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父亲⑤

苏梦

　　春天什么时候来的？花儿在山野里竞相开放，天气暖洋洋的，太阳张开了笑脸，而我的父亲却躺在病床上。虽然身体状况有所好转，但嗜睡乏力却是难以治愈。

今天2024年3月6日农历正月26，正逢赶集。为了给父亲改善一下伙食，帮父亲做好营养餐让他吃好，我扶他上床睡觉之后，骑车去镇上卖了些苹果，西红柿，茄子，甜玉米，还有瘦肉和排骨。回家时顺便帮父亲打包了份馄饨，老父亲喜欢面食。回到家我到他卧室床前轻声问，爹我帮你买了馄饨，他眼睛一亮，接着说，刚才吃得太饱还不饿，我说，那等饿了再吃，他应声好。我告诉父亲说我要去山上拾柴禾，让他有事给我打电话，并告诉他别不穿衣服走到屋外来，父亲很认真的说，你忙去吧，我自己能行，别担心了。我这才忐忑地骑上我的摩托车向山上的机耕路驰去。

　　一路上那些花儿开得正欢，蜜蜂嗡嗡嗡嗡地围着那些花儿采着蜜。阳光这时正好柔和的洒在身上，深呼吸一口山里的清新空气，全身舒服极了。把车停在机耕路旁，我拿上斧头和柴刀直向我家的山林奔去。二十多年没有人进山砍柴禾了，那些原生的小树都长成参天大树了，原来砍柴走出来的小路长满了杂草小树苗和荆刺藤。在山林深处找到了一棵病死断倒的小树，砍做两段，艰难的扛出山林。然后分做1米左右的小段码在摩托车的踏板上，满载而归回到家里。

　　还未进院子，我就从铁栅栏门外看到父亲只穿睡衣躬身坐在屋门外椅子上晒太阳，我大声问他，你不冷吗？出来也不多穿些衣服，我边问他边停好车，径直向屋里他的卧室准备帮他拿衣服。那知道老父亲也紧跟到我身后进的屋子里，他却经直向火坎边的椅子上坐去，并且用手去试图拉过来烤火桌子，结果由于隔得太远，他把桌子脚拉偏，一桌子的东西包括喝开水用的热水瓶全倒进火坑里，一时之间热水瓶碎裂，大量的开水到处飞溅，一股浓烟直冲向空中，担心伤到父亲，我马上一把连同椅子一起拉开父亲，此时的父亲愣住了。我看着父亲象犯错的小孩子一样生气的问，你哪里烫到了没有，到处查看他的身上，至到没发现任何异常之后把他弄脏了的裤子脱了下来换掉。这的我发现他小腿上的红斑块，问父亲是不是烫到了，父亲说没有。

　　老父亲真的是离不开人照顾他的日常生活起居了，等我把他安顿好并送他进到卧室里的床上躺下，我这才起身到屋里查看有什么异常变化。我发现大便池里没有冲干净他屙的屎和他提到屋外的大便手纸桶，还有那个碎裂的热水瓶怎么会从堂屋地上跑到烤火桌子上去的？这一切的变化都是在我去山上拾柴禾这段时间里老父亲所有活动的结果。

夜里从凌晨1点到6点，老父亲一直没停过咳嗽，吐啖咳不出帮他掏洗喉咙啖液，上厕所大便，小便，清洗器物，帮父亲倒热水喝，打苹果牛奶汁给父亲喝。这就是白天老父亲没穿外套坐在屋外晾太阳着凉了的结果。天快亮了，父亲这才安静地睡着了。我也忙了一整晚护着老父亲的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