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文艺】第四十九期《心路》之——故乡的老屋

零点

<p class="ql-block">我的故乡——水田村,听起来很响亮的名字。村子四周被广阔的田野和溪流围绕着,看上去如仙境一般。</p><p class="ql-block">村子往西近一里有条 “清水河”,我离开村子的时候叫“老玉河”,不知道这个名字的来由,只知道这条河给我留下了很多童年趣事。 那时候的河床很宽,河堤也很高,站在河堤上就能看到我的村庄。河水很清,鱼虾很多,父亲经常会在闲暇之余带我们到河里抓鱼,晚上还在这里网小虾。在水流很急的地方闸上堰,挖开个缺口,在缺口处放一个很大的网兜,一个时辰的功夫就能收获十几斤鱼虾,第二天便能分享到一顿美餐了。而现在水少了很多,河堤也被推平种上的庄稼,绿油油的像画一样。</p> <p class="ql-block">以前的“老玉河”现在改名为“清水河”(2024年2月15日摄)</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站在河堤向东望去,小村像一条玉带漂浮在绿色的原野,在阳光的照射下亮丽而飘柔。在这里我度过了少年时期最幸福,也最艰难的时光。而现在想起少年往事,似乎除了幸福,那些曾经的艰难却历练了我奋斗的意志。那些所谓的艰难无非是中考几次落榜,几乎让我心灰意冷。但父母的教诲一直鼓励着我从郁闷中走出来,支持我独闯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实现自己的梦想。八九十年代的中考像现在考985、211大学一样难,但时代需要哪方面人才我们只有用勤奋和拼搏来实现。多少年过去了,那时的梦想也早已成为现实,现在看来那时经历的磨难却是我走向美好的石子路,尽管踩在脚下很不舒服,但确实起到了按摩的作用,让我成功的走出困境。</p> <p class="ql-block">麦田那头是故乡(2024年2月15日摄)</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今天我又回到了故乡,站在老家大门口,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这是我离开故乡三十多年后的家,是父亲早出晚归辛勤劳作支撑起来的家,是母亲多少次站在门口盼着我归来的家。然而,眼前的小院随着父亲的老去变得格外沧桑。我的眼睛湿润了,模糊了这个破旧的大门和倒塌的老墙,隐约中看见父亲坚实的脊梁上扛着我们的前程和未来。我再也忍不住,眼泪一个劲儿的涌出,浸湿了我的回忆。</p> <p class="ql-block">老家的大门(2024年2月15日摄)</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擦干眼泪,收起思念,走进满是杂草的小院。这是我们一家三代生活过的地方,我侄子和我儿子的童年也是从这里开始的。曾经的欢声笑语依然留在记忆里,然而现在的小院满是灌木杂草,老屋变的破旧不堪,内心便觉无比的凄凉。</p> <p class="ql-block">我的父亲和他两个孙子(我儿子和侄子) (2024年2月23日翻拍制作)</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杂草丛生的小院(2024年2月15日摄)</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堂屋是正房,面南背北,门框上还挂着“军属光荣”和“文明星级”牌子。哥1985年参军,“军属光荣”的牌子挂到现在,一直是我们全家的荣誉。“文明星级”的牌子是许昌县政府颁发的,这要归功于父亲母亲的勤劳和对我们姊妹四人的教导,各自都有了自己理想的归宿。如今我们依然是一个文明和谐的大家庭,每年的节假日我都会回到母亲身边,姊妹几个和嫂子、姐夫一起,陪伴母亲过上一个祥和的节日。每逢清明,我们姊妹几个都会去父亲的坟前吊唁,深深怀念我们宽厚、善良、淳朴、勤劳而伟大的父亲。母亲自然很开心,因为她所盼望的就是我们都能够在一起开心幸福的生活,这也是她最大的愿望,很简单,很现实,从没有奢望太多。这也是那块“文明星级”的牌子最好的见证。在我们心中,母亲和父亲一样伟大。</p> <p class="ql-block">堂屋门头上挂着“军属光荣”和“文明星级”牌子(2024年2月15日摄)</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东屋是东厢房,左右两间砖瓦式建筑,在村里这种风格的房子只有我们家还保留着,四周邻里都盖起了小楼儿,呈现一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景象。