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朋友与狗肉

无为

<p class="ql-block">  《朋友与狗肉》这篇文章是目前我同事的旧日同事所做。去年年底,第一场雪刚刚落下,他们象往年一样,旧同事在一起赏雪、喝酒、吃狗肉,同事的旧同事是个文人,原县委办副主任,《女县委书记》的作者,感慨于日复一年的友谊,欣然作此文以记之,送给同事,同事拿来我看,一口气读完,尚觉余味未品,又展卷细览,有三月不知肉味之感,今日又读一遍,仍不解气,遂抄录制成“美篇”共赏。</p> <p class="ql-block">  五伦之中,朋友为其一。在西方,亦有这样的说法:人生有三大支柱:事业、爱情、友谊,可见朋友是人一生中最重要的财富。翻翻中国的古书,知道有许多交友的佳话。成语中,有高山流水,有XX之交,每一个成语就是一个动人的故事。但是朋友有好朋友,也有坏朋友,曾见过很多好青年,交友不慎以后,染上不良嗜好,使美好的人生毁于一旦。更有甚者,丢了身家性命。我们现在负责任的父母,教育孩子总会留意孩子的朋友是什么样。想起小时候,家长也是这样教育我们的。可见对于朋友的认识,大家都是明白的,虽然不见得每个人都确切知道五伦的含义。 </p> <p class="ql-block">  小时候喜欢看连环画,最喜欢的一个画家是贺友直,在家中临了他许多的作品,但不知道他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名字里有一个直,听起来怪怪的。有一个有知识的老师说,友直是古人的现成话,他不说古人是谁,后来才知道是孔子,老师大约是不敢提孔子的名字。孔子说:“损者三友,益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益矣。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损矣。”这是两千多年来关于朋友的最为人所道的圣贤之言。 </p> 我个人不是一个好交际的人,最喜欢安静地在书中交友。生活中也交友,但不多,都是些品行端方的人。有的是性格相投,有的是志趣相近,有的是同事,有的是同学、战友,同事中,以职级相近者和稍低者为多,上级中绝少,因为我不喜欢受人俯视,车笠之交,在我是没有的,这也许是我的个性缺陷。我既很少有同人争竞的时候,也没有同哪一个人好得可以换裤子穿,这又让人看起来好像没有多大的激情,但这样的好处是朋友会很长久。有一个喜欢鼓唇弄舌的人屡次想接近我,希望我能像他那样随意臧否人物,却总是不能如愿,便有些忿忿然,攻击我是中庸之道。我听了以后同样高兴,我把这看作是对我的褒扬,因为古人把中庸看作是天下之至德大道,我其实是不配中庸二字的。我当即反驳说,孔子曰:“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意思很明白,你不过是个小人而已。这件事恰好证明我并不中庸,有时候脾气也是很大的。 朱熹《四书集注》说:不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不偏不易,这要多大的修养功夫呢?做到的人恐怕不多吧。在阶级斗争的年月里,中庸之道曾被当作孔孟之道批判,其实这恰恰是中华文化的精粹之所在。有大人曰: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地奋斗,其乐无穷,与人奋斗,其乐无穷。与天地斗,其乐无穷,固然是人类有进取之心使然,否则人类便没有饭吃,我完全同意。与人斗,无穷之乐在哪里呢?有时间,何不交三二朋友,即使是狗肉朋友,也比树一群敌人好。 我有一个杨姓朋友,是一个单位的负责官员,每年冬雪第一次来临的时候,都要请我们一班旧日同事吃上一锅狗肉。他的用意并不是表明我们是狗肉朋友,而恰恰是对这个名词的反讽,借此找一个朋友相聚的由头。我虽然不大喜欢吃狗肉,但我欣赏这种精神。 今年元旦,旧历还是去年冬月,终于下了入冬的第一场雪,朋友又请我们吃狗肉,十几人中,以我年龄最长,外面下着雪,屋里热气腾腾,举目皆是熟悉而友好的笑容,令人周身温暖。因为现在廉政建设抓得紧,朋友特地申明这是本人的薪俸请的,与党风建设无涉,我们因此也吃得很坦然。散席之后,我无以作谢,草吟了下面这首狗肉诗。 赠旧友并谢新年狗肉(七律) 落地即融初雪暖, 头锅狗肉四城香。 知能天子荐宗庙, 欲令高僧跳佛墙。 杨子有情频设酒, 老夫何德屡叨光。 世风冷暖杯中见, 且请诸公累玉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