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议“马蹄袖”

大漠孤烟

在清宫戏中，无论文武官员，还是公公太监，觐见皇上或者后妃时，第一个动作就是拍打两下袖子。这里面有什么讲究吗？

原来，清朝正式服装的袖子本来就比较窄，在袖口前边又接了一个半圆形的“袖头”，大约半尺左右，因其形似“马蹄”，俗称“马蹄袖”，满族人把它叫做“哇哈”。

马蹄袖源于明朝的箭袖，平日里挽起来，出猎、作战则放下覆盖在手背上，冬季可以御寒，防止骑射时双手冻伤。

清制，在吉庆节日或宫廷筵宴，皇帝、大臣、妃嫔等要穿龙袍。而皇子以下及文武百官，妃嫔以下及福晋夫人等，则着蟒袍。龙袍也好，蟒袍也罢，都配有马蹄袖。

马蹄袖形成于皇太极时期，在觐见皇上或王公大臣时，官员们敏捷地将袖口掸下，两手伏地行跪拜之礼。这逐渐成为官场礼节的规定动作，叫作“放哇哈”。至于是单膝下跪还是双膝跪地，则要看对方的身份和等级。

《我的祖父小德张》一文，对此有过详细的记载：“大清的官服是马蹄袖，平时可以卷起一层，遇见师父或者比自己高一级的太监，无论是路过或者传呼，都要迅速地将马蹄袖拨拉下来，左腿上前跨一步，弯曲呈90度角，右腿跪下，左手扶膝，右手自然垂直。”如果“请安时没放马蹄袖”，“轻则挨骂，重则被师父打耳光”。

起初，马蹄袖上的图案比较简单。但从雍正、乾隆两朝开始，不同等级的贵族和官员，开始拥有不同图案的马蹄袖。甚至出现了“石青缎绣五彩圆金四季花卉押金线边结袖挖杭酱色寿字箭袖”这种极度奢华的马蹄袖。

那么，是不是什么服装都必须接上马蹄袖呢？那倒也不是。按制，朝服、常服、礼服、吉服、丧服等必须使用马蹄袖，其中也包括太监、侍卫、杂役等下人的正装。平民是没有资格在衣服上配马蹄袖的，如果那样就犯了僭越之罪。

也并非只有男性才可使用马蹄袖，凡贵族、官员、后妃、命妇，正装上都要配备马蹄袖。

清朝的江山稳固以后，明显出现了贪图安逸、松散懈怠的苗头。王公贵族、官员命妇们，平日里都喜欢穿宽松、舒适的便装。只有参加朝会或者正式活动时，才会换上官服、礼服。

为此，乾隆皇帝专门立了一座“训守冠服骑射碑”，告诫朝野上下，不要忘记先祖创业之艰辛。直到清朝灭亡以后，马蹄袖才逐步退出了历史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