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商文明之四〈占卜决疑敬天法地）

坚果

　　殷墟博物馆大邑商新馆位于安阳洹河之滨。博物馆总体呈鼎形，建筑外观以青铜色饰面，远处遥望博物馆，就像一座从远古的殷商款款走来的青铜鼎。

链接伟大的商文明（一）

链接伟大的商文明（二）

链接伟大的殷商文明（三）

链接伟大的桑文明（五）

链接伟大的商文明（六）

链接伟大的商文明（七）

链接伟大的商文明（八）

殷墟大邑商博物馆地上三层，设8个展厅，是首个全景式展现商文明的国家重大专题博物馆。新馆展陈聚焦“伟大的商文明”这一主题，从商代史、甲骨学、考古史、商文明的世界传播等多个角度，全方位阐释商代繁盛的城市文明、完善的礼乐文明、发达的青铜文明、灿烂的文字文明以及高超的手工业技术等，生动呈现商文明在中华文明乃至人类文明发展史上的重要地位和作用。

“都城、手工业、玉器和文字四个基本要素构成了殷商文明的主体，殷墟博物馆老馆基本就是按照都城、青铜器、玉器、甲骨这四项要素布展。”新馆将“四大要素”融入商人的生活，从衣、食、住、行、祭祀、农业、战争等方面，展现商文明发达的程度。

展览主题集中于三个主展厅：一楼基本陈列“探索商文明”，以殷墟为中华文明探源的起点和基石，厘清商文明发展脉络，重点展示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考古学。二楼基本陈列“伟大的商文明”，全景式展示了商代在政治、军事、农业、手工业、文字、都邑建设等方面的重要成就。三楼基本陈列“世界的商文明”，立足国际视野，阐释商文明的世界意义。

　　三个基本陈列主题鲜明，紧密衔接，让观众更直观、更沉浸式感受考古事业和商文明的无穷魅力。

　　

此外，四大专题展览也各有特色：一楼“殷墟车马遗迹展”首次集中展示殷墟出土马车23架，再现车辚辚、马萧萧的壮观景象。“王畿与四方”专题展，集中展示了山东、安徽、湖南、四川、河北、湖北等多个省份的商代文物。

三楼“长从何来——殷墟花园庄东地亚长墓专题展”以揭秘的形式，展现商代铁血武将亚长的悲壮；“子何人哉——殷墟花园庄东地甲骨特展”解码文明密码，生动还原商代“王子”形象。

本文将聚焦于二楼主题展一一

＂伟大的商文明＂

前言

这是一个伟大的文明。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宅殿土茫茫"，以玄鸟为图腾，以青铜为礼器，以文字为记载，商人汇聚、灿若群星的史前文明，继承夏代王朝初态，在交融与共中形成辉煌壮美的商代文明。

商文明巩固了以中原为中心的天下体系，形成了后世统一多民族国家的基本版图。

商文明中以商王为核心、宗族为单元的基本格局，形成了牢固的组织结构，奠定了早期中国"家国同构"的社会秩序。



第三单元：王权国家统御天下

（上）

商晚期，已形成稳定而复杂的社会结构，商王一人独尊，贵族地位崇高、人数众多的平民构成了社会的基石，并通过制礼作乐来规范社会秩序。

占卜和祭祀制度进一步完善，职官制度、法律体系进一步完备，强大军事实力全面彰显，王权国家的特征体现鲜明。商王朝凭借一系列的治理措施，实现对广阔势力范围的有效统治。

本单元的上集由占卜决疑、敬天法地和秩序分明三部分组成。下集为治理有方和军威凛凛二部分。

一，占卜决疑

1，举事必占卜

"发动举事，必先决著龟"。占卜起源于原始宗教，至商晚期已经形成完整的占卜体系、占卜流程和占卜礼仪，成为社会生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一时期占卜以龟甲、占卜。兽骨作为主要占卜材料，辅以彩石占卜，并出现了数字占卜。

殷墟刻辞甲骨出土地点示意图↓

2，坚信甲骨通灵：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其大意是说：国家的大事情，在于祭祀和战争。商人信奉神灵、崇尚祖先，他们以龟甲、兽骨为媒与上天沟通，问吉凶、占祸福、求庇佑。为确保占卜结果的准确性，商人发展出"一事多卜""习卜""三卜"等不同占卜制度。专司占卜的职官为＂贞人＂，是商朝统治系统中的重要组成人员。

