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城观树

水云居士王子

榕城观树

文/快活林

曾感叹南京城通往中山陵木栈道两旁的雪松，是那么挺拔茂密；曾惊艳上海街头两侧的悬铃木，是那么夭矫浓艳；如今又被福州城奇异的花树所震撼，回忆满满，挥之不去。

八闽之一的福州，素有榕城之称，早已心向往之，年前终于如愿。在公历2月1号前后，正是阴历十二月底，北方冰天雪地，这里却春意盎然。大街小巷各种花树、道行树间隔交错，非常丰富。有的一眼就能识别出来，比如三角梅、冬青、滴水莲、樟树，有的却需要扫一扫、搜一搜，才能知道是何花树，比如炮仗藤、马尾松、羊蹄甲、柠檬桉。好在不少树都有铭牌，有的还有二维码。羊蹄甲有红花羊蹄甲、白花羊蹄甲等，五瓣花，有细微的纹理，或在树顶绽放，或延伸到河流上方，或在石桥上方招摇，或与三角梅交相辉映。当然，要观树，除了在街头、公园、绿化带，最好还是去植物园。柠檬桉就是在福州植物园发现的。植物园依山而建，占地极广，有数条上山道路，可以步行，可以乘车，也可以走险道，我们步行登山，将要到达龙潭瀑布的时候，已经精疲力尽，于是乘车折返。但一路上已经欣赏到好多景致，看到了南下干部纪念碑、长江支队纪念园，见到了野生香蕉、木瓜，欣赏到大片大片的樱花、梅花。温室很少，大多数植物都分布在主题分类区，比如竹园、阴生植物园、山茶园、姜目植物园、珍稀植物园、桃花园、棕榈园，也有随意生长的，比如喜树、木荷、鹅掌柴、构树、大叶南洋杉等。柠檬桉植物园里有，路途上也有，树干灰白、笔直、高大，目测也有二三十米，蔚为壮观。

然而，触目可见的还是榕树，印象最深刻的也是榕树。

关于榕树的记忆，还是十五六年前的事了，那时在厦门旅游，见到过一些。记忆里还有一篇散文《故乡的榕树》，作者是黄河浪，读过，借物抒情，表达的是对家乡深深的怀念和热爱之情。后来才知道，他就是出生在福建省长乐县。如今我来到福州，才深切体会到作者何以如此怀念家乡的榕树了。

在植物园游览图，看到有千年古榕区。我们就直奔这棵树而来。远远看去，一大片浓荫，周围不少人在围观拍照。这棵榕树，树龄超过千年，胸围9米，树冠投影面积1300平方米。如同祥云一般错落有致，四方延展，树形极为壮美，宛若巨型天然盆景，大有独木成林的气势。据记载，党和国家领导人朱德、陈毅、胡锦涛、吴邦国、贾庆林、黄菊、李鹏、朱镕基、李瑞环等都曾先后到这里参观，留影留念，有的还在这里植树纪念。我来到领导人植树区，看到了树和铭牌，记载着植树领导人的名字和树种。可以看出，党和国家领导人一直以来对于园林绿化的高度重视。

榕树，属于桑科榕属乔木，素以树形奇特、枝叶繁茂、树冠巨大而著称。据我的经验，榕树有三奇：第一奇，榕树有垂须，长短不一、多少不一。长的宛如细细藤条随风摆动，婀娜多姿；多的密密麻麻，形成壮观的榕瀑。第二奇：榕树的垂须，原来是气生根，只要一落地，立即扎根生长，所以，一棵榕树，会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树根，这也是榕树独有的现象。第三奇：据说榕树有绞杀树之称，它的藤条一般的根不仅会自我缠绕，如绳子一样盘旋紧束，还会缠绕别的树种，一般情况下，被它缠住的树大都会死亡。而榕树的生命力可谓极其顽强，如果没有强大的外力作用，几乎会永远生长下去。

见到的榕树种类有雅榕、高山榕、大叶榕、小叶榕。据说全球已知的榕树有800多种，在中国就有上百种。什么木瓜榕、苹果榕、黄金榕、三角榕……真是一个庞大的家族！

忽然想起《诗经.小雅.伐木》来了：“伐木丁丁，鸟鸣嘤嘤，出于幽谷，迁于乔木……”人类的活动，惊扰了山谷中鸟类住民，它们为了安全，只能飞向高大的乔木。“乔迁”意味着“步步登高，越来越好”。“乔迁之喜”源于此。当然，安全才是第一位的。沿海地区常有台风，而高大的乔木巍然屹立，靠的就是极为发达的根系。根深才能叶茂，基础不牢，地动山摇。

在榕城观树，真是一次奇妙的体验。榕城，名副其实，名至实归。

2024年2月19日