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经不起考验一一部队生活之二十七

蓝天上一朵祥云

　　 谭桂亮

人性是指在一定的社会制度和一定的历史条件下形成的人的本性。

人性的本质有狭义和广义两方面：狭义上是指人的本质心理属性，也就是人之所以为人的那一部分属性，是人与其它动物相区别的属性；广义上是指人普遍所具有的心理属性，其中包括人与其它动物所共有的那部分心理属性。

无论是人的本质心理属性，还是人与动物所共有的属性，由于它们都是人所共有的心理属性，那么这种属性也就不可能是后天的结果，只能是人类天性，属于无条件反射。孔子说“性相近，习相远也”，以此而得以将人性划分为先天性和后天性两种。

人性是人的本能和本性，与生俱来，与人的生命同生共死。人性既有积极的一面，如善良、友善、同理心等，也有消极的一面，如自私、嫉妒、欺骗等。人性既不是神性，也不是兽性，既不神圣，也不低贱，因为这就是人本来的样子。

　　在生活中人性是禁不起考验的，一考验就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所以才有人说，你没经历别人的痛就没有资格去指责和评判别人，只有你感同身受了以后才能去理解人或体贴人。

一般来讲，人性是自私的，首先是要利我的，小时你要活下来，就要索取基本的生活物资，长大了你要完成传宗接代也需要一定的物质基础，这是自然人的天性，是不可能避免的。首先满足了这些基本需要后，才能产生一些精神需求和利他的想法，这是都是客观存在的。

组织与领导也是一样，首先他要维护组织的运转和利益最大化，有时也就会出现“卸磨杀驴”一类的事。不是驴错了，也不是主人变了，而是形势任务发生了变化，客观需求发生了变化。所以说，人必须紧跟形势才行。

在海军政治学院的第二年，虽然两个队领导关系不是太好，但也没有影响到工作的进展，因为院校工作就是教学，没别的什么任务，其实两人手中也没有多少权力，就是性格不太合，纯属于意气之争。多年以后，两人或许会惺惺相惜，一笑泯恩仇的。

但两个主官各吹各的号，各唱各的调，平时也不太交流，工作互相不搭理，这日子过得也确实比较拧巴。当时只有文书1人与他们两人睡在他们宿舍里，我相信他是过得比较难过的。虽然我们39人不生活在他们两人旁边，但我们也能感觉到两人非常别扭。他们就在这种别扭的氛围中一直过了一年。直到有一个人转业了，另一个人独自带领我们走完剩下的一个学期为止。

　　虽然我们篮球队训练刻苦，但由于队员们的基础不是太好。第二年的比赛，我们成绩依然不是太理想。特别是与我们认为的弱队比赛时，还是没有取得胜利。

平时我们在训练时，我就注意到学员一队的队长在观看我们训练和比赛。其实他是在研究我们的战术和队员的特点。一队的队长是三队大队长调过去的，原先的大队长因为信了不该信的东西，走火入魔，被处理了，是转业了还是怎么的了，就不得而知了。

一队是海军中级干部培训班，队员都是35周岁左右的老大哥。都是部队干了正营职二年以上的政工干部，培训一年后回去担任团政治处主任、副政委或是师政治部科长的人选。

他们是我们院级别最高的学员，是“大爷”，是“国宝”。出公差什么的，基本没他们什么事。因为这些人院系领导都比较尊重他们的。都是领导干部了，都知道哪些人有用，哪些人没用。比如我们这种士官生长班，就没什么存在感。因为他们都认定我们干到正营就到了天花板了，有什么用？大家看不上，也瞧不起。

　　一队学员有100人左右，房间也是两个人一个房间。由于都是政工干部，打球的人自然不会少。但唯一不足就是体力不是太好。因为到了营级主官或是在政治部玩笔杆子的，打球训练机会比较少。就是业余时间上场打球了，自己连队的小伙子们也不会对自己领导下死手，都是陪玩性质的。

所以他们队的实力也一般般。但经验比较足，就是打球都比较“油”。所以，他们队要想不垫底就必须赢我们这个鱼腩球队。他们队的想法与我们队的想法惊人一致：我们如果不想得倒数第一，就必须在他们这些老大哥们身上赢一场球。

