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秧打谷 知青岁月（十）

川蓬群海

栽秧打谷

知青岁月（十）

农村栽秧是在谷雨到小满季节这段时间，农村有谚语说“立夏小满正栽（插）秧”。这段时节，每天天一亮，除了在家做饭的社员外，其他社员就来到秧田边，因为早上下到水田比较冷，就由队长统一安排一部分人到水田里扯（拔）秧苗和捆秧苗，另外一小部分社员送秧苗到栽（插）秧的水田里。一般是男社员扯秧苗，女社员负责用稻草捆秧苗，并送到田坎上。负责送秧苗的社员就将秧苗送到栽（插）秧的水田里，并均匀的扔到田里，方便栽秧时好取。扯秧苗送秧苗这些活我都干过。扯（拔）秧苗时，手掌下方一秧苗田泥齐平，然后五根指头，抓住一把秧苗，往上拔，把一把齐齐放在一边，然后又拔另一把。开始插秧我不太会，尽插些五指秧，前面刚栽过的秧苗一会就浮在水面上了。有社员见后，就教我如何栽秧，很快就学会了。栽秧实际只用大拇指、食指和中指三根指头夹着秧苗直接插到水田的泥里。栽秧时男社员在田里栽，女社员在田坎上传送秧苗。一般由有栽秧栽得好的社员在前面栽，一般只栽五路，后面的社员栽七路。栽秧时二三十人在一块，大家时有说有笑，感觉很快乐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还有一种叫栽包秧。栽包秧是每人一个秧盆，秧盆里装上干粪，栽的时候将粪包在秧苗根部，然后在插进水田的泥里。这样栽秧优点是秧苗有足够的肥料，缺点是栽秧速度慢，肥料需求量大，每个队只能有少部分水田才能栽包秧。

当时种的常规矮子水稻外，还种过两季稻、高杆稻。上面不顾四川丘陵山区的实际特点单纯为了提高产量，强迫各个生产队要种一定面积的两季稻，结果两季稻的产量加起来和一季稻产量差不多，而且还费人力还多用肥料，为此好多生产队都有抵住情绪，都不愿意种。后来生产队还种了一种高杆稻，这种水稻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因它长得比其他水稻高，大家都叫它高杆稻，是一种我们地区的一种老牌品种水稻，产量略比矮子水稻低。但是这种水稻所需肥料比矮子水稻少，好收割好脱粒。只用拌桶和打架子就能脱粒谷子，稻草比较多，耕牛不缺草料，好多生产队都愿意种这种水稻。

每年立秋后水稻就陆续黄（成熟）了，生产队就组织社员打（收）谷（稻）子。打谷子的工具主要有拌桶、打谷机、镰刀。拌桶安装在打谷机上，打谷机脱粒谷（稻）稻子，镰刀割谷子，萝蔸和扁担谷（稻）子。四川广大丘陵地区，只能靠塘堰和稻田蓄水。稻子成熟后，也不能将水田的水放干来打谷（稻）子，只能在有水的田里打谷（稻）子，要比平原（在稻子成熟时就把水田水放干）打谷（稻）子麻烦的多。队里的有杠杆式和转盘式两种打谷机，杠杆式打谷机两人上下压动杠杆使打谷机转动脱粒谷子，转盘式打谷机一人摇动打谷机转盘脱粒谷子，转盘比较累，一般由两人轮流换着摇动打谷机的转盘脱粒谷子，后来又有了脚踏式打谷机，一个人很轻松用脚踩踏板就能转动打谷机脱粒谷子。我们生产队只有三架打谷机，只能组织三组人员打谷子，每组九至十人。打谷（稻）子时各组将拌桶、打谷机扛到田边，由割谷（稻）子的社员从田边将稻子割开放下拌桶。拌桶放在水田后，在拌桶上安装打谷机由两人转动打谷机，两人在打谷机上脱粒谷子，脱离谷子有一担时，就将拌桶推到田坎边，用撮箕将拌桶里的谷子撮到萝蔸里，然后由担谷子的担到晒坝里晒，打下的稻草由捆稻草的社员在水田捆好放到田坎上晒。在农村三年打谷子中我割谷子、脱粒谷子、转动打谷机、担水谷子的活都干过，担谷子得活干的最多。离晒坝近的田，每担一担可以有休息的时间，离晒坝远的田就没有休息的时间，一担一担接着担直到当天停止打谷子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