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灼灼恰逢春 甲辰年正月初一

夜貓

<p class="ql-block">冬日暖陽,田野的桃花開放正盛,爭奇鬥艷。微風吹拂,落英繽紛,花香四溢。充滿了古意的枝條上粉色的花朵擠擠挨挨,個個歡喜。很難不讓人想起詩經里「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的名句。</p> <p class="ql-block">二月的桃花,足以使春天不再寂寞黯淡,沉寂的海北西浦鄉村剎那間鮮活起來,或許是因為李花太白,唯有桃花的殷紅里展現出來的滿懷熱情,才讓那每一朵燦爛都能配得上我們年年的期待。</p> <p class="ql-block">桃花,孟春時節,萬朵雲霞,如詩如畫,演繹仙境,蕩人心;那一朵朵的桃花,奼紫嫣紅,爍人雙眸,撩人魂;那一叢叢的桃花,嫵媚妖嬈,婀娜綺麗,滌人心靈,攝人魄。</p> <p class="ql-block">桃花,艷如紅唇,重疊醇厚,花柔蕊嫩,層層疊疊,夢幻蝶影,將人們深情的目光拽向桃花的海洋。尤其是在這春天,置身其間聞花香,聽花語,拍花景,曬花照,是件多麼愜意的事。人們開開心心地選購桃花,親近桃枝繁花,感受其芳華、清香與美麗…。</p> <p class="ql-block">桃花盛開時,世上就有了最美的相逢。那年詩人崔護落第,滿懷惆悵,便到長安南郊散心,無意於桃花灼灼處遇見了一姑娘,「人面桃花相映紅」。不知是桃花太明艷,還是春風太溫柔,詩人心扉漸開,拂去淺淺的惆悵,才醖釀出滿腔的詩情。只是來年沿著舊跡尋去,卻只剩門環緊扣,「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感到幾分遺憾,又覺得相逢恰是如此,美總是驚鴻一瞥。桃花不言,但回憶卻足夠絢爛。</p> <p class="ql-block">世人太愛桃花了,就連魏晉時無心出仕的陶淵明,心中的理想之處也命名為「桃花源」,而不是什麼「梨花源」「杏花源」…單是那桃林水岸,「芳草鮮美,落英繽紛」,就是至善至純至美的人間。</p> <p class="ql-block">南宋詞人嚴蕊在《如夢令·道是梨花不是》中寫道:「道是梨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白白與紅紅,別是東風情味。曾記,曾記。人在武陵微醉。」那使詩人醉倒的哪裡是武陵源?分明就是十里桃花。其實詞人嚴蕊嚮往的地方,詩仙李白早就幻想著重走一回,無奈「可憐漁父重來訪,只見桃花不見人」,所以就連和摯友分別之地,也選在桃花潭邊;詩人王維乾脆把桃花種進了自己的世外田園:「居人共住武陵源,還從物外起田園」……</p> <p class="ql-block">一旦與桃花相逢,總能讓人心生歡喜。一生流離失所、居無定所的詩人杜甫苦著臉跨越巴山蜀水,在成都的黃師塔前邂逅桃花,見它開得蓬蓬勃勃,便忍不住賦詩一首:「桃花一簇開無主,可愛深紅愛淺紅」。偶遇桃花,詩人便六神無主,甚至不知道該愛那深紅還是淺紅,可見能讓憂國憂民的杜甫展開愁眉也恐怕只有桃花了。</p> <p class="ql-block">後來那位點秋香的江南才子唐伯虎,索性連富貴也不要了,只願做個桃花仙,「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須花下眠。不願鞠躬車馬前,但願老死花酒間」。這字裡行間,都能讀出誓言錚錚的味道,何其恣意率性?不過就不知這唐大才子心儀桃花之後,可有時間陪那新點的秋香?</p> <p class="ql-block">其實,無論充滿戰亂的魏晉,還是盛世唐朝,相信每一個人心中都有一片落英繽紛的桃花源,或南或北,或早或晚,都隨著這春日的和風讓我們的心情走向明媚。但我相信,徜徉於桃花源,每一個人都會在那一刻學會放下。</p><p class="ql-block">正是:</p><p class="ql-block">玲瓏新開萬蕊葩,東風吻出一樹霞。</p><p class="ql-block">芬芳誰得梅柳後,紅桃大展灼其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