3，占卜流程：

商人占卜具有完整的流程，包括：

占卜前的甲骨整治，

占卜时的命龟、施灼、判断吉凶

以及刻辞、涂饰、补记，

验辞与甲骨的归档、储存等。

4，占卜制度

商王朝的占卜制度是商礼的重要部分，为了保证甲骨占卜结果的可靠性，商王朝统治者会在同版甲骨上反复贞问同一件事情，也会在不同的时间连续贞问同一件事情，还发展出三卜、卜筮并用等甲骨占卜制度。

5，正反对贞、一事多卜：

在同版甲骨上从正反两方面反复贞问同一件事情，或者不同贞人占卜同一件事情。大都占卜于同日同时，目的在于以甲骨为中介，充分进行人神之间的沟通交流，以使人的意愿为神所细察，求得神的护佑。

龟甲占卜实例：

甲辰卜，（亻冉）贞，翌乙巳其雨。

贞，翌乙已不其雨。

《殷墟文字丙编》63

其大意是：

在甲辰这一天，贞人（亻冉），用龟甲卜问，他从下雨、不下雨正、反两个方面卜问，第二天会不会下雨。

下图《妇好岀征》↓

殷墟大型现场实景演岀：

《妇好岀征》

背景：

遥远的蛮荒民族发动了对中原的入侵，危难在即，中国历史上第一位女将军，商王武丁的王后妇好，决意为国出征。

大祭司（贞人）为妇好将军，在出征前进行祈福祝祷。

甲午卜，征贞，东土受年。

甲午卜，征贞，东土不其受年。《甲骨文合集》9735

甲午卜，宾贞，西土受年。

贞，西土不其受年。

《殷虚文字乙编》3409

此两版卜甲，

由"征"与"宾"两位贞人，

分别从正反两方面卜问：

东、西方，是否会获得丰收。

注：受年一一年成丰收

6，三卜制：

在一块或几块甲骨上同时同卜一事，所用甲骨数，多为三卜，由"元卜""右卜""左卜"组成。

例：

己酉卜，大贞，直右卜。用。

《甲骨文合集》25019

……王裸……非，左卜有……

《甲骨文合集》15836

庚申卜，旅贞，重元卜。用。在二月。

《甲骨文合集》23390

7，习卜之制：

习卜，指在不同时间于同一块甲骨上对同一件事进行反复占卜，目的在于获得更理想的结果，更适应事情的可变性，是商王朝力求在占卜场合发挥主观能动性的需要。

①辛亥贞，王燎．…正召．.

②癸丑贞，王正召方，受佑。

③乙卯贞，王正召……

④丙辰贞，王正召方，受佑。

《小屯南地甲骨》4103

就商王征伐召方这件事，在辛亥、癸丑、乙卯、丙辰四天进行了四次占卜。

8，卜筮并用

商晚期的占卜制度，还出现甲骨占卜与数字占卜同时并用、两相参照联系的现象。

注：卜筮（ bǔ shì ）即占卜。

扩展：古人预测吉凶把用龟、甲占卜叫卜，用蓍草占卜叫筮，合称卜筮。

卜与筮的异同：

1，占卜使用的媒介不同，

卜用龟甲，筮用蓍草。

2，卜之结果靠看，而筮则靠算。

贞人通过“卜”即可占（看）出兆象。

而筮占的结果，则需要贞人通过＂数（计算）”或者推演，才能够进而得出卦象与爻象。

3，出现的时间不同

据考古，卜比筮更为古老。

＊如骨卜最早可以追溯到新石器时代

＊龟卜可以追溯到殷商时期，

＊而最早的筮占，即数字占，则出现在商代晚期。

9，彩石占和数占

彩石占：

彩石占法是利用彩色小石子进行数占，是商代的一种占！

目前，殷墟范围内已发现出土有彩石的墓葬十余座。如殷墟西区M93出土上发现68粒彩石，其中白51粒、黑14粒、赭3粒；郭家庄M53墓主足部二层出土235粒彩石等。

小视频：

数占：

商晚期的数占、数列符号主要见于陶器、陶范、磨石、青铜礼器及甲骨之上。已知用于数占的数字有一、五、六、七、八、九、十，分为三爻一组、四爻一组、五爻一组与六爻一组四种，是后世易卦的基础。