初中时两个姐姐已经上班了,哥参军去了很远的地方,东屋也就成了我的卧室,每周末从学校回来我就住在这间屋子里。但每到冬天母亲是不让我住这个屋的,因为太冷,在堂屋生上煤火炉我们几个都暖和。</p> <p class="ql-block">门神——金童玉女(2024年2月15日摄)</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那些年的冬天确实很冷,小河的水会结上厚厚的冰。记得上小学的时候早上很早就去学校读书,放学回来小伙伴们总是不听大人的话,偷偷溜到村边的小河里滑冰。冰很厚,走在上边一步三滑,颤颤悠悠,很是吓人。小孩哪里知道什么是害怕?尽管走到冰薄的地方会发出吱吱呀呀的裂开声,依然装出胆大的样子往前走。在这群孩子们眼里,后退就是懦弱,会被嘲笑,要像董存瑞、黄继光、罗盛教那些英雄们一样,不畏惧、不退缩,勇敢向前进。然而,如有大人看到,会在岸上大喊:“快出来,回去恁妈不打烂你的屁股!”这才回头边滑边跑上岸来。有时候家里大人知道了还是少不了一顿胖揍,但他们也会向英雄们一样不叫一声疼。</p><p class="ql-block">上了初中就踏实多了,天天在学校读书,只有周末回来一次。农忙时帮家里干活,冬天躲在屋里看书,陪着父母亲准备开春后的杂活儿,或在火炉旁烤红薯吃。夏天不再偷偷的去河里游泳,冬天也不再去河里滑冰了。后来,就没有后来了。因为初中几年苦读落榜、再苦读再落榜,苦闷也是难免的事。但功夫不负有心人,1991年我考上了郑州一所中专学校,结束了在这个村子里少年时代的生活,再也没有机会偷着去滑冰和游泳了。如今,村边的小河早被填平,前后都盖起了新房。只有我们家的小院和我住过的这间老屋依然还是原样,熟悉的门窗、年画、书桌、餐桌、电源插板、几口盛粮食的大缸,还有早已经不再使用的农具……</p> <p class="ql-block">木锅盖和煤火炉(2024年2月15日摄)</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簸箕、凉席和大缸(2024年2月15日摄)</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草帽和锅排(2024年2月15日摄)</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1991年哥哥从部队转业后去了乡政府工作,在县城安了家。在我儿子一岁左右的时候,他就把父母亲接到了县城,走的时候把临时用的带走,剩下在城里用不上的东西原地未动。床上还铺着我用过的褥子,厚厚的一层灰尘。床头柜里还翻出了初中时的日记本,里边藏着中学时的记忆。</p><p class="ql-block">这让我突然想起了唐朝诗人贺知章的一首诗:《回乡偶书》</p><p class="ql-block">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p><p class="ql-block">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p><p class="ql-block">这次回家见到很多素不相识却又一见如故的亲人,我已经是他们的长辈了。看见他们风华正茂,意气风发,传承着故乡的习俗,孕育着新时代的乡土文化,让我倍感亲切。</p><p class="ql-block">我没有古人的风韵情怀,但能体会到古人的乡音之情,有恨有爱,有苦有甜,有从容也有惆怅。从古到今每一位漂泊的游子共同的感受,无论我们身处何方,故乡总是眷恋的地方。</p> <p class="ql-block">一望无际的田野(2024年2月15日摄)</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走出大门,回过头来再看一眼满是回忆的老屋,思绪万千。我们的后世子孙会不会也像我一样对故乡有着深深的眷恋呢?我想会有的。尽管现在的年轻人创业艰难,但都在为祖国的建设奔走他乡。在故乡这块儿沃土里扎着他们的根,任凭树干直冲云霄,枝叶在高空中或迎风冒雨、或沐浴阳光,我坚信根扎得越深,枝叶就会愈加茂盛。好男儿志当志强,我愿意陪伴正在勤奋拼搏的年轻人一起满怀希望和梦想,一路高歌、心怀故乡走四方!</p><p class="ql-block"> 图/文/田宏杰(郑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