他们大队长比较有经验，我们训练或是与其他队比赛时，他就领着他们队的主力在旁边看。研究了我们队的打法和各人的能力水平。甚至在比赛前还与我们队打了一场友谊赛，我们教导员也傻哈哈地答应了，两个队领导拿我们这些“阿斗”也是无能为力了，所以对集体活动重在参与，也没想我们走多远。

我们这些“小白”知道什么呀，他们是在运用孙子兵法了，要“知己知彼”。我们倒好，傻哈哈地陪他们打了一场。他们确实对我们知根知底了，我们对他们多少也了解了一些。

　　等到比赛时，我们与一队都是最后一场比赛。我们比他们队员年轻十岁左右，年轻就是有活力。但由于我们队员得分的能力不强。有时来回忙活半天，不得分。篮球场上能得分是王道，总不得分，来回跑上几次，队员就会互相埋怨，泄气了！

但是他们不一样，虽然年龄大，但有带兵和打球经验。他们队长本就是原先三队主力，组织得比较好。他们打得比较稳当，成功率比较高，并率先得了几分。但是我们终究是年轻，回过神的我们打了几个快攻把比分又追了上去。

两队的比分一直僵持不下。但随着比赛的进行，局势对我们越来越有利。因为我们年轻，进攻和回防都比他们要快。越向后对我们越有利。

他们队长一看我是主要得分手，就主动来防我。他个子比我高，块也比我大，但我比他灵活，所以他防我也不太好防。

但我还是大意了。在我带球遛底线的时候，他一直在球场内线跟着我移动，并在篮球架子下向场外推我。并用大肚子使劲顶着我的肩膀。我为了不被他推出球场界外和踩线，就必须倾斜着身子与他对抗。就在我快绕过他的身子准备起跳反手投篮时。全力向外推我的他突然抽身快速后退，他卸力了。

　　激烈对抗中，猝不及防的我身体猛地向场内一倒，身子完全倒向了场内。我的鞋子不是纯正的篮球鞋，是一般的跑步鞋。只是因为它比较轻，利于我来回的快下快上，我才穿它的，不足就是没有篮球鞋抓地稳当。

我的脚和鞋子已经与场地成了直角了。我耳中只听“嘎嘣”一声，左脚脖子自打球以来第一次崴脚了。我感觉一阵钻心的疼，球也丢了。我抓紧叫了暂停，下去处理了一下，但看上去影响不是太大。

我们的队伍由于我不在场上组织，打得也有点乱。比分一下子又让他们拉开到十几分。

一队的队员一看领先了，就故意在他们后场来回倒球，在消耗时间。照这样下去，我们肯定输。没办法，我只好又重新上场。

在场下时脚还没有肿起来，脚上也没什么感觉。其实是疼麻木了。但一上场，只跑了两个来回。感觉就似撕裂了一样。太疼了。我感觉坚持不住了，我只好下场休息了。

不出意外，一队在我们身上找到了快感和尊严。比完赛后，他们的队员和队长亲切地来与我们握手。感谢我们的配合。

　　大队长还“真诚”地过来关心了一下我的脚，我说“没什么，是我自己不小心”。我虽然知道他对我用了“阴招”，但这个时候再去埋怨人家不厚道，“使小绊子”和“玩阴招”已没什么意义了。这些小动作在篮球场上太正常了，只怪自己业务不精，球技不行。

但对于我们来讲是太难看了，又是一场没赢！大家的心情都不好，场下的啦啦队也说一些取笑我们的话。我们10人只当没有听见。

竞技比赛就是这样“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没什么好说的。教导员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大家努力了就行，一队老大哥比咱们有经验，向他们学习”。

队长也过来了“谭桂亮，你是怎么组织的？两个后卫，是不是一个冲进去上篮了，另一个就应该拖在最后面，防止他们打快攻呀？好几个球就是两个后卫都冲进去了，让他们打了快攻！”

