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 纸比天大 艺无止境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文/张保龙</span></p><p class="ql-block"> 我国著名秦腔表演艺术大师肖玉玲常说，“错误要不得，不说了不得。”又说“成绩不说跑不了，缺点不说不得了。”庆阳剪纸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庆阳剪纸传承人整体水平虽然说居于全国前列，但距离陕西省尤其是陕北剪纸还是有一定差距，存在的问题亦然很突出，陕西个别传承人的剪纸作品特别精神精美精彩，无论是其文化内涵还是民间美学方面都有可观之处。主要原因是陕西省历史文化积淀深厚，属于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核心区，甘肃的庆阳与平凉在历史上虽然长期属于陕西省属辖，但属于文化核心的辐射区，群众文化基础没有陕西深厚，群众的文化热情也没有陕地高，政府对民族民间文化的重视与支持力度也没有陕西省强。民间文艺发展底气欠足，就是人们常说的有点“乏不踏踏的”，缺少精神劲头。传承个体发展乏力的主观原因主要还是在以下几个方面。</p><p class="ql-block"> 一、对中华民族的民间传统文化艺术营养汲取缺乏。整体文艺素质修养有待加强和提高。艺术素质与艺术修养是决定一个艺人艺术事业成败的关键。一个专业人才的文化艺术积淀与其创作艺术作品的精神气质文化内涵息息相关。先前我给大家说过，这个薄弱之处是可以用“中药”滋补的，而这种“中药”陇东地区遍地都是，连庆阳的石油煤炭一样贮量丰富，在全国来说也是民间艺术的高“富矿区”，但我们的剪纸传承人不曾注意和不够重视。庆阳市境内传承的姊妹民间美术与民间艺术，包括石刻雕塑、香包刺绣、书法绘画、民歌民谣、民间故事、民间社火、皮影木偶、秦腔眉户道情等民间戏曲和相关的民俗活动等，都是剪纸艺术无比营养丰富的有机肥料，也是唯一最适宜于庆阳剪纸艺术生长发展的养份。我们一些人还向其他地方的剪纸下功夫去模仿学习，失去了庆阳剪纸独有的珍贵艺术特征，真是水土不服吃错了药，治不了“病“还害了人。还有许多的剪纸作品外表好看但文化故事内容及艺术内涵苍白单薄呀，使群众看一眼就没兴趣再看下去了。这就是要善于向庆阳市境内的民间艺术去用心吸收学习，不要只为了剪纸而剪纸，要知道“功夫在剪外”。如同一个人病得拉血呢，却在用呱拉鸡草烧火，不知道用其医治。伤风了肚子凉得疼得乱喊叫呢，却用地椒草在煨炕，怀了孩子吐得头昏眼晕的却不知道喝点伏龙肝汤。听到了陇东鼓乐《凤凰三点头》，就会使人热血沸腾，有了想把一切害民贼和侵略者收拾干净的冲动，你的剪纸作品无形中就有了粗犷豪壮的正气与霸气，有了血性与活力。听懂了秦腔曲牌《柳生芽》与李淑芳先生的《藏舟》，你的剪纸作品便有了典雅庄重与萎婉含蓄，听懂了秦腔曲牌《小桃红》，看懂了王辅生先生的《看女》与《小姑贤》表演艺术，你的剪纸就有了生动传神，幽默风趣与简洁明快。听懂了环县的道情麻簧，你的剪纸就渗入了稳重朴实，自由与浪漫。看懂了北石窟寺165窟的大佛神像，你的剪纸就有了拙雅之美与威严气象……为什么不去用心体味思考琢磨汲取这些祖宗留下来宝贵的艺术精髓呢？人们知道多吃各种水果蔬菜杂粮，汲取不同元素的营养，身体就不容易得病而且健康长寿。大家都是颇有天赋慧根的人，这样子去用心用功，难道不会成为中国剪纸大观园中的妙剪圣手吗？还有一些同志爱听好话奉承话，见不得别人说缺点，闻过则恼，爱吃甜蜜蜜的东西，良药苦口利于病，糖尿病的攻克毕竟是世界医学难题，不好治疗。