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前些天看到朋友一个美篇，内容是走访了云南哈尼族一个古朴山寨的故事，不由得又让我想起十几年前一次心灵之旅，那也是在云南，为了纪念逝去不到一年的两位好友，每每想起那次旅行总能掀起情感上的涟漪，不由觉得实在应该记录一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2010年真是令人痛心的一年，3月19日刚刚送走了兄长陈小悦；12月31日，又痛失了兄长史铁生！这两位是清华附中最卓越的校友，若再加上曾是全国知名赤脚医生的孙立哲，就是号称为清华附中的三杰。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陈小悦和孙立哲父母都是留学归来的教授，一直是邻居，他们是从小到大的朋友。60年，清华盖了第一批教授楼，小悦和立哲住在我楼下。小悦大我5岁，从小学到中学都是令我仰视的人物，近1米9的个子伟岸帅气，不仅学习优秀，还博览古今中外书籍，体育超长，曾多次获得北京市中学运动会冠军、全国中学生跳高第四、全能第六名等成绩。他也曾和我们在同一个公社插队，77年从延安考回清华大学汽车系终于又圆了清华梦，又在清华硕博连读，博士后留校任教，朱镕基总理兼任清华经管学院院长时他先后担任助理、副院长，后又被任命为国家会计学院院长，退休后继续回清华任教。从出生到去世都是清华人，立哲称之为＂清华一条龙！＂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2007年3月的一天，文G中常一起玩儿的一帮发小在西苑饭店一个卡拉OK厅聚会，小悦因铁定的打蓝球姗姗来迟。他兴奋地向大家宣布，他刚刚测了骨密度，医生告知他的骨密度和二三十岁的年青人一样！那一年小悦整六十岁。没想到一年后小悦腹部就诊断出了恶性脂肪瘤！小悦自认底子好，不认命，与病魔进行了殊死的搏斗。立哲自始至终参与了小悦的治疗工作，他是世界肿瘤协会会员，带来了世界最前沿研究成果的药物与方法，但最终还是没能留住如此优秀的兄长，从发现肿瘤到去世不到两年，真是天妒英才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2007年7月的一次清华发小聚会。</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铁生和立哲同年（1964）考上清华附中初中，用立哲的话说他们是一生的挚友。尽管同级不同班，立哲和铁生在上学期间已成了无话不说的玩伴儿，立哲带铁生玩儿遍了清华各个角落。文G中，铁生家搬到林学院宿舍，铁生更是常来找立哲和清华发小一起玩儿。以至于插队时，立哲因调皮捣蛋被他们班女生踢出原定的关庄村后，直接投奔到铁生所在的关家庄村，并在铁生的怂恿之下最终成为了在窑洞里做过大小手术三千多例的赤脚医生，并成为全国知青典型。没过两年，铁生的先天性脊椎病被强力的劳动和恶劣的环境诱发出症状，渐渐发展成下半身瘫痪；立哲也在大红大紫后的1976年，作为卫生系统＂小爪牙＂被隔离批斗。铁生等人到处托人找关系救出了立哲，立哲回京就住进了铁生家。两个同病相怜的难兄难弟共同扛过了最彷徨最困苦的时刻，后来一个成了全国著名的作家，一个考上研究生，继续去国外深造，从赤脚医生蜕变为＂赤脚资本家＂！1997年，这个＂资本家＂为了让铁生夫妇来美国横跨东西旅游一次，竟然特地花十万美元买了一辆房车！</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2009年11月患重病的小悦与铁生、立哲等友人的最后一次神仙会。</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下面照片是2010年9月，我们与铁生相聚在知青画家邢仪的画室。此时小悦已经离开我们半年了，小悦在最后时刻忍着巨痛让学生打开电视，坐着渐渐陷入昏迷直到停止呼吸，死的异常悲壮，在场人员无不为之动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3个月后的12月26日，铁生和我们4个清华发小的见面成为他与朋友最后的聚会（</span><a href="https://www.meipian.cn/4s6hs4qe" rel="noopener noreferrer" target="_blank" style="font-size: 22px;">与铁生最后的聚会</a><span style="font-size: 22px;">）。当天铁生精神很好，若不是希米提醒我们，我们都没意识到已经聊了三小时！想不到4天后那个北京最冷的冬天，寒风凛冽，铁生透析后突发脑溢血也永远离开了我们！</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小悦去世后，立哲出资组织我们编辑出版了《清华之子一一陈小悦》，书中收录小悦的亲朋好友、同窗同事追忆小悦精彩的一生共117篇文章和147张照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2011年2月7日，立哲组织了文章开篇提到的心灵之旅，在旅途中追忆小悦和铁生不平凡的一生，并策划在同年4月份举办一场纪念铁生的文艺活动《扶轮恋歌》，另外立哲又在这一年筹备组织了《写作之夜》编委会，在之后十年中，编委会除了年年举办纪念铁生的活动，还出版了一系列纪念铁生的文章《生命一一民间记忆史铁生》、《铁生、铁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这次心灵之旅是从追忆铁生及策划《扶轮恋歌》文艺活动开始的，这是在大屏幕投放我刚刚制作完成的包括铁生的照片和录像的视频《生命的色彩》，后来年年作为举办纪念铁生活动前后循环播放的视频。