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的翅膀(2)

萧言雪虹

<p class="ql-block"> 邂逅“诗歌王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九九九年夏天,市里举办“纪念建国五十周年科技成果大型展览”活动,市科技馆请我做特邀解说员。展览期间的一天下午,我正坐在展厅里的一把椅子上小憩,一位年轻的小伙子走了过来。我问他准备了解些什么,他却木纳着问我是干什么的。我噗吃一声笑了,指着自己戴在胸前的解说员证卡反问他道,我是干什么的?你说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李锋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告诉我他想买一台空调。那一次,我向他讲解了展厅内各款空调器的性能与价位,他感到很满意。末了他问我是不是厂家的人?为什么讲解得如此透彻?我告诉他说,我是市广播电台《多彩星空》的主持人,受邀担当本活动的解说员,欢迎你以后多收听我的节目。谁知,当他得知我就是电台的节目主持人时,说话时的语气变得更加木纳了。他说,你叫小雪是吧?我听过你的节目。我叫李锋,是一个诗歌爱好者,也写了不少的诗歌习作,不知你能不能给指导指导……而出于职业的需要,我把自己的名片给了他一张。我说,《多彩星空》里有一个“配乐诗朗诵”小栏目,欢迎你以后多多赐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回去后的第三天,我果然收到了李锋寄来的诗稿。李锋的诗歌写得飘逸而不失真挚,细腻而不失豪放,播出后就有许多听众相互传抄。我把这些消息反馈给李锋后,他心里十分感激,每次有事路过电台,他总要打电话约我出来,请我到附近的咖啡屋小坐。有时,他也会为我送来一束艳丽的玫瑰,搞得我很有些难为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深秋的一天,李锋约我在一家咖啡屋见面。见面后他显得很忐忑,几次说话都是欲言又止。我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在与李锋的交往中我了解到:李锋与我同龄,祖籍武汉,大学时就读于美术专业。李锋原在一家国营印刷厂做美术设计师,但为了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早在四年前他就辞职“下海”,在我生活的这座城市开了一个家具厂。然而由于缺少一个心心相印的人帮他打理,这个家具厂至今仍正在低谷中徘徊。那么今天,他还会向我说些什么呢?他会不会告诉我,他的事业已经到了突飞猛进的阶段,他正需要一个理解他支持他的终身伴侣,而这个终身的伴侣就是我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李锋终于忍不住了。他鼓足勇气一把抓紧我的手,然而话未出口,脸却红了。我知道李锋要说什么,便急忙抽回自己的手。凭心而论,从爱好文学这个角度来说,我与李锋心心相印。但说到爱情,我合适吗?于是我说,李锋,把你想说的话都藏在心里,咱们永远做朋友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一来,李锋的脸显得更红了。他结结巴巴的说自己太鲁莽了,一连说了好几个对不起并请求我的原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面对李锋的真诚,我终于把自己不幸的过去和盘托出。我流着眼泪说,李锋,其实该说对不起的人应当是我,我不是你想象中那个单纯的女孩儿,请你忘记我吧……</p> <p class="ql-block">一个月后的一天晚上,天空飘着雪花。我踏着厚厚的积雪到电台为当夜的《多彩星空》做文案,却意外地收到了李锋寄来的一封信。我拆开一看,是一首题为《雪》的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多么纯</p><p class="ql-block">多么柔</p><p class="ql-block">你今天飘落在我的心口</p><p class="ql-block">多么白</p><p class="ql-block">多么秀</p><p class="ql-block">你已经挂满我爱的枝头</p><p class="ql-block">我只相信你今天如此无暇</p><p class="ql-block">却不愿顾及你昨天是云是雾</p><p class="ql-block">如果你铺在爱的草地上等待阳光</p><p class="ql-block">那就让我用滚烫的胸怀把你融化吧</p><p class="ql-block">雪啊</p><p class="ql-block">我要把你完全融化在我的心头</p> <p class="ql-block">李锋的这首《雪》让我激情澎湃。我知道李锋爱我,我知道他想用这如雪的爱来填平我内心里的伤痕。为了让李锋死了这份心,也为了使自己和李锋都有充分的时间,冷静地思考这份爱的价值,我决定在事先不告知李锋的情况下离开电台,给他来一个“人间蒸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二零零零年一月,我告别心爱的《多彩星空》躲进了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在之后近一年的时间里,我一边苦苦思索着自己的爱情归宿,一边托人为我找工作。二零零一年四月,我在县报社找了一份工作。而这时,我已经三十一岁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十月底的一天,又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十点半钟,当我走出编辑部大门,没想到久违的李锋就站在剌骨的寒风里,街灯下他的影子更见瘦长。我踟蹰着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他却默默脱下风衣披在我的身上。那一刻,我的心里掠过一阵从未有过的感动,再也不忍拒绝李锋,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文中图片来自网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