弦纹铜甗( yan )／晚商

1984年安阳西北冈M259出土1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藏↓

出土时上腹被压坏，内有一人头，侈口，深腹，束腰，分档，柱足、上腹饰弦纹，袋足饰象兽面◇足跟以作象鼻。

"亚〇铜氲（ yan )／晚商

1999年安阳刘家庄北地M1046出土／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藏

侈口，绚索状立耳◇深腹下收◇束腰◇分档◇柱足。器内蒸一人头，应为祭祀之用。上腹及三足皆饰兽面纹。器口内壁铸铭"亚〇"。

二，敬天法地

商人敬畏天地神灵，崇拜祖先，形成了成熟的自然和祖先崇拜意识，并在商晚期逐渐建立起较为严密的祭祀制度。从甲骨卜辞及考古发现的祭祀遗迹可以看出，商代的祭祀活动十分频繁，所用的人牲、动物牺牲数量庞大。

1，猪祭坑

2019年发掘于安阳洹北商城。坑口平面略呈长方形，长1.2、宽1-1.15、深0.3米。四肢向后拉伸，猪头位于罐内，颈部位于罐口，呈取血入罐状，罐內填土呈黑色。骨架完整，骨质保存较好。年代为中商时期。

2，马祭坑

2023年发掘于安阳大司空。坑口平面近长方形，长2.30、宽1.35米，深0.1-0.5米。

马骨位于坑底，头东尾西·嘴向南·脊背朝北，前肢略蜷曲，后肢较伸直，侧卧。骨架较完整，骨质较好。颈骨下方．前肢东侧放有两件陶器：陶罐放于陶盆內。两件器物可能为马匹吃草、饮水的器具。年代为殷墟四期。

3，牛角祭祀坑

2011年发掘于安阳刘家庄北地。平面略呈圆角长方形，坑长1.8、宽1.32米，深0.9米。表面可见牛角约35支，骨质保存一般。

4，犬祭坑

犬骨架长94厘米，宽26厘米，颈骨下放置有铜铃，应为穿绳系在颈上，四肢蜷曲，呈侧卧姿势。骨架完整，骨质保存一般。

5，人祭坑

2017年发掘于安阳豫北纱厂。坑口平面呈圆角长方形，长约2.0、宽约1.2米；坑底呈椭圆形，长径约1.4、短径约1.2米；坑深约2.3米。坑内埋葬2人，皆呈跪姿，头顶各扣1件陶甑，旁边各放置1件陶鬲（甑与鬲组合即为甑）。故推测应是人祭坑，年代属殷墟四期。

三，秩序分明

商晚期，随着整个社会的发展，王朝制度进一步完善，逐渐形成由商王、贵族和平民组成的社会阶层。各阶层间墓葬形制规模、随葬品器类数量等都有极大差异，体现出鲜明的礼制特征。商人通过礼制规范社会秩序，奠定了中国古代礼制制度的基础。

〈一），等级制度（下图）

商朝社会等级可分为商王、贵族和平民三个层次，其中贵族可分为高、中、低等贵族三个层次。

商代等级主要体现在墓葬等级和规格，具体表现在墓葬形制、墓室面积、葬具、殉人、殉狗、牺牲、随葬品及陪葬马车等方面。

1，平民

占有少量财富。平民是商代社会构成的主体人群，他们合族而居，或以族邑为名，或以某地为名，拥有平民墓葬的形制多为长方土坑竖穴式；墓室面积多低于3平方米；多有棺，少数有椁个别无葬具；无殉人，有的殉狗，个别有牺牲；多随葬陶器，少数有铜兵器，但无铜礼器。

殷墟大司空M53，（下图上）

墓室面积2.07平方米，无葬具，无随葬品，墓主人为下层平民。

股墟大司空M108，（下图中）

墓室面积2.5平方米，葬具为1棺，无椁，随葬品有铜戈、陶罐、陶觚、陶爵等，墓主人阶层为平民，身份1是士兵。

甲骨文图版（下图下）

……归人征任。

（甲骨文合集》7049

甲骨文中的某地人，即某族人，表示不同的群体甲骨文中有戈人、归人、万人、冥人、专人、画人、儿人、望人、我人等。

大司空M1017↓

2023年发掘。墓圹为长方土坑竖穴式，墓口长1.6、宽0.7-0.77、深0.1米。无葬具。墓主为儿童，依据牙齿鉴定为4-5岁左右，其口含贝，手握贝，脚下也有贝。墓主为平民，年代为殷墟时期。

