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背景音乐：《夕阳山顶》作曲：李戈</b></p> <p class="ql-block"> 2月5日，立春后的第二天。早上7点，我正在排队买早点，忽然手机响，打开一看，是赵自成的夫人吴德云老师打来的，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电话那头吴老师抽泣道：“老赵走了，今晨4点......”</p><p class="ql-block"> 接到电话后，我立即打车去了博爱医院（原北京康复中心）。我想，老赵去世后，第一时间应该有战友在身边……</p> <p class="ql-block"> 老赵是我的入党介绍人，也是我的老大哥。1971年我任分队长，老赵从空司《智取威虎山》剧组回分队，他那时还没有提干，在分队他是老兵。他入伍比我早年龄比我大，但很支持我的工作，战备值班他当领班，平时主动帮助管理分队日常事务，有他在分队工作就有了底。1972年6月他提干任四分队分队长。他还是连队文艺骨干，连队组织唱歌，他是指挥……这些往事，历历在目。</p><p class="ql-block"> 康复中心的太平间位于院外临街不起眼处。有两名工作人员在值班。他们盘问我是逝者什么人？我说是他的弟弟。他们要我出示身份证，我担心看出来我“说谎”，就说走的急没带。他看我只有一个人，就放我进去了。</p><p class="ql-block"> 打开冰柜，老赵躺在里面，拉开袋子露出他的脸的那一刻，我的眼泪流下来了……</p><p class="ql-block"> 他穿着85式马裤呢军装，里面穿着白衬衣，这是他戎马一生的装束……他的眼睛睁着，虽然已经失明多年，但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仿佛还想再看一眼这个他生活了77年的世界……他的嘴张着，仿佛还有一些话要对亲人对战友述说……</p><p class="ql-block"> 工作人员用手将他的眼睛合上，说“他的遗体要捐献就不再整容了。”</p><p class="ql-block"> 我走出太平间，站在大街上，身边是川流的车辆和行人。寒风中，我感到了孤独……</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照片由王友才提供）</span></p> <p class="ql-block">赵自成，1947年4月出生，河南信阳人，1964年12月入伍，1969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曾任空军通信总站收信台一中队报务员，通信总站一营一连分队长，通信总站后勤处助理员，空军南苑干休所助理员、副所长等职。2000年退休。</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照片由庞阳洋提供）</span></p> <p class="ql-block">1973年3月通信总站一营一连老兵退伍合影，前排右4为赵自成。</p> <p class="ql-block">2017年9月在沈阳参加战友聚会时合影。第二排左3为赵自成。</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照片由张庆荣提供）</span></p><p class="ql-block">2023年2月3日，疫情过后与战友聚会时的赵自成。</p> <p class="ql-block">2023年6月10日，与战友们的最后一张合影。前排右二为赵自成。</p> <p class="ql-block">我为赵自成拍的几张照片，他比较满意。</p> <p class="ql-block"> 以下是战友们缅怀赵自成的留言。</p> <p class="ql-block">孙继先（1964年12月河南驻马店入伍）留言：</p><p class="ql-block">老赵除了眼睛不太好，身体还患肺癌？胃癌？他爱人给个别战友们说了……都瞒着没告诉他本人，医生说时间不多了，不过还一直拖到现在也有半年多了。我们《智取威虎山》剧组5月份聚会因眼睛不好，加上北京体育馆没有停车位，他没有参加，不过打几次电话让我转告各位战友。唉！真可惜我们又失去了一位老战友，一位好兄弟！老战友赵自成千古！</p> <p class="ql-block">王宪（1972年12月内蒙古开鲁入伍）留言：</p><p class="ql-block">赵队长真得走了，还是让我感到很突然！前不久还和我通话说“老鬼子”（吉林兵）的事呢，今天他就……这让我好像仿佛预感到了我们这代人即将谢世钟声的来临呀！