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在我江南水乡——战友回“第二故乡”记忆（中）

梦里园林·孙震（原创）

老兵说事（515） 那扇一生不愿尘封的心窗一帘幽梦荡漾千年的月光乌篷船摇摇荡荡在水中央白墙青瓦隐隐约约在彩云之上——《江南水乡》歌词 （湖州小西街）风萧萧，路遥遥，花开山水间，梦在我江南。每座城市都有其独特的历史，湖州也不例外。我1978年入伍来到这里，这里还是嘉兴地区所在地，名吴兴县，县城地又叫湖州。通信地址是浙江湖州83011部队，很简练。但不明白人人都称湖州的市区，湖州属于什么？既不是地区名，也不是市名，更不是县名，连镇名也不是，地图上在那块就标注了“湖州”二字。后来打听，湖州曾设立市，后又撤市，民间的称呼却没有变。 （湖州街景／手机随拍）那时侯的人把吴兴县城称湖州，现在湖州的人又常把湖州城称吴兴，区划设有吴兴区。我当兵时，觉得湖州不大，大半天可以跑遍全城。街连街，巷通巷，几条大马路，都数得着。有一点，城不大，但透着历史的沧桑和气息，透着江南的韵味和水乡的风情，如同江南的少女，温文尔雅，清丽动人，似春水般纯净。 （湖州小西街夜景／手机随拍） 唐诗的意境弥漫月夜荷塘宋词的唱腔暗送秋波幽香记忆躲在初恋的乌衣巷寻访时光停留在牵手的江南水乡——《江南水乡》歌词 （湖州小西街／手机随拍）湖州有个网红人文老街——小西街，是省级历史文化保护街区。小西街历经沧桑，沿河建筑多为晚清民国时期所建，粉墙黛瓦，建筑山墙有观音兜、马头墙等。大宅院前有石库门，后有河埠头，院内有门厅、庭院、厅堂、夹弄，临水楼阁也多筑于花岗岩驳岸之上，是典型的江南水乡民居群落，具有浓郁的市井生活气息。 （湖州小西街／手机随拍）这条临漕渎河而生，闪烁着前辈智慧的光芒、美得令人窒息的小西街，在保留它的原貌的基础上经过多年整治修缮，植入新的理念，引进新的业态，增添新的气息，变得更加文艺时尚起来。它的美丽不仅仅是外表装饰的生动，更是内在气质的流露，它的柔情和温婉，细腻而深沉，让人无法忘怀。 （作者与战友在小西街留影）正月十一，我们参加一军军直舟桥连龙年团聚会的部分战友，集体去小西街寻访。我们想通过保存下来不多的湖州老街，找回曾经的记忆：湖州显得有些破败，不大的城区，横竖两条主路，其他都是古老的街巷…… （作者当兵时在湖州市公园留影）当年我没少“上街”：连队的办公用品、部分渡河专业训练用品要到市里买，我这个文书趁“上街”的机会逛过公园、看过电影、进过书店、拍过照片，几年下来，足迹遍及整个湖州城。 （湖州小西街／手机随拍）小西街距我们战友下榻的浙北大酒店，步行几百米就到了。我们几个老兵先在街口霸气十足的“龙”字前合影一张，便急切地闯入街区。走在清一色的石板路上，展现在我们眼前的是喜庆的灯笼，多色的彩带，丰富的年画，吉祥的春联、迎春的福字，店铺精心装饰过的门头、厅堂，每一样都显示出浓浓的年味。 （战友在湖州小西街／手机随拍）小西街地处市中心，闹中取静，十分幽静。我们看到文创休闲街区采用古典与现代融合的特色、本土元素与文创、艺术、创意、商业等要素有机融合的方式，使老街区焕发出青春活力。沿着小巷漫步，我们仿佛穿行在一条江南的时光隧道之中，不时让人感受到历史建筑与现代文化融合成了最美好的模样。咖啡馆、手作坊、鲜花店、糖水店、书店……各种年轻人喜欢的新奇的文艺小店，隐藏在一座座古建筑之中。