（</span><a href="https://www.meipian.cn/51cma38u" rel="noopener noreferrer" target="_blank" style="font-size: 22px;">生命的色彩</a>）</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参加这次心灵之旅的有铁生的妹妹史岚母子，铁生的堂弟史铁桥夫妇，立哲的表妹刘燕荣夫妇，还有铁生的校友和清华发小等铁生的朋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3个月后《扶轮恋歌》成功上演！（</span><a href="https://www.meipian.cn/51o3e0s0" rel="noopener noreferrer" target="_blank" style="font-size: 22px;">扶轮记</a><span style="font-size: 22px;">）</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小悦和立哲在云南勐海买了一个老茶场的经营权，小悦准备退休了好好经营这茶场，在这世外桃源之地修身养性。一次有个语言学家到云南来，在和小悦同游时听到一种没听过的方言，小悦说应该是某某古语，那语言学家事后感慨：亏得小悦不是干我们这行的！可见小悦之博学。</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小悦病情稍有稳定，就来到茶场休养。可他闲不住，直接参与了茶场的经营管理。他也一直没有停止他的经济管理学研究，清华发小、美国西北大学统计学教授藉传恕来云南茶场看他，结果他们成天聊的是如何建立定价数学模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立哲带我们参观他和小悦的茶场，他说这个茶场不用化肥和除草剂，全部用有机肥，虽说产量不高，但绝对是绿色茶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一行中的清华发小陈冲也是铁生几十年的好兄长，当年清华礼堂放电影，铁生加塞让陈冲大吼一声撒腿就跑，从此成为好友。插队时陈冲在宜川，专门来我们延川县关家庄看望孙立哲和史铁生，在土窑洞里大唱《外国民歌二百首》，被铁生称之为性启蒙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陈冲酷爱放风筝，文G中就带着我们一帮清华小兄弟自制风筝，现在到哪去也都带上风筝放一放，甚至出国旅游都带着。在土耳其爱琴海沙滩上放风筝，引得老外争相合影。这次陈冲特意带了一个要放飞的风筝，代表我们大家祝愿小悦铁生在天堂再续兄弟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立哲在风筝上写下：铁生地坛魂去 小悦天界迎归</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陈冲写的是：一兄一弟皆封神，逍遥自在绝风尘。笑瞰天下纷争事，怡然轻摇生死轮。</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风筝顶部写着：仰望铁生小悦</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们每个人都在风筝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风筝带着我们每个人虔诚的心愿飞向蔚蓝的天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放大仔细看，风筝飞在铁桥和立哲的头顶上方。</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云南之行的纪念活动结束之后，有两次走访少数民族古寨值得分享一下，因为在这里接触到久违了的古朴民风，抚慰了我们伤痛的心灵，使我们感受到了格外的温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们首先来到了一个基诺族的寨子。</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后面4张是竹虫，养在竹筒里，我看着炒锅里蠕动的竹虫都恶心，陈冲竟然生吃了下去，号称高蛋白。</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炒熟的竹虫我没敢嚼，吞下去一条。</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旁边的基诺美女是寨子里考出去的大学生，放假回到家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爱伲族是属于哈尼族的一个分支，立哲的表弟在茶场工作，事先给我们联系了靠近中缅边境的一个爱伲族村寨参观，据说这里有一棵树龄1100年的老茶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史铁桥、孙立哲、史岚。</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没想到这是封闭在深山中纯朴的山民第一次接待北京客人，恰逢过年寨子里在外打工的年青人也都回来了，我们车子一到就受到了载歌载舞的热烈欢迎。</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欢迎仪式结束后就去看茶树王，14座金杯中巴沿着中缅边境公路开不远就开上胳膊弯的盘山土路，随着土路也开不了车了，索性边跳边行于小路上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看见立哲跳舞了吗？