我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也不知说什么好。心里说，你们两人除了争“谁说了算”外，什么时候关心过球队的训练了？现在又来指导了，有什么用呀！但我没敢吱声！

我是教练兼队长，只能我来承担了所有一切。斯大林说过“胜利者是没有错误的”。我们作为失败者，就全是错误了！

　　此时，我的左脚脖子已经肿成了一个面包，心情也很不好。以前从来没有崴过脚，没有经验。如果第一次我下场了，马上用冰棍冷敷的话，可能会好得快些。

结果我又上场得瑟了几个来回，把伤处和韧带进一步撕裂，加大了伤口，以后好得就比较慢了。

回到一班后，我用脸盆打了一盆凉水并放上了几根冰棍把脚泡了起来。用处基本上不大了。

这样我就在队里躺平了三天。班里的兄弟们每天给我打饭，不致于让我饿死。左脚是不敢碰地了，好在我们一班离厕所近，几天来我就一只脚单蹦着去。

因为部队都是蹲䟘不是马桶，小便没什么影响，大便就很麻烦了，点着左脚尖，再用手撑着后面的墙，每次都是痛苦的折磨。

更折磨的还在后面，因为跑太远，我上不了课。在宿舍躺着，就影响了我们一班内务整体形象。开始两天，教导员当班时还会进来看看我，聊回天。队长当班时就没过来看过我，但他能在我单脚蹦到厕所时看到我的内务。

三四天以后，我就看到了领导眼中的不耐烦，是厌恶的表情。我想比赛已经结束了，这是要“杀驴”了。我不能再当“显眼包”了，更不应该在班里躺平了。天天让领导看着我这个病号在走廊里蹦来蹦去，让他们心烦也不是事。

　　一班的同志们回来后，我就找了两个人把我架到了卫生队办了住院手续。

在医院里住了20多天，队领导也没来看过我。只有班里兄弟和篮球队员及几个老乡，饭后到我这吹吹牛皮，我感觉我已经成为了空气了。

等到脚踩地不疼了后，我才又回到一班。每天我就这样一瘸一拐地抄近路去上课，下课后再抄近路回来。我的心是冰凉的。领导的不耐烦的眼神深深刺疼了我。

我是为了集体荣誉去战斗而受的伤。但是我得到了什么呢？虽然他们两人没有明说不让我在班里待着，但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确的。

古人的话无比的正确，“伤筋动骨100天”。由于我是第一次崴脚，好得确实比较慢，直到放寒假前脚才好利索。

这次教训是惨痛的，再打球就没有以前那样不要命了，再打比赛也必须穿篮球鞋才上场比赛了。

从上次“拍桌子事件”后，我为了缓和与队长的关系，回家休假时，从烟台上船时买了点烟台特产两瓶干红在他值班时，送到了他宿舍，并向他认了个错，承认了自己的不理智。他也没说什么。当时部队战士和学员回家休假时，给领导和战友带些家乡的特产，也属于正常现象，如现在有八项规定了可能就违规违纪了。但部队是讲感情的，休假返回带点家乡东西大家都习以为常。我还要顺利毕业，该低的头我是必须要低的。

　　但他不喜欢我，讨厌我是真实存在的，我也有自知之明！破镜是无法重圆的，翻了脸的人就永远翻过去了！只是我为集体荣誉做出了很多的努力和付出，出于领导公心他也不好对我怎么样。

我相信他的政治素养是有的，他也不是真心要整我们。只是东北人性格比较直，带兵的方式方法不被我们大部分人接受就是了。

参加集体活功，多打比赛也有好处。在与一队比赛过程中，有幸认识了他们的一个主力，与我一样姓谭。所以他也记住了我。后来毕业分配时，我鬼使神差地，分到了他所在场站的四站连，他当时是政治处主任。后来他就把我调到了场站政治处当了宣传干事，这也算是场上对手，场下朋友吧，这是后话。

有时缘份就是这么说不清楚，有时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人生路的改变有时就是一些不经意的小事改变的。

贵人也会在不经意间出现在你面前，你要做的就是走自己的路，好或是不好都会以你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不信你回想一下自己的生命历程，是不是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