃，老家的土地征了，窑洞要拆迁，今年你们回来过个年吧。”</p><p class="ql-block"> 李朝阳带着媳妇和孩子，先是乘动车，后又是赶着大巴车，走到了回老家小李村的路上。</p><p class="ql-block"> 车行驶于群山绵延的黄土高原间，崎岖的柏油路沿着山根蜿蜒向前延伸着，道路旁的山体虽不是很陡峭，与南方的山相比，看起来显得要挺拔突兀很多。冬季的黄土高原上显得有点荒凉，树叶落尽，群山苍黛，一眼过去看不到多少绿色。</p><p class="ql-block"> 两边苍黛色的群山快速地向后退缩着，让视线变得有点模糊。李朝阳的记忆随着模糊的视线而翻滚着，一幕幕，将记忆的镜头定格到最后一次的高考前夕。</p> <p class="ql-block"> 夜已黑下来了，家家户户的窗户上都亮起了灯光，远远看去有如繁星点点。院子里李朝阳坐在老爹李二柱的对面。</p><p class="ql-block"> 李二柱看着儿子说：“娃儿，俺们老李家，祖祖辈辈都是农民，就生活在这山沟沟里，几辈子都没走出这个土窝窝，而个就靠你了……。”</p><p class="ql-block"> 李二柱坐在一个用洋槐木板做成的三条腿凳子上，和儿子李朝阳拉着话。肩膀上搭着一个旱烟袋子，手里拿着烟锅子，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烟，烟圈冉冉升起，有如农村人波澜不惊的平静生活。</p><p class="ql-block"> “爹，俺今年一定能考上。”李朝阳似乎在赌气似的，用力对着老爹说道。</p><p class="ql-block"> “嗯，俺娃一定能考上，俺们老李家能飞出个金凤凰的。”李二柱对儿子鼓着气。</p><p class="ql-block"> 看着对面的儿子，李二柱也是暗暗地替儿子着急。为了能高考考出好成绩，即使快过年了，娃娃也是起三更睡半夜，闻鸡而起，苦读课本，这已是李朝阳第二次参加高考了。高考对于生活在贫瘠黄土地上的农民来说，就是走出大山的唯一出路，金榜题名，鲤鱼跃龙门，就会身价百倍，光耀门庭。</p><p class="ql-block"> 那年，李朝阳没有辜负老爹的期望，凭着苦读，最终李朝阳以全县理科第二名的成绩，考入了一所沿海的重点大学，并在南方的大城市娶妻生子，落地生根了。</p> <p class="ql-block"> 时光匆匆，一晃眼已过去十几年了。李朝阳只是在结婚成家后，带着媳妇回了趟老家，后来的过年，几乎都是将老爹李二柱接到了南方去过年。</p><p class="ql-block"> 李朝阳有着不得已的苦衷。媳妇是南方人，习惯不了黄土高原干燥的气候，更不习惯从高楼大厦到陕北窑洞这个巨大的差距，不说别的，就是晚上起个夜，也是很不方便的。</p><p class="ql-block"> 虽然媳妇不愿意回老家，对老人的孝敬还是没得说。因此，李朝阳只能让老爹走出大山，到南方看看外面的精彩世界了；同时，也是为了给老爹争个脸，让村子里人看。</p><p class="ql-block"> 李朝阳不能经常回家过年，从内心深处感到对老人深深地愧疚。每一次将老人接过去，尽管老人啥也没有说，李朝阳还是看出了老人心里的难过。</p><p class="ql-block"> 对于老人来说，故土难离，窑洞再破遮风雨，这毕竟是自己的家啊！祖祖辈辈多少代人生活在这里，况且在老人心里，窑洞冬暖夏凉，村子里鸡鸣狗犬的，没事时老人们坐在门前的石板条凳上，三五个一群家长里短的，这就是地地道道的农家田园气息，这些在城市里是找不到的。</p><p class="ql-block"> 李朝阳心里期盼着家乡的变迁，期盼着家人们的团团圆圆。</p><p class="ql-block"> 汽车在还在快速行驶中，从车头远远望去，小李村东山那解放前所筑起来的烽火台已清晰可见，川道中有几栋不算太高的大楼，与土灰色凌乱的窑洞形成鲜明对比，小李村迎来了新生。</p> <p class="ql-block"> （图片来源于网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