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盖局

啄木鸟——6503013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前段时间,读书偶然读到一个新名词——华盖局。我很困惑,不知是什么意思。“华盖”我是知道的,是指帝王天子出行时,八骏车辇上遮光挡雨饰有璎珞流苏的伞,或是将相达官出行时随从撑起的华丽的伞,象征着高贵的身份、权力和威仪。后缀一个“局”,我就如坠五里云雾,不知所云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去百度搜了搜,查了有关词条,方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指一种深层次的孤独,一种常人无法企及的精神境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入了华盖局的人,从精神层面上说,都是远离紫陌烟火,远离喧嚣世俗的。他们沉浸或幽居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寻找着星辰大海,寻找着穿过巉岩罅缝的那一束光。</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那一束光,是明亮的,无疑能照亮黑夜,照彻灵魂……</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入了华盖局的人,绝对不是一般的人。这种人非常喜欢孤独,非神即兽。常说虎狼独行,牛羊成群。他们一个人的时候,即使自言自语,也是在与神对话……”对华盖局,有人是这样诠释和解读的。</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芸芸众生,平凡如我辈者,临渊羡鱼,只能高山仰止,而难望其项背,无法跻身于他们“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的行列。</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这些人,都是马中赤兔,人中吕布,是黑暗中的冥想者,陋室里的面壁者,特立独行的实践者。他们用行动和最终的成就,证明了自己的人生价值和生命的意义。</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极目远眺历史人物,或近观近现代的一些入围者,我想:这些人,都是隶属于“华盖局”范畴的佼佼者——</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老子,名李耳,是中国道家思想的创世人,与儒家思想的创世人孔子同生于春秋战国时期,但他年长于孔子二十岁。孔子一生拜访过老子三次。他所著《道德经》中的开篇名句:“道所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今天读来,仍闪耀着智慧与哲思的光芒。《道德经》洋洋洒洒五千言,是他倒骑青牛,西出涵谷关时,因关令尹喜所请,留下的一生唯一手书的经典文字。他辞别涵谷关后,西出大漠,隐姓埋名,隐形遁世,自此不知所踪,不知所终,给我们留下了千古的悬念,一个无解的迷题。</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佛教的创始人释迦牟尼,作为王子,锦衣玉食,前程似锦,享有不尽的荣华与富贵,他却“离经叛道”,选择了另一条荆棘丛生的路——在菩提树下参禅悟道,潜心修行,最终修成了正果,在两千多年前,创立了以慈悲为怀且影响深远的佛教。如今,当我们走进远村深山的古刹佛窟,于渺渺的钟声里,袅袅的香火中,仍能看到他在庙堂之上慈和悲悯的庄严法相。</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作为天选之子的仓央嘉措,没有成为布达拉宫普渡众生的高德活佛,却逆袭成为了天底下情商最高的诗僧。他不守达赖喇嘛的戒律仪规,为情所困,最后在押往京城问罪的漫漫长路上,二十三岁时客死在青海湖畔,飘摇的风雨之中。英年早逝的他,无心插柳柳成荫,却给尘世留下了诸多富有禅理与诗情的句子。如:“天下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闲事。我独坐须弥山巅,将天下浮云一眼看开。”他住在巍峨高大的布达拉宫,没有成为雄视青藏高原的一代狮王,却因不朽的情诗而留芳百世,让人嗟叹不已。</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木心,世人对其并不耳熟能详,知道他生平的也不多。有人一定读过他的诗《从前慢》,而且记忆深刻:“从前的日色都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他一生,三次入狱,半世漂泊,孑然一身,虽历经磨难,仍然微笑着面对这薄凉的世界。他是中国最后一位有傲骨有气节的精神贵族。他自称是“黑夜里大雪纷飞的人”。坎坷的经历,深厚的文学素养与艺木造诣,使他的文字,读来如千峰一角,既有繁华落尽的柔美,沧桑过后的清朗,也有洞察世事的平和与劫后余生的宽厚。若用泰戈尔的诗句“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来概括木心命运多舛的一生,是再客观与真实不过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余纯顺,在中国的徒步旅行探险史上,是一位令人仰慕的旗帜般人物。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他用了八年的时间孤身徒步中国,行程达四万多公里。他不仅穿越了川藏、青藏、新藏、滇藏及中尼公路全程,而且还用双脚丈量了世界第三极——高海拔的青藏高原。他出版的探险旅行游记文字多达四十多万字,被世人称为二十世纪的徐霞客。山高水长,天地苍茫。背着落满风尘的行囊,一路走来,面对不尽的孤独与接踵而至的凶险,他坦然以对,云淡风轻地一言带过,从不言深。他在即将完成徒步穿越新疆罗布泊无人区时,却因一场突然而至的沙尘暴,迷失了预设的探险路径而不幸罹难,魂归大漠,永远留在了那片万古洪荒的荒原上。1996年6月13日,成了他的祭日。他置生死于度外,想用一生走遍祖国大好河山的宏愿虽未实现,却给我们留下了一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情壮士的背影,让今天的我们肃然起敬。凡有穿越罗布泊的探险者,不分族别,途经他的墓地时,都会停下沉重的脚步,在他的墓碑前,留下几瓶水,一些食物,几句话,点燃一支香烟,告慰和祭奠他的英魂。</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放眼古今中外,能入列华盖局的人不胜枚举,也不止千万,他们都是各个领域的翘楚和卓尔不群者,身披七色的霓裳或个性鲜明的大氅,在岁月的长河里,谱写着自己或短或长的人生华章。</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玉在山而木润,玉韫石而山辉。读这些人跌宕起伏的生平,色彩斑斓的传记,既是一种参照,一种借鉴,也是一种激励,一种享受。在某中意义上,亦能开阔我们的视野和胸襟,打开人生的格局,让我们偏狭短促的目光更宏阔,投注的更加辽远……</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他们是高山,是帆影,是渔火,是深谷幽兰,是孤悬于天际的一轮明月。</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