赵队长是我到连队后的首位领导，我在他的身上学到了好多东西，我的成长有他的帮助。今天赵队长离开了我们，我十分怀念他，愿他一路走好，在九泉之下安息吧！</p> <p class="ql-block">王儒国（1969年12月吉林东辽入伍）短文：</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8px;"> 与赵队最后通话</b></p><p class="ql-block"> 赵自成是我的分队长，我习惯称他为赵队。2023年12月27日，我写的散文《战友情难忘》，发表在战友群里，孙培新阅后，建议我把涉及到赵自成的内容读给他听，并说现在老赵病重，这是对他最好安慰。第二天上午九时许，我与赵队通了微信，简短问候之后，我把涉及到的内容读给他听，他静卧在床上露出了微笑，并说儒国谢谢你！这时他老伴接过手机跟我说，老赵愿意听，让我把文章发到老赵手机里，有时间她再读给老赵。我立即把文章发出。没想到赵队走的这么快，这么急，这次交流成了永别。有幸与赵队最后一次通话，我十分感谢老战友孙培新的提意。</p><p class="ql-block"> 祝赵自成千古！</p> <p class="ql-block">卢长水（1972年12月河南郑州入伍）留言：</p><p class="ql-block">看了你写的悼文，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滋味，有为赵老哥去逝的悲伤，更有为他有真挚的战友而欣慰。他远在天堂的灵魂应该可以舒展快意了。</p><p class="ql-block">赵老哥是个好人，为人爽快，诚恳厚道，处世守正，极讲交情，凡与他交往的人，多能感受到他的真挚友善情怀。不幸的是晚年遭受病痛折磨，苦不堪言。昨日他终得解脱，去往天堂，愿他一路走好，在极乐世界静享安康！</p> <p class="ql-block">翁楚燕（原《智取威虎山》剧组成员）留言：</p><p class="ql-block">没想到自成大哥会这么早离去。原以为他只是眼睛的问题，昨天才知道他是因癌症去世的。好人总是走的这么早！当年在智取剧组时他说我长得像他认识的一个叫小女子的人，这话还在耳边，可他人已不在了……最后还把自己的身体奉献给了需要的人。可歌可泣！一路走好，自成大哥！</p> <p class="ql-block">黎红（原《智取威虎山》剧组成员）留言：</p><p class="ql-block">[流泪][流泪][流泪]…看了你写的文字，仿佛身临其境，心里难过极了。虽早就听说老赵大哥眼睛失明，但没想到得了那么重的病，走的那么快…[流泪]。</p><p class="ql-block">老赵多好的人啊！临了还把遗体献了出来，作为对社会最后的贡献，太让人感动了！</p><p class="ql-block">我们剧组这两年走了好几个人了（刘旭东、宋队长、钱富、赵自成）世事难料，咱们都多保重吧！</p> <p class="ql-block"> 2月7日中午1时，在首都医科大学，举行赵自成的遗体捐献仪式。</p><p class="ql-block"> 首医大形态楼一层，有一个专门为遗体捐献志愿者设立的灵堂，门厅屏风上书写着：<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最后的死去和最初的诞生，都是人生必然；最后的晚霞和最初的晨曦，都是光照人间。”</b>灵堂内面积约有百十平米，四周摆放了制式花圈，亲属们在这里与逝者做最后的告别。通常医科大学师生和医务工作者也同时参加仪式，向遗体捐献者表示崇高的敬意。由于正值寒假期间，学校师生放假，今天的仪式只有赵自成的亲属等参加。</p><p class="ql-block"> 通信总站一中队战友王友才、郑树院、严光辉、张庆荣、孙培新代表所有认识他的战友，送他最后一程，对他生前最后的决定致敬！</p><p class="ql-block"> 几位战友向老赵遗体三鞠躬后，走到灵柩前瞻仰遗容。我走在排尾，喊了声“老赵，走好！”顿时，在场的人们失声痛哭……</p><p class="ql-block"> 赵自成的名字将被镌刻在北京通州长青公园遗体捐献者碑记墙上。</p> <p class="ql-block"> 赵自成失明后还参与了《空军通信总站的故事》一书写作，他的文章《我在智取威虎山剧组》被收录。</p><p class="ql-block"> 赵自成永远是我们空军通信总站战友中的一员。</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战友赵自成，一路走好！</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