</p><p class="ql-block"> 二、继承传统不扎实不到位。许多初学剪纸的同志静不下心来去仔细学习研究传统的庆阳剪纸，不清楚庆阳剪纸最美之处在哪里？有些同志也只看到剪纸作品表面而看不清楚剪纸作品的美学本质，就像开始认识了一个人，一眼看去这个人光鲜亮丽，一表人才，口吐芬芳，仿佛尤物。一般就不去了解这个人的品格风骨、处世为人与天性良知了。到相处的久了，才发现这个人一表人渣，做人藏污纳垢，灵魂自私丑恶，行为卑鄙无义无耻，是要不得的东西，人皆欲除之而后快。其光华者未必善，其质朴者未必贱。传统庆阳剪纸的美主要在于其有着丰厚的文化内涵与独特的艺术特征，是庆阳劳动人民朴实无华、豪爽大气、勇敢善良、爱憎分明思想精神的体现，也是庆阳人民热爱自然生命、热爱生活真情、追求幸福美好等内心情感世界的客观反映。人们用自己聪明智慧去展开丰富的想象，用剪纸这种心灵语言去讲述故事、表达思想感情，把它作为自己永恒的心声歌唱出来奉献给人世间。我们要读懂它，理解它，才会喜欢它，热爱它。举一个例子来说，我们看一幅老一辈庆阳剪纸传承人袁子萍的剪纸作品《鸡卧牡丹》，你会看到什么？想到什么？明白什么？学到什么？看到的是一只吃饱饱的母鸡散开尾巴卧在一朵乍放的牡丹花朵里面。联想到的是在一个阳光灿烂三月天中午，浓艳绚烂的牡丹花忘情地盛开着，一群鸡热了，在牡丹花下刨开黄土卧下乘凉。由此要明白鸡从古至今为人们守更打鸣，看家护院，奉献鸡蛋，捕捉害虫，供应肉食，是人类的朋友与伙伴，想到鸡还是“五德”君子，代表着吉祥。牡丹自然不必说，是雍容华贵富丽堂皇的寓意。学到什么呢？一是作者的想法，她只取鸡和牡丹花朵来构思，把主体物鸡和花朵抓住，其他的枝叶爪子全部省略舍去，“抓主干，理头绪”，简洁明了，避免了“面不够，汤来凑”的麻烦。表面第一个主题寓意着身卧富地，吉祥富贵。第二个主题是把鸡不卧在花下的土地上而直接卧在盛开花朵里，感受着牡丹的扑鼻异香，它浑身一定也粘满了黄色的花粉，象征子息的牡丹花籽饱满硕大，宛若鸡蛋，其隐寓的主题就是阴阳结配繁衍子息生生不息的生殖崇拜，其剪纸的意境之美正是在这里得到了酣畅淋漓的表达。想象体验在那种情境下，假如我们为鸡，享受着这般幸福，真是其趣无穷，其乐无穷，其美无穷。 三是在剪纸艺术处理上，把母鸡尾巴散开成扇状，既体现了主题，又使构图完美统一。再直接都是用一种小锯齿状毛纹去表现鸡的羽毛与花瓣的花纹，使鸡与牡丹巧妙而自然地融为一体，共浴春光，和谐美好。我们学到了什么呢？就是要多去观察生活，多思考生活，多大胆地去展开联想与想象，去用自己的剪纸语言表现生活中的风物万象。就会知道我们这幅庆阳剪纸文化内涵如此丰富而深刻，感情这么含蓄而热烈！就会知道在剪岐伯与黄帝论医时，在树上剪只啄木鸟，在剪刘海戏金蟾时剪些荷花，使作品主题思想更加先进，突出了“廉而求财”，以教育人们的加强道德品质修养，使画面内容更加丰富完美。所以说只有理解了的东西，我们才能够更好的掌握它。千万不要依葫芦剪瓢，照猫剪老虎，这样永远只能学到些皮毛，如同手机上的美颜，把人肖像都处理的面目全非了。你的剪纸作品也永远只是一张纸，一张“画皮”。为什么一个人叫人品？人品好优秀的人人们都会喜欢之欣赏之接近之，因为其人做人做事言行举止对于大家有益无害。为什么叫剪纸作品呢？就是创作出来代表一个人个性文化气质和艺术修养的剪纸作品。值得一“品”，而绝对不是作业，这二者千万别搞混淆了。 </p><p class="ql-block"> 三、功力欠深厚，创作态度不够严谨。一些人对自己的剪纸作品要求不够严格，在剪的时候态度不严谨，不精益求精。一些人对自己的作品自我感觉良好，对缺点认识不准确，虽然说一直在铰，但总是超越不了自己。一些人受现代高节奏生活发展步伐的影响，心浮气躁，急于求成，只图快，不图扎实与稳健。