我开玩笑是＂万家煌＂式。这也引出了一段有关铁生的趣事，我们家楼下有一清华教授万家煌，因患神经性痉挛病走路像赵本山＂卖拐＂中的样子。立哲从小调皮捣蛋，学得唯妙唯俏。一次电影开场前坐满了观众，铁生也是蔫坏的主儿，撺掇立哲学万家煌端碗，在众目睽睽之下从舞台这边走到那边，如果立哲敢走，他输6根冰棍。这立哲还真就一瘸一拐地走过去了，从此落下铁生说立哲＂不要脸＂精神，恐怕后来成了全国闻名的赤脚医生也与这＂不要脸＂精神离不了干系！</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还抬着发电机？！看来要有大阵式……</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途经一处水坝，已经有乡亲们开始在这里摆上了野餐，好大一串串的烤肉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当地自制的竹筒酒，醇厚爽口浓香！</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铁桥扒开的是竹筒饭，真是原生态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女子们不能上桌？应该不是，恐怕因为不喝酒。</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干杯也要唱起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吃过大餐后继续上山，终于见到了1100年的茶树王（左边有4个分支的那棵）。</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爱伲族的青年男女在茶树王下跳起多支民族舞蹈，我们见识了最原生态的竹杆舞。</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寨子里尊贵的长者致欢迎词</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年长的女人们用爱伲族语言唱的曲调有些悲凉，村长解释说是喜中有悲，不舍得分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下山时，我们中巴走在最后，那胳膊肘弯下山更觉险峻，下到公路已不见前车，结果走错方向，一脚油门就到了边防哨卡。</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天色渐晚，本想跟乡亲们打个招呼就回茶场了，没想到村里早就备好了酒席，又是一顿！</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接着唱，接着跳！</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孙总发表热情洋溢的讲话，感谢乡亲们盛情的款待，并让我们唱歌回敬乡亲们。</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为乡亲们唱了一曲陕北闹秧歌时伞头的对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陈冲献了一首＂让我们干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喝高了，也动情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霍秀最后唱了一首刘三姐的＂只有山歌献亲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再见了，爱伲族的父老乡亲们，你们古朴善良的真情让我们深深感动！</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依依惜别，送了一程又一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相拥而别，互道珍重，爱伲族的乡亲们含着热泪地让我们再来，我们每个人都感动得热泪盈眶，心灵在此刻受到震撼，得到净化。真是一次难忘的心灵之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下面是在爱伲山寨的视频集绵，可以深深感受到爱伲族原生态的古朴民风、能歌善舞和热情好客。我想，看此美篇前半部的压抑心情也会在此刻被爱伲乡亲们的纯朴和热情化解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后记：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美篇刚发出去，就得到一个回馈信息：立哲的茶场最近转让出去了，而且对方竟然就是我们参观爱伲山寨时的拉处姐妹（照片中有）！不得不加上这个后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其实小悦去世后，立哲因为无精力管理茶场早就有意把茶场转让出去，但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没有实现。没想到13年前我们的一次爱伲之旅，也给当地的孩子带去了一个火种，反过来又有了这份因缘，看似爱伲之行与这次心灵之旅无直接关系，可缘份产生出这样一个完美的收官，世界太奇妙了！</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