2，贵族

拥有大量财富。从文献上看，商朝的贵族统治阶级分为王廷贵族和控制地方的方伯诸侯。王廷贵族主要包括王子、诸妇和其他在朝廷为官的贵族，方伯诸侯主要是王廷之外的地方统治者。从考古发掘上看，贵族又可依据墓葬形制、墓室面积、随葬品等分为低等贵族、中等贵族和高等贵族。

殷墟大司空M10，〈下图下）：

墓葬形制为长方土坑竖穴式，墓室面积4.52平方米、有棺无椁、有限用、随载一套铜觚爵，另有一些兵器、铜铃、玉器及陶器等，墓主人为低等贵族。

1），低等贵族

墓葬形制为长方土坑竖穴式：墓室面积多3-5平方米：多有棺椁，个别无椁：多有殉狗和牺牲，少数有殉人，多随葬陶器、铜兵器等、且随葬1套铜葬器。

郭家庄M1墓圹：↓

郭家庄M1：

1987年发掘。墓圹为长方竖穴土坑式，长2.9、宽1.6、深4.2米；内置1棺，长2.4、宽1.2、高1米，残留有红漆和黑板灰。

墓底设腰坑，内殉一狗。随葬品有铜觚1、爵1、鼎1、簋1、弓形器1、策1、戈4、矛4、铃2，陶觚1、爵1、簋1。从墓内随葬品判断，墓主人＿为低等贵族。年代属殷墟三期。

殷墟郭家庄M1出土的铜鼎：

（通高22.4厘米）

01兽面纹铜鼎

02云雷纹铜簋（gui )

03陶簋（gui )

04铜弓形器

05铜策柄

1987年安阳郭家庄M1出土器物／晚商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藏

1，兽面纹铜觚（gu）

2，兽面纹铜爵

3，陶觚

4，陶爵

安钢M3：

2006年发掘．墓室长2.35米．宽0.95米，随葬品有铜觶◇各1·陶鬲·簋·觚·◇各1·另有大量海贝，从随葬器物组合推测，墓主人虽为一般贵族，社会地位不高，但却非常富有，经济实力较强．墓葬年代为殷商四期。

2），中等贵族

形制为土坑竖穴墓， 墓室面积多5-10平方米，有棺椁，多有殉人、殉狗和牺牲，多随葬陶器、铜器、玉器等 铜器中有2-8套◇爵◇。

※中等偏下贵族

殷墟西区（安钢供应处）M19，墓葬形制为长方土坑竖穴式，葬具为1椁1棺，出土铜器有鼎、筋、觚、爵、环首刀、戈、弓形器等，其中铜鼎1件，铜觚爵2套，墓主人为中等偏下贵族。

※中等贵族：

殷墟刘家庄北地M1046：墓葬形制为长方土坑竖穴式，墓室面积约8平方米，殉人6个，殉狗1只，有牛头等牺牲，随葬品共302件，有陶器、铜器、玉石器、骨器等，其中青铜礼器33件，含觚3件，爵5件，角2件、相当于5套铜觚爵的随葬，墓主人为中等贵族。

1990年，在郭家庄西部发掘了一座未被盗掘的中型墓葬M160，随葬大量青铜器。出土各种器物共353件，青铜器291件，38件铸有铭文，其中就有亚址方尊。

根据铜器组合以及铭文可确定墓主为“亚址”，生前是一位地位显赫的高级武将。

殷墟郭家庄M160出土的"亚址"铜鼎（通高55厘米）↓

亚址铜鼎：通高55厘米，口径41厘米，大口，方唇，口上有二绹索形耳，深腹外鼓，圆底，三足蹄足，足上部中空。颈部有纹带一周，为龙纹组成的兽面纹三对，以扉棱为鼻，云雷纹为地纹。三足上部饰以云雷纹为地纹的兽面纹，足中部为三周凸弦纹。口内壁有铭文“亚址”。

＂亚址＂墓岀土文物一瞥：

＂亚址＂铜方斝（左），

＂亚址＂铜方尊（右）

＂亚址＂方尊：

方口外侈， 束颈，深腹平底高圈足，肩部四角圆钮头上套象头，中间环形钮上套鹿头。颈下对龙蕉叶纹，腹和圈足饰兽面纹，肩、腹上部和圈足上部皆饰有龙纹，雷纹为地。内底铭文二字。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藏。

