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时分

小雨欲辩己忘言

说在前面

这是一篇遗存在手机备忘录里的文字。偶然发现仍觉振振有词，畅快淋漓。为那里的大师，为现在的大学，为旧作的失而复得，把它搬到这里，以为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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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的时候已经2点多了。因为《论自由》而钻进《国富论》，为不同的译本和版本而领略郭大力、王亚南、杨敬年、胡长明、宴智杰的非凡功力，比较商务、三联、译林、陕西、人民等出版社的不同特色，感叹厦大、南开、北大非如此大师而不成其为大学。历史的经典浩瀚博大令人震撼引人入胜发人深省由此及彼由表及里苍苍茫茫横无际涯。

一个深不见底的无穷宝库，一次无法穷尽的精神之旅。置身其中，不由得你不贪婪。

150多年前一个叫密尔（穆勒）的英国人，在他的《论自由》中，对个人和社会的权力边界给出划分：1.个人行为只要不对他人构成危害，就拥有完全的行动自由；2.只有当个人行为危害到他人利益时，个人才应该受到社会或法律的惩罚。这两条杠杠，如同一位高明的外科医生，面对纷繁复杂相互缠绵的人体，用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准确而清晰地剥离出“自由”的领地，成为迄今为止不同国度立宪修法治国理政的共有准绳。

值得一提的是，商务馆1982版本2014年16次印刷的书页中，保持着1959年重印（首次印刷为1903年由严复翻译的《群己权界论》）序言的原汁原味：“资产阶级奢谈什么个人自由、个人发展，把个人行为之不受约束奉为生活的目的，最终都不能认识真正的自由，最多是把并不自由的资本主义社会涂上一道自由的色彩而已。”这也是一种历史的印记。从严复到许宝骙，50多年过去了；从1959到如今（俺算术极差，用手机计算器算了一下），又过去了55年。历史风云变幻，此一时彼一时矣。然不论人们怎么评价抑或时代怎么变迁，《论自由》的白纸黑字泠然不变任人评说。

亚当·斯密，一个生于1723年，尚未出生就失去父亲，一生与母亲相依为命，视学术为生命，终身未娶的英国人，在其35岁的1759年出版了《道德情操论》，之后，因受聘家庭教师而陪学生遍游欧洲大陆。再其后，远离红尘，还乡隐居，潜心著述，五年创作，三年修改，于1776年问世了《国富论》，一部令全世界赫然为之惊动，学术界奉若圭臬的开山鼻祖。从分工到交换，从货币到商品，从价值到价格，从工资到地租，从收益到利润，步入其中，你会发现这才是经济学、货币学、金融学、自由竞争、市场理论值得膜拜的真始祖和奠基石。

曾经，和很多世界级经济学家一样，亚当·斯密也曾是一名大学教师。从1759到1776，17年中只问世了2部学术专著，可见凡是好的东西都不可能是爆炸式的快餐食品。为名利绞尽脑汁的劳动往往是泯灭人性的沉重包袱，为心愿孜孜以求的工作才是一种美妙的精神享受。亚当·斯密极度在意自己的名誉，最为痛恨学术剽窃者，对自己一生中仅有的两部作品反复修订，直到死前三个月。临终，叮嘱朋友和学生当着自己的面把大量不满意的手稿付之一炬。面对这样的学者，我们怎能不肃然起敬？

然而，如按当下中国大学的考核要求，斯密其人极有可能因完不成每年的科研任务而被划入另类视若敝履，又怎能有心情孜孜以求潜心数年创作出不朽的惊世之作？反观当下中国的高校乃至学术界，重压之下必有玄妙。在以几何级数爆炸式增长的“学术成果”中，却少有惊雷乍起临海树旗蜚声海外奉为经典的传世之作。即使无关学术腐败，也不无自欺欺人的假学术伪学术之虞，到头来不过是一堆学术泡沫文字垃圾而已。这大概是中国现今出不来世界级经济学大师的一个重要原因。固然，一批相互托市的国产学者在国内四处游走讲来讲去，你方唱罢我登场，不过哗众取宠混混名分兼赚个小钱儿罢了。对此，良知尚存的人们又怎能不冷眼静观为之悲叹。

中国知识界原本并不这样。当我们惊叹于亚当·斯密《国富论》的时候，不得不赞叹最早把这部巨著引入中国的严复大师。仅为翻译而没有与作者共鸣的思想理念，就读不动，看不懂，钻不进，解不开原著的经要所在，又怎么能、怎么会有那样的慧眼，把《原富》、《群学肆言》、《群己权界论》、《社会通诠》、《法意》、《名学浅说》等政治学说和文化思想翻译引荐给那时的国人？所以，严复，首先应该是中国旧时代先进思想、创新理念和科学发展观的三个代表，在此基础上，才是主张“信达雅”的大翻译家。

从一个纷繁而融洽，温婉而心仪的梦中醒来的时候，依依不舍地回味着梦中的场景：那种契而不舍的追求，那种喜出望外的收获，那种幸福洋溢的心动，那种从不算计却总有贵人相助的好运，像回放的电影一样依依再现。在一个金碧辉煌富丽豪华的诺大餐厅中用早餐，每一种食品都那么精致诱人，每个人都透着彬彬有礼的优雅。梦中的自己知道是梦，但还是不断地提醒自己，记住这个梦。说到底，不过一个吃货而已，真相在梦中肆无忌惮暴露无遗。

真实地坐在卫生间里上早课的时候，那人似有得意地推开房门居高临下地宣布，“iphone6登记排队的人太多啦！我想，再多也得排，我这一生就这么一个钟爱的女人。”说完转身将闪离。“有你这句话比苹果还珍贵，谢谢啦！”俺一把抓住那人的衣角。

因为经典，成就好梦，灵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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