对庆阳剪纸老花样老剪纸创作思路与艺术思维方法不能真正消化吸收记在心里，也不能千方百计的把学到的东西正确运用到创作实践中去。所以上了台面就是花拳绣腿几下子，无论平时吹得多么厉害，口号喊得多么震耳欲聋，什么“大师”呀，“工匠”呀，都是花架子，只要来位真正的高手切磋交流“比武”，一出手她立马就立马惊慌失措，败下了阵来。“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以中国的武术为例，太极拳、咏春拳、八极拳、形意拳、八卦掌、迷踪拳、南拳、少林拳、截拳道、长拳等那门那派不是苦练苦修来的，不如此无以纵横江湖，流传后世。就是练习一个铁沙掌，都要下十年的苦功夫，打米，打豆，打沙，打树，打石等程序。哪里有一蹴而就的事情呢？在剪一幅作品的时候要心态良好，全神贯注，查阙补漏，力求完美。发现不满意的地方立马改正。剪成以后先给自己看，从主题思想表达、形象刻画、故事内容表现、线条结构联接处理、装饰美化等方面去用心琢磨，去发现不足和问题，再请内行老师和群众看，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把这些错误和缺点修改过来以后再从整体着眼，从细节着手，剪一遍甚至于几遍，直至达到自己和群众满意为至。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有心思用不到的地方，没有做不好的作品，这样才能出神品、妙品和精品。我们剪纸这类民间美术比起雕塑、刺绣、戏曲与绘画等民间美术门类，虽然艺道相通，但费的功夫毕竟少一些，有志于这一行业的传承人和爱好者，就要沉得住气，扎扎实实用点心下点功夫，并不是难事，而且只要认定了，方法总比困难多。过去学艺的人，总是用得了苦心，下得了苦功夫，一匹马一朵花剪不好剪不巧剪不妙就会反反复复地去琢磨去剪，现在的网络媒体如此发达，学习资料这么丰富，理应该超越昔人。你的民间艺术积淀和艺术修为达到了一定的地步，自己的创作优秀作品便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事情，这点不用置疑。 </p><p class="ql-block"> 四、庆阳民间剪纸前途发展问题。从事民间剪纸这一行业有没有前途？怎样发展自己？从长远来看，未来我们中华民族的信仰建设将处于国家文化精神建设重要的战略地位，我们庆阳剪纸是流传千百年的传统民间美术，是人们心灵家园建设组成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也是人们享受精神愉悦的重要文化活动形式，中国北上广深和重庆、西安等千万人口级别以上的城市比比皆是，喜欢传统民间剪纸也大有人在，不庸置疑是大有用武之地和发展前途的。那么怎么样自我发展呢？首先要立定志向，找准方向。大家既然一生认定了它，就终其一生去呵护它！相伴它走到最后，将它作为终生喜爱的艺术精神伴侣去理解、学习和研究它，就一定会有所成就，同时要把个人的发展方向找准确，方向错了，越走越歪，受害越深，方向不对，努力白费。其次是要有自信，内外兼修，全面进步，做品质优良的庆阳人，立艺先立德，从艺先做人。剪纸是自娱娱人的民艺门类，从长期的观察来看，人们首先还是认你的人品，后面才会喜欢你作品，庆阳市镇原县人有一个文化习惯，家里面挂字画必须得挂德艺双馨书画家的作品，剪纸也是一样的。把热爱和喜欢庆阳剪纸作为个人发展前进的精神动力，在劳动工作之余去长期学习研究创作；再是要发挥自己的强项，明确自己的优势。把自己全面分析一下，看个人最善于剪什么，人们公认你什么剪得最好，动物？植物？人物？