从＂亚址＂方尊图上可以看岀：该尊

的＂肩＂上有许多小动物（下图↓），但这些小动物是可以拆下来的（下图下↓），这件三千年前的方尊居然是个可以活动的物件！

＂亚址＂铜方卢形器（左）

＂亚址＂铜盉（右）

＂亚址＂铜斗（左）

＂亚址＂铜卣（右）

＂亚址＂铜卣（左）

＂亚址＂铜尊（右）

＂亚址＂铜盘

＂亚址＂铜罍（左）

＂亚址＂铜甗（yan）（右）

3），高等贵族

墓葬形制主要包括带两条墓道的中字形墓、带一条墓道的甲字形幕、长方土坑竖穴墓等；墓室面积多大于10平方米；有棺椁；有较多殉人、殉狗和牺牲；殷墟前期随葬车马饰，后期还陪葬车马；随葬品丰富，有陶器、铜器、玉石器、骨牙蚌器等，铜器中有9-10套铜觚爵。

殷墟大司空M3：墓葬形制为带一条墓道的甲字形墓，墓道呈弯折状，墓室面积约10.4平方米，被盗，仅发现殉人1个、殉狗1只，在墓道东侧发现一车马坑内随葬车1辆，殉人2个。该墓虽被盗严重但可根据墓葬形制、墓室面积及陪葬车马坑判断墓主人为高等贵族。

殷墟任家庄M2118，墓葬形制为带两条墓道的中字形墓，墓室面积约41平方米，该墓被盗，残存殉人6个，葬具为1椁1棺1头厢，在南墓道东西向部分的西端发现1辆木车。该墓虽被严重破坏，但仍可根据墓葬形制、墓室面积及陪葬的木车判断墓主人为高等贵族。

3，商王：

甲骨文中商王自称＂余一人""一人"，意为以天下之大，四海之内，惟商王至高无上，其以"天命"来强调自身统治的合法性。商王在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上享有最高权威。

余一人。 （下图上）

《甲骨文合集》36181

己日卜，贞，令吴省在南康。十月。

（下图下）， （甲骨文合集》9638

卜辞译文：商王是全国土地的最高所有者，王将土地上所产的粮食存放于廪中。此版卜辞是在已已这天卜问，命令吴巡视检查南原。

此外，甲骨文中还见有命令井、先等人巡视南康的记载。

（二），礼制核心：

商人通过礼制规范社会秩序，奠定了中国古代礼制制度的基础。墓葬中随葬铜觚爵套数的多少，以及铜圆鼎体形的大小，是商代青铜礼制的两个核心。贵族：

墓葬中随葬2~8套铜觚爵或随葬的最大圆鼎体形在30厘米左右者，其墓主为中等一般情况下。

※墓葬中随葬一套铜觚爵或一件体形在20厘米左右的圆鼎者，其墓主为低等贵族（含中等偏下、中等、中等偏上三级）；

※墓葬中随葬一组或多组，9~10套铜觚爵或随葬的最大圆鼎体形在40厘米以上者，其墓主为高等贵族及以上者（国王和王室权贵）。

〈三），殷墟妇好文物一瞥：

1，殷墟妇好墓

妇好是商王武丁的妻子，也是我国最早的一位女将军，她曾多次领兵岀征奋战沙场抵定边疆，她率领的军队的数量，达到一万三千之众，是那个时代国家有记录的最大一支部队。妇好展台前，总是人山人海。



2，妇好墓的发现

妇好墓发现于1976年小屯遗址的发掘，5月16日，当考古工作者将探铲钻至深约7.5米时，发现探孔中带上较厚的红色漆皮和一个完整的绿色玉坠，从而证实这是一座较重要的墓葬。妇好墓的发现，对于研究殷代的手工业，以及中国古代的科技，工艺美术史等方面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3，妇好墓剖面图↓

4，妇好墓层位一览

5，妇好墓地下展室

6，＂妇好"铭文拓片：

"妇好"铭文在随葬品炊器、食器、酒器、兵器等类铜器上大量出现，总数在100件以上。

7，妇好墓随葬品词汇：

妇好在本单元占了大量篇幅，但妇好墓岀土的真正的精品，我们还未看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