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书包

马到成功

（小女生拖着书包上学去的背影）

　　（作者摄于2024.03.11日晨）

　　早上出去散步，迎面走过来一个女孩，胸前飘着鲜艳的红领巾，应该是我们家马路对面那所小学的学生，或者五年级或者六年级。她拖着一个拉杆箱，拉杆箱上放着一个沉重的书包，大概有头十斤重。小女生低着头，一步一步地前行，显然缺少一个十一二岁小女孩应有的活力。她那沉重的背影，让人心疼，也让人心酸。

　　三年前，北京曾经发文，要求减轻义务教育阶段学生的作业负担和校外培训负担，简称“双减”。各地轰轰烈烈，招数不少，说实话效果甚微。现在的学校，学生卷的厉害。培训明的暗的，也是比比皆是。我有一邻居，有两小孩，一个上初一，一个小学四年级。初中的晚上作业要做到夜里十一点。四年级的作业也是十点以后。减负减负，好像一点获得感也没有。

　　其实，负担重的何止是学生，还有家长。很多家长把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这本无可厚非。不少家长把自己实现不了的梦想，转移到孩子身上，这也可以理解。但是，当所有人的目标都指向分数，甚至唯分数论，这就是一个大问题。为了不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家长能做的就是一件事，给孩子补课，上各种培训班。有一次，接待北京来的一个企业高管，他孙子一年参加各种培训的费用，就要一二十万，相当于我们这一个中上收入水平的人一年的工资。其实，家长的付出不仅仅是金钱，还有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一个小孩从出生到上高中，这来来去去的接送，这日日夜夜的陪读，当然是一代人的责任，也是巨大的付出。我一个表嫂对我说，孙子10岁，他们老两口就分居了10年。她和儿子在一起，做饭，接送孩子。她先生在老家，退休了又找一份工作，挣钱贴补孩子。有人调侃地说，为了孙子，就要当好孙子。有不少年轻人不想结婚，不想生育，“少子化”已经成为一个严重的社会问题。

　　想想我们小的时候，没上过一天幼儿园。从小学读到大学，没上过一天的培训班。小时候，是伟人语录：“学制要缩短，教育要革命”。挑猪草，拾草拾麦穗稻穗甚至拾过粪；打捞水草积绿肥，捞鱼虾改善伙食。小学没有家庭作业，初中才有一点，高中住校才有晚自习。寒暑假作业，都是等开学前三五天突击完成。那时候生活条件是艰苦的，但童年是快乐的。就看看现在孩子的眼镜，就晓得他们有多辛苦。所以今年全国“两会”，有代表委员建议，要缩短学制。看来，全社会都重视。

　　年前在宁和朋友聊天，有一朋友的女儿夫妻俩都到了新加坡。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认为大陆小学生的学习太苦了，负担太重了，家长的负担也是太重了。小家伙四年级，在一私立学校，每天都要到夜里十一点。据说，在新加坡，小学生放学，书包是不准带回家的。那无疑是大快人心，深受学生和家长欢迎的。2005年秋我要到国外短训，要考英语。五一长假临时抱佛脚，早六点到晚十二点，除了吃饭上厕所，基本上都是在学英语。我对女儿说：“你学习像老爸这样就行了”。女儿当时说了一句话：“您就这么几天，我可是一年到头”。这句话对我的认知冲击很大，直到今天我还记忆深刻。有人说，大陆的小学生、中学生，全世界最辛苦。而到了大学，我们的孩子并不比人家高明多少。而学习，则比人家放松了不少。所以我们的大师出得也不比人家多。

　　（作者摄于2024.03.15晨）

　　小学生沉重的书包，让我们的心情跟着沉重。要还孩子一个快乐的童年，还需要学校社会家长一起，付出更多更大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