我们的眼前，又不时晃过祖祖辈辈，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从这里走过，看过，笑过，闹过…… （湖州小西街夜景／手机随拍）小西街曾是湖州历代名门望族、富商官宦聚居之地。湖州有名的大姓人家，比如：温氏、钮氏、许氏、莫氏、冯氏都聚居于此，他们共同创造了小西街昔日繁荣的景象，留给我们今天谈古论今的话题—— 湖州城古时称吴兴。吴兴的开创者——孙权之孙孙皓，在宝鼎元年（266年）将吴郡的四县和丹杨郡的四县合并为全新的吴兴郡，治所就定在乌程（湖州）。孙权的堂弟孙皎则在武昌、京山、潜江生活几十年，我这潜江孙姓与他们有何关系不得而知，因为我家祖传的孙姓族谱，在特殊年代某个月黑风高的半夜被胆小怕事的父亲在灶堂付之一炬。从此，吾家族不知来处。 （湖州小西街／手机随拍）去年，我曾拜访过杭州富阳孙权故里，在孙氏宗祠敬香。我寻思，孙皎从江东一路征战，到武昌，到汉川，到了我的老家潜江。老一辈口口声声念叨着孙权，与我潜江孙姓何干？湖州孙姓与潜江孙姓是否均有孙权家族之后人？ （作者在湖州小西街／手机随拍）就在小西街尽头的环城西路，我曾认有一位原著居民孙姓友人。头次见面就有那种“一家人”的亲近感。孙姓本家有二女，天生丽质。我曾有意当回红娘，把最美的姑娘介绍给我连一位“最可爱的人”。这位军校毕业的干部与姑娘见过面，聊过天，不知何故，未能成就一段好姻缘。否则，我会多一门“亲戚”，多些喝酒的机会。 （作者在湖州拍照）我的战友中，有人在湖州曾有暗恋的女生，有人曾有心仪的美女，有人有曾遇上非你不嫁的“对象”，悄悄地做了“上门女婿”。可惜，当年部队那一道“不准在驻地谈恋爱”规定，棒打鸳鸯、还是让大多数人惊醒美梦。记得好多湖州女孩子想嫁军人，部队有规定不允许。地方干部最大的“以权谋私”就是把自己和亲友的女儿，通过军部首长关系，许配给驻地军官，成全一桩姻缘。会不会有人感叹：“对不起，当年眼瞎，一个都没带走！”胆怯缺乏一个真诚的表白。或许，有人无奈“感慨”：“感谢当年不嫁之恩”！放在今天，一切都反过来了，部队想着法子让地方有关部门，牵线搭桥。哎，此一时，彼一时！ （湖州市街景／手机随拍）在小西街，无论是在艺术人文区、创意研发区、文创商业区，还是在休闲生活区，历史人文气息远远超过商业氛围，巷弄格局保存完好，街区店铺十分安静，走过看过，战友说真有一种想在此买房养老的冲动。也是“故乡”啊：推开临街的窗，邀几好友一起品茶、读书、逗乐、喝酒，讲述那些年在湖州当兵的故事…… （湖州市夜景／手机随拍）湖州是一座有着2300多年厚重历史的古城，经过岁月侵蚀和时光的打磨，能保存下来像小西街这样的老街，很不容易！ （湖州小西街／手机随拍）所有的幸福从那里开始启航渡口的码头记得初恋人泪含香古桥的狮子听见牵手的人儿诉衷肠——《江南水乡》歌词 （湖州小西街／手机随拍）这条小街，如果没有记错，我在40年前走过。那时候的湖州城区很小，大半天基本上能跑完。在这里当了7年兵，熟悉了这里的一切。可是，40年后的湖州变化大得惊人，俯瞰整个城市，已经完全不见从前的模样了。 （湖州市铁佛寺／手机随拍）曾经走过无数次的湖州古巷，曾经去订制过“青年装”便服的弄堂，曾经陪同乡战友去“妹妹”家走过多次的老街，曾经因为喜欢拍照走过多次的林间小路，曾经在市区吃汤包太饱撑得不行躲在里弄休息的地方，都被高楼大厦、市区绿地所取代，被闪烁全城的霓虹灯所淹没，印象全无。 （湖州小西街／手机随拍）曾经在茶馆喝过茶，电影院看过电影，公园看过戏，人防工程防空洞边拍过照，体育场打过羽毛球，照相馆拍过照，图书馆看过书的地方，在哪呢？ （作者当兵时在湖州留影）身在湖州，想不出、找不到刻在心里的江南印迹，分不清哪是哪个古镇、古村、古桥、河流……如画如诗的梦江南，让我们想得心疼！内心深处那份情怀一直都在：探家时买过的茉莉花茶，买过的湖笔，买过的湖州羽毛扇子，买过的漂亮蚕丝巾和花衬衣，买过的被面……没有忘！ （战友在湖州过春节）想起了，战友们寒冬腊月里裸体破冰下水，打捞军部滑入河中的丰田车，那是准备去上海电影制片厂演员剧团接演员的专车；在南浔古镇拍电影；酷暑高温在湖州九九桥河面进行渡河训练；漆黑的夜晚深入湖州郊外“按图找点”夜间作业…… （作者收藏的湖州一中学生写给老山前线战士的慰问信） （作者收藏的慰问品标）想起了，1984年7月至1985年7月，我们奉命奔赴西南边疆参加老山轮战，湖州市党和政府没忘记驻军部队，给我们寄出慰问信、慰问品，为驻军留守部队和家属排忧解难。 （军嫂聚湖州／手机随拍）想起了，营区后山上，漫山杜鹃花开得耀眼，在营区任何地方都可以闻到杜鹃花蕊的味道，听到花开的声音；营区外连队的菜地，油菜花连接着赵湾村林场的桃花，黄的，粉的，浅红的，火红的，争奇斗艳，美不胜收，远远看去，像天边飘来的一片云霞。总以为自己生活在天堂里！心里，还念着爹娘；家乡，还有一个“小芳”…… （作者所在连队高跷队在湖州市区与群众举行春节联欢活动／作者摄）想起了，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每年大年初一，我连高跷队都要随军部各单位文艺队走进湖州市区，参加湖州市军民春节游园活动。连队诸城老兵姜兵“老太婆”表演惟妙惟肖，颇具北方特点，经过湖州市文工团指导，穿上文工团借出的古装，代表军部表演队表演，让百姓开了心、开了眼。连队高跷队是军民联欢的压轴节目，军政治部首长总是夸赞舟桥连高跷队表演精彩，喜庆，热闹，有艺术氛围。我用相机记录了我们连队高跷队在湖州市主要街道表演的情景，照片珍藏至今。 （战友在湖州）我们曾经在江南水乡当兵尽义务，江南水乡有我们的军营，是站岗放哨的地方，是习武成长的地方，我们心中的“江南”就是塑身、塑神、塑骨的军魂！无论转业退伍，我们兵心依然，军魂依旧。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家国情怀，初心不改！ （湖州小西街／手机随拍）所有的烦恼从那里开始遗忘那个梦想一生不愿折断翅膀一路踏歌向着梦中的天堂飞翔——《江南水乡》歌词 （湖州小西街／手机随拍）行走在“第二故乡”，能够触摸到往日的美好时光。每一次到湖州，我们都会兴奋不已；每一次离开，都会产生伤感。“第二故乡”，今生今世都在心里！ <a href="https://www.meipian.cn/51fny1kt" rel="noopener noreferrer" target="_blank">又是春风拂面来——战友回“第二故乡”记忆（上）</a><a href="https://www.meipian.cn/51r1qlom" rel="noopener noreferrer" target="_blank">［邂逅三月浪漫］千年铁佛寺梅花红满楼——战友回“第二故乡”记忆（下）</a> （图片：作者摄影作品翻拍或手机随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