并在个人强项优势这一方面苦下点功夫，一定会出人头地甚至一鸣惊人。最后一定要有良师益友，没有艺术修为深厚、见解独到先进的良师，你创作的作品主题内容、故事选裁、布局剪法等方面的错误缺点就没有人给你找准确，并做出正确的指导，要走很大的弯路甚至于一生都在乱转圈圈。鬼谷子教了孙膑、庞涓、苏秦、张仪、商鞅等一代杰出的政治军事人才，黄石公一本书就成就了张良。《西游记》中的主人公孙悟空还是菩提老祖一手传授的本领。拜错老师交错朋友，伤害很大，甚至会使自己一无所就一事无成。</p><p class="ql-block"> 尊重学习老祖宗留下来的民间剪纸艺术，是我们每个庆阳市传承人的历史使命，传承下去是我们的神圣责任， 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创作出更多优秀的庆阳剪纸艺术作品 ，去感染群众，鼓舞群众，团结群众，服务群众，给人们添加生命的精神力量和生活的乐趣信心，就实现了个人的人生价值了。让我们共同团结奋斗，众人抬柴火焰高，万众一心长城牢。为我们祖国非遗剪纸文化的传承发展、发扬光大而努力！</p><p class="ql-block"> （2023 年3月8日于陇东凤凰台）</p> <p class="ql-block"> 《 鸡卧牡丹 》 袁子萍 作</p> <p class="ql-block"> 《 女娃扫碌碡 》 李雪莲 作</p> <p class="ql-block"> 《 狮子滚绣球 》 刘玉英 作</p> <p class="ql-block"> 《 采莲娃娃 》段喜娥 作</p> <p class="ql-block"> 《 戏鹤图 》 罗宝军 作</p> <p class="ql-block"> 《飞天剪纸》 高 燕 作</p> <p class="ql-block"> 《 碾 麦 》 张锐利 作</p> <p class="ql-block"> 《 麻姑献寿 》 李会叶 作</p> <p class="ql-block"> 《 夏收时节人正忙 》 张金娟 作</p> <p class="ql-block"> 《 生命树》 刘 文 作</p> <p class="ql-block"> 《 红色之舞 》 姚秀英 作</p> <p class="ql-block"> 《 生命树 》张改琴 作</p> <p class="ql-block"> 《 女 娲 》 成雪琴 作</p> <p class="ql-block"> 《 兔子白菜 》米雪萍 作</p> <p class="ql-block"> 《 扫地的女人》米雪萍 作</p> <p class="ql-block"> 《生命树下》 吉彩琴 作</p> <p class="ql-block"> 《 回娘家 》 彭粉女 作</p> <p class="ql-block"> 《 采鱼图》 刘芳芳 作</p> <p class="ql-block"> 纸盆上的剪纸 李雪莲 制并剪</p> <p class="ql-block"> 纸缸上的剪纸 李雪莲 制并剪</p> <p class="ql-block"> 庆阳剪纸图案的抱枕 张锐利 作</p> <p class="ql-block"> 洞房窗花 张荣娟 作</p> <p class="ql-block"> 洞房里的喜花剪纸 张荣娟 作</p> <p class="ql-block"> 燎疳娃娃 秦菊林 剪并摄</p> <p class="ql-block"> 庆阳剪纸服饰</p> <p class="ql-block"> 美篇制作:刘思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